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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恐懼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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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侍神的後路被堵住,手上的力量也在上一瞬間全部用來攻擊,正是處於舊勁剛去,新力未生的狀態,只能忍痛引爆神國,拼死抵住爆發的劇毒新星。

感受著陶泥碗上傳來的痛苦呻吟,俄底修斯臉上滿是瘋狂的猙獰,等到爆炸的力量終於開始減弱後,就迫不及待地將陶泥碗收回,看到上面出現的裂紋面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們三個人,去死吧!”

九百九十九滴溺水組成千鈞之重的牢籠,將受到重創,力量大減的三名侍神禁錮在裡面,法則的光芒倏然籠罩下來,誘惑的力量一波一波如同浪潮般不斷侵襲著他們的神智。

三名侍神臉色鐵青,雖然沒有在爆炸中受到致命的重創,卻損失了各自的神國,導致力量大減,就連靈魂的神性也開始逐漸消退。

一名神靈的力量,除了上位神賜予的法則外,就是各自神國信徒奉獻的信仰。雖然大部分都要上貢給上位神,但依然還可以保留一部分,所掌握的信徒越多,力量也就越大。

並且信仰也是一名神靈保持神性的根基,一旦靈魂中的神性徹底消失,就連掌握的法則也無法駕馭,只能無力地退化成脆弱的凡人。

三名侍神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迅速脫離戰場,逃遁到偏遠的區域,降臨到最落後、原始的大陸,收服曾經被他們所唾棄的原始人,收穫一些微不足道的信仰,透過漫長的時間來修生養息。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造成這一切困境的不是自毀滅亡的神秘男人,而是最後一躍而出,斷絕了他們退路的俄底修斯。

河神阿刻羅俄斯不甘地怒吼道:“這是誘惑之光,你是智慧與戰爭女神座下的俄底修斯!可惡啊,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自毀神國,數千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我以靈魂、法則以及神性為代價,詛咒你,詛咒你終有一天,失去自己的意識,淪落為被人類奴役的芻狗!”

卡呂普索和埃及伊麗絲也紛紛以自己的靈魂作為代價,對俄底修斯做出最惡毒的詛咒。他們不是尋常人類,而是掌握法則力量的侍神,靈魂被神性籠罩,一言一語都能夠引起世界的變動。

雖然肉眼無法察覺,但俄底修斯確實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上無由來地被一股沉重壓迫,就連耀眼的神性光芒,也突然暗淡了不少。

他臉色變得難看,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們逼迫我的,本來還想將你們全部誘惑,成為言聽計從的僕人,如今居然敢對我進行詛咒,既然如此就全部去死吧!”

一旦以靈魂為代價進行詛咒,就算是誘惑法則,也無法將三名侍神俘獲為自己的傀儡僕人,所以俄底修斯只能夠痛下殺手,將三名侍神全部殺死在這裡。

神力勃發之下,九百九十九滴溺水凝成一團,將三名侍神緊緊包裹在其中,並且隨著俄底修斯灌注的神力越大,擠壓的力量也就越加強大,相當於九百九十九個海洋全部力量,就算是自然神也無法依靠神體抵擋。

三名侍神到了瀕死的絕境還沒有放棄,依然在拼死抵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被一點一點地擠壓破裂,淡金色的血液從嘴巴,鼻竅間噴湧而出。

“死吧!”

俄底修斯發出猙獰的吼叫,就在他的神力準備毫無保留全部爆發出來的時候,靈魂突然發生一股莫名的悸動,積蓄到臨界點準備爆發的力量也無法控制地一瀉千里。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詛咒的力量發作了!”

俄底修斯心中大驚,他連忙檢視自己的靈魂,立刻就看到靈魂深處,銘刻著的法則陣圖上,不知道什麼沾染上了一絲黑氣,並且這絲受到三名侍神發出的詛咒力量牽引,不斷地壯大蔓延。

俄底修斯突然產生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他的雙目如鷹隼掃向劇毒新星爆發的位置,卻看到原本應該死無全屍的人,此時居然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

“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奎託斯的平伸的手掌上,正漂浮著微縮的金字塔,不知道什麼時候痛苦之源的火焰已經徹底和金字塔融為一體,成為上面銘刻的無數紋路之一,正在閃爍著深邃的黑光,彷彿黑洞一般只看一眼就有種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奎託斯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夢魘……”

俄底修斯聞言,不可置信地狂吼:“你的意思是剛才看到的一切,包括你自爆都是我的幻覺?這不可能,我是真正的神靈,靈魂受到神性光輝的保護,區區夢魘的力量怎麼可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影響到我!”

