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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秋蓮霞

喬仁傑道:“大當家說得極是,那些官兵守在山前,既不進攻,也不撤走,必定是在等待援兵,一旦援兵到來,定會發動猛烈的進攻,我們不得不防。”

一名壯漢站起身來道:“大當家,只要那些官兵再來,老孟我一定帶兵殺他個片甲不留。”

黑龍道:“孟兵,不要衝動,官兵訓練有素,我們山寨的兄弟比起他們來,還有一定的差距,正面對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說到這裡,他望著武天驕道:“武兄弟,你看我們如何對敵?”

武天驕笑了笑,道:“大當家,你也說了,絕不能與官兵正面對決,我們應該充分利用我們的山理優勢,在山谷中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這裡遠離蕪甸城,官兵遠道而來,糧草畢竟不多,只要我們守住山寨,他們也不能久留,當然,我們還應該派一些兄弟出去阻擊他們的糧草補給線,只要截斷他們的後勤線,以他們自帶的糧草,不出幾天自然就會退兵。”

黑龍一拍手道:“好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孟兵,現在就給你一個艱鉅的任務,你帶一百名兄弟從秘道出去,繞到官兵後面,他們的援軍到時不要露面,等他們大部隊走過去,對付他們的運糧隊伍,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與官兵的大部隊正面交鋒。”

孟兵大喜,大聲道:“孟兵絕不會讓大當家失望。”

果然,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平原上出現了蕪甸城的援軍。

武天驕隨著黑龍等人來到一處山頂,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暗暗叫苦。

可能是在蕪甸城十里亭救走了黑龍,官兵無法向上司交差,也可能是此次官兵下決心想攻克黑龍寨,援軍共有四個千人隊,黑壓壓地從遠處奔來。

官兵援軍一到,就展開攻勢。

五個百人隊步行,從山谷兩邊的山坡開始衝鋒。

兩個千人隊直向山谷奔來。

兩邊山坡頂上,左邊由喬仁傑帶領,右邊由羅磊文率領。

雖然兩邊山坡頂的守兵只有五十名,但由於山坡陡峭,距離過長,衝在山坡上的士兵變成了活靶子,勁箭作用雖然不大,但滾石、擂木的威力卻是無窮,還沒有衝到半山坡,官兵就損失了幾十個,指揮官一見不對,連忙鳴鑼招回被壓回山腳的士兵。

山谷中,兩千名帝國騎兵剛進入山谷,就遭到各種陷阱及兩邊山頂上黑龍寨盜賊的進攻,在損失了數百名士兵的情況下,攻到山道。

望著兩邊的陡峭山壁、中間只有一條丈寬的山道,帝國騎兵的指揮官也皺起了眉頭。

那名指揮官三十上下,長得較為瘦弱,身穿盔甲,手持一根長槍。

仔細觀察一番,咬了咬牙,那名指揮官沉聲道:“弓箭手,全力攻擊山壁上的黑龍盜賊,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放箭,一隊,二隊,前進!”

隨著軍鼓的擂響,戰鬥拉開了序幕。

帝國的弓箭兵實力非常強大,僅一輪箭雨就消滅了山壁上一個據點,三名黑龍寨盜賊慘叫著栽下山壁。

進攻的帝國騎兵都下馬步行,手舉盾牌,吶喊著湧進山道。

那些士兵剛衝了十多丈遠,上面就傳來“轟轟”的巨響,抬頭望去,直徑約三尺的圓石急滾而下。

那些士兵唯一能做的就是前舉著盾牌,後面的士兵抵住前面的戰友,以希望靠眾人的力量擋住飛滾而來的巨石。

“轟”的一聲,擋住滾石的盾牌破裂,滾石砸死前排的士兵後停了下來。

後來的士兵剛松了一口氣,然而,後面的滾石又接踵而來。

面對著不可抗拒的巨石,那些帝國士兵再也沒有鬥志,轉身就逃。

不過,此時想退已經來不及,隨著慘叫聲,巨石滾過以後,留下缺手少腳的帝國騎兵。

眼見官兵退回去,黑龍寨的人歡呼起來。

那名指揮官大怒,親自斬殺了幾名帶頭逃回的士兵,大喝道:“膽敢後退者,殺!最先衝上山寨者,賞金幣一百,官升兩級!”

在指揮官的督促下,金錢和升官的刺激下,那些神鷹帝國士兵再一次衝上山道。

因為知道後退也是死路一條,前進則可以升官發財,這一次那些神鷹帝國士兵顯得非常勇敢,雖然看著身旁的戰友變成一堆肉泥,但卻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神鷹帝國士兵前排拿著盾牌,全身縮在盾牌後面,沿著山道慢慢地向上挺進。前排後面的士兵用手抵著前面士兵的後背,每當一個滾石沿著山道滾動而下,後面的士兵就開始發力,集盜賊之力減緩滾石的速度,如此一來,帝國騎兵們的傷亡開始減少,並且前進十多米。

看到官兵的策略,黑龍冷笑一聲,大喊道:“倒油!”

