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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師

少女輕蹙秀眉,心裡對古一航不喜,卻又只是安靜的站著,沒有叫醒的意思。

古一航悠悠醒來,便看見一張清冷卻又絕美英氣的臉望著自己,短暫的愣神,還以為回到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還是少女的林朝英,也有一張這樣的臉,也喜歡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

眼前的少女和之前的少女相比,也是一身輕紗白裙,有相同的清冷氣質,卻又多了一分英氣,少了一分冷豔脫俗,個子也要嬌一些。

“你好。”古一航從石床下來,微笑的向少女招呼道。

“拿好衣物跟我來。”少女沒有回應古一航的問好,語氣清冷的完一句,轉身就走。

“好!”古一航輕笑答應一聲,幾步走到石桌上拿起多出來的衣物,快走幾步跟上已經快要走出石室的少女。

少女一路不開口話,帶著古一航兜兜轉轉,穿過三十多間石室,進入一間比較寬敞的石室,石室空蕩,只有中間有一個水潭。

“清洗一下,換上新的衣物。”少女完不待古一航回覆,轉身朝室外走去,不過,在即將出石室的時候,停頓下來,道:“水潭水冷,注意。”

少女的聲音依舊清冷,話語似關心,似提醒,卻是完全感覺不出這些味道。

少女離開,古一航脫下身上髒兮兮的衣褲,十一歲的身體,也沒什麼好介意露不露光的,直接光著跳入水潭。

水潭水冷刺骨,身體不自覺的打顫,他卻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的開始清洗自己。

“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麼好好的洗個澡了。”

古一航微笑著輕嘆道,雖然被凍的不行,卻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好好清洗了一遍身體,他出了水潭,就那麼光著身子站著,待到身上水幹才穿上新的衣物。

白衣長袍,白布束腰,古墓萬年未進男子,自然是沒有男子的衣物,古一航身上這一身,明顯的新制痕跡,雖是為他量身定製,但製作者顯然從未製作過男子衣物,這套衣物,少了男子衣物的那份簡單純粹,多了幾分女子衣物的繁雜之美。

古一航生得俊俏,清洗一遍,身上汙痕盡去,再穿上這身衣物,活脫脫翩翩公子形象,對比之前的乞丐模樣,判若兩人。

整理好裝束,古一航又在水潭邊上清洗了一遍自己的髒衣褲,才收拾好東西,出了石室。

石室外,少女安靜的等待著,看到出來的古一航,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心裡微微驚異先前還一身髒亂的叫花子,清洗一遍換上新的衣服,竟是俊俏的翩翩佳公子。

“師傅,你沒有武學底子,身體弱,還需要常吃飯食。”少女開口,聲音依舊清冷,但卻多了一分人情暖意。

少女喜淨,全身衣物潔白如雪,之前看到古一航那一身髒亂的乞丐模樣,非常的不喜,心裡排斥。

她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破例收一個一身髒亂的男孩為弟子,但卻知道師傅了要收,就一定會收,心裡雖然不喜,卻也只能接受。現在,古一航清洗一聲汙垢,又換上一身白衣長袍,卻是相當俊俏,比較強的視覺反差帶來的心理感受,她也就微微接受了現在的古一航為自己的師弟。

“謝謝,我肚子確實餓。”古一航不願去揣測一個少女的前後心思變化,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雖然已經比較習慣如此,之前太累睡著,也沒有太多感覺,現在全身清洗一次,神清氣爽,再被提醒吃飯一次,胃裡確實難受,輕笑感謝一聲,就等著少女帶路了。

少女頭,帶著古一航前往已經安排好的食宿石室。

古墓石室很多,一間連著一間,行走在其中,就像在走迷宮。石室少部分有石門,大部分沒有,隨著往內部深入,偶爾也能透過大開的石門見到其她輕紗白裙的身影。古墓不需要侍女,那麼這些都是古墓弟子了。

萬年時間過,曾經只有兩人的古墓,現在人數卻是多了起來。

這些身影似乎沒有感應到古一航的走動,他走過幾十間石室,也沒有一人出來打個招呼問個好,甚至沒有人好奇的出來看他一眼,完全當他不存在。

“這是你以後住的地方。”少女帶著古一航進入一間石室,道。

石室偏,沒有石門,裡面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兩張石凳,簡單佈置,卻也不失簡約美感。

“好。”古一航頭,石室的佈置,還是和萬年前一樣,簡單的一張石床,一張石凳,都能讓他有心暖的感覺。

“這是饅頭和帝蜂蜂蜜。”少女從武典空間拿出白瓷盤裝的五個白饅頭,還有一瓶白玉瓶裝的帝蜂蜂蜜放到石桌上。

“謝謝!”古一航感謝一句,坐到石凳上先開啟白玉瓶,將帝蜂蜂蜜滴到饅頭上,再拿起饅頭吃起來。

饅頭只是普通的白面饅頭,帝蜂蜂蜜卻是古墓獨有的帝蜂採的蜜。帝蜂成人拇指大,只會在特定的時間,採特定的七十六種花,這七十六種花都屬於珍草,古界罕見,所以帝蜂採花,需要飛躍千山,跨越萬水。

帝蜂蜂蜜,養身健體,更有駐顏功效,一瓶價值連城。不過,萬年前他就以此泡茶泡水喝,此刻倒也不覺得驚奇。

他噎下一口帶帝蜂蜂蜜的饅頭,全身毛孔疏散,便覺多月的勞累盡去,全身舒爽。

古一航安靜的吃著蜂蜜饅頭,少女也就那麼安靜的等著。

直到他五個饅頭吃完,少女才再次開口,語言簡潔,語氣清冷:“師傅在等。”

“好。”

兩人出了石室,少女帶著古一航又一次穿過一間間石室。

少女帶著古一航最終進入一間大石室裡,古一航也再次見到昨天帶他進來的少女。

少女站在一幅壁畫之下,安靜的抬頭仰望,古一航兩人進來,沒有絲毫動作,只是淡淡的開口,聲音清冷,聽不出悲,聽不出喜:“古墓弟子三千人,三千皆不入紅塵。入古墓,需尊師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門相殘,忤逆不孝。須虛懷若谷,遜志時敏,不得奮矜伐得,恃才傲物。須除惡揚善,行俠仗義,不得為非作歹,恃強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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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一航恭敬的聽著少女的話,眼睛卻直望著石壁上的畫。

“今日之後,我便為古界女帝,哥哥可否記錄下今日的我?”

“好,英兒今日輕紗蒙面,帝裙長舞,帝勢威震九幽十界。我為你作畫,永葆此刻。”

……

“時光悠悠,這眨眼之間,卻是萬年歲月過。”

“我重來一次,遺失了太多記憶,只希望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