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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無用書生

書生的話勾起了很多人心底對於金國的痛恨。

雖然這其中有不少江南的人沒有這樣的體會。

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多少也會耳濡目染的被激起愛國的情懷。

再加上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的心理作祟,由不得宋人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連萬航看到密信的時候,也會心中有這樣的感覺。

文化的傳承,哪怕在後世,也依然根深蒂固。

臨安城裡不止一個書生,又有很多的讀書人文人也都冒了出來。

似乎不出來說兩句天道輪迴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短短的兩天時間,臨安城的百姓們似乎都忘了前段時間不斷被揭發出來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的事。

一時間整個臨安城的到處都有讀書人激揚康慨的身影。

在酒樓裡,在茶館裡,在鬧市裡,在梨園場子裡,在煙花青樓裡。

到處都有書生們活躍的身影。

彷佛他們每一個都是忠君愛國的典範,為國為民的聖賢。

之前受臨安壹號的影響,底褲都被扒了的他們真是各種的揚眉吐氣了。

當萬航晚上吃飯的時候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忍不住恥笑了一番。

“公子,你為何發笑?”李紅魚好奇的問道。

“我笑,百無一用是書生。”萬航一邊給李紅魚夾了些菜一邊說。

“公子,這麼說可要得罪天下讀書人的。”李紅魚擔憂的說。

“你以為我得罪的還少啊,前段時間差點沒把我罵死。”萬航隨口回答道。

李紅魚進了萬府,基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也不去打聽外面的訊息,這是多年在宮中養成的習慣。

她獲知訊息的渠道原本都是宮裡的小姐妹之間的閒話。

如今來到萬府,熟絡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平日裡也不多話,總是歲月靜好的呆著。

不知道那些很正常。

“那可如何是好?”李紅魚有些著急。

“怕什麼,罵我,我當然要罵回去啊。”萬航笑嘻嘻的說。

李紅魚忍不住捂嘴輕笑。

萬航在她面前的樣子已經從一開始的神神秘秘慢慢變得豐滿有趣。

被皇帝賞賜,她本沒有什麼選擇。

更談不上什麼情情愛愛。

那些古詩文裡講述的痴男怨女,在她的心裡本就只是一個概念。

可是如今這個概念已經漸漸的豐滿了。

李紅魚也漸漸的體會到那些快樂與憂傷。

此生尚好。

關於金國向大宋遞交國書想要買的糧的事。

朝堂上不可能一兩天就能爭論出個結果來。

但是書生們的表演卻越演越烈。

那指點江山的態勢愈發的張狂起來。

剛從工部催促儘快把火器製作工坊配置完成的萬航和嶽雷坐在一家茶攤上喝著茶。

聽著茶攤上一個書生聲情並茂的講著應該撕毀宋金議和的國書。

從此不再向金國納貢,說到激動之處,更是將面前的茶桌拍的啪啪作響。

這樣的言論自然又是獲得了滿堂的喝彩。

最後書生更是一副生不逢時,沒有遇到伯樂的四十五度仰頭看著天空的樣子。

惹得圍觀的百姓不禁感同身受,對書生深表同情。

“給這位公子打兩角酒,再來一碟茴香豆!”有個頗為富裕的百姓聽到書生說的精彩,忍不住想要再聽一段。

“好嘞!”茶攤的老闆立刻從爐子邊搬起一罈酒給書生滿上幾碗。

下酒的茴香豆也跟著端了上來。

“多謝這位,待我高中,再謝今日款待之恩。”書生兩口酒下肚,眯起了雙眼,煞是滿足。

萬航搖了搖頭,懶的再聽下去,帶著嶽雷離開了。

“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嶽雷撓了撓頭說。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還想想為大宋的橫掃四夷,一統天下呢,光說有什麼用。”萬航翻著白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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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雷左思右想沒有想明白萬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萬航也不想多給他解釋。

這是因為大宋這麼多年把文人捧的太高了,武人在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低了文人一等。

所以嶽雷才會覺得書生所說的那些高大上的話語沒啥問題。

有著後世經歷的萬航,可是深知這些書生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真讓他們幹事,只怕是一個比一個廢物。

第二天的臨安壹號頭版頭條刊登了唐朝李賀的《南園十三首》中的第五首詩。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這首詩的意思是,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不帶上武器,去收復黃河南北被割據的觀賽鶴山五十州呢?你去看看凌煙閣上的功臣圖,被封了萬戶侯的有哪一個是書生呢。

萬航讓臨安壹號今天發出這首詩,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是男人就別只會嘴上說,金國就在北邊呢。

有本事策馬提刀,去把大宋的國土收回來。

只靠嘴上功夫,其實啥也不是。

在詩的下面是一封家書。

家書是一名韓世忠旗下的士兵寫給身在臨安的母親的家書。

家書本是想在中秋之時送達,但還是輾轉多日,在中秋過了好些天才被送到母親家。

只是士兵從軍多年,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前已經病逝將近兩個月了。

這一封家書裡還在寫著濃濃的思念,以及保家衛國的決心。

家書地底下有一條評論寫著:誇誇其談者,不是戍邊人。

詩與家書一出。

頓時整個臨安沉默了。

一個普通的士兵因為鎮守一方連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這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今天被發在報紙上讓整個臨安城的人看到,卻把無數人的心觸動了。

有人想起了自己從軍在外的兄弟,兒子,丈夫。

有人想起了戰死沙場的親人。

一時間那句,誇誇其談者,不是戍邊人,把他們所有人的情緒都點燃了。

沒錯,真正保家衛國的人是誰?

是那些嘴上只會說說的讀書人嗎?

最終還是自己的親人用血和命換來。

現在想想那些書生們的言論,何止是誇誇其談。

這不過是一群嘴上說著之乎者也,實際上啥也沒有做的人。

昨天的那名書生又來到了茶攤,又想像昨天一樣激揚康慨表演一翻,說不定又能招引來一番打賞,換點美酒和下酒菜。

只是他激動又賣力的表演一番之後,卻完全沒有了昨天的氣氛。

他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了,可是左想右想,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他可是聽了另一個書生這般說了之後,加上自己一番添油加醋,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為什麼今天大家就不買賬呢?

書生想了想,沒關係,自己還從別的書生那裡學到了新的版本,自己雖然還沒添油加醋,但是臨時拿來用用。

正當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次開口時。

茶攤的老闆開口了。

“這位公子,你可別說了,這樣,我這有把平日裡我用來殺雞的刀,你且拿去,說的這般好,相必上陣殺敵也是好男兒,去吧。”老闆把一把鏽跡斑斑的刀放在書生面前,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書生愣了,這場戲的這一折,不應該這麼唱啊。

環顧四周,有人懶的理會他,有人面帶嘲弄的看著他,有人目光中帶著不屑一顧。

書生有些呆了,怎的昨日飲酒大醉一場,今日人間就換了一個樣。

實在是他沒看今天的報紙,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皇宮中,趙構看著今日的報紙也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數次偷偷的看他的表情。

只覺得今天的皇帝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