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劇情, 江念必須與男主偏居一隅,為他長裙當壚笑,為他洗手做羹湯。
總之就要做足小白花的設, 營造完美曖.昧物件的模樣,才能勾得男主後一直念念不忘。
然而江念根本有辦法想象自樣低眉氣討好一個男,還是她不喜歡的男。她不知原著裡的魔尊到底是眼睛瞎成什麼樣,多忍辱負重,才會做到書裡的一步。
一點都不魔尊!
沉水河畔,長滿了依依蘆葦。
連妖也不的地方,依然有植物紮根, 艱難生長。蘆葦甚至比間長得好, 高頭, 一望無際。沼澤中還有許多小怪物躥躥起, 讓蘆葦無風自動,散發不祥的氣息。
四周瘴氣密佈,靈氣稀少, 難以御劍。
若是其他, 出蘆葦沼澤都要費不少勁。
但對帶著烏梢、三花、靈龜三隻妖的江念而言,都不算個事。
她拍拍三花, 三花聽話地化作巨貓, 伏在地。
一高的葦叢,對比巨的三花貓, 就像它遊戲時的一塊草坪。
江念帶著其他幾隻妖怪跳貓背,三花體型變以後,毛毛摸去就有那麼柔軟了,坐在面,像坐在一塊略粗糙的毛毯, 和江念想象的觸感相差甚遠。
她可惜地嘆口氣,想起幻境中見到的青鸞。青鸞振翅飛雲霄時,遮天蔽日,但是翎羽仍然是柔軟溫潤的,像小肥啾身最軟的絨毛。
她心想,神鳥不愧是神鳥,有殊的柔發美髮技巧。
三花在蘆葦叢裡撒歡跑了半天,突然頓住,“哎,我們要去哪裡?”
江念問:“附近最的城池是哪一座?”
烏梢一拍手:“那可不就得屬相思城。”
三花渾身的毛炸開,發出低沉的嘶吼,顯然對個地名毫無好感。
烏梢:“相思城可不是個好地方,裡面那頭狐妖,陰險狡詐,毫無妖性!”他顯然是在狐妖身吃不少虧,“反正我不去。我看見他就頭疼。”
三花:“喵嗚喵嗚,喵喵也不去!”
老龜嘗試插入它們的對話,慢悠悠地說:“小——狐——”
剛說兩個字,三花就性急地打斷它,抱怨:“那頭死狐狸,一見面就笑我的尾巴禿,尾巴禿怎麼啦?”
烏梢附和:“是啊,死狐狸還要拿我去泡蛇酒,說能壯陽,可惡的狐狸。”
老龜慢吞吞縮回脖子,放棄插入年輕妖的對話。
江念聽它們埋怨,一邊喂小肥啾吃靈果,一邊問:“狐妖,就是那個篡位的狐仙嗎?”
烏梢點頭,“錯,就是那頭黑心的死狐狸。”
如果在間,幾個將領一起謀朝篡位以後,就該開始內鬥,爭權奪勢。然而狐妖畢竟不是凡,它和其他幾個妖一起把妖王扳倒,只是圖個樂子。
等樂子了,它便繼續回到自的相思城,當一個閒散城主,只談風月,對其他妖在意的攻打間之事也興致缺缺。
但三花和烏梢一致覺得,是妖國最可怕、最陰險的妖精了!
別的妖做壞事總有目的,它不一樣,它瘋起連自都砍。
烏梢試探性地問:“仙長,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打一座城而已,除了相思城,哪一座我們都可以給你打。”
江念按住小肥啾,“可我就是想要相思城。”
烏梢想阻攔:“也太囂張了啊,一就要挑狐仙的老巢,樣真的好嗎?”
江念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知我叫什麼嗎?”
烏梢想想張會的稱呼,笑哈哈地說:“我哪能不知,你不就叫老嗎?”
江念:“……”
三花忍不住罵了一聲:“傻蛇!”
江念面色不改:“我叫鳳霸地。”
掌心的小肥啾僵住,抬頭看了眼她,江念拿起一顆水靈果,塞到僵硬的小鳥肚子。
蛇妖和貓妖霎時一驚,感受到個名字撲面而的王霸之氣。
烏梢:“怎麼說呢,突然覺得不囂張一點,都對不起個名字一樣。”他終知張會為什麼要喊少女作老,他也想喊老了。
三花:“喵喵喵!”
