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挑釁未能取得任何效果,楊戩只得離開了北海。
如今離那封神一戰還有數十年的時間,一時間也沒了去處,只好漫無目的的在洪荒大陸上遊歷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挑釁雖未能把妖師府拉下水,但卻是大大揚了闡教的威風,日後封神之戰中有那麼多的散修人士加入闡教陣容,與今日之事並非是毫無關系的。
這日,他正在天上飛著,忽然看見遠處一道黑煙滾滾升起,隱隱還聽見有人類的慘叫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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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當即眉頭一皺,眼中殺意閃動,降下雲頭,化作一道朝著那邊趕去。
如今在這洪荒大陸上,除了大商周遭以人族的勢力為主少有妖怪敢來,在其他地方卻多是蠻荒之地,一般都是在妖族手中,人族只能苟延殘喘,躲避著過日子,一旦被妖怪們發現便少不了作為肉食的命運。
是以,楊戩四處走動也沒少降妖除魔,他素來是不管妖怪與軍隊或者是修士之間的爭鬥,但只要有妖怪敢肆意屠殺普通人的,他便會出手將方圓千里內的妖怪殺個乾淨。
雖妖怪殺人和人殺動物是一般道理,但作為人他卻是接受不了人被當做牲口圈養肆意屠殺。
遠遠的,楊戩便看到數只狼頭妖怪一手持長刀一手拿人腿,大口大口的嚼吃著人肉,望著遠處零星四散而逃的人類,肆無忌憚的狂笑著。
整個村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白地,屍體遍地都是,肉香混合著血腥味讓人一陣作嘔。
“妖怪老爺!饒命啊!”
一個中年男子眼看逃不了了,跪倒在了地上,朝著面前的狼妖苦苦哀求道。
“桀桀!”
那狼妖不過是百年修為,不過是被強行開了靈智,連話都不會,哪裡會理他,把手中啃吃了一半的人腿往旁邊一丟,一刀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血如噴泉一般濺射而出,那狼妖也不躲閃,站在血霧之中,右爪直接從脖子口插入那人腹中,掏食著五臟六腑。
附近看到這一幕的人族盡皆被嚇得雙腿發軟,吐得一塌糊塗。
而其他的狼妖卻是紛紛仰天長嚎,狀極瘋狂,殺戮起來更加的猖狂肆意。
“該死!”
這狼妖在凡人眼中強大到不可抵抗,但在楊戩面前卻是連螻蟻都算不上,只右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凡是觸到金光的妖怪瞬間化作一團粉屑,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剩餘的人族本已經絕望,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一起,不料竟突然有此變化,看著突兀出現在半空中的楊戩,神情先是茫然,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謝、謝仙長救命之恩!”人群中一個老人顫顫驚驚的走了出來,神情之情仍滿是驚恐不定,跪倒在楊戩面前,用力地磕著頭,眼淚鼻涕直流,傷心欲絕之態讓人看了心頭一陣發酸。
看著眼前剩下的老老少少,楊戩心頭一嘆,他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能活到最後,不是因為他們運氣好,而是因為體弱肉少,不受那些妖怪們的喜歡。
當下揮手一道玉露之術,替他們治療了身體的傷勢,又施展一道清心訣,安撫了人心,這才問道:“爾等為何居住在這蠻荒之地?”
一般居住在蠻荒之地的人族都是因為遠離東土地區,沒辦法到達人族勢力聚居的地方,但此處離大商邊境不過千里之遙,正是人族與妖族相接的地方,最是危險不過,這些人族怎麼也不該住在這裡的。
被清心訣安撫了之後,人群的情緒明顯穩定了許多,雖仍是淚流不止,但多是低聲哭泣,不再像之前那般時不時的有人傷心欲絕哭暈當場。
“仙長不知!”那老人嘆了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苦楚之色,“商王好大喜功,征戰四方,一年數度徵稅。天下已經是民不聊生!我等若是不走,早就餓死在了家鄉!”
征戰四方?民不聊生?
楊戩眉頭一皺,卻是有些想不明白,此時應當還未到那封神之時,那商湯天下便已經崩潰到這種地步了?
“爾等如今只剩下老老少少數十人,不知作何打算?”
