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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雁門天府

眼前,便是善無雄城!

馬車緩緩停靠在道旁,李恪掀開掛簾,任由蛤蜊攙扶著下車,依著地勢,遠眺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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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目盡是紛繁的綠色。

初秋時節,草原是被淺黃糅雜的青綠,蒼天是被大地印染的灰綠,流淌的滔滔大河是玉色的碧綠,粟田是糧秣行將成熟的濃綠。

天邊一角有蒼鷹飛過,嘹亮的鷹啼響徹雲霄,似是在感嘆著:

美不勝收,天府之地!

善無是雁門郡最富饒繁榮的縣,轄下八鄉六十二裡,人口接近六萬,或有餘裕。

其地勢南高而北低,發起於中陵縣的中陵川水奔騰北流,橫穿於野,沖刷出眼前這片巨大的沖積扇平原,在雁門正中,留下一片代表著豐衣足食的濃瘢。

青草連蒼天,碧波飾玉田,遠近農歌唱,善無沃野綿。

這裡是雁門農人的嚮往之地,無邊田畝密集排列,封埒之間起伏歡歌,在那片碧海般的禾粟當中,隨處可見到帶著斗笠的農人劈開波浪,彎腰捉蟲。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苦寒的北境還有這樣一片被玉帶貫通的水鄉?

碩大的獏行在這裡全無用處,因為腳下的清渠當中本就灌飽了水,這些水滋養了千頃良田,滋養了數萬民眾,也滋養了水畔邊的那座善無雄城。

善無城就建在中陵川水之畔,以水為池,夯土做城。

高大的城牆高四丈,寬亦四丈,南北長二十餘裡,東西足有三十裡,東西佈陣,前朝後市,四門通達,車馬如龍。

城中總計八條大道。內四道與城牆平行,圍出正方形的城池核心。外四道與城門相連,將偌大外城一分為四。

這其中,內城乃郡治與官市所在,郡治是一棟三層高的主體建築,周邊圍滿兩層高的小樓,皆是坐北朝南,重簷疊障。郡治之後是天下聞名的善無官市,低矮的列肆密密麻麻,雖說還未入夜,卻已經有了比肩繼踵的熱鬧氣象。

外城四分,東南是貴人居所,豪宅如林,綠樹叢生,其中最大的那宅正在中間,想必就是辛凌口中的嚴君之後,善無郡守,中陵君嚴駿的府邸。

西南是官兵軍營,四四方方的生硬建築沿道而建,只留出一座營門與外在相通,圍出的空地上,士卒操練喊聲震天,旗幟林立迎風而展。

善無城並不是抵抗匈奴的前線,所以並無戍邊駐軍,李恪明知操練的都是今歲的更卒,但依舊忍不住將這些兵卒與精銳一詞畫上等號。

他暗暗感嘆一聲,放過兵甲,讓過朝市,極目眺向最遠之地。

那裡是善無的北城,東西皆是里巷閭垣,它們沿著大道兩側並排而列,每一側皆是方正的五里。

如今是白天,能見度雖說絕佳,但裡中的人口卻並不多,只能隱約能到見到太陽下嬉笑打鬧的孩童,或騎竹馬,或爬桑榆,還有些許農婦,在庭院當中淘麻曬繭。

李恪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機勃勃的大秦,富者貴,兵者悍,商者忙碌,農者安詳,到處都是其樂融融的景象,竟真如文人的筆墨一般,做到了耕者有其田,四民有所依。

這讓他不由對接下來的善無之行充滿了希望。

樗裡疾善言詞,多智慧,號為“智囊”,而嚴駿作為其子孫,既然能夠牧民一方,還能把一座大城治理到這般地步,其才或是不下其祖,當能明辨是非吧?

李恪使勁抻了一個懶腰,振奮說道:“蛤蜊,將我腿上的綁縛拆了,更衣薰香。我要以誠意之姿入善無城,在中陵君當面,為嗇夫洗盡冤屈!”

“唯!”

……

善無,南門。

東南是善無的主要出入口,東門毗雲中,南門面雁門,都是朝向大秦腹地。

哪怕中陵川水就在善無邊上,充作西北兩面的城池,在建造時,建造者依舊沒有刻意挖掘護城河,將河水引導過來的意思。

在秦人心中,每道關隘,每座城池都是牢不可破的,根本就無需考慮被人攻入腹地,直搗黃龍的可能。

內史有雄關圍繞,所以咸陽在建造時就不再考慮城牆。善無有大河可依,所以腹心之地同樣也無需護溝緊守。

這是秦人用無數場勝利和敵人的鮮血餵養出來的自信。

李恪不知道這種自信最後讓秦三世嬰吞嚥了苦果,就是知道現,在也無暇去想。

他正被兩個雄健的更卒圍著,以一種近乎嚴苛的態度仔仔細細地盤問。

“何名?”

“僮。”

“姓氏?”

“媯姓,辛氏。”

“籍貫何處?”

“內史郡藍田縣武裡。”

“爵位?”

“士伍……”

“中尉家人,爵位士伍?”左側的更卒看了眼李恪的驗傳,抬起頭,滿臉都是不信。

李恪心裡也不信,但他的資訊真是這樣,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少時荒唐,不曾為國,今歲傅籍,幡然悔悟。我得伯父指點,遠來雁門,便是想向叔父求一個為國盡忠的機會,望壯士成全。”

說完,李恪對著二位更卒深深一揖,嚇得更卒們慌忙躲避。

避禮只是防備李恪真是當朝中尉的猶子,並不代表兩位更卒便信了李恪。

善無郡尉治軍極嚴,每晚都要背誦新的通緝。而恰好在三天前,他們就背到過一個與李恪長得極像的人,白皙,方面,長六尺三寸,容貌俊俏,體態端正。

那個人在樓煩縣城夜遊殺人,一夜便殺了四人,後來獄掾帶著七名獄吏追趕,又被他一併殺了。

這可是整整十二條人命!

若此人真是那人假扮,混入善無大開殺戒,以郡尉的脾氣,他們倆就算逃得性命,也免不了北去邊關,修葺長城的下場。

所以兩位更卒格外仔細,他們反反覆覆盤問驗、傳、符上書錄的資訊,來回已經問了不下三遍。

不過李恪沒出過半點紕漏。

這讓他們不由懷疑,莫非真的只是相像之人?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李恪突然聽到一聲溫柔的嘆息:“阿弟,叔父已在府中等候,你卻在城門處耽擱許久。為將兵者失期當斬,你這般模樣,要如何能讓叔父放心,將你送入軍中履歷?”

李恪的魂都快嚇沒了……

那聲音不是別人的,是辛凌的!

冰塊突然有感情了,這是成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