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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童星

因為徐容“出關”的突然,第一天縱然上了大夜,他的戲份也只拍了四場。

拍攝並非演員準備好了就能立刻開拍,佈景才是最耗時間的,尤其是外景,一場拍完,到下一場開拍, 短的得一二十分鍾,要是複雜一點的,就得個把小時的準備。

而重新佈景的過程中,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可控因素,如演員的狀態、裝置、天氣以及外界環境等等。

而自第二天開始,姜偉在日程安排上, 開始發力。

他看出來了, 徐容休息了幾天,狀態好的爆炸, 另外,製片人張晶昨天陪著劇組熬了個大夜,他很清楚她想看什麼。

儘管他是搞創作的,但是經先前拉投資時經歷的種種艱難,他已經深刻領悟到一個淺顯的道理,在眼下的影視市場,作品的質量是次要的,讓投資人盈利才是第一位的,而如果能讓她即開心,又賺錢, 更是兩全其美。

因為只有如此,他才能安心地拿著投資人的錢搞創作。

“全場安靜。”

“攝影。”

“...”

徐容參與拍攝的第二天第一場戲,要拍的是餘則成和馬奎接翠平的戲份。

“翠平?翠平?”

徐容喊了兩聲後,側躺在架子車上的宋嘉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扶著架子車, 揚起髒兮兮的臉,帶著疑惑、戒備打量著徐容。

“你,睡糊塗了吧你...”

“哈。”

“噗嗤。”

宋嘉和範玉林同時笑了場,因為此時邋遢的宋嘉跟過去幾天的文藝女青年的形象出入實在太大。

可是他們的笑止住的很快,因為徐容壓根沒笑,在他設定的如此緊張的情境裡,他實在笑不出來。

這是徐容和宋嘉、範玉林的第一場戲。

看著微探著身子,而身形僵住的徐容,倆人先後說道:“抱歉。”

徐容沒說什麼,而是看向兩人,輕聲問道:“要不要找找情緒?”

“不用不用。”

“這基本功。”馮蒽鶴因為大夜的緣故休息的不大好,可是幾年沒拍戲,他早就憋壞了,因此的哪怕上午沒他的戲份,他仍跟著到了片場,並且站在了姜偉身後盯著監控,儘管因為徐容的聲音很輕,可是從他的舉動裡,他仍能看出很多東西。

張國清憋了好一陣子,突然樂了,想到了某種可能,道:“我感覺他的無實物肯定能演的特別好。”

在表演當中,笑場是驗證信念和真實感缺失的典型反面教材。

張國清之所以說徐容的無實物能演的特別好, 是因為信念和真實感是無實物的根基,相信虛假的角色、臺詞和情境是真實發生的事兒。

馮蒽鶴望著等待著機位調整的三人,緩緩皺起了眉頭,剛才他的腦子當中突然蹦出了個難以理解的問題,道:“我特納悶一個事兒啊,他是怎麼做到的?”

見張國清沒大明白自己的話,馮蒽鶴補充道:“他才二十一歲吧,他的天賦很好,這很明顯,但是他的技巧也相當豐富,而且還特別紮實。”

“在他這個年齡段,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合乎邏輯的行動引導情緒,但是他卻是同步進行的,這根本不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演員該有的,你還記得咱們昨天拍的時候他的最後一句臺詞嗎?就是那句‘我去大廳等你們。’,他的語調語勢沒變,聲音的色彩也沒變,但是透過扭頭揚手那麼一下的過渡,很自然的把節奏慢了下來,給我一種詞說完了,但是話沒說完的感覺。”

“這種細膩的留白處理可不是那些簡單無實物能練出來的。”

“哎,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茬。”張國清的眉心漸漸地皺成了個川字,尋思道,“你這麼一說,我也納悶了,他的技巧處理比本能要多的多,他是童星出身?”

