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確定陳旺榮對尚毓靈是什麼態度。
如果陳旺榮要保她，那他也只能就此作罷。
陳旺榮目光掃過瑟縮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尚毓靈，淡淡道：“尚家屢次欺我辱我，我自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跟她之間的賬，還沒完。”
秋楓陽心中明了，帶著秋紫霜和野狼一起告別離開。
等三人出了門，秋紫霜依舊有些不捨地看著陳旺榮。
陳旺榮知道秋紫霜是懦弱安靜的性格，便是衝她淡淡一笑道：“秋小姐還有事？”
秋紫霜面色一紅，羞答答地問陳旺榮道：“壽星哥哥，我們還會見面嗎？”
陳旺榮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對自己產生一絲依戀情緒，於是笑著道：“我相信我們很快又會再見的。”
他說的是實話，既然秋楓陽說他可以去他那裡挑選古董，他當然不會客氣。
秋紫霜這才咧嘴一笑，衝陳旺榮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幾人走後，陳旺榮踱步來到了尚毓靈的面前，手掌一揮，地上的衣服便蓋在了尚毓靈的身上。
此時的尚毓靈低聲哭泣著，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沒有了一絲的矯揉造作。
郎元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院子裡。
他一臉崇拜地看著陳旺榮，腦中還回想著剛才陳旺榮和秋楓陽那一場大戰捲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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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傷病剛好，身手大不如前，但他早已經翻出窗外，做好了拼死救出陳旺榮的準備。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贏的那個人竟然會是陳旺榮。
秋楓陽何許人也，雲省名聲顯赫的幾大神秘高手之一，這些年不知道多少強者敗在他的手中。
陳旺榮竟然這麼快就將他打敗了。
郎元祺實在是無法想象，陳旺榮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強悍的實力。
陳旺榮自然不知道郎元祺心裡的這些想法，他只是好奇地問他道：“就是這個人把你囚禁起來的，你難道不想報仇麼？”
郎元祺隨意地瞥了一眼尚毓靈，搖頭道：“我原本是想報仇的，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聽完她的故事，我忽然不想殺她了。”
郎元祺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是作為一個經歷過很多事情的老人，他知道殺人並不是什麼有效的報仇手段。
因為對有些人來說，死並不可怕，活著才是折磨。
陳旺榮點點頭，低頭對尚毓靈道：“你去自首，我可以不殺你弟弟。”
尚毓靈有些懵逼地抬頭，目光不解地看著陳旺榮。
她想過許多種陳旺榮有可能用在她身上的報復手段，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你去自首，承認你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六個男人都是你殺的，至於如何讓執法司的人相信，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陳旺榮神情冷漠，言語淡然。
他本來可以殺了尚毓靈的，如果她的腿上有痣，他一定會殺了她以絕後患。
但是她並沒有。
雖然陳旺榮從尚毓靈的眼中讀出了她的野心，但是他很確定她真的不是前一世認識的那個女魔頭秋紫霜。
那麼，那個女魔頭，又是誰呢？
陳旺榮越想越沒有頭緒，只能揉了揉太陽穴，先不去想太多。
尚毓靈擦了擦眼淚，不解地問陳旺榮道：“你讓我去坐牢，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總歸是個死，何必多此一舉。”
陳旺榮知道要讓尚毓靈這樣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淡淡說道：“你是尚家收養的孩子，你的父母都被尚家陷害，如今全都被關在牢裡，尚家收養你，並不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利用你，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說了，你進去了，或許還能跟你的父母見上一面。”
這件事情陳旺榮專門找人調查過，並且他非常確定尚毓靈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她和尚博明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雖然尚博明的母親對她不是很親密，但是她倒也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後來更是成為了尚家在雲省的負責人，在家族裡擁有著同齡女孩子們沒有的權利和威望。
尚毓靈不敢相信地看著陳旺榮，她臉上的妝容早已哭花了，顯得整個人更是狼狽不堪。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
尚毓靈不敢相信地搖著頭，大聲地尖叫著，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陳旺榮的話。
等到尚毓靈哭累了，陳旺榮才緩緩拿出一粒丹藥，對尚毓靈說道：“服下這顆丹藥，可以讓人在人群中一眼認出自己的血親，如果你想見她們，我可以給你一顆。”
說完這句，陳旺榮便是暗自步入亭中，端起郎元祺倒好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還是溫的。
尚毓靈整個人都癱在地上，渾身因為哭泣而沒節奏地抽泣著。
許久之後，她慢慢地跪坐起來，擦乾臉上的淚水，聲音決絕地說道：“我答應你。”
陳旺榮毫不意外，只是朝著一直站在門口的一個手下招招手道：“送尚小姐去執法司。”
等手下的人將尚毓靈帶上車離開了別墅，郎元祺才開口問道：“少爺，她還能活多久？”
陳旺榮抿了一口茶，淡然回答道：“雖然她自首行為可能贏得一線生機，但是畢竟是六條人命，即便不是死刑，大概也要在裡面過一輩子。”
郎元祺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問這個，你給她吃了毒藥，卻沒給她解藥，她距離毒發身亡還有多久？”
郎元祺這麼一說，陳旺榮才想起來這件事，隨後恍然大悟道；“他吃的不是毒藥，暫時死不了。”
郎元祺這就納悶了，如果不是毒藥的話，又能是什麼丹藥呢，總不能是為了嚇唬她喂的一顆糖吧，那又何必呢？又不是打不過她。
似乎是看出了郎元祺的疑問，陳旺榮幽幽解釋道：“我想起來了，那似乎是一顆讓人漸漸失憶的丹藥。畢竟她現在是認罪了，但不能保證以後不說漏嘴，忘記是最好的。”
郎元祺面色一怔，隨即便是忍不住對陳旺榮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少爺，原來這一切早就在你的計劃之中，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思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