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即便如此，少一個人知道這配方，也仍是好事啊！”
殿內，高宏圖有些皺眉說道。
在他看來，即便是外國有人得知了這種火藥的配方，但是，也沒必要將這玩意給公開。
就好似，後世很多國家，都掌握了核武技術，但也沒必要，把這種技術給擴散了啊。
“唉，朕也不想啊！”
朱慈烜無奈的苦笑說。
實際上。
在之前，他也沒打算公開這玩意。
賣給奧斯曼國一批糖藥武器。
為的就是讓奧斯曼國，能夠好好的折騰一下歐洲。
而奧斯曼國折騰過歐洲過後，糖藥武器的秘密，大抵也守不住了，到時候，他再公開這個秘密。
可這是朱慈烜原先的設想。
讓歐洲各國在吃了大虧後，與奧斯曼國拿著糖火藥在一塊打仗。
自己跟在後面賣軍火。
可這一設想，在當下卻不行了。
因為，西班牙人得到了火箭的樣品，就極有可能，會研究出來配方。
在這樣的情況下。
朱慈烜當然可以與腓力四世一樣，繼續的嚴守配方了。
但後果嘛，就是掌握了糖火藥的日斯巴尼亞國，將再度的雄起。
整個歐洲大陸上，將再無敵手。
到時候，哈布斯堡可能會掌握整個歐洲啊！
所以，朱慈烜必須得搞搞制衡——讓歐洲的其他國家，法蘭西國，尼德蘭國，葡萄牙國這些個與西班牙作對的國家，同樣獲得糖火藥。
這麼一來，才能夠達成平衡。
“如今這火藥之秘密，日國極有可能，已經獲悉，一旦如此，歐陸之上，日國必定先打尼德蘭，再打葡萄牙，威伏法蘭西，所以，朕為了拯救友國，尼德蘭，葡萄牙，法蘭西，必須要向他們公開這個配方！”
拯救友國純粹扯淡。
只是朱慈烜擔心，腓力四世的日斯巴尼亞國，還有哈布斯堡王朝，會在獲得了糖火藥後，雄起一波，把奧斯曼給打殘了，到那時候，大明朝再想對付歐洲，就只能夠自己動手了。
那多費勁啊！
還是搞搞平衡好。
給歐洲其他國家同樣的配方，如此一來，腓力四世的這點優勢，就將被抵消了。
“皇上，若是如此，確實應該公平秘方，不過，這個白糖必須要嚴格管控，日後民間購買白糖，需要到衙門備案方可販賣購買……”
高宏圖聽完了這些後，也知道這麼做有必要，他提著建議。
而張國維附和一聲後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朝廷也應該，加強對南洋糖廠的管控，還有一件事，要防止洋人偷師，學會製取白糖，這天下能種甘蔗的地方，可不只我大明，還有西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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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
朱慈烜點了點頭。
一旁的陳新甲也適時發言。
“除了這些外，皇上，臣以為，也不必將配方公之於世，只消告與幾個國家就是了，萬不可讓這秘方，流傳於民間，否則的話，一旦流寇獲知，將遺禍萬年也……”
確實啊。
這秘方還真不能夠讓李自成知道了！
因為李自成控制下的地盤。
都是產糖的。
緬甸，雲南，還有桂西，以及南掌一帶，這些都是熱帶啊，都可以種甘蔗。
而且，李自成的大順，技術水平也歐洲的多了。
雲南與廣西，也有那些個制白糖的師傅。
也就說，大順也是產白糖的。
只不過量不多罷了——大順商品經濟不發達，走的是封建主義的路子，沒有商人充當媒介，百姓們也沒地買糖，沒人買，自然也沒人製糖，再加上大順上層的皇爺李自成，乃至於府兵們，都是正兒八經的北人。
都是鹹黨！
也不太好吃糖。
白糖連走上層路線的路子都沒有。
所以，大順境內的白糖產量並不高。
但不高，並不代表不能夠擴產。
所以，一旦這個配方外洩的話，陳新甲十分擔心，李自成會獲得新式的糖藥武器。
對此，朱慈烜也不由的面露出來凝重之色。
“流寇那邊，防還是不防呢……”
“還是不防了吧！”
猶豫了片刻，朱慈烜還是決定，不對大順進行技術封鎖。
而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群臣們臉色當即就變了。
他們都知道朱慈烜是在養寇。
但誰也不曾想到，朱慈烜這麼大方，連這種武器都給李自成。
而正當在場的眾人，都想勸說時，朱慈烜卻是無奈說。
“天下要都有了這玩意，就李自成沒有，李自成還能守的住馬六甲？守的住緬甸，守的住印度的奧里薩？”
“這……”
朱慈烜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的臉色一變。
原來大夥都知道。
朱慈烜並不打算對李自成趕盡殺絕——主要也是不好趕盡殺絕。
一則，都是本民族的，打起仗來，打生打死的，雙方至少得百萬人生靈塗炭。
二則嘛，打仗要花大價錢。
所以，大明朝對於李自成的策略時，放任李自成在緬甸，印度發展。
將來給他留條退路，不至於與硬拼到底。
可眼下，要是李自成的緬甸，阿拉幹，還有吉大港，奧里薩這些地盤全丟了。
那李自成的退路可就沒有了。
他就只能擱雲貴跟大明朝死磕了。
“皇上，那流寇那邊，得了糖藥之後，國朝再對付他們，豈不是難的多了？將來打起來，怕也是要死不少人啊！”
高宏圖雖然懂道理，但還是有自己的顧慮，可朱慈烜一點也不怕，他呵呵一笑。
“歷朝歷代，國家覆沒，豈是一兩件武器，就可改變時局的？”
“歸根結底，還是得看天下大勢！”
“自古以來，一統都是天下大勢，李自成想割據一方，要麼，負隅頑抗到死，要麼嘛，就只有退守海外，建國於異域！”
“至於死人？”
“朕也不怕，朕現在有倭兵可用，到時候，死也是死倭人！”
“而且，李自成也沒那麼傻，真要是國朝大舉對雲貴用兵，李自成幹嘛非守著雲貴的貧瘠之地與我軍硬拼？真要是把他麾下的二十餘萬府兵給拼光了，他便是守住了雲貴，又能長久？”
“沒了兵，緬甸，阿拉幹，奧里薩，吉大港，馬六甲，他又豈能守住？”
“而這些地方，哪一個比不雲貴強？”
“到時候，只要他識相，就得老老實實的退出去，若是他不識相，朕就從日本募集倭兵二十萬，與他打一仗！”
好吧。
朱慈烜才不怕死人呢。
作為一個邪惡的封建主義君主，朱慈烜現在手底下掌握著的人口多了去了。
而且還有大量，又窮又橫，質優價廉的日本武士可用。
李自成區區二十萬人，哪拼的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