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許燃依舊單人匹馬,開著剛從大D那裡搶來的一輛GTR,朝著明記酒家開去。
十分鐘後,剛到就已經看到了酒樓外面站了不少連四九仔都不是的街頭混混。
頭髮顏色各異,有的滿身紋身,肆無忌憚的打量過往行人。
“看樣子是一場鴻門宴!”
在酒樓對面,還有一輛PTU衝鋒車,裡面的警察正坐在車上吃著盒飯。
但目光卻一直盯著眼前的酒樓。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港警還是沒有鬆懈。
“大哥!”早就等在酒家大廳等待的火嘴,看到那輛紅色的GTR,便立刻迎上去。
“嗯。”許燃接過了一個盒子,讓火嘴在下面等。
自己進了電梯,來到了三樓,這裡的人並不多。
和聯勝現任話事人林懷樂,坐在中間的那張桌子上,桌上坐著幾個支援他做話事人的叔父輩。
同時,還有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邊上。
許燃還沒走近,林懷樂就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容,熱情的打招呼,好像早就認識了一樣。
“阿燃!”
“樂哥!恭喜,恭喜。”
“當選這一屆的新話事人,我們和聯勝一定會在樂哥的帶領下,打進尖沙咀。”
看到林懷樂,許燃彩虹屁像不要錢那樣,隨口而出。
然後拿出了一個重達一斤重的銅底鎏金的斧頭。
金斧頭在燈光下金燦燦的,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幾百塊的假貨。
“樂哥,祝你旗開得勝,明天就打下尖沙咀。”
“多謝,多謝。這份賀禮我好喜歡,你真的有心!”接過了金斧頭,林懷樂滿臉笑容的握著許燃的手。
“這是我該做的。”
兩人熱情的寒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交情深厚。
不過,在場的人心中都非常羨慕許燃。
昨天還是個最低階的四九仔,今天就有資格和字頭話事人平起平坐了。
此時,許燃表面雖是很開心,但心裡一直提防著林懷樂這個陰險小人。
在得知大D下去賣鹹鴨蛋了,林懷樂立刻派人去拿回龍頭棍。
但遇到了大D早就留下的人馬,程序不是很順利。
在許燃在打荃灣期間,林懷樂一心只想拿回龍頭棍,這幾人是幫他拿回來了,過檔收為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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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資格站在這裡了。
這時,林懷樂拉著許燃,非常熱情的給他介紹身後的幾人。
比如飛機,大頭,東莞仔這些。
見面了,許燃都只是很敷衍的打了招呼。
林懷樂到底打什麼主意,此刻還沒有看出來。
不過,看樣子好像是要拉攏他。
當介紹到佔米時,許燃卻是一臉寒霜。
昨天,官仔森送到醫院,當晚就不治身亡。
他們同屬龍根這支旗。
拜山大哥才剛死,龍根這支旗的白紙扇,佔米仔已經站在和聯勝這個話事人的身後了。
佔米仔搞的是馬欄生意,時不時的光顧許燃的服裝攤位。
算不上很熟,但絕對不陌生。
而且,佔米仔是一個頭腦清醒的古惑仔。
別人動手,他動腦子。
最後還是他把龍頭棍交給了林懷樂。
“佔米哥,有空我們喝一杯,森哥剛走,你就過來喝酒,這樣可說不過去!”
“好啊,早上過深城了,剛回來,晚上去龍根叔那裡喝一杯。”
其實,昨天早上佔米也接到了官仔森的求救電話。
但他知道落入了大D手中,一定凶多吉少。
只想藉著和聯勝的名頭做生意賺錢,不想沾染江湖仇怨,就開始為自己謀後路了。
在字頭內,能夠庇護他的只有林懷樂。
可沒想到,他剛拿到龍頭棍,就收到了老頂龍根靠著山仔燃,強勢插旗荃灣,勢頭很勐。
但林懷樂的人已經出現了,想要收手,也為時已晚了。
山仔燃的名號,他以前也聽說過。
知道他跟自己一樣,不喜歡惹事,喜歡賺錢。
但現在,一上來就興師問罪,還是在新龍頭的宴會中。
這已經不是惹事了。
而是在自尋死路。
再怎麼說,佔米現在也是林懷樂的人了,不能表現出那麼在意許燃的話。
“阿燃,今天是我大好日子,有什麼事情,你們晚點再聊!”
此時,面對許燃的刻意搞事,林懷樂直接開口幫佔米擋下。
龍頭棍是佔米仔搶回來的,如果這都不保,那其他人怎麼想呢!
“樂哥,不好意思啊,我想起了森哥,心裡有些傷心,見笑了!”
剛才,許燃只是想要借問罪佔米仔,來試探林懷樂。
很明顯,這個和聯勝的話事人,只看重自己的利益。
所以,許燃暫時不想跟林懷樂鬧掰。
“嗯。”林懷樂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許燃這一提,不就直接擺明了告訴他:今天不該辦這場宴席。
字頭裡的兄弟剛死,白色和紅事相沖,這怎麼辦下去呢!
“好心請你吃飯,你咩身份,看得起才拉攏你,卻教我做事?”
這不是在狠狠的打他這個話事人的左臉嗎?
原本林懷樂是想先禮後兵,沒想到卻被反將一軍。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裝了,直接攤牌,開始講數了。
“阿燃,今天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我想問你,插旗荃灣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同林懷樂所說的,在場的確實都是他的人。
先不說支援大D的串爆,就連鄧伯和龍根也不在。
剛才,許燃直接懟上佔米時,林懷樂已經忍了他一次了。
如果能夠拉攏許燃,那荃灣就不費吹灰之力的直接暗中拿下。
既然敬酒不吃,就喝罰酒了。
聞言,許燃嘴角抽動了幾下。
他沒想到林懷樂竟然那麼快就攤牌。
按照正常流程,不都得藉著官仔森的死,相互安慰幾句,然後拉攏他。
“你大哥是我兄弟,以後我就是你大哥,我死撐你做荃灣話事人,撈到油水你二我八...”
怎麼一下子,林懷樂的態度就瞬間變了呢。
“哼,不按套路出牌,一定可以吃定我啊!”
林懷樂一改之前和藹的作風,這讓許燃有些騎虎難下了。
不過,心中倒是對自己的安危並沒有多少擔心。
剛才就啟動了有錢大曬的技能,只要他想走,就一定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樂哥,我喜歡做生意,對字頭裡面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老頂說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在一開始的計劃裡,許燃早就料想到林懷樂是不會輕易讓他這個四九仔插旗荃灣。
動手前,早就利用了龍根,現在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他是四九仔,聽拜山大哥和老頂的話做事完全沒問題。
現在,大D剛死。
不但連其他的字頭都懷疑是林懷樂做的,就連下面的人都懷疑他。
許燃吃定林懷樂是個愛惜自己名聲的人,不想揹負汙名。
不然,也不會有機會讓東莞仔和佔米仔等人能夠出頭,成功拿到龍頭棍。
何況還開啟著技能呢,許燃現在別說打林懷樂的臉了。
就算把桌子掀了,都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最多費點錢。
不過,對於林懷樂來說,許燃突然爆發出來的勢力,讓他寢食不安。
“一日搞定大D,那搞定我不是只需要半天嗎?”
“趁他立足不穩,找個藉口壓下去。”
相比於話事人的位子,實在的利益,面子和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一時間,看向許燃的目光中,帶著澹澹的殺意。
“阿燃,你這樣我很難做啊,大D死在你手中,怎麼樣都得給字頭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