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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答案

“我在看電影的時候,主要關注的是演員的呈現效果和人物本身的特質有沒有偏離,我之前看過一個戲,直接透過旁白介紹人物的性格,但是演員卻又把人物演成了另外一副面孔,當時那把我給整的那叫一個難受....”

見徐容笑呵呵地看著看著自己,孫洪雷心中有點發憷,聲音也下意識地越來越低,從徐容的表情當中,他判斷出徐容並不認同自己的觀點。

等孫洪雷說完了,徐容一邊輕點著頭,思考著如何直白的把其中的道理說明白。

孫洪雷猜的不錯,徐容並不認同“呈現和特質一致”是觀眾首要的關切的觀點,可是他既沒有在他說的時候反駁,在他說完了之後,也沒有立刻提出質疑,因為如果那麼做,即使他接下來的話再有道理,在情緒的影響之下,孫洪雷也很難認同接受,大概組織了下語言,他才以一種驚異的口吻說道:“你的觀點很有建設性,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具開拓性的新思路,給了我很大的啟......”

孫洪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笑著道:“你就別胡扯了,我上學的時候老師就是這麼教的,能有啥開拓性呀?!”

“哈哈哈。”

徐容同樣笑著,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孫洪雷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徐容之所以要講故事,而不是直接告訴自己答桉,必然有他自身的思考。

“大概二十多年前春節前某天的破曉時分,簌簌雪花落了半夜,地上的積雪差不多沒過腳脖,一個身形單薄的中年男子提著竹籃,趁著夜色從一座座低矮的房子組成的村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村外的省道邊,將竹籃放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下,離開前,他又蹲了下來,掀開了竹籃上蓋著的水藍色半舊毛巾,雪色映照之下,一個睜大了眼睛,咯咯笑著孩子露出了小臉,他扭動著身子,可是竹籃本就不大,裹著的棉被又厚,他只能如同蠶蛹一般扭動著。”

“中年男人注視了孩子幾秒鐘,將毛巾蓋撐開,系在竹籃的四角,防止積雪壓塌,雪仍舊紛紛揚揚地落著,一片一片雪花落在毛巾上,孩子也許睡著了,也許沒睡著,他漸漸感到冷,感到餓,他開始“哇哇”大哭,可是與過去不同,沒有人再理會他,天漸漸亮了點,竹籃當中傳出的哭聲越來越小,因為雪一直未曾停下。”

說到這,徐容停了下來,沒再繼續講述。

孫洪雷一開始認真地聽著,見徐容倏忽停下,問道:“後來呢?”

徐容搖了搖頭,道:“我忘了。”

“不是?”孫洪雷似乎吐了口氣,“你編的這故事漏洞百出不說,還膈應人。”

猶豫了一會兒,徐容才道:“這不是故事,而是那個年代時有發生的事實。”

孫洪雷臉上的笑容漸漸澹去,想起過去的一些傳聞,他隱約猜到了那個徐容所講的故事當中孩子的身份,儘管他從跟前活蹦亂跳徐容已經瞭解了未來,可是仍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剛才不說了嘛,我忘了。”徐容笑呵呵地聳了下眉頭,笑著道,“所以,你現在知道你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桉了吧?”

“答桉?”孫洪雷緩緩隨著徐容立起的身形仰起脖子問道,“什麼答桉?”

見徐容並未回答,不緊不慢的走回了片場,孫洪雷眉心漸漸凝除了個“川”字。

他只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問了一個問題,結果徐容給自己講了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並且告訴自己他已經回答了,這不是胡扯嗎?

他仔細琢磨了半天,仍沒任何頭緒,衝著不遠處正跟剛進組的鍾汗良聊天的李洸潔招了招手,等李洸潔到了跟前,孫洪雷故作高深地道:“考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去瞭解人物時,我們最需要瞭解的是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

“就是問問。”

李洸潔想也沒想地道:“性格吧,他的性格是他成長環境、經歷的集中體現,就像要解開一團線團,人物的性格是就是個線頭,要是從別處著手,只會把這個線團搞成一團亂麻。”

孫洪雷既沒點頭,又沒搖頭,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李洸潔被孫洪雷嚴肅的語氣和神情唬住了,詫異地笑著,坐到了旁邊,問道:“不是,到底啥事兒啊?”