“沒印象。”馮蒽鶴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大確定地道,“要是童星的話更不應該,孩子的真實感可比成年人強太多,可是一旦童星不再為沙子堆積的城堡被破壞而難過、憤怒,真實感也會徹底消失,但是又因為演了太多的戲,形成了本能,前後對比之下就會出現巨大的落差,給人一種冷不丁的就不會演戲的感覺。”

“確實挺奇怪。”

感受比他們更加深刻的是宋嘉,在一年半之前,她跟徐容合作過,而且還有不少場對手戲,可是當徐容再次輕聲說出“你睡糊塗了吧你,快下車。”時,她明顯地感受了巨大的差異。

不僅僅是徐容給她的感覺。

在《闖關東》拍攝期間,倆人的默契是透過不斷的排,慢慢的把節奏磨到一個點上,但是這一次,她發現只要自己張嘴接詞,就直接進入了對方的節奏裡,因為徐容的語調壓的很低、節奏很慢,她無論怎麼說,對比之下都是高的、快的,也就順其自然的突出翠平這個角色咋咋呼呼的性格。

她演的好壞的程度,似乎很大一部分不是由自己來決定。

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應對方式,儘管沒有徐容那麼好學,但是她自打拍戲以來,每一部片子都會給自己的老師李志宇寄過去一份,對於好的,老師從來不吝誇獎,對於不好的,老師也從不避諱指出問題。

她自入學直至今天,一直有一位實踐和理論都相當豐富的老師不時的指點和糾偏。

因此的,她爆發的更為迅猛:“誰睡糊塗啦?我特麼等了你兩個時辰了,我不睡覺幹嘛?”

宋嘉同樣一拳打了徐容和範玉林倆人。

兩人的應對方式也各不相同,徐容張了張嘴,看了一眼半轉過身,臉上稍微呈現了點笑意的範玉林,才又轉過頭道:“我給你的信上寫清楚了啊...”

“卡。”

“過。”

馮蒽鶴皺著眉頭,瞧著剛才的一場戲,好半天沒說話,問道:“是我幾年沒拍戲還是怎麼回事?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嗎?那個小姑娘爆發力怎麼這麼強?”

張國清乾笑了一聲,沒言語。

徐容、宋嘉和範玉林三人看了一遍回放,宋嘉瞥了徐容一眼,低聲衝著姜偉道:“導演,可以再來一次嗎?我感覺剛才那條可以更好點的。”

她感覺剛才爆發的力度還不太夠,姜偉之所以會喊過,很大程度上是徐容強行推動,施加給姜偉的一種整體可以的錯覺,作為對手演員,她的感受更為直接。

姜偉扭頭瞧了宋嘉一眼,道:“行,保一條。”

徐容同樣拿視線掃了掃宋嘉,一年多不見,宋嘉的進步很大,的確當得起李志宇說的“我教過的天賦最好的學生”。

年齡的增長、閱歷的豐富,宋嘉已然迎來了她天賦的井噴期,而對比之下,他就相形見拙的多,他的天賦還在成長,按照心理學的理論,他的天賦爆發期還要等十四年後才會顯現。

等再次拍完,來到片場的演員一個個出奇的安靜。

自家的男一和女一實在太生猛了。

小張同學坐在徐容的椅子上,儘管她是女三,但是劇組並沒有給她安排椅子和保姆車。

甭說她,縱然是身為女一的宋嘉,也沒享受到徐容同等的待遇。

只是看完了一條戲之後,小張同學的小臉上佈滿了嚴肅。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徐老師拍戲,也是第一次看別人如何跟徐老師搭戲,換位而言,她很確定,自己根本沒有宋嘉那麼強的爆發力。

見小張同學咬著嘴唇,徐容詫異地瞧著她,問道:“怎麼了?”

小張同學瞥了一眼宋嘉,她不想承認自己不如宋嘉,可是剛才那場戲,她跟徐老師先前排過。

徐容順著她的視線,再回過頭瞧著小張同學一臉不服輸的模樣,隱約明白了原因,實踐方面,小張同學只拍過《馬背銀行》,組裡的演員,實在一言難盡,其餘表演實踐,也都是學校排的舞臺劇。

她習慣了羊群,此時陡然發現身邊圍著一群狼,不由自主的生出了點怯懦而又不甘的情緒。

“別擔心,你演肯定會更好。”徐容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是我見過的戲感最好的女演員,只是伱自己沒意識到而已。”

“噗,咳咳...”

徐容緩緩轉過頭,看著一口水沒咽下去,又只噴了一半的宋嘉,幾個意思,成心拆臺是吧?

