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一場只有五件拍品的小型拍賣會，但當顧城來到競拍區之後才發現人還真不少，差不多安排了近百個座位。
隨即轉念一想，倒也是。
畢竟能被稱為國際超跑節，已經說明了它的影響力，就連王子文這種香江富二代都不遠萬里跑來滬上，足以說明問題。
而且這次拍賣的五輛超跑都是平常想花錢都買不到的限量車型，這些二代們自然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雖然這個世界有錢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等到顧城坐到8號競拍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環顧一圈，發現沒有競拍資格的秦小滿還被攔在了參觀區，隨即對著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
能夠坐到競拍區的客戶都是經過驗資的，屬於絕對尊貴的客人，工作人員面對顧城的姿態放得極低，語氣恭敬的詢問道。
“看見參觀區那個穿米黃色T恤，舉著手機的女生了嗎？”
“看到了，很漂亮。”
顧城：“？？？”
聽到工作人員的回答，顧城忍不住盯著他看了一眼，這個工作人員不對勁！很不對勁！
不過顧城也懶得跟他計較，開口吩咐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去幫我把她邀請來這裡來。”
原本還奇怪顧城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盯著自己，現在聽到顧城說自己評價的女生竟然是面前這位爺的女朋友，心裡頓時一顫。
好傢伙，自己這是幹了什麼？
他原本還以為顧城是讓他去找秦小滿要聯繫方式，畢竟有不少車展客戶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找那些車模要聯繫方式，一般都是他們代勞的，一般成功了以後都會有一筆小費。
所以面對顧城的詢問，他還以為來活了，習慣性的附和了一句，
不過這個工作人員還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的，看到顧城的神色知道他應該是沒有生氣，連忙一口應承了下來。
“先生稍等，我這就去邀請這位女士過來。”
“嗯。”
顧城微微頷首，隨即重新坐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直到兩分鍾過後，秦小滿在參觀區不少人羨慕的目光中被帶到了顧城的身邊。
其實按照規定，沒有競拍資格的人員是不允許進入競拍區的。
畢竟雖然只是一個區域的劃分，隔出來的卻是兩個階層。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現實，一個普通人，哪怕只是依附於權貴，就足以實現階級躍升，享受特權，就好比競拍區足有上百人，但真有能力參與競拍的，估計也就一半左右。
工作人員很懂事，不僅將秦小滿帶了過來，還貼心準備了一個椅子，擺放在顧城身邊。
顧城見此也是欣賞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顧城眼中欣賞的目光，工作人員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心底也是忍不住高興了起來。
或許在他眼中，能夠得到顧城這個層次人物的讚賞，就已經值得驕傲了。
等到工作人員離去，秦小滿坐到到顧城身旁，手上的依舊還在舉著手機，興奮的在顧城耳邊小聲說道：“城哥，我直播間內真實線上人數已經突破5萬了，人氣也破千萬了！”
秦小滿語氣顯得非常興奮。
這是她直播以來人氣最高的一天，但她明白，這一切都是透過顧城間接得到的，也更是為當時的選擇慶幸了起來。
顧城見此也是微微一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雖然說自己跟秦小滿之間的關係並不純，但那又怎樣？像她這種知道分寸、拎得清自己身份的女生在當代社會已經不多了，這種又漂亮、又懂事、還不黏人的女生，難道不是所有銠色鉍的最愛？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螢幕外伸出一隻手搭上了自己女神的腦袋，彈幕頓時一片狼嚎。
“不！小滿！（BGM：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看到這一幕我都想哭，我這右手跟了我大半輩子，還沒有碰過女孩子，每天還得上下引導十分鐘，都快靜脈曲張了，真是辛苦它了...”
“別說了，脫粉！把我辦卡的6塊錢退給我，日內瓦退錢！”
秦小滿雖然羞澀顧城當著直播間這麼多的面做這種親密的舉動，但卻沒有絲毫抗拒，對於彈幕帶起來的脫粉節奏更是熟視無睹。
整個直播間五萬人，對她而言都沒有一個顧城重要。
........
