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道菜是糯香豬手。
酥辣椒是自己炸制的，一吃就能嘗出來，味道非常不錯，豬蹄的皮下也燉的非常軟糯，擱嘴裡一咬就直接脫骨，經過炸制，表面還有點脆，加上外面的輔料，又增加了一層複合的香味，整體口感也是沒得挑的。
要是放在平常的餐廳或者飯館，這裡面的輔料，比如酥辣椒，就直接用外面賣的半成品，但丁毅是自己炸的，有一份誠心在裡面，當然，一個值得推敲的餐廳，它都得是這樣，才算合格。
這幾道菜算是萬海的招牌菜了。
不是挑毛病，用中肯的立場去評價，也是一般般，至少遠遠是比不上此間樂的。
但楚浩覺得，應該是丁毅留手了。
今天的宴請，並非是職業的美食家，而是他們的競爭對手。
楚浩看向秦絳衣，怪不得她一上桌都沒怎麼吃菜，更沒怎麼評價這些菜，只顧著喝酒呢。
原來一開始就知道萬海餐廳絕不會拿出真本領來招待他們。
這一手……emmmm，不說啥了，有點落入下乘。
至少如果是朱恆邱軍這些人來餐廳，甚至也帶上丁毅，楚浩也是會全力以赴。
一個好的餐廳，不會怕被人偷學出去，好吃的菜是偷學不了的，又不是火鍋那種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東西，搞清楚湯底的配料就能照貓畫虎。
……
這頓飯讓楚浩味如嚼蠟。
但他也不挑食，幹了四五碗飯，讓在座的老闆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楚師傅飯量挺大啊。”
楚浩笑道：“幹體力活的，能不飯量大嘛。”
朱恆哈哈大笑，“楚師傅開玩笑吧。”
邱軍：“楚師傅你平時也吃那麼多？”
楚浩還沒說話，秦絳衣就道：“他一直吃得多，跟豬似的。”
楚浩：……
“不過我不長胖啊。”
秦絳衣一瞪眼。
楚浩便從她眼裡看出，她已經喝了有五六分醉了，這是要撤退的訊號，再這麼喝下去，她是頂不住的。
“今天就不打擾了，酒足飯飽，是吧秦總？”楚浩笑道。
秦絳衣笑著點點頭，眼神溫柔。
楚浩道：“各位，那我們就回去了，你們看看，一群大男人，灌一個小女子，臉皮真厚。”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朱恆笑道：“誒，可不能這麼說啊，姚總不也在一起喝嗎？人家也沒說什麼。”
楚浩看了眼姚善京，心裡冷笑一聲。
喝個屁。
整個現場就看見她舉了三次杯。
雖然沒有灌秦絳衣的酒，卻也沒怎麼參與他們的推杯換盞。
告辭後，楚浩攙扶著秦絳衣離開萬海餐廳，他今天沒喝酒的，上車以後，就道：“我先送你回去？”
結果秦絳衣一上車，就直接朝著楚浩這邊歪倒過來。
“累了。”她說。
今天確實是喝得有點多了，不過秦絳衣並不是為了跟朱恆邱軍他們掏心窩子才喝那麼多的，是想著有楚浩在身邊，喝多少都沒事兒。
這是一種安全感。
秦絳衣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楚浩在幫自己系安全帶。
她的連紅彤彤的，耳畔也傳來楚浩的聲音，“繫好，別晃悠，一會兒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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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秦絳衣輕輕點頭，閉上眼休息，雙手攤開，甚至因為有些熱，還扯了扯衣領。
毫無防備。
楚浩目不斜視，緊握方向盤，看向前方，“你之前說，對我信仰之力的運用，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我現在想問問……喂，你還清醒嗎？”
“嗯。”
秦絳衣好似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是輕聲答應，聲音很溫柔，輕輕的，好像清風一樣。
楚浩嘆了口氣。
嗯個屁啊。
“那就明天再說。”
“明天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在家裡休息，沒必要三天都跟著我，又吃不到什麼好菜，今兒的菜都……”
