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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兩天

當天晚上,徐容排到第二天最後一場通告,沉默地捏著A4紙,抿了抿嘴唇,才對徐行道:“今天太晚了,最後一場不排了先。”

說著,他假裝喝水, 拿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斜對面困的直犯迷糊的小張同學。

因為前兩天高燒不退,一直歇著,眼下為了趕進度,接下來的一週,他的戲份排的相當密集,從程序上看, 估摸著得兩個大夜熬。

大夜並非熬到晚上十一二點或者一兩點,一般情況下, 能被稱為大夜的, 都是四點起步,拍著拍著天亮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這些他早有心理準備,關鍵的是,明天晚上有一場特殊的夜戲。

他跟馬穌出演的劉青的吻戲。

小張同學還在呢。

也是趕的巧,如果沒有因為發燒耽誤兩天,按照正常的拍攝進度,這場戲昨天就該拍完了。

望著臥在沙發一角的小張同學,徐容將通告輕輕地壓在身邊,彷彿感冒還沒好透亮,嗓子略微發乾地道:“小張,明天你在酒店休息吧?揹著那麼沉一包跑過來也挺累的,先歇歇。”

小張同學的腦袋下意識點了一半,可等反應過來了,立刻睜開了迷糊的眼睛, 堅定搖了搖頭,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徐行一眼, 認真地道:“徐老師,我不累啊,不用歇的。”

“嗯?”

小張同學憋不住了,問道:“徐老師,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看你拍吻戲?”

“你怎麼知道?”

“通告我都看過啦!”

在靜默中,徐容緩緩將視線打向徐行,他的通告劇組打出來之後,都是徐行去拿的。

徐行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地低著頭,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捧著的劇本,好似金成武、吳彥祖全藏在字裡行間衝著她大秀腹肌。

徐容乾咳了兩聲,坐到了小張同學旁邊,道:“小張,咱們是演員,那些都是演戲,不能當真。”

“我知道啊,我不介意的。”

“而且你也得明白,有時候,確實得做出一定的犧牲。”

“我知道啊,我不介意的。”

“我跟你打個比方,就好比吃甘蔗,情侶間的接吻呢,吃的就是肥美多汁的甘蔗,拍戲呢,就相當於嚼甘蔗渣,又糠又沒水。”

“我知道啊,我真的不介意的呀。”

徐容斜了她一眼,前陣子第一次看到劇本時,小張同學可不是這個反應。

他估計,如果不是徐行也在,她還得端著身為“嫂子”的氣度,說不定嘴巴早撅的能把書包掛上去了。

“噗嗤。”徐行沒繃住,在臉色憋的通紅通紅的當口,破了功,見哥哥和曉斐姐倆人不約而同地拿著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悄悄咽了口唾沫,起了身指了指門外,“那個,哥,曉斐姐,挺晚了,我先回去啦。”

“嗯,早點休息。”

“你們也早點睡。”

徐行剛把門關上,小張同學一把撲了上來,又掐又撓的,可是就是不言語,跟只害了病的狗子似的,只哼哼唧唧的。

徐容笑著,只偶爾的象徵性的抵抗一下,小張同學跟他鬧的時候,只要不撓他胳肢窩,他就不攔著,因為先前有一次小張撓他腋下,他躲的時候沒在意,一肘子肘的小張同學疼的嗷嗷叫了半天。

可是小張同學又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一旦鬧起來,又總是忍不住動手動腳的撓他癢癢。

鬧騰了一會兒,小張同學大概累了,趴在他懷裡,輕輕地喘著氣,因為鬧著鬧著,她的嘴巴又被堵上啦。

徐容輕拍著她的背,道:“明天我跟導演商量商量。”

“不用的,徐老師,我能理解的。”她怔了一下,急忙退後了半步,才視線望向別處輕聲道,她發現徐老師頂她。

她知道那是什麼。

“徐老師,我也回去休息啦。”

徐容伸手將她提溜了回來,見小張同學視線光望一邊瞅,卻不敢瞧自己,他笑著指了指裡間,道:“天挺冷的,睡我這吧,這屋裡暖和。”

“不冷的。”小張同學急忙搖著頭,她說話的瞬間,瞟了徐容一眼,見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覺得自己好似深夜當中被堵進死衚衕裡的尚未失足,但又即將失足的失足少女一般無助。

以及無奈。

因為時間不太合適,地點也不是她預想的樣子。

“徐老師,來大姨媽啦。”她兩手擰著,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

徐容神情中的笑容僵了下,可是一算時間,好像還真是,同時的將她的身子扳正了,嚴肅道:“小張我要批評你兩句啊,我讓你睡這屋,是怕你一個人睡凍著,來大姨媽怎麼了?又不是要上床,你小小年紀,怎麼總是想一些不健康的東西?”