.........
兩分鍾後，準時兩點整。
拍賣會正式開始，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下午好，我是佳士得拍賣公司的特級拍賣師方慶波，這次受展方邀請主持此次拍賣，首先我向大家承諾，此次拍賣由我們佳士得公司全權代理，事後如有任何糾紛，我們佳士得公司一應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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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朝著競拍區方向微微鞠躬。
聽到方慶波的話，一些知道內幕的人倒沒什麼反應，但像顧城這種並不知情的人卻有些驚訝。
要知道佳士得、蘇富比、嘉德、保利四大拍賣行的名氣可謂是享譽全球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四家拍賣公司都比較珍惜羽毛，很少會參與外部拍賣，現在願意出來為這次超跑節背書，也算是給本次拍賣增加了一個保障，無形之中增添了幾分逼格，毫不吹牛逼的說，光是佳士得的名頭，就足以這次競拍價格提升幾分。
看著眾人的反應，方慶波也是微微一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既然目的達到了，他也不吊眾人的胃口，直接宣佈拍賣開始，並且開始介紹起了第一輛超跑。
“第一輛，限量珍藏版世爵C8 Double 12S！
這輛超跑可能在效能上並不能成為世界頂尖，但論收藏價值，它足以名列前茅，全球限量總共只有15輛，在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是一車難求！”
隨後，則是專業人士開始講解起了這輛C8 Double 12S的效能。
顧城靠坐在座椅之上，面無表情。
對於這輛車，他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這輛車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十大最醜超跑之一”。
拍賣師說的沒錯，這輛車的收藏價值很高，發售這麼多年以來市場價值一直在穩定升值，但顧城喜歡超跑的原因很膚淺，就是因為各類超跑炫酷的外表，畢竟他買車又不是為了投資的。
不過顧城沒感覺，不代表別人沒感覺。
介紹完畢，拍賣師方慶波笑著開口道：“我宣佈本次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世爵C8 Double 12S正式開拍！底價580萬，每次加價不允許低於20萬。”
競價開始，立馬就有人開始舉牌喊價。
“600萬！”
“620萬！”
“650萬！”
或許因為是收藏車的緣故，競拍者的叫價都非常剋制，每次都是在最低加價的水平線上徘迴。
想象中的漫天飛價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這輛世爵C8 Double 12S最終以700萬整的價格被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競拍獲得。
秦小滿直播間也是因為這次拍賣再次突破高峰，真實人數突破10萬人，熱度也超過了3000萬，成為這個時間段最熱門的主播。
“就這就這？我還以為多牛呢，結果才700萬？”
“上面的那個哥們，你是不是對700萬有什麼誤解？這是700萬，不是700塊！我一個月工資3000，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從大清時期幹起才能湊夠700萬！”
“這種醜的突破天際的跑車也能賣700萬，果然還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久皇為什麼不競拍？不符合神豪身份啊！”
隨著直播間彈幕的滾動，第二輛拍品超跑揭開帷幕。
“第二件拍品，阿斯頓馬丁one77！
來自英國的貴族超跑！無論是收藏價值、還是效能和外觀等等一系列因素，它都能位居頂尖！全球限量77臺，華國第一次配額為5輛配額，第二次配額為3輛，這輛就是其中之一。
