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此起彼伏。
在戰船上的士兵們用力用拉動鉤鎖,將海盜船拖到戰船身邊。
已經準備拼死一搏的海盜們看到戰船上的士兵拎著鋼刀如同下餃子一樣跳上了海盜船,他們的臉上頓時浮現了殘忍的微笑。
只可惜他們忘了一件事,他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經過嚴苛訓練的橫江軍。
哪怕是第一個孤身跳到海盜船甲板上的士兵在面對海盜們圍攻時也絲毫不慌亂。
一人獨鬥幾名海盜直到第一個,第二個橫江軍兵兵跳下來與他並肩作戰。
這樣的情景發生很多,幾乎每個被盯上的海盜船都被橫江軍飛龍騎臉一般的給攻擊了。
幾條想要逃跑的海盜船還沒行駛出幾步遠,就被遊弋在附近略陣的橫江軍戰船給逼回了戰場。
眼看後路被斷,海盜們的兇性也被激發出來了。
他們也明白了,對手這是在對他們玩獵殺遊戲。
這樣的遊戲他們平時玩的很多,勤勉追逐海商船多少也有遊戲成分。
沒有想到這次自己這一方成了被獵殺的目標。
“你來說說,這幫海盜什麼來頭?”
脫離了險境的海商船火長老丁和部領等人站在船頭聽著對面戰船上的李寶的問話。
“回稟大人,這是海狼島的海盜!”
丁火長把這些海盜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你是說他們這裡不僅僅是有扶桑人,還有我們宋人?”
“千真萬確!老朽也在這海上跑了一輩子,這點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而且這可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的,其他的海商也是相同的觀點。”
只是還有一些話此刻丁火長也沒有辦法說,大宋的水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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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如果現在說了,到時候大宋水軍又走了,說了也等於白說。
李寶就要繼續問話,但是海盜船上忽然升起一顆煙花。
“將軍,他們叫救兵了!”
丁火長焦急起來。
眼下大宋水軍雖然說佔盡了上風,但是僅僅十艘船,看似人多勢眾。
但是跟整個大海上不計其數的海盜相比,還是人數太少了。
“無妨,我到要看看,這些海盜成了什麼氣候。”
李寶絲毫不把海盜們放在眼裡。
這一下,丁火長更急了。
原本以為是逃出生天,沒有大宋水軍的將領這般託大輕敵。
如果引來海盜援軍們的圍攻,只怕這些水軍加上自己全都要交代在這裡。
可以李寶沒有發話,海商船也不能走,丁火長也只能乾著急。
橫江軍依舊在熱火朝天的清理著海盜,遠處的海面上陸陸續續的駛來一艘又一艘的海盜船。
它們從東邊北邊和南邊密密麻麻的湧過來。
把十艘橫江軍的戰船圍在了中間。
丁火長頭皮發麻的看著四周,再看看依舊老神在在坐著的李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繼清理那十幾艘海盜船的橫江軍彷佛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被包圍了一樣,依舊在幹著自己的事。
更詭異的是,那些支援過來的海盜船卻也沒有一艘敢貿然對橫江軍發起了攻擊。
“將軍!接下來要怎麼做?”
副將此刻忍不住問道。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懼色,有的只有興奮。
臨安城一夜過去。
萬萬沒想到,一首信手照搬而來的《木蘭辭》,讓萬航再次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
“小姐,您多少吃點吧?昨日回來後,你滴水未進,這樣下去可是會皮膚鬆弛的!”
王曦君坐在府中的庭院中,對著一棵桂花樹發呆。
一坐竟是一上午,貼身丫頭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好說歹說,這王家大小姐也只是勉強用了一碗桂花羹,其餘的餐食一動未動。
“老爺!”
聽到婢女的喊聲,王曦君才從自己的思緒中稍微解脫出來,她連忙起身,道了一聲,“父親!”
王暢神情嚴肅,看向王曦君的眼神中帶著凌厲的審視,看著婢女餐盤中的餐食,哼了一聲。
“王家對你這些年的培養,竟然抵不過區區一首詞?”
王曦君不敢反駁,低眉順眼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
看著她好好吃完飯,王暢才嘆著氣離去。
……
雅集詩會當時就在西湖邊舉行,風雅閣自然是第一時間收到了訊息。
許久不曾有這樣轟動京城的事了。
恩客們左擁右抱,也忍不住對萬航評頭論足。
幼幼聽到他們口中對萬航褒貶不一,也不禁對他們說的那首詞起了興趣。
冷月對幼幼的姿態向來不喜,不過還是聽她的吩咐,去別處抄了一份回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
尋常不過的幾個字,這樣組合成抑揚頓挫的一句詩,竟如涓涓細流流過心頭。
幼幼淚眼朦朧,“渡之,原來你也這樣認為!”
陸游自從做了臨安壹號的主編,不僅時常在樓外樓出現,風雅閣也成了他消遣的場所。
不過與其他尋歡男子不同的是,他無論走到哪裡,身邊都跟著唐婉。
久而久之,熟悉他的人都以習以為常。
看到幼幼端著字箋,站在樓梯處,唐婉連忙走上去打招呼,“幼幼姑娘,看什麼如此認真?”
幼幼別過頭去拭淚,字箋被唐婉順勢拿了過去。
“務觀務觀,你瞧,這是不是渡之的新作?”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陸游與她貼耳共讀,讀完後,瞠目結舌,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
“幼幼姑娘也沒想到吧,渡之兄竟然有如此細膩的筆觸,令人自愧弗如啊!”
幼幼悲傷到不能自已,她向兩人道了抱歉之後,就噔噔上了樓。
留下二人愣在原地,一頭霧水。
……
萬航剛一醒來,出了房門,就聽到李清照笑得特別歡實。
“哎呀,渡之這小子到底是出息了!”她拿著字箋,“這文采,在當今無人能敵!”
單羽不好意思地看著萬航,因為這是他清晨外出採買時,從別人手裡買來的,他不會坦白,自己為此還花了一文錢。
萬航想過這納蘭容若這首《木蘭辭》的魅力影響之大,但沒有想到,已經能夠成為生意。
不過,他明明更想讓人傳播出去的是,另一首,可另一首為何為聽人提及?
“就這一首?”萬航盯著單羽。
“難道還有別的?”單羽大惑不解。
李清照也一臉疑問,難道萬航對自己的大作自信到這種地步?
萬航卻不再討論了,自己出門而去。
趙伯久回宮,一定會連同這些也夾帶了進去,保不齊趙構現在已經生氣到什麼程度了呢!
來到勤政殿,小黃門通傳後,把他請了進去。
趙構一見萬航,便把手中的奏摺隨手一丟,噼頭蓋臉一頓罵。
“直把杭州作汴州!萬渡之,你好大的膽子,真當朕看不出來,你是拐著彎罵我?”
一個“我”字,直接把他的怒氣抒發了出來。
萬航哪裡敢肯定回答,只好狡辯道:“請官家明鑑,微臣不過是借幾句酸詩罵醒那些不思進取只圖享樂的年輕人罷了!”
趙構冷笑一聲,“你真當我看不穿你的那些小心思?”
萬航本來也不敢接話,可是越是悶不吭聲,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的確有小心思?
“臣本性純良,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忤逆犯上!”
萬航繼續裝無辜可憐,“微臣為國之心,天地可鑑!”
“得了得了!少在這裡給朕演戲!”
趙構罵也罵了,氣也出了,喝過一盞茶後,沉聲道:“接下來,你待要如何?”
萬航看了一眼殿門,走近御桉,只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官家,我們這樣……”
兩人竊竊私語,直到晌午,萬航才走出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