錯,貓貓也樣覺得!
鳳霸地自帶的霸氣buff,在江念告知姓名後,兩隻妖緘默,有再表示反對。
它們不敢反對一個叫鳳霸地的女。
三花跑得很快,迅若驚雷,冷冽的風迎面吹,四周的蘆葦與樹林飛快後退。
幾個頂級妖怪的氣息讓其他小妖避而遠之,一路暢通無阻。
趁著段時間,江念問它們一些關相思城的資訊。
相思城主狐仙最愛附庸風雅,喜風流、愛美,座城池也極為奢侈富麗,算是妖國一等一的城。
烏梢嘶嘶感慨:“那裡面什麼都有,地就有一座靈礦,連城牆都鑲嵌著寶石。”他羨慕地說:“可比我那破爛封地好多了!”
三花補充:“次萬妖會,我跟著王到狐狸的行宮,一路都張燈結綵,玉樹瓊花,還有好多美倚欄招袖,連王都被晃了眼,誇相思城何其繁華。”
不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相思明月樓的那尾鱸魚,肥美極了,”她舔了舔嘴角,“好想再吃一回。”
江念:“相思明月樓?”
三花眼睛發亮,“是城裡最的酒樓,裡面做的魚別好吃!”
次狐妖在相思明月樓舉行煙花,歌舞融融,燈火長明,美妖如雲。
三花想起宴會香噴噴的鱸魚,咽了口口水,突然變饞。
江念笑笑,“等會給你買一盤。”
三花:“可是聽說相思明月樓和城主府有關係,現在我們可是通緝妖,是不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江念:“低調?”
她輕輕笑了一。
等遠遠能望見那座巍峨高聳的城牆時,三花化成形,:“不能直接衝去,死狐狸會馬發現我們的。”
江念:“你們在裡等著就好,不用進去了。”
三花怔了怔,“可以不進去嗎?”
江念指著昏迷的洛瑤南,分發給他們任務,“你們守著他就好了,別讓他亂動,就在裡等著我。”
三花想到不用面對狐仙,連連點頭,想起一事,她提醒:“相思城以美為,要是有新的美妖,在路有被別的妖怪擄的危險。”
她看著江念,少女靈動嬌俏,堪稱美。
但三花想到江念的名字,很快就不為她擔心了——有哪個妖怪不長眼敢招惹鳳霸地呢?
江念:“被擄?”
烏梢附和:“對啊對啊,在相思城,美妖是地位的象徵,侍寵越美,說明你的妖力越強、地位越高。”想他當年一次相思城,不知個規矩,差點就被別的妖給搶了。
烏梢:“美妖,只配強者擁有。”
江念喃喃,“那我是不是得找一個最美的妖,才配得自鳳霸地的身份?”
三花眨眨眼,“最美的妖,你身邊不正好有一個嗎?”
烏梢:“對啊,不正在你手心。”
江念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掌心一團毛茸茸,低頭專注地啄靈果。
小肥啾歪歪腦袋,“啾?”
三花想起沉水河抱琵琶的少年,咽口口水,突然明白為什麼間有一個詞,叫作秀色可餐。她想起少年清美矜貴的容顏,鼻端好像飄燒鱸魚的香氣,很饞,很想再看一次。
烏梢:“明明化成多好看,比我見所有都好看,怎麼本體是個小胖球呢?”
小胖球不高興,爪爪把水靈果推開了一點,決定暫時先不吃顆靈果了。
江念“噗嗤”一聲笑出,捏起他的小爪子揉了揉,“事事,加油多吃點,你是最胖的!”
小肥啾縮回自的爪爪,飛到袖子裡繼續自閉。
江念跟幾個妖怪擺擺手,帶著袖裡一蛇一鳥,轉身往燈火不歇的妖城去。
三花目視她離去,很自然地喊了聲:“老,小心那頭狐狸呀。”
說完,她呆呆站著。
也不知為什麼,聲老就脫口而出了。
烏梢聽到她喊老,不甘示弱,也聲喊:“老!小心那頭兇險狡詐的死狐狸!”
