燒鴿。
包上錫紙,倒入爐中,鋪上熱炭,緊貼燒磚,能讓鴿子肉裡外全部熟透,而又不會烤湖。
對於鴿子而言。
磚烤只是第一步。
但它卻是提前準備工序當中不可或缺的一步。
於是這口磚爐就顯得尤為重要。
有了窯,楚浩可以在白天就把食材塞進去悶烤,晚上再拿出來直接就能吃。
亦或者,再在炭爐上撒料,進行第二次烤制。
總的來說,很省工時。
悶在窯裡,只需偶爾翻動一下,考察火候,其餘的都不用管。
但造窯太麻煩,對於楚浩一個人而言,工程比較大。
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
忙到中午,楚浩感覺有點累了,一通宵加一上午的忙碌,雖然有生命歸還,卻也不能直接不睡覺。
聯絡了陸沉魚,開車去學校門口接她,然後一起回新房子。
陸沉魚最近很忙。
她不負責新生軍訓的工作,但班級裡要搞團建,就帶著學生出去找了個農家樂玩了幾天。
不過倒黴的是,有個學生當晚喝醉酒爬樹摔傷了。
為了處理這件事,陸沉魚焦頭爛額。
要對學生家長負責,還要對學校負責。
反正壓力很大。
接到她的時候,心情很低落。
“老公……”
陸沉魚上車以後就抱住他不鬆手。
楚浩把她抱過來放在大腿上,輕撫著陸沉魚的背嵴,“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陸沉魚:“還不是團建的事兒……”
這件事楚浩也知道。
整個團建活動是陸沉魚和幾個班委組織的。
那個學生自己喝醉了酒要爬樹,摔了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家長不能不管。
找上學校就是一通訓斥,陸沉魚道了幾次歉,醫藥費都付了,結果那幾個家長還是不依不饒的,要陸沉魚賠償什麼精神損失費,否則就找學校領導。
學校領導能不知道嗎?
當然是全權讓陸沉魚負責,把事情在她這裡了結。
上面不希望家長鬧到校領導面前。
而且團建出事,雖然不說經常發生,但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現在的學生都好……嬌氣!本來也沒受多大傷,非要搞得很嚴重一樣,他家裡人找到我,硬要我負責,錢也給了,醫院檢查也沒事兒,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陸沉魚眼圈微紅,趴在楚浩懷裡抱怨著。
“不是說只玩一天嗎?怎麼去了兩天?”楚浩問她。
陸沉魚委屈道:“別的班都是一天啊,我們班去年沒去過,今年才去,所以班委提議多玩一天,這樣會有更突出的表現,他們的目的是鍛鍊自己的組織能力,我其實就是個打醬油的,真沒出什麼力的。”
楚浩沒說話。
這件事確實她也脫不了干係。
那幾個班委不也是孩子嗎?
所以家長自然而然會直接來找她負責。
“那現在他們是怎麼個說法?”楚浩問。
“就……要我賠錢……”陸沉魚把嘴一撅。
她都賠不少錢了。
可碰上這種沾包賴,還是挺煩的。
楚浩只能輕聲安慰她,“等這事兒結束以後你請個假吧?我帶你出去玩?”
陸沉魚搖頭。
她現在哪兒還有玩的心情。
只想躲在楚浩懷裡好好睡一覺。
況且好幾天沒見面,怪想念的。
“我們回家吧,好不好?”陸沉魚說。
“嗯,去新房子吧,我陪你眯一覺。”
陸沉魚臉一紅,點了點頭。
工作上的問題,楚浩不能給什麼建議,煩心事也是有的,女孩子要的不是你的建議,只是想讓你安慰安慰,一起有個片刻的溫存罷了。
開車的時候,楚浩想了想。
他其實心裡早就有想法的。
可以讓小鹿辭職回來,開開心心的比啥都強。
而且那樣一來兩人還能天天見面。
用不著為工作操心。
但他明白這是陸沉魚自己的選擇。
她如果不想幹了,早就辭了。
況且,她還有編制,來之不易,也不能說辭就辭。
……
下午。
楚浩醒來,陸沉魚便躺在身邊。
她身上只有一件小吊帶,背對著楚浩,縮在他懷裡,枕著楚浩的胳膊,睡的正香。
楚浩能聞到她身上的澹澹清香,入懷柔軟溫熱,手便不老實起來。
“老公……”
陸沉魚皺著好看的眉毛,扭頭看了他一眼,滿臉委屈。
“晚上不回學校了,和我去店裡吧?”
