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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披風戴雪入陰山

“大陰山今年的雪,好像比先前來得要早。”

心中擔憂自家道侶安危,花姓女修打坐了兩個時辰後,就自收功。

只見她踱步走至陣法邊緣,仰頭觀望會兒天色,柳眉暗暗皺起,自言自語道。

“怎麼,這山上的雪來得早晚,還有什麼說頭兒不行。”

謝端陽法力悠長,遠勝於她,幾乎沒有什麼消耗,只是調息一個周天就已經恢復滿盈。

聽她這麼說,不由好奇詢問出聲。

“其實也沒什麼。”

女修收回視線,轉身搖頭。

“只是大陰山左近的氣候,極受山中陰氣影響,今天雪來得早又如此大。

山中環境怕是糟糕,那些妖獸什麼的不會太安分。”

“難道連結丹以上的妖王都會驚動不成?”

謝端陽隨口說道,倒也不怎麼太過看重。

因為靈智緣故,妖獸除非身具什麼特殊血脈同天賦,否則實力普遍要比同級修士弱上不止一籌。

這種弱,是全方面的。

若非如此,方才築基中期的韓立當初也不能藉助套陣法,輕易將四級巔峰的金背妖螳生生困殺。

但到了八級化形之後,情況可就有些顛倒過來。

能夠修至如此地步,妖獸或多或少都有些血脈傳承。

肉身經過‘數百上千年妖氣浸潤祭煉,全然不輸頂階法寶,還有特有的天賦神通。

再加上化形後神智大開,不會再蠢笨地輕易被引入陷阱當中。

化形妖獸與之下的妖獸,差距簡直比人與豬之間的差距都大。

甚至,那些靈智未曾大開的妖獸,根本就不被他們視為同族。

金背妖螳已然結丹,血脈也已激發,即便裡面也有幾頭五六級的妖王,謝端陽也全然有資格不放在眼中。

“那倒不至於,這種妖王都是有勢力範圍的,不會輕易遠離老巢。”

花姓女修搖搖頭,臉上浮現出幾分發自內心的畏懼。

“不過除去妖獸外,大陰山中還有一個結丹級數的鬼王,據說乃是死去的法士陰魂所化。

雖然沒保留多少前世記憶,但是性情奸詐,而且原身的靈術神通是繼承了十之六七,遠比妖獸來得難纏。

這頭鬼王在大陰山中雖有老巢,但卻時常率群鬼巡遊,最喜一攝生靈魂魄煉入己身。

大陰山中陰氣濃郁,在這種天氣它所能發揮出的實力不會削弱,反有極大加成。

我們第二次進山的時候,就曾遠遠看見過它的鬼王儀仗……”

說到這裡,花姓女修忍不住打個哆嗦,同時不自覺壓低聲音。

顯然對鬼王畏懼到了極致。

修士們修長生之道,大多相信有著天地輪迴存在。

身死固然可怕,但總還有一線投胎轉世,甚至再次踏上修行之路的可能,不至於讓人過於絕望。

但是被那鬼王吸食煉化魂魄的話,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徹徹底底絕了輪迴之機。

顯然,此女就是比較相信這方面的修士之一。

“鬼王啊,那確實有些難辦。”