三花幻化出鋒利的爪子,又去抓條腦子的蛇,氣得說:“你怎麼連種事都要學啊?”
它們可是頂級妖怪!
在外面被類嚇得跪在地求饒也就罷了,要是在妖國樣,被別的小妖看見了,還要不要臉啦?
烏梢蛇註定不能解哺乳動物複雜的腦迴路,莫名挨了一爪子很不爽,嘶嘶吐信。
“喊聲老怎麼了,就許你喊,我就喊不了?”
三花:“你是不是撒?”
江念回頭時,就見後面一片塵土飛揚,一蛇一貓又扭打在了一起,掀起妖風陣陣。
老烏龜馱著洛瑤南,縮在旁邊曬太陽,顯然對種打鬥場面見怪不怪。
江念摸摸小鳥,忍不住感慨:“但凡它們把互毆的精神放在對外……”
何至混到今天。
就是傳說中的,對敵我唯唯諾諾,對隊友我重拳出擊吧。但作為它們的敵,她還挺開心的。
幾靈光從頭頂閃,妖坐著寶船靈器,從她頭頂呼嘯而。城池漾起流水般的波紋,容納妖的進入。但樣穿結界直接飛入的排面僅限妖,而尋常的妖怪,則要從城牆門排隊進入。
相思城作為妖國首屈一指的城,每日都有無數小妖慕名此,長長佇列從門一路排到小樹林。
江念瞥了眼望不到頭的長龍,思忖著,要是老老實實排隊,得排個十天半個月吧?
她具傀儡雕得不錯,容顏如畫,長身立著,引得許多小妖怪垂涎。
一個紅眼睛垂耳朵的兔子精找她攀談:“漂亮姐姐,你也是排隊到相思城嗎?”
江念頷首,又:“我不準備排隊。”
兔子精瞪著圓圓的眼睛,“哎?你要另一門嗎?”
在排長隊的門旁邊,還有一隱秘又華貴的小門。
兩個看門的鳥妖百無聊賴地站著,因為太無聊,便在擺動自的翎羽。
兔子精說:“那兒是專門給有本事的妖的,不,”它指了指天空,“都是妖了,哪裡會門,不都從面飛去啦。”它好奇地問:“你是妖嗎?”
江念莞爾,“你看我像妖嗎?”
兔子精搖搖頭,兩個耳朵一彈一彈,“你生得麼好看,不像妖,像妖的美姬。而且,哪有妖出不帶著美麗的侍寵,你樣很排面的,說出去都信你是妖!”
江念點了點頭,又問:“妖的排面,除了美麗侍寵,還要什麼嗎?”
兔子精想想,“怎麼也要一輛車代步吧。”
它用通紅的兔子眼打量少女,眼前只妖,一有寶馬香車,有美妖相伴,一點排面都有,哪裡像個妖了?
江念丟給它一捧胡蘿蔔當謝禮,徑直朝那扇小門去。
兩個妖族少年守在門邊,背對著她,翹起屁股晃動自鮮亮的翎羽,正在比誰的羽毛鮮豔。
江念看著對自扭扭去的兩簇雞毛撣子,揉了揉眼睛,問:“飛禽都樣開放嗎?”
小肥啾趴在她的袖子裡,立馬輕輕“啾”一聲,表示不讚。
江念:“知知,你和它們樣妖豔賤貨不一樣,你最端莊矜貴,是天一端莊鳥。”
謝清歡臉頰發燙,把腦袋縮在翅膀,心想,師尊……也不用樣誇他。
兩個“妖豔賤貨”把屁股扭扭去,鮮豔的尾羽炸開,晃得江念忍不住遮住眼睛。
七殺宗是有個無邊風月,裡面美彈琴跳舞,但再開放,也不會有庭廣眾趴在牆扭屁股。
她覺得開眼界,心想,以後若還有機會,就帶慕曦兒觀摩學習一。
鳥妖扭屁股扭得正歡,餘光瞥見一影從門口踏入,連忙攔住她。
“你誰啊你,怎麼從裡?”
江念反問:“我不能從裡去嗎?”
