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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捷足先登

“是這了。”郭向軍拉了拉呂弈清的衣袖,指向那扇門。

嚴就在旁邊,目光瞥了呂弈清一眼,偷偷地舒了口氣。殊不知,呂弈清也在注意著他。

“看樣子,那個蠟黃色的紙人除了我和嚴自己以外,其他合約者都無法看到。”呂弈清思忖道:“只不過,為什麼他的樣子反而表現得很緊張,這一路上也是頻頻窺探我,是那張紙人的副作用麼?”

這時,倪堅榕不耐煩地拍了拍呂弈清的肩膀,皺著眉頭問道:“喂,叫你好幾聲了,怎麼不應啊!鑰匙在你身上,你倒是拿出來啊,哥幾個在這幹等著。”

聞言,呂弈清乾咳了幾聲,把自己剛才的窘態一筆帶過,隨手從腰間取出來那把謝衡用命換來的鑰匙,遞到了倪堅榕的手中。

“磨磨唧唧的。”

倪堅榕無語地看了呂弈清一眼,還以為對方因為懼怕而畏縮不前。當初率先進來的是你,現在發呆不幹活的還是你,這不是耍人玩嘛。他慢慢地走到門前,將鑰匙插進門孔裡,向左輕輕一扳,房門發出了沙啞的嘎吱聲。

“嘿,小心點,道具都準備好,裡面可是有死人的,萬一來個復生……”郭向軍一張嘴皮子又開始嘟囔了。

“知道,這還用得著你操心?”倪堅榕白了郭向軍一眼,將手裡的手電筒調到最大的亮度,隨後謹慎地往裡頭邁去,以防萬一,郭向軍趕忙跟上,生怕一秒鐘不看對方,一個大活人就被換成了鬼。

誰都不想當下一個謝衡,所以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呂弈清落在最後,左右看了看兩側的走廊,這才埋頭跟上。可正當他一進門,他無意間踢到了一把擱在門邊的傘,發出的脆響嚇得前邊幾個人紛紛雙肩一聳,有些幽怨地瞪了過來。

“別弄出這種聲響啊,沒被鬼嚇死,都要被自己人嚇死了。”郭向軍不忿地說道,食指擺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們三人是打算往裡屋去看,畢竟外邊這裡只是一些簡單的用品,沒什麼可調查的東西。

但偏偏呂弈清站定不動了,他默默地蹲下身,總覺得這把傘似曾相識,好像當時那個關寒恩離開學校時所使用的那一把。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伸手撥開了那把黑傘,果不其然,有一個硬物夾在其中。他直接伸手取了出來,手電的映照下,上面的名字竟然還染著一層薄薄的血水,與他的猜想無二:關寒恩!

他來過這裡!比他們還要早。

下一秒,前方傳來倪堅榕的暗罵聲:“他媽的監控資料怎麼會顯示損壞?被人破壞了嗎?”

聞言,呂弈清趕忙站起身走了進去,只見他們三個圍在電腦旁邊,而插在主機上的資料盤卻在不斷地報錯,顯然是有人惡意破壞過。

會是關寒恩做的嗎?

他究竟是敵是友?

見眾人垂頭喪氣地耷拉下來,呂弈清倒是開始回頭看向那具保安的屍體,只見對方喉嚨處釘著一根長長的鋼針,散發著腐臭。如果當時是這個保安的魂魄殺死了謝衡,那麼現在它為什麼不對在場的四人動手。

“難道說它存在的目的就是殺死想要觸碰監控線索的人?而現在線索已經被人取走了,它就喪失了存在的意義。”說到謝衡的死,呂弈清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當初謝衡說的話,除了屍體以外,還有……符咒!

他重新抬眼看向架子,上方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所謂的血色符咒。謝衡當時處於將死的魂魄離體狀態,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幻覺這一說。既然他的描述為真,那麼眼前的資料架也被人動了手腳,他耐下心對照了上方的日期,頓時恍然大悟。

幾個特有時期的資料都被人拿走了,呂弈清心裡暗自記下了時間:07年,13年。而那些更早時期用文字所記載的檔案則少了93年,95年,98年以及02年的。正巧六個,按時間來說,簡直就是指向了六個怪談發生的時間。

這下意思就很明顯了,有人故意不讓他們查六個事件的經過,呂弈清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個關寒恩。他有些亂,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已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貫穿起來,明明都要觸手可及了,卻又被人朝著屁股蹬了一腳。

仔細算算一路上尚未聯絡的疑點:學校規避數字“七”的建設,六個源頭不明的怪談事件,知曉背後事件的唯一知情人關寒恩,還有,當時那個渾身是血的泥瓦匠隔空對他說的話。

現在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從接觸其他怪談,或者是找到關寒恩對峙才能弄清楚背後的聯絡了。

突然,倪堅榕咦了一聲,只見他正擺弄著那個保安的屍首,不顧屍體上噁心的蛆蟲,將對方的外側的服裝解了下來。入目的是密密麻麻的刀傷,招招入肉,而且創口產生已久,至少比脖子上那枚長釘造成的傷要久遠很多。

“也就是說,這個保安是死於刀傷,這枚釘子是後來的人給他釘上去的,怪不得上面還亮潔如新,頂多有一點香油的味道。”郭向軍鼻子靈得很,硬是在濃郁的屍臭中聞出了一絲怪異。

“糟糕,這保安厲鬼是被別人幹掉的,他們已經捷足先登了!”嚴一拍手掌,憤憤道:“也就是說,學校裡除了我們這幫合約者,還有劇情人物在調查這件事。”

呂弈清瞥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就算這幫隊友沒有明白過來,他也遲早要告訴他們,畢竟這件事,光他一個人有頭緒也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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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辦?把他們查出來?”郭向軍問道。

“難!”倪堅榕伸手摸了摸保安的口袋,竟然從裡頭還摸到一個蠟黃色的紙人,上面竟然寫著這個保安的名字,和當時關寒恩要求貼在嚴背後的一模一樣!

呂弈清心中一揪:“不好,這關寒恩沒準在騙我,這蠟黃色的紙人可能是不祥之物,誰用誰死。”要不然,為什麼身上帶著蠟黃色紙人的保安依舊躲不過被殺的命運呢?再反過來想,也許就是這紙人的存在,才導致了保安的死。

這僅僅是個猜測,但著實令呂弈清不安,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是他心甘情願地給嚴貼上的,至於原因,他說不出來。

他看向嚴的後背,那張蠟黃色的紙人此時變得無比的扎眼。他試著上前去撕,可是那張紙人當著他的面透明化了!也就是說,這東西只能由嚴自己來取掉。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嚴時,天花板上突然傳來了一堆人的笑鬧聲,像是在追逐,隱約還夾雜著移動桌椅的異響。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

幾人面面相覷,瞬間意會到了什麼,想到了同一個名詞:

不存在的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