“徐老師你...我...你...”小張同學被氣壞了,連話都沒法利索,明明就是他先提出來的,可現在卻倒打一耙,她瞪著眼睛,咬著牙,嘴巴鼓了幾鼓,憋了半天,才梗著脖子道,“等哪天我挑個不來大姨媽的時候,咱們血戰一場!”

嘴皮子一禿嚕,小張同學就有點後悔,她剛才在徐老師嚴肅且正經的目光的注視下,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被逼急了,便下意識地想起了珊珊前兩天說過的類似的話來。

徐容張了張嘴,幽幽道:“血戰的話,還是來大姨媽的時候比較血。”

“哎呀,徐老師你不要臉,人家不理你啦。”小張同學臉色紅彤彤的,連沙發的帽子都沒顧得上拿,轉身跑出了房間。

臨到開門前,小張同學又回過頭來,衝著徐容“哼”了一聲,只是見他要追過來,跟只受驚了的兔子一般,迅速拉開了房門,竄了出去。

徐容哈哈笑著追到了門口,道:“把空調開高一點。”

“導演,編劇,我有個想法。”第二天一到片場,徐容就找到了安健和高滿唐。

儘管他進組不到十天,但類似的情形已經成了常態,因為後半部分的劇本要大改,他在等戲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在跟高滿唐討論劇情的細節。

高滿唐本來還以為徐容想到了什麼好的點子,忙問道:“什麼想法?”

徐容走近了,先是思索了幾秒鐘,才一本正經地道:“晚上不是有我一場跟劉青的吻戲嘛,我覺得吧,那個時候的帥紅兵還很純樸,應當不會接吻,而且那個年代,耳鬢廝磨是不是更好一點?”

高滿唐聽了,笑著搖了搖頭,道:“徐容啊,這你可就想岔了,甭管貧窮還是富裕的時代,人心是亙古不變的,最本質的需求也是一樣的,比如大龐和趙春麗。”

徐容乾笑了兩聲,他知道高滿唐說的有道理,拿視線甩了甩不遠處跟徐行緊挨著的小張同學,道:“主要是啥吧,不是女朋友過來了嘛。”

安健和高滿唐對視了一眼,同時哈哈笑了。

安健沉吟了下,本要點頭,卻突聽高滿唐笑呵呵地道:“徐容啊,你這個職業操守,可是有待提升啊,有人監工,更得真抓實幹,爭取親出花樣、親出亮點來。”

安健知道高滿唐在開玩笑,順口地接了句:“可不是,徐老師,要不加段激情戲?”

徐容瞪了倆人一眼,擺擺手道:“得咧,你們看著安排,我不說啦。”

“哈哈。”

話雖那麼說,但臨到晚上十點多,聽苗辰山說完了戲,徐容衝著安健給了個感激的眼神。

親臉,不親嘴。

這樣於觀眾,於小張同學,都算有了交代。

馬穌瞥了一眼片場邊的小張同學,笑著問道:“徐老師,要不要排兩遍?”

徐容乾笑了一聲,道:“別啦別啦。”

馬穌跟他一樣,都是北電出身,只不過她上的是高職,但是第一天一場戲拍過之後,徐容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對方的天賦相當好,基本功也紮實,比同組的于衡、周濮還要強上許多。

這是開機以來,徐容拍的一場最緊張的戲,因為他清晰地望見,小張同學自打苗辰山說戲開始,就緊緊地攥著拳頭,咬著嘴唇,死死地盯著他。

她還不知道安健改了戲。

哪怕他們親了很多次。

徐容能夠理解她的感受,異地而處,他恐怕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到,這不是敬業不敬業的問題,純粹就是個人感受。

小張同學在劇組呆了兩天,然後興高采烈的地走了,讓徐容實在懷疑她過來的目的。

第三天下午,徐容讓劇組派了一場,由徐行送小張同學到機場,他還要拍戲,沒法過去送她。

一條戲拍完,徐容看著情緒逐漸平緩下來的閻妮,問道:“姐,你知道...”