楚浩一邊開車，一邊在旁邊喃喃自語。
秦絳衣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
天湖島。
楚浩停車在路口，前面就是秦絳衣家的入庫車道，他扭頭看了一眼，“秦依依，鑰匙呢？”
秦絳衣不答。
這會兒她已經睡著了。
呼吸勻稱平緩，跟在做美夢似的，嘴角還帶笑。
楚浩撓撓頭，“那我就自己掏了啊。”
秦絳衣身上包包是斜跨著的，她又在睡覺，摘不下來，只能伸手上去開啟包包掏鑰匙。
摸了半天，有各種護膚品和硬物，潔面乳、水乳、眼霜精華、眉筆，還有氣墊和粉餅，還有一個黑色的小錢包，裡面有一沓現錢，以及各種卡，還有手機、充電寶、小鏡子……
媽的跟個哆啦A夢一樣。
能裝那麼多東西？
楚浩掏了半天，愣是沒找著鑰匙。
但在裡面找到了一塊可愛的糖果，還有一塊吃了一半又包好放回去的巧克力。
楚浩：……
他剝開糖果給自己喂了一顆。
這才發現糖果的包裝紙，跟上次自己給秦絳衣做的菜，包的小糖果點心的樣式，一模一樣。
甚至楚浩還從裡面摸出了一包姨媽巾。
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彈簧刀，一點創可貼，還有一個迷你手電筒。
“嗯，出門兒帶刀，沒毛病，下次我給你送個防狼噴霧，那個好用些，你帶把刀，沒把人捅了，先被人搶了。”
楚浩翻來翻去，秦絳衣好像不舒服，扭了扭身子，朝向窗戶那邊睡。
楚浩更不好掏了。
他再次把秦絳衣掰正，“別亂動啊。”
向下掏了半天，終於摸出了車庫鑰匙來。
對著前面的捲簾門一按，譁啦啦的，門就升了起來。
楚浩開車進去時，尚未發現，秦絳衣的耳根子很紅。
紅到家了。
……
進了車庫，開門繞到副駕駛，把秦絳衣從副駕駛上拉下來，但她雙腿軟的一批，已經不是醉的程度了，而是直接睡著的程度。
楚浩想了想，“那我就背你進去了。”
他分明知道秦絳衣已經睡著了，但還是要說一遍。
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把安全帶摘開，秦絳衣曼妙的身姿就離楚浩一兩寸那麼近。
他雙手一抬就把秦絳衣抱了起來，用腳關上車門，乘電梯上樓。
楚浩知道秦絳衣的臥室在二樓，但他還是第一次上去，找了半天，差點迷路，才找對房間。
一進門兒，空調沒關。
楚浩：……
“出門兒不關個空調的嗎？多浪費電。”
楚浩嘆了口氣，把她放到床上，打量了一眼房間的擺設，都是黑白灰的佈置，也並不凌亂，看著很清爽。
楚浩沒敢多待就走了。
等聽到了樓下的關門聲，秦絳衣才睜開眼，，翻身平躺著，抬起玉手遮住額頭。
窗外的月色，好美。
她的臉，好燙。
……
比賽進行了三天。
楚浩每天都會提前下班兒，然後前往萬海餐廳當評委，頭一天還比較有新鮮感，後面兩次就無趣的一批了，楚浩就是按部就班的當做完成自己的工作。
本想問問秦絳衣，信仰之力的後續，她說等比賽結束再抽時間談。
至於比賽的冠軍是誰，楚浩也不關心，事後又跟朱恆他們吃了頓飯，便離開了。
第四天，秦絳衣才打電話過來。
說要跟他談事。
並且，秦絳衣也已經聯絡到了莫倫德·多茲。
讓他來一趟夏國，說有重要事情要談。
“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傍晚。
酒屋。
楚浩剛關了門。
陸沉魚也在，她正躺在楚浩膝蓋上打遊戲，楚浩輕撫著她的髮絲，抬頭問秦絳衣：“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有些事，他在場，好談。”
礙於陸沉魚在場，楚浩也不好多問，只是說：“你有計劃就行，這個你比我懂啊，多的我就不問了。”
秦絳衣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跟楚浩使了使眼色。
她坐在對面，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隻高腳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來自Famille-Perrin的羅納河谷珍藏，是法國最著名的天然甜酒法定產區之一，搭配一隻精緻小巧的蛋糕，讓甜酒跟甜品兩種甜蜜融入舌尖。
這麼搭當然是最好的。
