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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南下侵宋

話說完顏宗翰奉完顏吳乞買之令,統領五萬大軍南下馳援,到得燕京之後,三人卻就如何展開下一步行動,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確切的說,是三人對怎樣應付穆栩有著不同看法。

完顏宗翰認為,穆栩實力不弱,若想將其完全堵在雲地,有些不太現實,最好的辦法便是以攻代守,主動出兵攻打居庸關。

只要佔據那裡,就可以隨時對儒州、媯州、武州三地形成威懾,讓穆栩不敢輕舉妄動。

單從戰略角度來看,完顏宗翰這個提議,自是沒有問題,還十分高明。

然而壞就壞在,在他來之前,完顏宗望和完顏宗弼兩人早在私下達成了默契,堅持要執行事先說好的計劃。也就是說,他們覺得此戰側重點要放在大宋這邊,對穆栩則以威脅為主。

二人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居庸關險要異常,穆栩又在那裡屯有重兵,如果要順利攻下此關,就必須佔用大部分兵力,對攻宋大計不利。

這理由乍看上去,的確是有理有據,可完顏宗翰卻死活不肯點頭,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信不過這對兄弟,不願將屬於他的這五萬兵馬分一部分出去。

是的,你沒有看錯,完顏宗翰所帶的人馬,看似名義上是金國軍隊,但私下早已成了他的私軍。

其實這種情況非只完顏宗翰一人,像完顏宗望、完顏宗弼這些人也同樣如此,自打完顏阿骨打死後,他的這幾個年長的兒子、侄子,紛紛將屬於國家的軍隊,變成了各自私人部曲。

究其原因,還是金國皇位繼承權給鬧的。

當日完顏阿骨打依照女真人的傳統,將皇位越過兒子傳給了兄弟完顏吳乞買。而完顏吳乞買為了減少繼位阻力,又許諾待他百年之後,會將皇位還給完顏阿骨打這一系。

問題恰恰就出在了這裡,按照完顏吳乞買當初的承諾,皇位自該讓完顏宗峻繼承,可誰料完顏阿骨打去世不久,這完顏宗峻忽然就身患重病,眼下竟露出命不久矣之象。

這樣一來的話,完顏吳乞買和完顏宗翰等人皆生出了別樣心思。

完顏吳乞買想要打破女真人兄終弟及的勃極烈制度,將其子完顏宗磐立為太子,而完顏宗望等人則想當然的以為,倘若沒了完顏宗峻,那皇位就該由他的這些兄弟來繼承。

所以,目下金國看起來似乎如日中天,但內裡圍繞皇位繼承權的問題,叔侄、兄弟之間早已是展開了各種明爭暗鬥,但凡有機會角逐皇位之人,無不在暗中擴充實力。

這便是完顏宗翰不同意分兵的緣由,他擔心完顏宗望二人想藉著侵略宋朝的機會,消耗或是吞併他的麾下兵馬。

完顏宗翰會生出此等想法,也算情有可原,這一切都要從他的身世講起。

首先要宣告一點,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等人並非是親兄弟,也不是完顏阿骨打的兒子,因而他們的關係算不上親密。

要捋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得從完顏阿骨打的祖父金景宗完顏烏古論起,完顏烏古生有九子,其中老大是完顏劾者,老二是完顏劾裡缽。