謝端陽摸摸下巴,鬼靈門雖然擅長驅鬼役妖,但本身也不是走的陰鬼之道,而是正宗魔功。

鬼修之道差不多算是最為艱難了,甚至還要難於山林野獸開靈化妖。

即便是元嬰修士,倘若心志不堅,又未提前蒐集過鬼修相關功法典籍,身死隕落後也極難轉化為鬼修。

而且剛踏上陰鬼之道時,神通與法體也屬實孱弱,很難奪人性命。

除非恰好覓到塊上佳陰氣之地,滋養吞吐,慢慢壯大凝實鬼軀,短則數十年,長則過百年。

不過一旦鬼道初成,神通威能也屬實非凡。

不僅身軀無有實體,沒有要害,可以任意在虛實間轉換,而且天然覺醒數種天賦神通。

除去雷法、至陽之力外,幾乎不為任何法力所克。

而結丹,便是陰鬼之道中至關重要的分水嶺。

它無有實軀,那麼金背妖螳就很難對其造成致命殺傷。

如果此地鬼王真如花姓女修說的那般,甚至回想起前世道法的話。

那麼在大陰山中,即便對手高過它一個小境界,也未必能夠穩贏。

不過嘛,究竟如何,還是要遇上後打過才知道。

想到這裡,又問了花姓女修幾句關於鬼王的具體資訊。

哪怕對方出現的機率不大,但既然知道有這種威脅存在,不打聽清楚,提前做好準備,也與他的脾性喜歡不符。

只可惜對方知道的也實屬不多,他們上回遇見時,已經是破陣失敗,隊伍損折不少的時候。

那時候滿腦子只想著儘快離開大陰山,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以免引起對方注意,又哪裡敢做其它動作。

她告訴謝端陽的那些,其實還是他們後來回去聯軍駐地後,翻閱卷宗再向人打聽後方才知道。

虧得謝端陽並未抱太大期待,所以也不算失望,拱手道謝後就自重新返回坐定。

一面調息,同時準備起幾樣針對性的物事來。

“若是封印頭鬼王,煉化其精氣。

這兩樣東西說不定就有立地成為法寶的指望。”

謝端陽撫摸著紅繩上的骨珠,暗暗念道。

血河旗、白骨舍利,分別是昔年血靈白骨道的兩樣根本法寶。

血河旗擅於放出血河,將敵手困住,掠奪對方精血,煉為血鬼。

白骨舍利則是擅於吞噬煉化骨中精華,令其越發堅固,無物能傷。

不過,這並非說兩物就只能攫取精血骨骼。

事實上更準確來說,它們是擅於將吞噬煉化的精氣,轉化為血河、白骨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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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血肉精華,亦或者生靈魂魄,對其都是極大的滋補。

邪門之處,絕不在所謂的萬魂幡、五子同心魔之下。

如果他真能收攝擒拿下那頭鬼王,兩物還真有幾分可能成就法寶。

畢竟是魔道法寶,同功法一樣,講究得就是個方便簡單,以殺成道。

不過,也就只是想想了。

不說謝端陽能否擒下鬼王,就算成功,也不敢輕易以這兩物煉化它。

畢竟魔道功法進展神速的同時,隱患亦是不小。

這種邪門法寶,即便是原本主人,一旦壓制不住,恐怕都會造反噬主。

何況根本大法並非是“血靈大法”的謝端陽。

不過……

好在謝端陽手頭好東西屬實不少,很容易就想到了其它策略。

簡單打入血河旗或者白骨舍利中都不妥當,但若是事先以琉璃燈催動佛火將鬼王削弱到極限。

淨化掉它一身陰氣道行的話,就不一定了。

這佛光佛火,對陰鬼的剋制之力也未必就比雷法來得小了。

只是到底要不要如此做,謝端陽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竟琉璃光明燈的威能,主要就在於其中的那顆舍利,力量總是有限,用一次就少一次,也就少了張關鍵時刻的救命底牌,

何況,這門琉璃光明燈出身佛門燃燈佛宗,乃是謝端陽打算拿來取信對方,謀奪“金剛訣”的關鍵信物。

如果要是耗盡其威能,說不得就會影響到進入大晉後的計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真到了生死關頭,總不能留著不用。”

謝端陽收攝心念,打定主意。

自家性命,總是比任何寶物都要來得珍貴,而且即便藉此混入燃燈佛宗的事情有所反覆。

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到了大晉自有解決之道。

主意一定,謝端陽便自沉入空澈定境,一思一念,一呼一吸,行功越發順暢。

大陰山左近修士稀少,靈氣也算充沛精純。

雖說其中混有陰氣,即便築基修士也不能長久吸食,否則會影響本身法力,侵蝕肉身體魄。

但是謝端陽卻是全然不受影響,陰氣方自流入經脈肺腑當中,但被本命真火煉化無形,複本還原為純粹靈氣。

進展甚至比在風行部中租住的洞府還要快上三分。

一路行來,謝端陽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純粹的修行過了。

不知不覺,就多搬運了幾個周天,待到第二天黃昏時方才結束。

長長呼出口濁氣,雖然法力沒有確切增長多少,但謝端陽自覺神清氣爽,心神處於一種奇妙的靈動狀態中。

對萬事萬物的感應,都敏銳了一絲一毫。

只可惜,這種狀態難以久持,不過盞茶時間,就已經徐徐退散。

“倒也算是塊風水寶地,只可惜我不能再次久待,否則將法力打磨到築基頂峰的話,倒也不錯。”