鳥妖少年氣嘟嘟地看著她:“裡只有妖才能,你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妖怪,怎麼想搞權呢?還不去排隊?”
江念眯眼,忍不住笑了,“平平無奇的小妖怪?”
另一個鳥妖突然:“你得正好,你當裁判,看看我與他哪個的毛毛好看,要是你能夠讓我們兩個都滿意,我們就放你去。”
話說得好聽,但無論是她怎麼選,想必兩個鳥妖一定會有一個不滿意。
江念立在原地,微微皺起眉。
兩個鳥族少年又開始趴著牆,對她翹起屁股,不停扭動自鮮豔的山雞毛,一邊扭一邊問:“你看你看,我們哪個的毛毛好看?”
江念:“我看,”她冰冷無情地表示:“都是俗物。”
鳥妖愣在原地,也不扭屁.股了。他們心高氣傲,尤其在意自的美貌,聽到被麼說,立馬瞪圓眼睛,氣得雙頰泛紅,反駁:“你胡說!連城主都誇我們好看!”
江念笑眯眯地說:“我有一隻小美鳥,比你們好看多了。”
鳥妖少年不服氣,聲:“你喊它出,我們比比美。”
江念把手伸進自的袖子裡,軟乎乎的小肥啾縮在裡面,把自縮成一個球,害羞地連爪爪都不肯露出。
江念強迫地把它握在掌心,抓給鳥妖看。
一見少女掌心糯米糰子似的一個球,兩個少年嘻嘻笑,“我還以為多好看呢,都胖成一個球了。”
小肥啾把自縮得圓,兩個翅膀蓋住腦袋,頭頂最好看的那片翠綠如玉的羽毛也不肯露出。
鳥妖少年口裡嫌棄,但又覺得它長得實在可愛,忍不住伸出想去戳戳小圓球。
江念連忙握住鳥躲開他們,笑著解釋,“我小鳥氣性,你看他連被看看都羞得不得了,要是被摸了,豈不是要羞憤欲死了?”
鳥妖少年點頭,露出幾分讚賞,“是一隻堅貞好鳥!”
另一少年:“但是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看,你還是去排隊吧,扇門可是只能給妖的。”
江念:“等等。”
她轉身,捧著小肥啾,耐心說:“快變成亮瞎他們的眼睛。”
小肥啾羽毛抖了抖,把自縮得圓。
江念:“別害羞嘛,給妖看一看又不會掉肉,回去以後我再送你一山水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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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啾雙翅蓋住腦袋,軟絨絨的一團在她掌心輕輕顫抖,像是又羞又憤,無法自持。
江念只好嘆一口氣,“你不變,我就只好去那頭排隊了,得排到什麼時候,我老胳膊老腿,經不得站,唉……我怎麼還覺得有點暈呢,不會是中暑了吧?”
話說完,清風拂,對一雙深黑的眼眸。
少年雙眸穠麗,羽睫纖長,擔憂地看著她,問:“頭疼嗎?是不是吸入太多瘴氣?我再給師尊彈一曲吧。”
江念彎起眼睛,忍不住笑了。
只小鳥太好哄騙,明明剛才還在羞憤欲絕,聽幾句敷衍的假話,就乖乖變成了。好騙到她都有些不忍心。
陽光照在少女彎如弦月的眼睛裡,蜂蜜色的瞳孔澄澈溫暖。
謝清歡腦中空白一瞬,看著她的笑,慢慢明白自被騙了。他抿了抿唇,水眸漫起霧色,低垂著臉,不願面對周圍眾妖的紛雜目光。
兩個鳥族少年,連帶周圍一片妖都看呆了。
想到一個圓滾滾的鳥,變成後居然樣好看,清逸絕塵,堪稱絕色。
直到江念拽住的手腕,牽著他搖擺入相思城,他們才回神。
一隻鳥問:“就樣讓她進去啦?”
另一只鳥想了想,說:“她有個麼漂亮的靈寵,想必一定很厲害,美妖,只配強者擁有!”
不然樣美的小鳥,為何會甘願縮在她的袖子裡,蜷在她的掌心,被揉揉去呢?
“何況,在相思城裡,要是她不夠強,也不能守住自的美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