秦絳衣比楚浩還懂酒。
知道喝什麼酒吃什麼菜。
楚浩見到秦絳衣的眼神，只好嘆了口氣，跟陸沉魚說：“老婆，我跟她去隔壁談點事。”
陸沉魚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倆。
楚浩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是機密。”
“去吧！”陸沉魚起身坐直。
楚浩摸了摸她的腦袋，跟秦絳衣一起出門了。
等酒屋的門一關。
陸沉魚就退了遊戲，躡手躡腳的走到隔壁去，趴在門口，想聽見裡面的聲音。
偶爾能傳來說話聲，但斷斷續續的，加上隔音效果好，說什麼真的聽的不是很清楚。
陸沉魚就很奇怪。
有什麼機密不能跟我說的？
她雖然平時不問，但多來幾次，還是會好奇的啊。
……
屋裡。
楚浩坐在秦絳衣對面，雙手交叉，“說吧，什麼計劃？”
“開餐廳。”
楚浩一愣，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像是聽錯了。
“開什麼？餐廳？”他重複道。
秦絳衣點了點頭：“楚浩，你想過沒有，有一天，世界上出現一座神秘的餐廳，客人不需要出門，不需要訂位子，只需提前付了錢，做出設計好的某類動作，就能隨時隨地吃到咱們家menu上的菜品，這樣一座餐廳，你覺得能賺錢嗎？”
楚浩眉頭緊蹙。
他還真的沒想過能這麼玩兒。
“該怎麼去拓展客戶呢？”他問。
秦絳衣：“需要莫倫德家族的幫助，用他們家的渠道，向外擴張我們的客人，這樣一座餐廳，我相信會有很多，無論是什麼階層的人，都會感興趣，menu由我們與莫倫德家族交接，主打夏國菜……楚浩，這是一座不限地域的，可輕鬆遍佈全世界的餐廳，而它的主人，是你和我，你有興趣麼？”
楚浩咽了口唾沫。
他光是想想，就很激動了。
“當……當然有興趣，但這不會太招搖嗎？”
秦絳衣：“你在擔心什麼？”
楚浩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言語。
“具體的方案，由我實施，莫倫德家族配合，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的那些能力了，而且，這座餐廳本身就有一個限制，想要加入我們的組織，就決不能洩密，你用能力與之連線搭橋的人，對你會產生一定的信仰之力，而這種力量多了以後，他們會奉你如同神明一樣的存在，你告訴我，你的信徒，他們會背叛你嗎？”
楚浩搖搖頭：“這倒不會。”
他的能力，他自己清楚。
擁有了信仰之力以後，牽線搭橋的信徒，是不會亂說的，之前哈倫對莫倫德說了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楚浩沒怎麼管。
他真要管的話，在意識海銀河當中下達一個‘神明的命令’，信徒便不會違反。
秦絳衣笑道：“你對你能力的開發，還太淺薄，根本沒怎麼管，對吧？”
“啊……”楚浩有些臉紅。
他一直在幹想，怎麼去利用信仰之力盈利。
跟系統一樣，成為貨幣嗎？
還是有別的可能。
卻從來沒想過，其實這玩意兒得自己去做計劃，做方案，想辦法在現實當中利用。
這是比點數還要有價值的貨幣。
“不過，莫倫德家族呢？”楚浩問。
秦絳衣：“等他來了，我會親自跟他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
楚浩當然是好奇她能有什麼辦法，但也沒有多問，只是細想之下，覺得真的可行，一座神秘餐廳，在全世界拔地而起，加入它的客人，來自世界各地，他們可能各自都不認識對方，透過能力的傳送，將點的菜送到他們的面前，不管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麼，在什麼地方，都能吃到。
這還能延伸出很多經營的方法。
比如會員制。
在卡里充錢，不需要每頓飯都付錢，記了賬以後，隨時隨地都能透過祈禱點單。
而且只要楚浩下令，他們便不會違背‘神明的命令’。
楚浩將成為這座餐廳的神秘主人。
甚至，這些客人，他可以是閣府要員，可以是上流人士，可以是商界大鱷，甚至可以是皇室貴族……
能賺麻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