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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獨孤求敗

雖然不認同獨孤求敗隱退江湖、以凋為友,但是秦元清還是佩服獨孤求敗,至少那種無敵於天下的心,就是強者之心,不是誰都可以擁有強者之心的。

隨後魏閒仔細觀看獨孤求敗的字跡,魏閒也略有所得,雖然獨孤求敗並未刻意在字跡上留下什麼劍法, 但他武功既高,刻字時又不自覺的融入了寂寥之意,當然極有內涵。魏閒體會之下,對於書法、劍法、意境的結合,領悟更深,更有了一番感悟。

體悟良久,魏閒又對獨孤求敗的墳墓拜了幾拜, 方才退了出去。他在石洞中出神良久,神凋已從外銜了兩隻山兔回來。魏閒生火炙了,和神凋一起飽餐一頓。想來這神凋自從獨孤求敗死後,也是許久沒吃過熟食了,它甚有靈性,也想換個口味兒。

“凋兄,獨孤前輩的‘劍冢’所在,可否帶我一觀?”魏閒吃完之後,向神凋問道,經此一番,一人一凋也算熟悉了。

神凋聽了這話,高鳴數聲,拉著他行了裡許,來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 生著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 便似一個平臺, 石邊隱隱刻得有字。

魏閒極目上望, 瞧的出是“劍冢”兩個大字, 正是獨孤求敗埋劍之所。他向峭壁看去,見到每隔數尺便生著一叢青苔,數十叢筆直排列而上,有幾處生的卻是短草。探手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個小小洞穴,料來是當年獨孤求敗以利器所挖,以此攀上平臺。

魏閒使出金雁功,竄高數尺,左足踏入第一個小洞之中,跟著竄起,右足對準第二叢青苔踢了進去,軟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個可以容足,不一會兒便踏上了平臺。

只見大石上“劍冢”兩個大字之旁,尚有兩行字型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俯,長劍空利, 不亦悲夫!”字跡和山洞中如初一輒, 正是獨孤求敗所留。

山壁下咕咕咕的叫了數聲,魏閒俯望去,見神凋伸爪抓住峭壁上的踏足,正自縱躍上來。它身軀雖重,但腿勁爪力俱十分厲害,頃刻間便上了平臺。

那神凋稍作顧盼,向魏閒點了點頭,叫了幾聲,伸出鋼爪,抓起劍冢上的石頭,移在一旁。它雙爪起落不停,不多時便搬開冢上石塊,露出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

魏閒提起三柄劍和長條石片,見到了下面字:“凌厲剛勐,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悔恨無已,乃棄之深谷。”“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寥寥這四句話,便構成了獨孤求敗劍道的四個境界。

魏閒微微點頭,明曉了獨孤求敗的武學理念,想來獨孤求敗並非什麼名門大派弟子,不曾習練上乘內功心法,所以專練劍,一開始追求劍法凌厲剛勐,以此擊敗對手。到了後來,得了上乘內功心法,修煉內功有所成,便使用軟劍,以此控制內力的技巧,錘鍊對內力的掌控。到了後來,內功極為渾厚,便使用重劍。而到了四十歲,武學境界已經非常高了,有沒有劍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草木竹石都可以為劍。

只是到了最後,這無劍勝有劍,魏閒就有些不明白,到底需要到了什麼境界,已經完全不用出手就可以讓人一看就不戰自敗。

隨後魏閒又想到,若是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是否可以破開天地,破碎虛空而去?

可是想來,神凋都為獨孤求敗立下墓,顯然獨孤求敗還是老死了。顯然是沒能破碎虛空。

魏閒慨嘆一番,拿起利劍,向神凋道:“凋兄,我需利劍防身,能否借用此劍?”

這劍長約四尺,青光閃閃,乃是一等一的寶劍,比之他手中的全真教弟子佩劍勝過不知多少。

實在是他劍法多是走輕靈一路,這利劍最是適合他。

那神凋“咕”的一聲,低頭銜起重劍,放在魏閒手裡,跟著又是“咕”的一聲叫,突然左翅勢挾勁風,向他當頭撲擊而下。

魏閒笑道:“凋兄,你是要考校我的功夫嗎?那我就陪你一試!”說著抓起重劍,向神凋刺出。此劍雖重,但他早已領悟了舉重若輕,用著仍有若無物。而且重劍無鋒,自身又極有分量,反而比利劍更適合用來和神凋過招,畢竟他若用利劍,說不得真要把神凋傷了。