正在這時,閻妮的助理小跑了過來,舉著手機,道:“姐,元元給你打電話啦。”

閻妮忙接過手機,道:“我女兒的電話,你稍等一下啊。”

而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向場邊,道:“元元啊,媽媽在拍戲呢,作業做完了嗎...”

徐容聽閻妮提起過她有一個女兒,因為每到晚上八點左右,她女兒一準的會給她打電話,平時聊天,她也會在無意間提起。

但就像李又斌從不提及自己的原配一般,他也從未聽她說起過丈夫。

徐容從她的言行裡,隱約有點大概的猜測,要麼閻妮相當勢利,丈夫的身份、職業,於她而言難以啟齒,要麼就是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到了破裂的邊緣或者已然破裂。

從對她不多的瞭解裡,他估摸著後者的情形居多。

大約十分鐘左右,閻妮掛了電話,走了回來,道:“唉,一出來拍戲就是一倆月,孩子每天都要打電話,不然總覺得我不要她了,呵呵。”

她說著,才想起來剛才徐容剛才正要問她話,卻被助理打斷了,於是問道:“對了,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來著?”

徐容沒再說要問什麼,而是道:“姐你孩子多大啦?”

“十歲啦。”閻妮臉上帶著笑,“她是元旦出生的,所以我給她取名叫元元。”

“這麼巧,我生日也是元旦。”

“是嗎?”閻妮詫異地瞧著她,嘆了口氣,“其實心裡總感覺挺對不起她的,自打《武林外傳》之後,我能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每次我走的時候,她都拉著我的胳膊,眼巴巴的跟我說讓我早點回家。”

閻妮說著,似乎腦子浮現了她描繪的場景,眼圈漸漸泛紅。

徐容接過她的助理遞過來的紙巾,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種事兒。

吃了這碗飯,也得受著這份苦。

“看我這,該哭的時候,半天情緒上不來,不該哭的時候,眼淚跟不要錢似的。”閻妮擦了眼淚,眼睛紅著,卻又笑著,“別說我啦,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啦?我瞧著她挺愛你的。”

徐容想了想,道:“挺早了,還沒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不過那會兒我們還沒在一起。”

“真讓人羨慕。”閻妮嘆了口氣道,“跟你相比,我感覺我這輩子挺失敗的。”

“沒有的事兒,姐你可比我紅,‘額滴神啊’誰不知道?”

“去去去。”閻妮白了她一眼,感嘆道,“我說的是真的,人活一輩子,能遇到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像個傻瓜一樣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嗯?”徐容疑惑地瞧著她,問道,“合著你覺著還是好事兒了?”

“難不成你還覺得是壞事兒?”

閻妮搖著頭,道:“你還年輕,經歷的少,可能不太懂,真正傻的有幾個呢?當一個女孩兒特別信任你,特別依賴你,才會看起來傻傻的,等哪天她不傻了,也就沒那麼喜歡你了。”

“當一個女人意識到她沒人可以依靠,什麼事兒都得自己處理,什麼困難都得自己扛的時候,她就不能傻,也不會傻了,即使晚上一個人躺在被窩裡偷偷淌眼淚,可是等到天亮,還得更加堅強。”

她轉過頭,少見地臉色平和地問道“你覺得,是傻點好,還是不傻好呢?”

徐容點了點頭,他將兩個人認識的過程打腦子裡過了一遍,似乎明白了,小張同學似乎只是跟自己在一塊的時候才憨憨的,具體開始的時間點,應當是在藝考之後。

難不成那個時候就喜歡自己了?

“你也別說人家,你自己也差不多。”

徐容皺著眉頭瞧著閻妮:“嗯?什麼意思?”