隨著黑龍的大喊聲,從山壁上倒下冒著熱滾滾的滾油。

啊……慘叫聲迭起,過道中的帝國騎兵成片倒下,當前幾排盾牌兵倒下後,帝國士兵再也無法抵擋滾石,再加上山道上佈滿滾油,地面打滑,被滾滾而下的巨石擊退。

面對著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峻地勢,官軍的指揮官也只有望山嘆息。

在兩邊山坡上,官軍又連續地攻了幾次,均被喬仁傑和羅磊文帶領的黑龍山盜賊擊退,共約損失了五百多人。不過,黑龍山的盜賊也被官兵的弓箭手射殺百多人。

眼見天色暗下來,官軍指揮官無奈地下令停止攻擊,退到山谷外安營紮寨。

深夜,官兵派遣一個百人隊的死士冒險從兩邊山壁上爬上,卻被早有準備的黑龍山盜賊從山壁上襲擊,幾乎全軍覆滅,只有十幾個命大的死士掉下山壁未死,連滾帶爬地逃走。

第二天,官軍再次進攻,依然被險峻的地勢所阻,損兵折將下無奈退兵。

以後幾日,官兵改變策略,不再進攻,實行圍困。

武天驕在前兩天的戰鬥中一直站在第一線,雖然不用他親自殺敵,但也用箭射死幾名帝國士兵。

當官軍不再進攻時,他才有空瞭解整個黑龍山的情況。

黑龍山座落在瀚海平原上,方圓五百多裡,是幾千裡內唯一一座高山,往黑龍山深處去,那裡都是魔獸森林,生活著無數的魔獸,充滿著危險。據有進入黑龍山的人稱,曾看見有九級魔獸在深山中出現。

以黑龍寨盜賊的實力,還不敢深入太多,只能瞭解山寨附近的地理情況。

透過對黑龍山的瞭解,武天驕愈發覺得有必要收服黑龍山的盜賊,因為這裡地勢適中,就猶如一根釘子釘在瀚海郡的心臟,有此地作內應,對於日後自己發展風城勢力,起到事半功倍之果。

對於官兵的圍困,黑龍寨的人並不擔心,他們早有準備,山寨裡的糧食足以堅持半年,以往官兵最長一次圍困也只有一個月,這次雖然官兵人數比以前多出幾倍,但也堅持不了多久,只要黑龍寨不被攻破,官兵最終也只有徒勞無功。何況還有孟兵帶人對付官兵的後勤線。

在一個晚上,在武天驕的獻計下,黑龍率眾偷襲有了官兵的營地,燒燬了幾十頂帳篷,順便在附近唯一的水源中投入毒藥,雖然由於小河是流水,毒藥的效果並不明顯,但也使眾多官兵上吐下洩,戰鬥力大減。

兩日後,當孟兵率眾成功燒燬官兵押送在途中的糧草時,官軍再也無法堅持下去,在發動最後幾次猛攻,丟下幾百多具屍體後,不得不宣佈此次剿匪失敗。

眼見著官兵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黑龍寨盜賊知道他們又一次打擊退了官兵的圍剿。

黑龍還害怕官兵使用疑兵之計,派出大量的斥候,直到斥候回報,看見官兵回到蕪甸城才放心。

當晚,黑龍大擺宴席,慶祝擊退官兵。

在席上,黑龍大大的把武天驕讚揚一番,此次成功擊退官兵,全賴武天驕提醒他派出孟兵襲擊官兵的後勤運輸線,後又依武天驕的計襲擊官兵營地得手,官兵才不得不退兵。再加上之前武天驕仗義相救,總之,武天驕是黑龍寨的大恩人,幾位頭目當即表示,如果武天驕以後有什麼需要,黑龍寨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最後,那黑龍又恭敬地對武天驕道:“不知武兄弟家住何處?欲往何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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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驕微笑道:“家住羊頭鎮,現去風城。”

黑龍和喬仁傑、羅磊文互視一眼,眼中露出熱切之意,道:“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武天驕心想:“好戲來了。”點頭道:“請說。”

黑龍興奮地道:“武兄弟身手之高,乃黑龍平生僅見,如武兄弟願加入我們,定令我黑龍寨聲威大震,我等也願以大首領之位待之,屆時,我們大碗分金,大碗喝酒,豈不快哉?”

說完,熱切地望著武天驕。

武天驕都聽得一怔,心想:“我本想要招攬你,沒想到你反而招攬我起來了。我自己家有嬌妻美婢,而且前程又不可限量,豈能和你們一起去打家劫舍,落草為寇?”

他心念電轉,正色道:“黑龍大哥,請恕我直言,大丈夫處身立世,當求無愧於心,活得光明磊落。觸犯刑律,為世人所厭惡,又豈是丈夫所為?再說打家劫舍,落草為寇,又豈是長久之計?如若官兵再前來剿滅,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黑龍大哥應趁早另謀他路。”

他一本正經地說完,心裡卻暗暗好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義凜然了?

