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政的反駁，林荒也沒有多說什麼。
你很強。
你說的都對。
我還年輕。
不過，這次秦政倒是坐了下來，開口道：“要說跟摩羯神族開戰，我一個人還是吞不下的！”
“但我為何要跟摩羯神族開戰？削弱了摩羯神族，不是便宜了天聖族？”
“反倒是，我只斬殺了那個蝙蝠神明，讓摩羯神族的人，加深了對天聖族的仇恨，誰讓天聖族跟我人族是盟友呢？”
林荒略微皺眉，“如此一來，人族與天聖族的聯盟，不就是變得很容易破碎。還是說……你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種口頭上的事情，哪裡能夠當真！”
秦政笑了笑，“估計天聖族已經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了，蝙蝠神明的死，至少有一半要算在天聖族的頭上！”
“這兩大種族相互的防備，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
“可這兩大種族，距離人族都很遠……人族不是一直講究遠交近攻？”
林荒問道。
“遠交近攻，那也得看對方是誰！若是等到了需要遠交近攻的時候，天聖族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畢竟同盟的話已經傳出了，捕風捉影的事情，其他種族至少也會猜忌一二，而那個時候，就有很多手段，來坐實這個謠言！”
秦政笑了笑，他說的話完全不想他看上去那麼堂堂正正。
“可若是天聖族，也到人族來這麼一手？”
林荒問道。
“他們沒我這麼閒！”
秦政笑著搖頭，“專門跑八萬神距，就為了給我人族上眼藥！”
“而且，天聖族與摩羯神族之間，距離如此之近，還能都存在這麼多年。說明他們的實力相差無幾，我殺了蝙蝠神明，至少讓他們之間的實力出現了一些偏斜！天聖族嘴上罵我，在摩羯神族面前狡辯，心中說不定還要感謝我！”
“可能天聖族還恨鐵不成鋼，怎麼不多殺幾個摩羯神族的強者。一旦實力發生了大的偏差，摩羯神族很有可能就會面臨滅亡！”
“這麼說來，你就算是繼續殺下去，還能引來天聖族出手？”
林荒道。
“有可能！”
秦政笑了笑，“不過，若我是天聖族的首領，為什麼不等秦政死了再出手，既能解決掉我，還能名正言順的給我這個盟友報仇！”
“不過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我只能稍微打破平衡，再過了，摩羯神族一滅，就壯大了天聖族。而天聖族就可以過來反咬我一口，說我人族魔頭，殺了天聖族的鄰居！”
聽著秦政一通亂七八糟的解釋，林荒一邊吐著血，一邊搖頭，“可怎麼做，對我人族都沒有太大的收益！”
“是沒有什麼收益，畢竟太遠了很難佈局，不過有時候的無釐手卻很關鍵！而且，諸天萬族之間的關係，太過錯綜複雜了，其實我這麼做，也影響不了太大的局勢！”
“可量變會引起質變！”
林荒在提醒秦政。
“你是說我這種事情幹得多了，會讓人族引起公憤，成為整個諸天萬族的仇敵？”
秦政問道，隨後笑了笑，“沒有這麼容易的！”
“我說過，諸天萬族的關係是錯綜複雜的，想要讓人族引起公憤，那麼就必須要打破這個平衡，可這個平衡不是那麼輕易打破的！”
“切不說各自種族的生存問題，就當真人族成為諸天萬族的公憤仇敵，他們想要共同入侵，也需要平衡。平衡各大世界種族的利益分配……這種事情，若是無法儘快的決斷，時間一長就名存實亡了！”
林荒卻是感覺秦政的話中有問題，“按照你這麼說，人族身在平衡之中，還很安全？”
“平衡是全域性的，而在這個平衡空間中，任何一個種族，都只是其中的一個點，任何一個點的缺失，都不會影響整個平衡空間。不過，當這個點與其他點編織在一起的時候，這個點坍塌就可能導致平衡空間的動盪，到了這個時候，這個點才能算是平衡！”
秦政解釋道。
“那麼人族現在呢？”
林荒問道。
“現在還不夠……”
秦政笑了笑，臉上忽然有著一絲落寞之色，“你當真以為，當年我與燼天帝橫走諸天萬界，只是為了到各個地方惹事的？能在平衡空間中，將一些點聯絡在一起的人，必定是非凡之人！只可惜……燼天帝戰死之後，我必須迴歸人族鎮守黑暗動土，這件事情雖然還在繼續，但變得極度緩慢了！”
說到此處，秦政扭頭看了一眼林荒。
林荒心中一慌。
“難道……就當真沒有那種獨斷萬古之人？”
林荒問道。
“獨斷萬古，不需要平衡，一人橫戰諸天萬界嗎？”
秦政笑了笑，他忽然起身翻卷著漆黑的袖袍，“自然是有……人族歷史上曾出現過，有這種絕巔強者存在，人族便不需要合縱連橫。他在，便是無敵，其他種族便不敢來犯！”
“我與燼天帝……曾都有希望成為這樣的人，不過我們放棄了！”
“為何？”
林荒趕緊問道。
“因為賭注太大！”
秦政搖頭，“任何一個人強者，想要獨斷萬古，都需要海量的資源，在他的身後需要一個頂級種族的支援！而這就是一場豪賭……”
“武者修道，前期可以將境界平推上去，可越往上，即便海量資源堆上去了，也不一定能提升境界！”
“我能到七境，或許也能入八境……但想要獨斷萬古，至少需要成為九境神明。如果人族一旦將所有的資源壓在了我的身上，而我若是未曾踏入九境，結果會如何？”
秦政搖頭一笑，“一般做下如此抉擇的種族，都面臨著一個局面，便是種族的覆滅。只有瘋狂的賭一把，才能有一線生機！人族雖然危機四伏，可也還沒到如此生死存亡的時候！”
“可是……不破不立！若是因為心存畏懼，想選擇了穩妥的方式，這是否就是去了最初的求道的本心？”
林荒有些疑惑。
在他看來，若是一個武者不勇往直前，失去了稜角，因為一些事情所妥協，那麼便失去了道心！
失去道心的人，很難再前進一步的。
“本心？何為本心？”
秦政扭頭看著林荒，神色略顯嚴肅，“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首先是人！人的本心是什麼？武者的本心天生就是求道嗎？難到天下蒼生就不能成為你的本心？諸天太平不能成為你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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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為神明的機會放在你眼前，卻要你付出父母妻子的性命，你要還是不要？”
“不要說武者的本心是道……武者，首先是個人！武者修道，應當遵從人的本心，而並非是武道精進所需要的本心！”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平衡的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