“哈哈,看看,你自己也覺得自己挺正常的吧?可是你女朋友來的這兩天,你跟前幾天的穩重完全變了個人。”見徐容輕笑著,表達著根本不可能的意思,閻妮同樣哈哈笑了,“讓導演改吻戲,多幼稚的事兒啊,你現在想想,這事兒自己辦的真的對得起你‘戲瘋子’的綽號嗎?”

徐容怔了下,仔細想了好一會兒,癔症過來了,才幹笑了兩聲。

閻妮道:“所以我才說,我特羨慕你,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彼此,你特別喜歡她,她恰巧也特別喜歡你,你可能覺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姐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可能這輩子,你也很難再遇到第二個這麼個人,剩下的,即使成了,也終歸要有一方將就,我跟你說這些,你現在還沒經歷,不會懂,但是也希望你永遠不要懂,因為等你懂的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該你了。”閻妮衝著場中指了指道。

“謝謝姐。”

“沒事兒。”

“加把勁兒,就剩下四場啦,拍完咱們就收工。”

徐容聽著苗辰山的吆喝,四場戲,還有兩場群戲,哪怕一次不NG,少說也得四個鐘頭,眼下是八點,也就意味著,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十二點能收工,可是實際上並不是這麼算的。

要拍是帥子和於衡演的大龐倆人較勁兒比狠的一場戲,而周濮演的王懷西在一旁勸解。

徐容剛進場,于衡就神神秘秘地道:“帥子,等會兒給你個驚喜。”

于衡先前總是喊他“徐老師”,但對方比他年齡大,又不好糾正,因此的,他就乾脆讓他喊戲裡的名字。

于衡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先前跟徐容拍過兩場,徐容隨性的即興讓他總是顧此失彼。

但是這場不會了!

“那我拭目以待。”徐容同樣笑著道。

“於老師,待會兒你進了屋,要用兇狠的眼神盯著徐老師,然後從一號位,走到三號位。”

“徐老師,大龐為了回城,告發了你藏了《紅與黑》,等他到了位置,你就得抬起頭,跟他對視,這個時間最好能持續十秒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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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一遍吧?”

于衡和周濮倆人同時看向徐容,因為徐容不喜歡排戲。

徐容點了點頭,道:“行,那先走一次看看。”

他的確不喜歡排戲,但是分對手,要是馬穌跟他搭戲,他一準不排,因為她能接的住,但是于衡跟周濮,他不敢不排。

“開始。”

于衡進了門,拿眼神死死地盯著認真烤著玉米的徐容,經過周濮身後的時候,踢了腳他屁股下的凳子腿,周濮忙站了起來,給于衡讓開了位置。

這個不錯。

徐容眼角的餘光瞥見于衡跟周濮的配合,心裡贊了一句,同時心下生出了不少期待感。

這場戲,于衡跟周濮明顯是準備過的,配合的相當默契。

等於衡站到了三號位,徐容捏著穿著玉米的杆子頓了頓,頭稍微抬了一點,一邊嘴角微微上揚,斜著腦袋,一隻睜大了點,一隻微眯著,挑著他。

倆人視線一對視,徐容就知道自己期待的太早了,于衡的小眼睛裡根本就沒光,儘管他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可他表達上的窟窿太多了,摔帽子只找補了一點回來,眼睛和表情的情緒缺失的太多。

于衡的這場戲,要是讓李又斌來演,應當不用扔帽子,也應當不會設計那麼多的小動作來找補,單單用眼神和表情就能把憤怒表達的淋漓盡致。

仨人走完一遍,于衡跟周濮倆人對視了一眼,心下頗為無奈,這是他們跟徐容的第三場戲,前兩場,他們總是演著演著,就不由自主的跟著徐容的節奏走,儘管徐容名氣比他們大的多,可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人帶著走,嘴上不說,可是心下相當鬱悶。

剛才那條戲,是他們倆先前合計過的,為的就是透過倆人的配合,不再落進徐容的節奏裡,可是自打徐容抬起頭,嘴角咧那一下開始,倆人又不得不跟著他走。

徐容的那下微表情,相當於一拳打過來了,于衡就得去接,他手邊的道具就那麼多,只能那麼演,他沒只單單調動眼睛和表情去接,是因為先前嘗試過,那樣根本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