宋嘉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擦著下巴上的水滴,見徐容跟他女朋友都盯著自己瞧,乾笑道:“水太熱,不小心燙著了。”

小張同學在徐容“閉關”期間拍過兩場戲,而她有幸觀摩。

宋嘉輕撫了幾下胸口,把氣捋順了,才轉過頭瞧了瞧徐容,又看了看張曉斐,眨了眨眼睛,同樣一臉嚴肅地道:“我覺得徐容說的沒錯,曉斐,你也是我見過戲感最好的女演員。”

小張同學忙站了起來,臉色微紅地擺著手道:“沒有沒有,姐姐你才厲害呢,先前排戲的時候我都沒想出來該怎麼接徐老師。”

小張同學說完了,又想把徐容按在了椅子上,道:“徐老師你歇歇。”

徐容沒坐,衝著徐行招了招手,道:“再要把椅子過來。”

“好。”

宋嘉望著徐行小跑著找現場製片的身形,問道:“徐容,你之前不是說不習慣用助理嗎?”

徐容神色坦然地搖了搖頭,道:“當時我主要是為了鍛鍊無實物和節奏。”

宋嘉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好半天,也猜不準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能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道:“還是你狠。”

等到下午,片場來了個長相老成的瘦長臉年輕人,在跟製片人張晶、導演姜偉和副導演付維打過招呼後,便徑直來到了徐容跟跟前,道:“徐老師你好,我是曹炳昆,演謝若林。”

臨末了,又補充道:“劉老師推薦來的。”

徐容腦子當中一下蹦出了老師劉暢的身影,當初他接《潛伏》,就是劉老師從中撮合的。

他忙起了身,看著曹炳昆頗為成熟的長相,道:“你好你好,學長?”

他心裡明白,這是劇組初期最常見的拜山頭。

曹炳昆笑著,卻沒敢應下,道:“不用不用,徐老師你喊我名字就成。”

“來之前,劉老師特意叮囑我,多跟你親近親近。”

徐容同樣笑著,道:“嗯,出了校門相互照顧應該的,要是演的不好,學長直接說。”

“那可不敢。”曹炳昆更不敢應徐容的話了,他雖然畢了業,但是徐容在學校的威名在同學會上還是有所耳聞的,劉老師提起來就仨字。

“怕,真怕。”

曹炳昆說了幾句,沒敢多聊,他跟徐容攀關係,主要是讓組裡的人知道他也是有背景的。

跟徐容打完了招呼,曹炳昆才走向另外一個熟人,瘦長臉的學長祖鋒,他在戲裡演李涯。

倆人相互錘了下胸口,李涯想起剛才曹炳昆跟徐容有說有笑的,問道:“你們合作過?”

“你沒聽說過他?”曹炳昆奇怪地問道,“你們聚會的時候老師沒提起過他?”

祖鋒哂笑了一聲,道:“我們聚會的時候,話題大多數時間都是集中在黃小明他們三個人身上。”

“哈哈,你嫉妒了。”

“還別說,你能不嫉妒?”

“哈哈。”

等了一會兒,曹炳昆衝著徐容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道:“他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我經常去劉老師家,劉老師老說,徐容是他教學這麼多年,最怕的一個學生。”

李涯來了點興趣,問道:“怎麼個說法?”

“劉老師說他的問題特別多,逮著人根本就不讓走,沒個大半天下不來,劉老師說有一次光持續穩定的注意力這一塊,徐容堵著他問了整整一天,從真聽、真看、真感受到怎麼把沒興趣的變成有興趣的再到怎麼形成創作天性,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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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

“其實這些還好,可是後來問的問題越來越深,而且也越來越偏實踐,你也清楚情況。”曹炳昆笑著朝祖鋒甩你了個你懂的眼神,“根本教不下來啊。”

“哈哈,真是個狠人。”

“這才哪到哪?”曹炳昆搖了搖頭道,“我來之前聽劉老師講過一個事兒,你知道他為了跟人學臺詞,花了多少錢嗎?”

祖鋒見曹炳昆壓低了聲音,他下意識的也探近了點身子,問道:“多少?”

曹炳昆伸出兩根手指,在半空晃了晃,

祖鋒挑了挑眉頭道:“二十萬?”

“看看你這混的,窮的連想都不敢想了。”曹炳昆白了他一眼道,“我聽劉老師說,按徐容請假去學臺詞的時間來算,他為了跟一個配音演員學臺詞,應該差不多花了兩百萬。”

祖鋒下意識地望向徐容所在的方向,在那邊,徐容微笑著,臉色平靜地跟一個年紀不大女孩兒說著什麼,好半晌,他才幽幽道:“真特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