完顏劾者生子完顏撒改,完顏撒改的兒子便是完顏宗翰,而完顏劾裡缽的次子則為完顏阿骨打,也就是說完顏宗翰的父親,與金太祖完顏阿骨打是堂兄弟關係。

如果這是普通人家,還沒有出五服,可能關係還比較親密。但這是在皇族,皇族人丁興旺,哪怕是一個老爹生的,很多兄弟之間關係都不親密,更別提共用一個太爺爺的堂兄弟了。

想要靠這種親戚關係,在金國撈到一個不錯的職位,還是比較困難的,因而完顏宗翰要想出人頭地,必須要靠自己的能力。

很明顯,完顏宗翰的能力非常強大。他是第一個向金太祖提出攻打大遼的人,並且在兩次滅遼大戰中,都是他敏銳的抓住了出兵良機。

甚至可以這樣說,在建立金國和滅亡大遼的過程中,要是排除完顏阿骨打而論功勞的話,完顏宗翰當數首功。

因此,在完顏阿骨打時代,完顏宗翰極受寵信,乃是金國戰神一般的存在。

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當然成了完顏吳乞買等人拉攏和提防的物件。

說拉攏,是因為完顏宗翰能征善戰,又手握金國近四分之一的兵權,不管誰有了他的支援,都能輕易登上金國皇位。

說提防,則是由於完顏宗翰在完顏阿骨打駕崩之後,一日賽過一日跋扈,偶爾也流露出對皇位的渴求。

若是在漢家王朝,那完顏宗翰自是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但別忘了這是初建的金國,按金國如今實行的勃極烈制度,完顏宗翰是有繼承權的。

至少完顏宗翰自己是這樣想的,他的依據是其父完顏撒改當初是金國國相,要不是早亡,那完顏阿骨打之後,就該是由其繼位。

試問在有心皇位的前提下,完顏宗翰怎捨得,將手中人馬分給競爭對手完顏宗望兄弟?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弼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他們原本確實沒有憋什麼好屁,待發現完顏宗翰不肯上當後,兩人只得無奈放棄削弱其實力的打算,啟用備用方案。

“粘罕,我知你顧慮所在。那不如這樣,由四弟去牽制穆栩,我二人南下攻宋如何?”

完顏宗翰眼前一亮,暗自盤算起來,“久聞宋國富庶,若我能參與此戰,定能撈到不少好處,對日後大事有益無害。”

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禁露出笑意,“那就一言為定,不知何時動兵?”

完顏宗望一面在心中暗罵其不見兔子不撒鷹,一面強忍不悅解釋道,“莫急,且等我使者回來再說,說不定咱們在發兵之前,還能敲一筆橫財呢。”

“此話怎講?”

情知這種事情瞞不過去,完顏宗索性直言相告,遂得意的將他對宋朝實行的緩兵計全盤托出。

完顏宗翰聽後,有些懷疑道,“這麼簡單的計謀,宋人未必會上當吧?”

“那你可就錯了,宋國君臣怕是還真就吃這一套。”

“不知何以見得?”

“自使臣南下之後,我一直派斥候關注著宋國河北諸地,卻絲毫不見其有增兵現象,你說這意味著什麼?”卻是完顏宗弼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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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翰聽後大搖其頭,嘆道,“先帝曾言趙佶望之不似人君,果真誠不我欺也!”

完顏宗望笑道,“趙佶越是昏庸,對我等就越是有利,我巴不得他如晉惠帝一般,好讓咱們此行可以一戰壓服宋國,讓其俯首稱臣。”

“不錯,到時宋國的金銀財寶,美貌女子還不是任我等予取予求。”

完顏宗望對此話大為贊同,還頗為遺憾道,“聽說那趙佶的五女茂德帝姬,乃是大宋第一美人,可惜卻早早嫁給了穆栩那廝,要不然我非向宋國索要不可。”

“這有何難,待我等征服宋國,回頭滅了穆栩,一個女子還不是唾手可得。”

“是極,是極!”

……

不提完顏宗翰幾人怎樣暢想將來,且將視線轉到大宋都城東京。

在經過多輪談判後,大宋終於與金國達成協議,宋向金人一次性交付三年燕地賦稅,以換得其退兵關外。

為了湊出這筆龐大的賠款,趙佶是絞盡腦汁,甚至無奈招回了致仕回鄉的蔡京。

蔡京雖已沒幾年好活,但對權利的痴迷卻絲毫不減當年,在得到起復的恩旨後,這老兒一刻也不願耽擱,立刻屁顛屁顛的回到了京城。

不過這傢伙確有幾把刷子,論起撈錢的本事,整個大宋怕都無出其右者。方一面見趙佶,他便出了好幾個損招,不但可以迅速積累錢財用於賠付金人不說,還能富餘不少。

趙佶聽了之後龍顏大悅,當庭就宣佈任命八十歲的蔡京再次為相。

算起來,這已是蔡京第五次出任大宋宰相,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有了蔡京的一系列騷操作,大宋朝廷很快就湊出了賠款。趙佶當即就傳旨,命童貫負責押送財物北上,並禮送(監視)金軍出境。