那老人跪倒在楊戩面前,哀求道:“吾等人老體衰,已是時日不多!死則死矣,亦不可惜!只是這些娃娃們年幼,懇請仙長開恩,能帶他們離開此地!”
“求仙長開恩!”“求仙長開恩!”
其餘眾人聽了也紛紛跪伏在地上,齊聲求道。
“哮天犬,你留下來將他們護送到人族境內!我且先去那朝歌一探究竟!”楊戩朝著身邊的哮天犬吩咐道。
哮天犬嗅覺靈敏至極,倒是不怕會找不到他的位置,再加上他有著玄仙修為在身,保護區區幾十個凡人,自是不在話下。
“汪!汪汪!”
哮天犬連吠幾聲,眼中雖有不捨但還是不敢違背楊戩的命令,只得從雲頭躍下,落在了人群之中。
“有哮天犬在,自可保證爾等安全!爾等只需跟著它便可安然返回人族境內!”楊戩完,便化作金光,朝著那朝歌飛去。
……
……
朝歌,王宮。
前些時日,西岐再次傳來捷報,西伯侯季歷擊敗了翳徒戎,更是生擒了了三個翳徒戎大頭目,逼得戎狄遠退萬里再不敢擾邊,今日便是獻捷之日。
商王文丁高坐在大殿之上,卻不見一絲喜色,臉上青白陰鬱透露著一股不健康的氣息。
“傳……咳咳……傳西伯……咳……侯季歷上……咳咳……上殿!”
短短一句話,文丁幾度咳嗽,臉色漲紅成了一片,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唯有一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堅定冷漠,隱隱透著幾分瘋狂之色。
“傳西伯侯上殿!”
先是身邊傳令官,後是宮門口的侍衛,一路高聲宣讀著文丁的旨意傳遞到了宮門口。
在王宮門口已經等待了一個上午的西伯侯季歷,聽到這自宮中傳來的宣召聲,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諸侯服,跟在侍衛的身後闊步朝著大殿走去。
“臣西伯侯季歷,拜見大王!”
站在那大殿之中,西伯侯一擺衣襟,朝著文丁行禮道。
文丁坐在大殿之上,看著精神奕奕威猛雄壯的季歷,又望了望自己枯黃的雙手,臉上閃過一絲嫉恨之色,眼中的殺意越發的濃郁。
季歷等了半響也不見文丁讓他平身,心中登時咯噔一響,知道事情不妙。
“季歷,你逾禮私建宮殿,該當何罪?”
果然,文丁聲音猛地一高,衝著季歷冷冷喝問道。
語氣急促有力,能明顯聽出他因心情激動發出的喘息聲。
“季歷一心為公征戰戎狄,連西伯侯府也未曾修繕,更未私建過宮殿,懇請大王明察!”季歷當即跪倒在地上,出言辯解道。
“哼!一心為公?我怎麼聽你西伯侯府私刻九爪金龍,可是嫌這西伯侯之位太,想要取孤而代之!”文丁一雙眼睛紅的駭人,望著季歷,語氣越發的狠戾起來,那神情由不得旁人不信。
殿中大臣聽的面面相覷,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今日不是要犒賞西伯侯征伐戎狄有功,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
唯有武官後排的聞仲面色平靜,冷眼看著殿中發生的一切。
文丁如今病體纏身,已然是命不久矣,而這西伯侯卻有著征伐戎狄的赫赫軍功又正值壯年,若是不似必然會成了下任君主的心腹之患,這就會威脅到商湯的江山傳承,是以文丁才會想著在自己臨死之前把他給殺了,以絕後患。
聞仲額間神目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早看出了季歷心懷叵測,今日之事更是他在幕後推動的。
“大王這般逼迫功臣,就不怕失了天下人心嗎?”
季歷看著文丁臉上閃過病態般的狂熱,知道今日必難倖免,是以一咬牙,挺起了身子,望著文丁質問道。
“哼!機狡詭辯之徒,任你如何奧貌岸然,又如何逃得脫天下人之眼!來人,把他給我拉下,關入大牢!”
文丁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也不再給他話的機會,直接命令左右侍衛將季歷拉了下去。
“大王,怎可這般對待忠良之士?大王!大王!!!”
季歷的喊冤聲悽慘至極,聽得一眾文武大臣俱皆是面露不忍。
但文丁卻是根本不予理會,面上盡是冷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