自爆確實不是幻覺,只不過是自爆了一具由魔氣凝聚的魔神投影,力量雖然強大,卻也無法同時對三名侍神造成致命傷害。

真正逼迫三名侍神自毀神國的,卻是俄底修斯的突然出手,陶泥碗不顧一切地砸落下來,使得三名侍神都以為,俄底修斯與奎託斯乃是同流合汙,合力對他們進行圍攻。

陶泥碗之所以會毀壞,就是因為承受了三名侍神自毀神國所爆發出來的大半力量,那是連真正的聖器也無法全部承受的恐怖威力。

這一切真相,在俄底修斯的心底瞬間閃過,當知道自己在一開始就被設計利用,他的心裡產生了難以抑制的憤怒。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三名侍神已經是甕中之鱉,殺你只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

雖然陶泥碗損壞,九百九十九滴溺水也用來鎮壓三名侍神,但俄底修斯依然擁有完整的戰力。

雖然劇毒新星的爆發不是想象中的自我毀滅,但所如今奎託斯孤身在外,沒有千萬信徒的信仰灌注,以及達克堤利人那能夠威脅神靈的機械協助,俄底修斯擁有足夠的信心,獨自將其鎮壓下來。

但是當他看到奎託斯唯一裸露在鎧甲外的雙眼時,內心不由得一顫,隨即一股隱藏許久的力量在他的靈魂深處猛然爆發。

痛苦之源——恐懼!

在奎託斯離開伯羅奔尼撒大陸的這段時間裡,岡特在對不死生物,亞人類的無數屠殺中,獲取了大量敵人對他產生的恐懼情緒,在潘多拉的引導下居然自行領悟出了恐懼的力量。

奎託斯與潘多拉重逢後,立刻就將其掌握。恐懼之力與其他飢餓、夢魘、戰爭之力不一樣,無法直接對敵人產生有效的作用,而是在潛移默化前,在敵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侵入其靈魂,慢慢地產生影響。

在將俄底修斯鎮壓後,奎託斯就開始不斷對他進行恐懼的侵蝕,如今這種痛苦終於在俄底修斯的靈魂中徹底爆發出來。

害怕,想要逃跑……種種負面情緒不斷衝擊著俄底修斯的神智。

“跪下,成為我最忠實的僕人,只有這樣你才能夠逃脫痛苦與詛咒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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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託斯的聲音如同夢魘,一字一句地刺入俄底修斯的靈魂,攪亂著他已經搖搖欲墜的神智。

此時三名侍神以靈魂為代價所下的詛咒力量與奎託斯的話語產生了某種關聯反應,一瞬間俄底修斯靈魂閃耀的神性光芒就被侵蝕了大半,一旦神性徹底消失,他就會失去全部神力,淪為卑微的凡人。

“不要,我不要失去力量再一次成為凡人……”

彷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落下,俄底修斯的意志徹底崩潰,他雙腳顫巍巍地緩緩彎曲,整個人轟然跪倒在奎託斯的面前,並且高傲的頭顱低垂在奎託斯的腳下。

俄底修斯的神智崩潰只是短時間,一旦拖延時間分分鐘都會恢復過來。

於是奎託斯迅速出手,將金字塔懸浮於俄底修斯的頭頂,一道道線條如同觸手伸入到俄底修斯的體內,最終糾纏在那塊法則陣圖之上。

法則被竊取似乎引起了驚動,俄底修斯的身體猛然一震,雙眼中的渾濁迅速散去,不過五六個呼吸的時間,崩潰的意志又開始恢復。

“我這是……斯巴達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俄底修斯恢復神智後想要動作,卻發現身體不能自己,並且感覺到法則陣圖不斷動搖,似乎要被整個剝奪出去。

“你居然在竊取我的法則,這不可能,這是對諸神的褻瀆啊!”

“什麼褻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過你放心,你的法則對我有巨大用途,在掠奪了你的法則後,我會親自施展誘惑之光令你皈依,成為我最忠誠的僕人!”

俄底修斯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身體突然一震,隨即就看到一道紋路複雜,充斥著神秘氣息的陣圖從他體內拽出,最後融入到金字塔中。

“鎮壓!”

奎託斯低聲喝道,金字塔就開始徐徐旋轉,災難,大力,痛苦三種力量一起施壓,將從俄底修斯體內掠奪到的誘惑法則死死壓住。

嗚嗚嗚……從金字塔中發出亡者般的嗚咽聲,一道道如觸手般的線條將法則陣圖死死捆綁住,彷彿在不斷汲取著其中蘊含的法則力量,來補足自身的缺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