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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潛形匿跡

秦伯陽並未急於回答,他拿起扶遊掌中的暗器,往楊沂中近前走了兩步。

陰惻惻的眸子裡似有火焰,聲音中卻多了幾分寒意,“楊都指揮使,這小玩意兒你看著可眼熟啊?”

楊沂中捋鬍鬚的手定住,眨巴著眼,似乎是在揣摩秦伯陽的弦外之音。

片刻後才道:“此為岳家軍中之人所用暗器,聽聞,有兩人有此奇技。

一人為徐慶,岳飛見我信件,返回臨安後,他就不知去向……

另一個人我也未曾聽聞……莫非,將小五擊殺之人是徐慶?”

秦伯陽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捏著那小小的暗器,舉在眼前。

道:“我聽家父說,你素來與岳飛及眾部下幕僚關係親密,時常吃酒消遣,

怎的這時卻支吾起來,莫不是擔心多說些岳家軍的人事,被官家聽了去,唯你是問?”

原來如此!

這次刺殺嶽雷緝拿餘黨的機會,本就是秦檜親自去趙構面前為秦伯陽求來的,目的就是為秦伯陽的升官路鋪磚。

萬航的出現,是秦伯陽始料未及的!他不僅被賊子挾持,似乎還受了傷,這完全打亂了秦伯陽的計劃。

好在目標已死,除了自己和那逃走的賊人,再無人知曉實情!

秦伯陽在聚景樓多方試探,已知其志不在朝堂,便放下心來,順了他的意,由著他折騰酒樓和印刷作坊去便是。

憑藉他一個弱書生,無權無勢在這臨安城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只要父親在官家面前稟明此事,自己就是最大的功臣,加官進爵未來可期。

可這楊沂中便不同了,他如今統帥三軍,是官家眼前的紅人。

聽聞,早年官家被淮西軍的苗劉二人圈禁,逼迫退位之時,楊沂中徹夜不眠守在官家營帳之外,確保官家安危。

就衝這點,他比父親秦檜還要得官家信任,此事上他也要分一杯羹,他秦伯陽是寸步都不會想讓的。

直言相告,大為不妥,只能從岳家軍與他的關係上做做文章了,他若曉得事,自會請離。

沒想到,楊沂中油鹽不進,反而義正嚴詞道:“秦公子尚且年幼,不知我等軍人之交。

戰場上,面對強敵時,我們講求同袍之誼;官家面前,遵照的便是侍君之道。

何況,不管是捉拿流寇,還是緝拿亂臣餘孽,皆我三司職責所在!

秦公子一再推諉,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恐我查出些什麼來?”

秦伯陽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眼下又不好發作,便把手中的那枚暗器往楊沂中懷中一丟。

揚揚手道:“那便由著楊都指揮使了!我這就回府向家父表明你的意思!”

萬航聽得好笑,這秦伯陽一心往上爬,也不知圖什麼,人人皆知他的父親已位極人臣,再爬恐怕只有那張明晃晃的龍椅容得下了。

他為何這般執著於升官進爵呢?值得好好推敲一番。

“對了,楊都指揮使,我等的馬匹都被賊子偷走了,煩請你留下幾匹!”秦伯陽冷聲道。

萬航暗想,這官高一階壓死人,秦伯陽求人都這般豪橫,若說不倚仗秦檜的權勢,怕是沒人會信的。

楊沂中不愧是見識過風浪的,在秦伯陽這裡吃了癟,也沒有表現出異樣,只呵斥了隨從人員,點了三匹馬牽過來。

趙澤川等向楊沂中告辭,各自牽過馬匹。

萬航手臂有傷,攀著韁繩腳踩馬鐙,向上躥了好幾次也沒能上去。

趙澤川看不過去,自己翻身上馬,又一把將他帶了上去,恨鐵不成鋼地道:“萬渡之,你若再這副病嬌樣子,我就要說服姝兒,這輩子都不會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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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之,下來!”秦伯陽立在另一匹馬身側,朝他喊著。

趙澤川執拗地扯了一把萬航,萬航進退兩難,這時,秦伯陽繞過馬匹,一把扯下趙澤川,自己則踩著馬鐙坐了上去。

還沒等趙澤川從地上爬起來,秦伯陽一拍馬臀,揚長而去。

“呸!”趙澤川好不狼狽,嘴裡頭上被踢騰的都是土,毛破軍上前將他拉起來,沉聲道:“你跟他置什麼氣,你爹能跟他爹比?”

“破軍,你這是何意?我是因為爹的官階之差嗎?”

“不然呢?”

“……”

“承認吧,這沒什麼好為難的!我爹還是個屠戶呢……”

兩人的互相擠兌之言,雖然傳不到楊沂中的耳朵,但是他們的舉止已被他盡數看了去,此時正捋須眯眼,望著萬航秦伯陽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抬手一招,便有一隨從走上前來,矮下身來聽他吩咐。

“去,著人查!與秦伯陽走動頗近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楊沂中暗歎:這秦檜父子當真一個比一個不教人省心,老的內外攀交,小的也不閒著。

最令人好奇的是那位眼生的白衣公子,不像是臨安人,與趙澤川秦伯陽又都相熟,想來是大有來頭的。

今夜家家歡宴慶元宵,好不容易等來的沐沐之日,卻被一個倉促的急報打亂了。

倉促集結人馬趕來時,所有人都已做鳥獸盡散,留下的蛛絲馬跡,就算是查出些什麼,恐怕也是秦伯陽故意為之。

楊沂中捏著手裡的金屬片,陰鷙地看向遠方,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說到底,岳飛一事,自己也是稀里湖塗地做了秦檜的馬前卒啊!

要不是倚仗官家的信任,憑秦檜的齷齪手段,自己怎麼死的恐怕都難以知曉。

高天之上,墨藍帷幕撤去,東方現出一抹魚肚白。

楊沂中帶著人馬疾馳而去。

誰都沒注意到,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有一個黑色身影從頭到尾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黑髮高束,身著玄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黑巾下,他嘴角微勾,輕笑道:“好你個渡之,急著把我支開,竟是打得這算盤,倒是小瞧你了!”

屠術拉下黑巾,掖在懷中,跳躍著下了山,往拴著馬匹的大樹跑去。

他不得不啟程了!

不是按萬航的吩咐去淮安大營,而是接應徐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