趙佶的初衷自是好的,他覺得童貫很有軍事經驗,遂對其委以重任,期望若事有不秒,童貫能力挽狂瀾。

只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童貫不出意外的會讓趙佶失望。

一來,童貫本就不算多有軍事才能,他當年之所以對西夏連戰連捷,說白了都是沾了西軍的光。

彼時,宋夏二國力量對比懸殊,只要宋朝的統帥不是外行領導內行的文人,又不胡亂指揮,勝利是早晚的事。

二來,趙佶寄希望在童貫身上,壓根就是本末倒置。

他但凡有一點憂患意識,就不該對金國抱有幻想,與其有銀子賠償,不如拿出這筆錢賜給邊關守軍,或許重賞之下,那些士兵會爆發出異常高昂的戰鬥熱情,阻擋住金軍鐵蹄。

可悲的是,大宋攤上這麼個君王,有些事註定是逃不過的。

卻說童貫這廝將銀子押送到了雄州後,心生膽怯之下,竟不願繼續向北,隨意找了個手下官員,便將事情推諉出去,自己留在後方坐等佳音。

但他永遠等不到好消息了,就在押送銀子的隊伍北上三日後,從涿州傳來訊息,金人在收到賠款後,悍然撕毀與大宋的約定,大舉出兵南下,涿州已然危在旦夕。

童貫聽聞這等噩耗,頓時就唬的魂飛魄散,一刻也不敢在雄州停留,當日就向著南方逃去。

作為節制河北諸軍的最高指揮,童貫這一逃不要緊,卻引起了連鎖反應,導致地方守軍各自為戰。

再有就是宋朝河北差不多有百年未有外敵入侵,原本軍隊就訓練鬆懈,許多地方連滿編都做不到。

兩者相加之下,宋軍豈能擋住金軍腳步?

金國是在六月初七發動的突襲,到了六月二十二,短短半個月時間,竟先後攻破涿州、瓦橋關、莫州、瀛洲、雄州,兵鋒直抵河間府。

到了這個境地,大宋地方官的無能與遲緩,表現的淋淋盡致。面對金人入侵,像涿州知州葛逢,率先棄城而逃;易州知州黃烈,逃跑時墜城折斷左足,又不幸折斷右足而死;雄州知州吳震連金人面都未見到,就緊隨童貫腳步而逃…

這些人不抵抗也就罷了,逃跑後竟沒有一人想到,要派人向朝廷通報。

到了七月初,河間府知州的求援信才送到東京,當時第一個看到這封急報的人,乃是少宰白時中。

這廝見了如此軍情,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報與趙佶知道,反而就此事徵詢蔡攸的意見。

蔡攸毫不在意的回曰,“這必是有人謊報軍情,要知道童樞密目下就在河北,有他親自坐鎮,出不了什麼大事。”

白時中聽後覺得深為有理,遂回函一封,對河間知州一頓訓斥。隨後,二人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直到七月初六這日,被蔡攸視為定海神針的童貫逃回京城,白時中等人這才知道大事不好,趕忙將事情報給趙佶知道。

而趙佶在聽聞此等宛如晴天霹靂的訊息後,表現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一不追究童貫等人逃跑、隱瞞之責,二不思調兵北上阻擊金人,反異想天開的想要派人求和。

不等趙佶選出使節,金國使者撒盧拇和高慶裔就先一步抵達。

二人來到東京後,在大慶殿上飛揚跋扈,當著大宋君臣的面倒打一耙,直斥宋朝與金國昔日會盟不誠,屢有背信棄義之舉,若想平息金國之怒,必須割地稱臣云云。

眼見金人這般顛倒黑白,鄭居中、趙鼎等血性官員個個義憤填膺,紛紛出班諫言,金國屢次毀約,兼又慾壑難填,不可信也。眼下當務之急,應該號召天下忠勇義士勤王,萬不能再次上金人惡當。

但趙佶此時早已被金國嚇破了膽子,滿心想著都是和談,與要不要出京避禍,對這些良言善策皆不置可否,在命鴻臚寺好生招待金國使臣後,便匆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