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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敲山震虎

站在門口的萬航,分明感受到身後那又恨又氣的目光,但是他卻沒有轉過身去看,而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這次來,並不是真的要他的命!

一個他篤定已經死透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向他詢問起一些“莫須有”的往事……

這種直擊心靈的打擊,比一頓胖揍要有效的多!

聽到萬航直呼自己的名諱,那口氣就彷佛不經意間說起一個死去很久的人,這種對生命的漠視和澹漠,讓秦檜的心口劇烈疼痛!

末日!

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死去!

他倒在太師椅中,乾枯的身軀蜷縮著,嘴巴被迫張開,大口地呼吸。

雙手抓緊扶手,長滿老年斑的兩隻手,關節泛起白色,看得出此人已經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萬航聽到身後沒有動靜,打開門走了出去。

瞥見負手而立的傅選,他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順著來時的路離去。

就在他們拐過一處牆角後,一直隱在暗處的身影,像一隻窺伺已久的獵豹,輕盈地落了地。

他環顧四周,發現無人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門關上不久,屋內突然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叫喊聲,似婦人見鬼魅後的驚懼,又似獵物被勐虎按於爪的絕望。

但是這喊叫聲在一聲大喝之後,戛然而止了,此後,那間房中,再無動靜傳出來。

……

第一日被關進臺獄後的秦檜,當夜就被獄卒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第二日,趙構就下令,偷偷將秦檜轉移到這一處偏僻的小院中。

這裡原本是給像廖匯榮這等大宦官預備的居所,雖然也是在皇宮之內,卻離大內諸宮殿有些距離。

為了防止有人知曉此事,傳到百姓耳中引起輿論譁然,轉移秦檜都是連夜秘密進行的。

而負責這件事的人恰好就是傅選。

在此之前傅選已經收到李寶的“命令”,要協助萬航等人近幾日的行動。

就是這麼巧合,秦檜就這麼落到了萬航這邊人的手中,誰能想到這一點呢?

離開皇宮後,傅選點了點頭,就兀自轉身離去了。

萬航站在橋頭邊的一棵柳樹下,低垂的垂柳恰好把他的身形籠在暗處,他黑色的斗篷與樹幹融為一體,不仔細辨認,絕對看不出來。

他雖然還不確定傅選的身份,但是見他行事謹慎穩重,心思縝密至極,料定他在皇宮內有一定的權利。

靠著樹幹,萬航暗自沉思:“我謀劃了這麼久,怎麼沒想出這人到底是誰呢?難道是李寶安插在裡面的人?”

這種感覺不是太好!

他作為一個現代人,竟然到現在依然無法把握全部,這盤棋的棋手顯然不止自己一個!

但是即便如此,他最起碼得知道隊友是誰吧?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中現出一股狠絕之色來。

柴奉一走出宮門的時候,月已上柳梢頭。

萬航坐在柳樹上大枝丫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四處尋找自己,待他走到樹下,勐地跳下樹來,嚇了他一跳。

“萬渡之,你!”柴奉一眉峰勐聚,氣地一甩斗篷。

“事情辦的怎樣,那趙構可服氣了?”萬航直起身子,迫不及待地問道。

柴奉一邁出陰影,兩人朝拴馬的方向走去。

一路無話,直到來到風雅閣。

萬航一路瞧他神色凝重,便知這事情沒那麼容易。

趙構若是肯放棄皇位,早就該放棄了,可是他不僅利用秦檜牽制一大批主戰將士,還對百姓實施懷柔政策,不就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皇權嗎?

後世人怎麼評價趙構的,他實在是太清楚了!

這個時候,唯有競爭者出現,才能真正讓他感受到危機。

萬航摘下斗篷,在寬椅中落了座,隨手斟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推至柴奉一面前。

“這次不過是敲山震虎,就算是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這也很正常,沒什麼好沮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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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張口把茶水倒進口中,抬手擦了擦嘴角。

“如果這次一切順利,如你我所願,這才值得我們深思,是不是已被引入棋局中了呢!”

柴奉一臉色緩和下來,輕嘆了一聲,“終究是我口才不如你,沒能戳中趙構的軟肋!”

萬航瞧他自卑,不禁笑道:“這朝堂勢力本就是互相剋制,而剋制趙構的除了金國,你手中不是還有一枚棋子嗎?”

先前他坐在柳樹上,把秦檜一事的前因後果想了個遍,這才想起趙玉川這個人。

據上次屠術所說,趙玉川是在兄弟們的監視之下的,那麼就不可能將他困在府裡。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趙玉川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酒肆瓦舍。

而風雅閣這樣的地方,他也是時常光顧的,那個暖暖姑娘如今已經是趙玉川獨享,就差贖身,去他府裡做妾室了。

……

轉念一想,秦檜所說的“信王趙榛”真的是空穴來風嗎?

鑑於趙玉川與秦檜之間的關係,不難想到,信王一事很有可能是風雅閣故意透露給趙玉川的。

這個趙玉川本就看萬航不順眼,聽他被抓進大理寺蹲班房,巴不得早點找到他的把柄。

這麼說來……難道真的信王,趁著自己的風,放出來的訊息?

柴奉一顯然沒想到萬航會這麼問,不由地心虛,偷偷往閣樓一旁的暗門處望了一眼。

這細微的動作剛巧落在萬航的眼中,他不動聲色地起身斟茶,隨口說道:“秦檜誣陷我與信王有所勾連,又拿不出切實證據,假如趙構真要計較,那便是欺君之罪!”

“可是……如果信王果真存在,並且出現在世人眼前,與我坐實有所牽扯,只怕秦檜出現意外後,這鍋就不得不由信王來背了!”

“左右我是已經死了,不在人世了,這是秦檜宣告的,相信沒人會起疑心……”

“但是信王就不同了,一旦露面,就會被世人唾棄,坑害同夥試圖謀反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天下之大,信王藏在哪裡最安全呢?

一個死裡逃生的人,肯定是最會為自己考慮的。

萬變不離其宗,時代隨便了,但是“燈下黑”的道理依然適用。

那便是在這臨安城安身,不僅能夠得到第一手訊息,還能繼續積蓄力量,期待有朝一日與趙構對抗。

還有哪裡比這風雅閣更合適呢?

所以,上面那些話,看似是在與柴奉一交換意見,不過都是說給“信王”聽的。

正在緊要關頭,只要信王能沉得住氣,別洩露自己早已經活下來的事實,秦檜這事一了。

他便會成為對抗趙構的最大助力。

可是一旦在這個時候,被人窺見,信王依然在世,秦檜不僅會逃出生天,趙構對趙榛的打壓將會比上次還要狠厲。

柴奉一咳咳兩聲,“渡之說的這是哪裡話,我這裡若有信王,哪裡需要這般麻煩?”

萬航聽他這話也不像幫自己問的,索性一次性把道理講清楚,“問戰鬥力,這普天之下,誰能岳家軍抗衡,可如今呢?”

“所以,只有權柄在握,才能俾睨天下,否則,是龍是虎,都得前藏起來才是!”

柴奉一聽他鄭重其事,不由地點了點頭!

外面又想起了冷月賣報紙送油條的聲音,萬航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回房歇息了!

柴奉一看著他離去,才輕聲把門關上。

趙榛走出來之後,嘴角一彎,笑道:“你這兄弟,與你可大不相同!”

柴奉一瞥他一眼道:“哪裡不同?”

“他……更懂得統籌,更有大局意識,這些話,經他一說,我心中的就沒來由地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