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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九章 張良住在李斯家

臉面這種東西在大部分時間都帶有一種負面意味,此理對他人來說如此,對自己來說亦是如此。

李恪困在或許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公共停車場的大亭駐馬臺上寸步難行。

這停車場有整整七里長,連線三個亭,共十幾個進出口,人來人往,車北車南,他們藏在一堆金壁輝煌的豪車當中全不顯眼,風舞就算看漏了也沒啥好奇怪的。

倒黴的是,他還不能隨便放風舞鴿子,倒不是說鴿子飛起來風舞會心生怨懟,而是說,這是做人的基本修養……

公輸瑾已經被他勸回車去看書了,四大護衛有三個陪他在車陰之地乘涼避沙,二十墨衛以各自座車為軸散開休整。唯有應曜,活該傻杵在太陽底下做路牌。誰叫這不清不楚的約會就是他一手炮製出來的?

如此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李恪正在做人的底線和陪老婆逛吃這兩個專案之間爭扎不定,突然有熟人驚呼喚名。

“咦?前面的……莫非是恪君?”

李恪奇怪地循著聲音望過去,幾十步外,傳說中被趙柏逼進深山,已經數年沒有露面的張良笑意盈盈。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瘦小男子,懷中抱一柄灰撲撲的短劍,只一抬眼,便有凜冽的殺氣直面而來。

鏘!鏘!

烏鶴敖和柴武不約而同彈開機簧,如臨大敵!

李恪不滿地掃了二人一眼:“把劍收了,尤君乃刺客傳家,方才的眼神對他來說,就是問安的意思。”

那明明是挑釁……

烏鶴敖與柴武皆不忿,可是李恪都說了,他們也只能恨恨收劍。

張良暢快一笑:“多日不見,恪君身邊愈發精幹,竟連夷勇都有了。”

李恪嘁了一聲:“敖君嬴姓,乃涇陽君之後,正經八百的大秦宗室,籍屬夏子。倒是……”

“韓仇。”張良用口型支應李恪。

“……仇君,你前次到夏師家中求醫,聽聞是被健士攆出來的。這才多少日子,居然又敢踏足咸陽了?”

張良滿腦袋黑線,因為李恪說的是實情。

想當年他去夏無且處求醫,老頭對這個反秦頭目橫眉冷對,栓了門閂放蛤蜊,張良只得留下斷臂的蓋尤抱頭鼠竄。這當中唯一的差異是,他被趕出來的地方在沅陵,並非咸陽,但李恪話中的隱喻不言自明,又會有誰聽不明白?

可誰又知道,居然真有聽不明白的。

李恪話音才落,張良身後走出一個華服青年,青衣紗氅,白狐皮弁,頭頂腰間全是碧玉,比李恪的穿著更要顯耀幾分。

“仇兄,你居然來咸陽求過醫?”

李恪和張良同時翻了個白眼。

“些許陳年舊事,不值一提。”張良返身,笑容滿面,“斯特兄,且由我為你介紹,此為乃雁門之有墨氏,墨家之墨夏子,世人稱天生,黎庶喚聖賢,趙武安之嫡嗣,恪君。恪君,你當面乃是秦丞相第三子,文采武功皆勝人的特公子,斯特君。”

李斯特愣了一下:“你便是李恪?那個裝神弄鬼的墨家鉅子?”

李恪挑了挑眉毛:“你聽過我?”

李斯特倨傲一笑:“你我俱為當今年輕一輩之……”

“啊!想到了,估計是你翁當著你的面咒過我。”言下之意,我與你爹放對,還輪不到你來攀交情。

李斯特僵在原地,臉上半青,半紅,分外鮮豔。

張良走前兩步打圓場:“恪君,斯特兄乃我至交,遊學咸陽半月有餘,我皆是住他府上……”

李恪饒有深意地看了張良一眼:“你住他府上?”

“是啊。”

“他分戶沒?”

“年未傅籍,這個……”

李恪真心有種想膜拜張良的衝動。

當今天下最有名望的反秦頭子就住在大秦丞相府上,還一住半月,這心大的……

他扯住張良的袖子一拽,李斯特剛想隨上來,柴武與烏鶴敖已經一左一右封住進路。蓋尤皺了皺眉,抬手一抹承影,突然就感受到一道似笑非笑的凌厲目光,滄海。

後半場就這麼僵住了,李恪拖著張良走遠幾步,輕聲問:“這趟打算刺誰?李斯?”

張良一臉冤枉:“自從苦修道家經典,我早已洗心革面,安良順從,哪能行此非法之事?”

李恪啐了一口:“若不為刺,莫非是探?”

張良謙和一笑:“焚書制後,天下激盪,便是法吏也多有懷書而蒙罪者。此等大事,我只想來咸陽看看熱鬧而已,恪君實不必如此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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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跑來看熱鬧?看來你的好友遠不止丞相三子啊。”

“不是還有恪君麼?”

跟聰明人交心就是無趣,李恪半點訊息沒撈著,不免就有些想挑張良的眉眼。他冷笑一聲,袖子一甩,突然高聲:“仇君,當年借你的金呢,你就不必還了,但丞相素以廉恭聞名,你想從他家拆借,卻是挑錯人嘍。”

張良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何以血口噴人?”

李恪理所當然道:“你既不叫我痛快,我憑甚叫你痛快?”

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張良沉默半晌,蹬蹬蹬邁步穿過阻礙,站到滿臉警惕的李斯特面前:“斯特兄,仇以韓氏聲譽起誓,必不佔你便宜。”說完,他還挑釁似看了李恪一眼。

李恪回以淺淺鞠躬:“這便是了,君子之交,坦誠如水,也只有將話全說明白了,雙方才不致懷有戒心,徒傷了交情嘛。”

張良咬著牙謝道:“還未謝過恪君不債。”

“不謝,不送。”

張良一行急急而走,一邊走,一邊李恪還能聽到二人的對話。

“仇兄,你欠李恪幾多金?”

“仇兄,你我相交雖不久,然高山流水,貴在交心。我翁雖不斂財,但若只是幾十百餘金,你大可向我開口的。”

“仇兄因何不言?莫非遠不止這個數?”

“仇兄莫逞強了!李恪為人雖倨傲難處,但其名聲顯耀在世,總歸不是信口雌黃之人。”

“仇兄……”

“斯特兄!韓仇已用了韓氏聲譽起誓,你要我悖祖不成?”

“仇兄,我不是這個意思……仇兄,走慢些仇兄……仇兄……”

春風宜人啊……

李恪聽得通體舒泰,哼著小調重回到馬車邊,公輸瑾一臉迷糊地從窗洞探出腦袋:“君郎,方才是熟人?”

“博浪沙刺秦,南郡刺騰,零陵刺我,真是想不熟都難。”

公輸瑾驚訝地捂住小嘴:“竟然是新鄭張子房?他……他來咸陽幹嘛?”

“英雄所見略同罷了,非是大事。”李恪擺了擺手,看到應曜一臉喜氣從灰堆裡鑽出來,身後還跟著個風度翩翩,姿容尊貴的短鬚文士。

居移氣,養移體,在咸陽做了幾年墨官的主,風舞的氣場,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