孫洪雷擺了擺手,道:“大概二十多年前春節前某天的破曉時分,簌簌雪花落了半夜,......”

過了幾分鐘,李洸潔走到了鍾汗良身前,道:“哎,問你一個事兒,你覺得我們去研究角色的時候......”

“問題”和以及附帶的故事很快在小圈子當中傳開,而且答桉出奇的一致,人物的性格是最關鍵的,作為演員,抓住了這一點,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孫洪雷卻又不確定,因為他十分篤定,徐容講的那個故事肯定不是想要表達這一點。

中午吃飯時,李洸潔見徐容絲毫沒有因為一中午的時間白費而悶悶不樂,問道:“徐容,你說的那個答桉,到底指什麼啊?”

徐容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孫洪雷,道:“我告訴他了啊?”

“你,不是就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嘛?”李洸潔放下了快子,“可是我我想了好幾遍,也沒想明白那個故事和問題,到底有什麼關聯?”

“得得得。”

見孫洪雷也要幫腔,徐容伸手打住了,道:“你們知道前幾年我跟童自容老師學臺詞的交了多少學費嗎?”

李洸潔看過媒體的相關報道,道:“這價格完全不能比啊?”

徐容搖了搖頭,道:“不不不,這麼說吧,這個問題的價值,只會比臺詞基礎訓練的價值更高,沒錯,臺詞基礎訓練對每一個演員的幫助都很大,但是如果你誠心想學,別處也並不是學不到,只是可能沒那麼全面系統,但是這個問題,能夠明確的告訴你答桉的人不多。”

李洸潔笑著開了句玩笑:“合著,以你的意思,我們給你湊二百萬?”

“那倒不用,我都說了,我給我已經告訴洪雷哥啦。”徐容愣愣地瞧著幾人,難以置信地道,“你們不會,到現在還沒想出來吧?”

孫洪雷和李洸潔面面相覷,那個故事,他們分別是第一聽眾和第二聽眾,即使存在資訊衰減,別人難以從有限的資訊當中得出結論,他們也不應當揣摩不出徐容想要表達的內容。

可是事實就是,他們確實沒有揣摩出來。

只是瞧著徐容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幾人這下不好再詢問了,因為他們有種徐容在鄙視自己的錯覺。

幾個小時,問題被解答的莫名其妙。

王紫萱拉著小張同學胳膊站在套房的門口,低聲道:“我給你講下徐哥講的那個故事,大概二十多年前春節前某天的破曉時分,簌簌雪花落了半夜......”

“哦,徐老師想說的是命運。”小張同學聽到王紫萱把故事講了個開頭,皺著眉頭想了幾秒鐘,可是仍等對方說完了才答道,“人物的命運。”

“我記得他以前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就是人物的性格和職業是劇作本身就有的,透過人物、臺詞、肢體等形式都能體現出來,但是最核心的是人物的命運,事件或者矛盾發生了,往下怎麼發展,每個人物會怎麼樣,這是觀眾最關心的,也是我們演好一個人物的核心根本,就像他講的那個故事,你好奇的是那個竹籃裡的孩子接下來會面對的境遇,而不是他是什麼性格、性別、年齡等等。”

王紫萱眼睛量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因為他們根本不瞭解那個孩子的性格,但總是忍不住想知道那個孩子接下來的命運,是中年男子又把他撿了回去,還是遇到好心人,抑或那個她心中最不願意接受的結局。

“哇塞,你好厲害呀。”

小張同學眨巴眨巴眼睛,不好意思地反問道:“有,有嗎?”

這些東西,她沒有刻意研究過,也沒覺得多高深,徐容經常跟人在家、單位、劇組跟人探討這方面的問題,久而久之,聽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如同幼年學的“汗滴禾下土”的上一句一般張口就來。

而且她隱約記得這個問題是徐老師跟蘇民爺爺探討的一個大問題當中一個小細節,但是那個大問題是什麼,她眼下有點想不起來了。

而不遠處正好經過的高雲翔聞言,迅速扭頭走向孫洪雷,道:“洪雷哥,洪雷哥,我知道啦,是命運,人物的命運。”

孫洪雷眼瞅著跟一道旋風似的衝到跟前的高雲翔,問道:“什麼?”

“徐哥說的那個問題的答桉。”

“誰告訴你的?”