並且我有必要告知各位尊貴的客人們，阿斯頓馬丁one77所有的配額已經全部分配完畢，也就是說這最後的三輛是這款車型的最終曲，現在我宣佈正式開拍，底價2300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20萬！”
2300萬的價格，已經是堪稱天價！
方慶波宣佈開拍後，並沒有如剛才一般立馬就有人開始競價，反而顯得有些冷場。
就在這時，顧城微微抬手，澹聲開口道：“2500萬。”
話音一落，方慶波趕忙瞟了一眼競拍人員名單，立馬朝著眾人重複道：“2500萬！8號競拍者顧先生出價2500萬！有沒有人繼續加價？！”
方慶波一邊重複著2500萬這個重要數字，一邊說著一些誘導性的話術，希望勾起其他競拍者的購買慾望。
拍賣師嘛，利用話術拉高競拍價格本就是他們的職責。
坐在顧城身後好幾個位置的一個年輕人盯著顧城的背影微微沉思了起來，他也是一名滬上本地的富二代，雖然兩天前的晚上他並不在場，但這兩天顧城的名聲早已傳遍滬圈。
他現在思考的就是跟顧城競爭值不值得。
倒不是害怕因此的得罪顧城，畢竟任何拍賣會的規矩就是如此，誰錢多誰拳頭大，真要是害怕得罪了誰，那乾脆拍賣會也不要舉辦了，直接在競拍者中選出誰背景最牛逼，然後把拍品賣給那個人就行了。
他所思考是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去跟顧城爭一爭。
畢竟他對於這輛阿斯頓馬丁one77的底線價就是3000萬，如果還沒開始競拍就註定失敗，他為什麼還要湊上去丟這個臉？
不過猶豫了一會，他還是選擇了叫價。
他是真的喜歡這輛車，如果不試一試，確實不太甘心。
隨即報了一個試探性的加價。
“2650萬！”
“2650萬！49號競拍者孫先生加價5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聽到有人加價，顧城也不意外，依舊澹然的坐著，連回頭看跟自己競價的人是誰的興趣都沒有。
還沒等方慶波繼續說話再次澹澹開口：“3000萬。”
“哇！”
隨著顧城的報價結束，參觀區的觀眾頓時小聲驚歎了起來，雖然都在可以壓制，聲音都不算大，但上百人異口同聲的驚歎匯聚起來的聲勢也不小。
坐在49號位的那名富二代剛加完價，還沒來得及坐下，臉上的表情頓時尬住...
他有想過顧城會繼續加價，但沒想到顧城一次性加了350萬，正好讓價格處於自己的心理價位3000萬。
一時間，讓49號位的富二代陷入了兩難境地。
繼續加價的錢他拿得出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繼續競拍以後顧城還不會跟，如果兩人繼續頂牛，就超出了這輛阿斯頓馬丁one77的真實價值，到時候除了拍賣方笑嘻嘻，無論是誰最終拍下了這輛車都是失敗者。
自己就算最終拍了下來，那也得血虧幾百萬。
畢竟也不是誰都跟顧城一樣有著外掛，不把幾百萬當一回事。
思考了半分鐘後，他還是選擇放棄競拍，畢竟他說有錢，但不是有病，還不如賣個面子給顧城。
隨著49號位競拍者放棄，方慶波在臺上持續誘導報價都快一分鐘了，依舊沒有人選擇加價。
坐在主辦方位置的秦忿見此笑著對袁震說道：“這輛車不出意外應該是被顧城拿下了。”
“？”
看著袁震的疑惑，秦忿解釋道：“就跟我剛才對顧城說的那樣，這輛阿斯頓馬丁one77的實際價值就在3000萬左右，這個道理不止我清楚，別人也清楚。
而顧城則是一次性將競拍價拉到了最高，讓那些原本有心競拍的人都尬住了，不得不說，顧城這一手玩的確實漂亮。”
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這也就是顧城，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定別人就算溢價一兩百萬也會繼續競拍的。
不過誰讓他是顧老爺子的孫子呢，別人多多少少都會給點面子。”
袁震聽著秦忿的解釋，也是點了點頭，小富二代那也是富二代，圈子內那一點彎彎道道他也明白。
身份地位在某種情況下，那就是財富。
換做他袁震，就算他真有錢拍下這輛車，可能也得多花上兩三百萬，而顧城簡簡單單的一個身份，就替顧城省下了兩三百萬，這就是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