“嗯……”
陸沉魚轉身過來,與楚浩面對面躺著,睜開眼凝望著他。
兩人於是又溫存片刻。
陸沉魚全身發軟,完全不想起,楚浩只好把她抱起來,穿衣梳頭,一起刷牙洗漱。
不多時。
陸沉魚被逼著套了好幾件衣服,厚厚的一隻,像企鵝,小手藏在袖子裡,站在門口乖乖的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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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起來,精神都恢復了。
陸沉魚也不再低落。
心裡隱隱的有些愉悅和期待。
那些破事兒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當然,以後還是要面對,但起碼和楚浩在一起時,可以忘卻這些煩惱。
楚浩收拾好東西,牽著陸沉魚下樓,一起去店裡。
徒弟們都到了,正在自覺的處理食材。
楚浩讓陸沉魚坐在外間兒,照往常一樣檢查了一遍他們的工作。
然後去倉庫把mod裡的食材都拿出來。
豬鼻筋定價是5塊,由於是在黑店進的貨,成本很高。
卻因為很好吃,材料特殊又難得,倒是蠻受歡迎的。
由於楚浩的口碑擺在那,他現在新推出來的烤串兒,基本上不用擔心賣不出去。
這種定價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吃得起。
但有錢的客人卻多得是,點單都是一百一百的喊。
等忙得差不多,楚浩便走到外間兒陪陸沉魚。
而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
是秦絳衣打過來的。
一接通她便開門見山:“我給你先找了個面桉師傅,他叫羅崢,等會兒會過來找你。”
楚浩:“謝了,協議要準備一個嗎?”
秦絳衣輕笑道:“廢話!你說呢。”
楚浩:“我這裡也沒有啊,你發個電子版的給我,我去附近列印出來。”
“好。”
秦絳衣又道:“面桉和燒臘的人好找,會你那個熨斗糕的卻不好找呢。”
“慢慢來,我又不著急。”
秦絳衣沉默了一陣,楚浩能感覺到她在那頭翻白眼。
“先簽一個面桉,燒臘只需要會鐵板燒就可以了,我有預感,糯米烙餅到時候會賣的很火。”
包子他可以負責餡心的準備,糯米飯他負責的則是調料和配菜。
熟成品還需要靠手藝嫻熟的師傅配合。
這樣才能把工時節約下來。
對於擅長包包子的師傅而言,湯包要慢一點,不過正常來說,每小時120個左右應該就夠了。
人工畢竟不是機器。
況且為了保證口感大多是現包現吃。
工廠裡的機器包子一天的產量就是30w個,這能比?
……
等了一會兒。
羅崢到了。
他30多歲,富有軍人氣質,身材消瘦,臉頰黝黑,先是在門口看了幾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站在那兒,敲了敲玻璃門。
“請問……”
剛說話,楚浩便已經迎了上去。
秦絳衣發來協議以後,楚浩就到附近的列印店弄出來了。
“請問是楚老闆兒?”
“是我,你是老秦介紹的羅崢師傅吧?請進。”
嗯?
老秦?
羅崢一頭黑線。
心裡砰砰直跳。
他是從家裡來的。
當然,這個家指的是秦家。
他被秦絳衣從集團旗下的某家餐廳裡特調過來,甚至為了請出山,秦絳衣甚至動用了長輩們的人情。
好一個借花獻佛。
不過羅崢和楚浩並不知道這一節。
羅崢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好奇的打量這家店的環境。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這明明是一家燒烤店……
為何需要面桉師傅?
別的不說,羅崢包包子是一絕,他有獨特的手藝,10歲學藝,練了20年功夫,一分鐘就能包六七個。
“秦小姐吩咐過,我就是來這裡包包子的,所以……”
楚浩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羅師傅您先看看這個吧。”
他把協議推出去。
羅崢拿起來看了一眼。
就是個正常的勞務合同。
每個月給7000,錢很多!
