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製藥司下工了，徐河就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劉老。
在製藥司轉了一圈，沒見到劉老，倒是看到了一樣東西。
“工長，這什麼啊？”徐河看著工長手裡，瘦高的他拿著一顆朱白色反射著光澤，像是玉球的丹藥，神色有些懊惱的樣子。
“奧，煉藥房那裡多出一顆丹藥來。”
工長對徐河印象很深，在他心裡的形象也不錯，因為畢竟徐河做精煉藥團的時候，每一團藥，這個工長都是吃了回扣的，所以對徐河態度還挺不錯：
“哎…我之前拿著上面下發的需求單，對賬時看錯了字，結果藥工們就多錘了藥……煉藥房的丹藥也多煉製了一顆，結果上面沒有這一顆丹藥的需求，沒下發藥材的購置銀，結果這在咱們製藥司就成了死賬……”
“搞不好，要壞在我手裡……”
“這是一顆什麼丹藥啊？”徐河問道。
“這是上面練武的官老爺和公候伯一類大人物練武用的丹藥，能幫助提升內勁，讓內勁外放，使之內勁在皮膚外收放自如的丹藥，可以讓內勁不再受限於經絡運轉進一步增強肉體力量，使之武道進入下一階段的丹藥，也叫聚元丹……哎，我跟你說這些幹啥，你也不懂。”
“聚元丹？”徐河問道：“那大概造成了有多少銀子的缺口啊？”
“只算藥材購置價格，一共，一百二十七兩。”工長苦著臉道。
徐河一聽，都蒙了。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天文數字了，就是按尋常百姓一年二兩的收入，這也得不吃不喝幹上六十三年半才能賺出來。
眼前工長手裡捧著的丹藥，幾乎相當於前世的一套三室兩廳兩衛房子了！
這玩意，吞肚子裡的？
“你們前一陣子打的藥材裡面，有很多就是煉製這種丹藥的，大概需要十五團藥，在煉丹爐裡凝聚精華，才能出這麼一顆。”
工長說道：
“只有那些大人物才負擔得起，這一下造成這麼大的缺口……”
工長仰頭算算，有些發懵。
“不能賣出去嗎？”徐河問道：“賣出去，填補缺口啊。”
工長拿起丹藥，翻過來。
丹藥的上面，居然印著紅色的官印。
“上面的官老爺就想不到，我們能偷丹藥上外面賣了然後跑路？官老爺能吃這種虧？”
工長苦著臉說道：
“帶著官印的，又涉及這麼大的價格，少有人敢買的，別以為官府不管……幫派當街殺人那是和他們一夥的他們才不管，這種事……跑不掉，也沒人敢買的。至少以我的背景……誰敢買從我過手的官藥啊。”
“那賣給相信你的人呢？”徐河問道：“比如內部人？”
“誰負擔得起啊？”工長說道：“一百多兩白花花的銀子，誰掏得起那麼大的錢啊？除非製藥司的司長，但這種事，能捅到司長那裡去嗎？那我不完了？”
也是……
徐河嘆息一口：“工長大人，您保重。”
出了製藥司，徐河轉而去往劉老家。
說實話，對剛才那個丹藥，徐河有些眼饞。
可是，哪搞錢呢？
想起上次自己從那五個人身上搜出來的十二兩銀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實話說，徐河起了歹心。
才到了劉老家門口，裡面就傳出一陣吵鬧聲和哭聲。
“半個多月前不是剛還過一筆錢嗎。怎麼這麼快又要！”
徐河聽到了劉老頭的聲音，以及一個男人的哭聲，想來是劉老那個傻兒子的哭聲。
徐河心裡暗道，是不是機會來了？
“老子沒錢了，現在找你要點，你有什麼問題？！”徐河聽到了上一次找劉老要錢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你的錢，得先孝敬爺爺我，然後剩下的才能記在賬上！”
“什…什麼？”劉老略顯驚愕的聲音傳出來：“上次那八百文？！我說怎麼突然要八百文那麼多！”
“上次那八百文，有五百文是孝敬爺爺我的！”
那男人說道：
“以後你每個月，都得孝敬爺爺五百文，剩下的才能還賬，要是錢不夠，自然先從賬上扣！”
“你……你！”劉老氣的有些喘不過氣，聲音裡帶著顫抖：“你們害死我女兒，強逼著我還那沒有的賬，你們！你們！！”
“劉老頭，我勸你想好了，這錢，你到底給，還是不給！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去告官，看看能不能告的贏！”
男人說道：
“正巧爺爺我賭錢輸了，等著你這錢贏回來呢，你不交，我就自己拿了！”
說著，裡面就傳來了翻東西砸東西的聲音。
“你別搶我東西！你別搶我東西！”
“老東西，你給我起開！”
男人一腳把劉老踹了個跟頭，一巴掌就要扇過去。
砰！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幹什麼的？！”男人看著徐河：“給爺爺起開！”
男人另一只手要去推徐河，可剛一拍到胸口，就感覺好像拍在了鐵板上一樣。
“還有多少人，知道劉老欠賬的事，管賬的人在哪？”徐河問道。
“你…你幾個意思？”男人看著徐河的眼神，有些畏懼了，他問道。
“快說！”徐河的手一用力，竟將對方小臂的骨頭都給捏斷了，剛要引來對方大叫，徐河一隻手往前一捅，捅在對方腹部隔膜的位置，一時間，那人臉都紅了，卻喊不出來。
緩了好一會，這人一口氣才喘上來，他捂著自己被徐河抓在手裡的小臂，表情十分痛苦。
“快說！”徐河說著，增加了手上的力度。
“啊！！”
那人吃痛到嗓子發啞，他不停抓著徐河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掰開，但卻無濟於事，也不知這老頭哪找來這麼厲害一位幫手，聽他顫顫巍巍地說道：
“在…趙老大手底下有一個賬房局，裡面……裡面管著一部分賬目，你要去，就去找吧！”
“賬房局在哪？”徐河問道。
“就…就在長樂街東，堯山路交叉口附近，外面看……是個當鋪。”
砰！
徐河手一錘，直接將這人錘死。
劉老看著徐河的舉動，有些緩不過來：“徐河…你這？”
“劉老你也知道，我最近找了家不貴的武館在學武。”徐河說道。
“不是，徐河，你可別犯傻！”劉老驚道：“你現在殺了人，把他埋了別人或許還找不到他，也就不知道是誰幹的。你要是去找那當鋪，容易惹禍上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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