黑龍等人聽出武天驕話中的拒絕之意,滿臉失望的神情,黑龍強笑道:“武兄弟多慮了,現在天下盜賊多如牛毛,像我等小股盜賊,官兵豈又會為我們興師動眾?再說,我們做慣了盜賊,做其它事也做不來。”

喬仁傑道:“不對啊,大哥,我覺得武兄弟說得有理,我們落草為寇,確非長久之計。據聞,瀚海郡換了新郡首,新郡首便是帝國長二公主,武德公主。她最新上任,就對政事作出了種種革新,我還聽聞其對各地盜賊多有注意,這美騷娘心狠手辣,我怕她到時發兵到各地剿滅,第一個拿我們開刀。”

武天驕聽到這裡,不由心頭一凜,沒想到瀚海郡的新郡首竟是武德公主,這倒是個重大訊息,自己竟全然不知?

那羅磊文不以為然道:“打不過就跑,反正山高林密,我們到哪裡都可以去。”

三人嘀咕了一陣,黑龍對武天驕恭敬地道:“人各有志,武兄弟,您做不來盜賊,但我們散漫慣了,其它正經的事也做不來。不過我等雖為草寇,但對恩義兩個字卻看得極重,武兄弟對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卻永不敢忘,武兄弟在此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武天驕聞言心想:“這幾人雖是草寇,但也確都是些漢子,且也有自己的主見,不是人云亦云之人。反正自己要先到風城去赴任,也不急於收攬他們,等到了風城再說,嗯,先打點關係也好,或許還可以向他們打聽點關於黑風盜賊團的事情……”

當下,點頭答應在黑龍寨暫時居住下來。接下來,黑龍等人高談闊論,談了許多關於盜賊之中的秘聞,讓武天驕聽得大開眼界在以後的幾天裡,武天驕閒空之餘,順便傳授一些武功給黑龍山寨所有人。這對黑龍寨的盜賊可起到了大作用。

學到高深的武功和心法,黑龍寨所有人可說是感激無比,對武天驕更加信服。

夜晚,武天驕靜靜地坐在黑龍寨外的小山頭上。

望著天上高掛的明月及滿天星星,想及自己的身世,一種落寞湧上武天驕的心頭,到現在,他還弄不清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道:“武公子,你在想什麼?”

武天驕側頭看去,原來是秋蓮霞。

“霞姐叫我天城就行了,聽到你叫我武公子,我就感到渾身不自在。”武天驕站起身道。

秋蓮霞來到武天驕身邊站定,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看得武天驕一呆。

“好吧,那我就叫你天城。”秋蓮霞問道:“剛才看你想得入神,在想什麼?”

“沒有什麼,只是一個人想靜靜,想一想以後的路怎麼走!”武天驕道。

秋蓮霞凝視著武天驕那張英俊的臉,心中漣漪不已,透過這段時間的觸,對方身上那種特殊的魅力,深深地打動了她。

她出身平民,與父母相依為命,自幼習武,武功還算不錯,本來也可以勉強過生活。一日,一名路過她們小鎮的貴族無意間看見她,要娶她為第七位小妾。她當然不會同意,結果,那名貴族帶人上她家準備強行帶走她,雙方一言不合交起手來,她父母被貴族的手下活活打死,她也刺了那名貴族一刀。

對於貴族打死平民,一般情況下貴族是沒事。但秋蓮霞刺了那名貴族一刀,則是法律絕不允許的,那是對統治者的挑戰,是叛逆,是謀反。因此,秋蓮霞變成帝國的欽犯,被官差追捕。在一次追捕中,秋蓮霞被官差圍住,眼看性命不保,被黑龍所救,加入黑龍寨。

所以,秋蓮霞對貴族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前只知道殺一些貴族替天行道,後來漸漸才知道,他們的行為只能是匹夫之勇,根本動搖不了統治者的根基,那些統治者還是活得好好的,還是在欺壓受苦的人們,自己所受的經歷依然不會必變,要想根除社會的不平現象,就只有打破這個舊世界,建立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新秩序才有可能實現。

武天驕不僅相貌俊美,且武功高強、有勇有謀,更難得是他有著“悲天憫人”的高尚情操,可說是少女們心中的白馬王子。秋蓮霞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喜歡上武天驕,所以在發覺武天驕坐上山頂仰望著天空時,就不由自主地走過來。

此時,面對著武天驕,秋蓮霞一時間卻找不到話說,只是呆呆地看著武天驕。

武天驕可說是過來人,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對女人的心理比較熟悉,一見秋蓮霞那眼神,就心知肚明。然而,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獵dhqc心情,當然,並不是說他對美麗的女人就沒有興趣,只是一般情況下不願再欠下情債而已。

說實在的,武天驕與秋蓮霞還是好感非常,秋蓮霞雖然生得也算是美麗,但比起劍後、三音聖母與武家姐妹來差得遠了,就是比起晉陽王府的侍女來也有不如,但她卻有一種自然美,整個人充滿著樸實的味道,這卻是那些生在錦衣玉食環境中的貴族小姐無法相比的。

暗歎一聲,武天驕道:“霞姐,夜深了,天氣涼,你注意身體。”

秋蓮霞嬌笑一聲道:“天城太小看你霞姐了吧,我可是吃苦長大的,這點寒還不會放在心上,倒是你,要當心身體!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