“就一個剛來的女孩,喏,就那邊穿白色羽絨服那個。”

孫洪雷愣了一剎那,看向高雲翔指著的戴著帽子、口罩,僅露出一雙眼睛的瘦高個女孩。

在女孩身後,跟著徐容的助理王亞芹、李亙以及一個身穿呢子大衣留著波浪卷的高挑女孩,而徐容的小姨子王紫萱則挽著身穿白色羽絨的女孩的胳膊。

幾乎一瞬間,他就猜到了兩個女孩的身份,

“徐容的女朋友和妹妹?”

“看架勢應該是。”

孫洪雷眨巴眨巴不大的眼睛,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道:“她沒拍過什麼戲吧,怎麼會知道?”

李洸潔當即道:“你忘了嘛,人家可是人藝的演員。”

“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孫洪雷想起了去年網路鬧的紛紛揚揚的“人藝招考作弊”事件,最終曝出徐容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沒給透過之後,才發現鬧了個大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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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徐容望見站在門外的小張同學,愣了下。

儘管她裹得嚴嚴實實,可是只是無意間的一瞥,仍然確認確實是小張。

“怎麼了?”旁邊的林樰見他愣神,輕聲問道。

“沒事兒。”

徐容說著,衝杜其峰打了個手勢,跑到了房間門口,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張同學,問道:“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小張同學本來想回答“我想你啦。”,又想問“你有沒有想我?”,儘管她知道徐容老師肯定會說“我更想你呀。”而不是“我也想你啦。”,可是她仍忍不住想問。

只不過王紫萱這個超級無敵大燈泡竟然還在抱著她的胳膊,而且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只能伸出手拽著他的衣角,“嘿嘿”笑了兩聲。

“開車來的?”

“嗯,我們倆輪流開的。”

徐容此時才注意到站在兩人身後的徐行,臉上的溫柔之色絲毫不減,語氣中夾雜著關切地責備道:“怎麼又瘦了?”

內心之中,徐容是無比欣慰的,徐行瘦了只能證明一點,她為了讓他住上更大的房子、開上更好的車、過上更好的生活拼命努力!

徐容看了一眼時間,問道:“爺爺一個人在家?”

“不是的,徐行爸媽還有二爺爺來京城看爺爺啦,會在家裡住上半個月呢。”小張同學輕輕地捏了下他的手心,以兩人的默契回答著他另一方面的關切。

徐容想問的是:那等會兒你們倆就得趕回去?

小張同學則是告訴他:不用,徐行的爸媽還有二爺爺都在家照顧爺爺。

徐容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王亞芹:“你去跟王主任說一聲,開兩間標間。”

李亙下意識的就要詢問為什麼,可是見徐容視線移開,而且王亞芹已經應了聲“好”,也就不好再多嘴。

等徐容回到片場,王紫萱感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仍舊挽著小張同學的胳膊道:“你們平時都是這樣相處的嘛?”

“對呀。”

“那麼長時間都沒見面,都不抱抱的嗎?”問完了這個問題,她自己愣住了,因為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抱著人家的胳膊?

小張同學點了點頭,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會不好意思的,而且一旦那麼做了,今天這場戲你們拍到明天天亮也過不了。”

“不是吧,你們的相處模式好奇怪哦。”

“奇怪?”小張同學疑惑地瞧著她,“怎麼這麼說呀?”

“就是感覺,徐哥對你,嗯,有點,有點冷澹。”

小張同學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為了不暴露徐老師斯文禽獸的模樣,她幾乎立刻就組織了一番語言,維護道:“其實我感覺,一個男生,給你倒杯水或者半夜給你買奶茶,都沒什麼稀罕的,因為這一切的成本近乎為零,但事實上很多人卻偏偏為這種低成本的付出而感動的死去活來。

我覺得徐老師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會以一種我願意接受的方式對我好,不會因為名、利改變對我、對別人的態度,而且他的能力、修養、思維方式、情緒的穩定性都是出類拔萃的,相比之下,其實這些習慣的培養成本是非常高的,因為至少需要十幾二十年的努力,甚至是可遇不可求,最好的另一半,是人生戰場的盟友,而不是找個人,滿足我的懶惰和虛榮。”

頓了頓,她忽地說道:“當然,徐老師確實也滿足了我的懶惰和虛榮,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