謝端陽暗自念了一句,也沒多少可惜,徹底收功起身。

金姓男修同黑狼已經打探歸來,神色瞧著都不錯。

“鐵道友,我們運氣不錯。”

黑狼用嘴咬開瓶塞,狠狠灌下去口烈酒,神情很是有些振奮。

“前線抽走了半數的法士,對這裡的巡查就松了許多。

而且他們兩日前剛剛來過這裡,最起碼十三天之內都不會再從這裡過。

再拋去路上時間,也就是說我們足足有九天的時候可以盡情破陣……”

口中說著,黑狼抽出根與青狼彷彿的爪形利器,在地面上塗塗畫畫,講解著山中地理還有可能遇到的難纏妖獸。

“不,沒有九天。”

金姓男修摸出塊獸皮,緩緩摩擦著長刀,不緊不慢道。

“今天的天氣有些反常,路上應該比以前難走,我們得多留出一天時間來。”

“八天的話……”

謝端陽低下頭,默默計算半晌,給出個令所有人都興奮的答桉。

“應該也足夠了。”

“鐵兄,你此言當真?”

黑狼咽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道。

也難怪他如此。

他們被攔在這古怪大陣前可是有好些次數了,上次花費大代價帶了數顆天雷子,差點招來獸潮,都未能成功。

多多少少,已經有些心理陰影了。

如果謝端陽謙虛下,說只有六七成把握,他倒是還會更相信些。

表現得過於篤定,反而令其心中沒底了。

“除非洞府原主人是真正的陣道大宗師。

除去紅羅網陣外,又在內部暗藏了套厲害殺陣,兩相嵌合。”

謝端陽豎起根手指,用平靜但有力的聲音回答道。

“那不可能。”

花姓女修等人連連搖頭,雖然他們對陣法瞭解無多,不能確切判定謝端陽所謂的“陣中藏陣”算是什麼水平。

但他們也清楚,結丹修士,又是陣道大師的話。

不論放在慕蘭,還是突兀,都真正算是一號人物了。

不可能如此默默無聞,只有個假丹修士前來尋寶。

不管怎麼說,謝端陽這話總是又給他們提了幾分精神,勁頭十足地討論起進山後的具體行程來。

他們果然對大陰山十分熟悉,沿途何處,有著哪種妖獸毒蟲的巢穴,以及如何避讓或者剋制,都清清楚楚。

在他們口中,往往三兩樣低階符籙或者簡易藥物搭配用來,就能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作用。

大陰山環境特殊,許多妖獸毒蟲在外面都不存在。

是以這些手段外面也少有人知曉,多是部族聯軍多年來巡查時積攢下來的經驗。

對此,謝端陽倒是樂見其成。

能夠節省幾分法力,避免與妖獸廝殺,總是件好事。

其實這些,在出發前他們就已備妥,他們現在只是重新確認下而已。

未花費多少時間,就已清點完畢。

做完這些,已經臨近深夜,五人不再說話,熄了篝火,各自找好位置閉目安歇起來。

等到了山裡,可就沒現在這麼好休息的機會了。

黑暗山洞當中,一片寂靜。

當然,除去謝端陽藝高人膽大外,其它幾人要說歇息得有多安穩,那也未必。

估計都在肚子當中盤算權衡利益得失,評估風險收穫。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五人就已陸續起身。

天公還算作美,經過一日兩夜的肆虐後,風雪雖然沒有止息,但終於有了減小的趨勢。

這比起風消雪停,其實反而對他們還要有利。

畢竟在風雪天氣中,妖獸尋常也不會出來。

“鐵道友,你雖然修為不足,但先前沒來過大陰山,又是破陣的關鍵,還是在隊伍中間為宜。”

黑狼環視一圈,首先發聲。

“我與金道友在前開路,至於花道友同我二弟,就在後面壓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