羅崢嚇了一跳:“這個……楚老闆,這太多了……”
楚浩笑道:“我有要求。”他指了指何鼕鼕,“您看看能不能教她包包子?”
羅崢抬頭,看了眼坐在收銀臺發呆的何鼕鼕。
而何鼕鼕也有點懵逼。
突然就被點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嚇得站起身走了上來。
“老闆兒?”
楚浩笑道:“小何,你昨天不是跟我說要學手藝嗎?我託人給你找了位師傅。”
然後又對羅崢笑道:“羅師傅,您看怎麼樣?”
羅崢抬頭,與何鼕鼕對視一眼。
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紅。
師傅是有手藝的,羅崢不光包包子嫻熟,一身面桉功夫也很到位。
不過楚浩說的很明白,您過來就只教她包,也給店裡包,每個月7000的話,就顯得不是那麼貴了。
手藝這種東西,價格起伏不定,而且溢價很多。
7000塊錢只是當個工具人,就有些貴。
但如果要教別人手藝,當大師傅,那7000是正常的。
況且楚浩只要求他教一門包包子的手藝,不奢求別的,這倒是給足了羅崢面子。
他在食為天站著如嘍囉,甚至還是別人的徒弟。
而在楚老闆這裡,卻能當大師傅。
羅崢的確有了跳槽的想法。
今天本來只是來看看,沒想過要籤協議,如果楚老闆好相處,那他看在秦小姐的面子上點個頭又如何?
誰知人家居然這麼客氣。
“好說好說。”羅崢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感覺像做夢一樣。
特麼的。
隨便來看了一眼,就撿到個漂亮的女徒弟。
這怎麼教?
罵又不好意思罵……
羅崢話說出口就有點後悔了。
不過他這個後悔只是隱隱的有一點點。
畢竟大家都是有中間人介紹的,值得信賴。
羅崢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秦小姐竟能對一個普通朋友那麼好,以前也是沒有過的。
或許不是普通朋友呢?
正這麼想著。
剛去完衛生間的陸沉魚便走了過來,隨意看了眼羅崢,坐在楚浩身邊,摟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玩手機。
羅崢:……
合著您是有女朋友的啊……
簽了協議。
羅崢會在頭天一大早就過來。
有他在,完全可以做到現包現蒸。
得知楚浩家裡還有餃子,他自告奮勇,大包大攬。
不過餃子這一塊,楚浩有mod了,於是婉拒,只讓這位羅師傅專心包包子。
直到他走了以後。
何鼕鼕還有點懵。
楚浩笑著看了她一眼,“怎麼了?看你這樣子,不太願意?”
何鼕鼕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的,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好好幹,等學成了,我再傳你幾個秘訣和和餡兒的手藝,你就能獨立出去開店了。”
楚浩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培養徒弟出去開分店躺平賺錢!
嗯,
他比誰都堅定。
一聽到獨立開店,何鼕鼕也有些激動。
她知道這是老闆兒給她畫的餅。
但人家卻不是口頭說說,而是真打算幹。
這不,連師傅都給她找來一個。
那何鼕鼕還能說啥?
陸沉魚在旁邊笑道:“老公,我也想開分店,你教我手藝好不好?”
楚浩:“可以啊,你先辭職,過來跟我幹,保證你一年內當上本店老闆娘。”
陸沉魚翻了個白眼,嬌聲道:“人家本來就是老闆娘。”
何鼕鼕掩嘴偷笑,不願打擾,也不想吃狗糧,於是悄悄回到了收銀臺那邊坐著。
陸沉魚靠著楚浩說:“我當了老闆娘,那你呢?”
“我是老闆啊,以後我就躺平了,吃你的軟飯。”楚浩刮了刮她的鼻子。
陸沉魚又怒又笑,打了他幾拳,“討厭,哪有這樣的啊!你剝削我!你欺負我!”
楚浩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好了好了,我不欺負你,你躺平吧,又不是養不活你,缺你那一口吃的?”
陸沉魚抿了抿柔軟紅唇,沒說話。
但顯然,這次她是聽進去了。
何鼕鼕在不遠處聽見了,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會撒嬌的女人,果然最好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