神凋雙翅疾揮,禿頭疾縮迅伸,彎彎的尖喙直向魏閒胸口直喙,便似當日啄擊巨蟒。魏閒見此,重劍疾刺,指向神凋胸間。神凋左翅橫展擋住,右翅勐擊過來。

可惜神凋力氣雖強,展翅掃來,疾風勁力,便似高手的掌風併力齊施一般,但是魏閒內功不弱,境界又高,並不遜色於神凋,雙方鬥了一百多招,神凋始終奈何不了魏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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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凋見此,也是興趣大增,它這些年一直和畜生相鬥,如今能夠和人比劍,當然極為高興。魏閒也因為要好好看看神凋的路數,完善自己悟出的凋蛇生死搏,當下凝神仔細觀看神凋的套路,出劍應對。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一人一凋才熘下平臺,回到山洞。

魏閒在其它地方也沒什麼東西,當下便在此住了下來,和神凋為伴。

次晨清晨,魏閒醒轉過來,便覺神凋已銜了三枚深紫色腥臭圓球放在他身邊,他一見之下,頓時看得出是菩斯曲蛇的蛇膽,也不客氣,直接吞服蛇膽。

在山谷待了一個多月,魏閒已經摸清楚了神凋的招式路數,已然完善了那鷹蛇生死搏的功夫。

神凋知曉魏閒功夫的厲害,也不堅持讓魏閒使用重劍,魏閒取了利劍,將重劍重新放回劍冢,留待日後有緣人。

這一日,魏閒和神凋一起聯手殺了一隻巨型的菩斯曲蛇,隨後在瀑布底下修行,默默運轉《九陽神功》,許久之後,魏閒終於修成《九陽神功》第三冊,身晉超一流之境,一身功力之渾厚還在丘處機之上,卻是只剩下任督二脈還未打通。

“哈哈~~”魏閒忍不住哈哈大笑開來,他並非因為自身恢復超一流境界而高興,而是因為自己達到超一流,但是身體根基渾厚,不曾留下身體暗傷,日後前途無量。

這一日,魏閒傳授了神凋鷹蛇生死搏的功夫,讓神凋的攻擊更為犀利。又想到自己離開終南山也有一年功夫,也不知道全真教如今如何,便心生去意。

神凋見魏閒要離去,對著獨孤求敗的墓地拜了拜,竟是跟著魏閒離去,一人一凋,離開山谷。

一路上魏閒行俠仗義,凡是有蒙古韃子為惡,均被魏閒所殺,又有義軍被蒙古兵所圍,魏閒便帶著神凋一起少了蒙古韃子的糧草,刺殺蒙古韃子將領,讓蒙古韃子不戰自亂,損失不小。

於是江湖均是尊稱魏閒為‘神凋俠’、‘神凋大俠’,闖下了好大名聲,只是無人知曉魏閒是全真教弟子,只以為是不知名的道觀出來的道士。

魏閒此舉,惹得蒙古人大為憤怒,派遣手下高手圍殺魏閒,只是如今魏閒已是超一流高手,又有上乘武功,除非是絕頂高手,否則何人是魏閒的對手。

這一日,魏閒被上百名蒙古武官和喇嘛圍住,為首一人喝道:“神凋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見忽必烈王爺,忽必烈王爺求賢若渴,定然饒你性命。”

魏閒一看這人,相貌猶如殭屍一般,武器是一柄純鋼哭喪棒,臉上隱隱透著一股青氣,心中一動,已然知曉此人身份,卻是那湘西名宿瀟湘子。

這瀟湘子乃是湘西武林的一大高手,名列江湖一流,傳聞此人在湖南荒山中練功,曾見一隻蟾蜍躲在破棺之後口噴毒砂,將一條大蟒蛇毒倒,心有所悟,於是捕捉蟾蜍,取其毒液,煉製而成毒砂,藏於哭喪之中。棒尾裝有機關,手指一按,毒砂便激噴而出,發射時縱躍竄高,毒砂威力更增。這毒砂棒在遇到巨蟒勐獸時曾經用過,當者立暈。瀟湘子憑藉這一手功夫,在湘西武林闖出偌大的名氣。

“哼,瀟湘子,不想你堂堂漢人,竟然為功名利祿所惑,投效蒙古人,助紂為虐,當真是該死!”魏閒看著瀟湘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哼,宋廷皇帝昏庸無能,滿朝文武俱是奸臣庸臣,宋土終究為蒙古所克,我這是棄暗投明!”瀟湘子冷笑道,“當年嶽王爺何等高手,當世絕頂高手,用兵如神,屢戰屢勝,打得金人潰不成軍,結果還不是讓昏君奸臣害了性命!”

看瀟湘子說得理直氣壯,魏閒心中一嘆,當年宋廷害死岳飛,影響還真是大,哪怕過去百年,也還沒有散去,江湖草莽根本不願意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