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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蜘蛛女皇與阿尼馬格斯的到來

羅洛本來就打算在這幾天帶阿特拉娜去阿拉戈克的巢穴裡看看,畢竟之前答應了阿拉戈克,作為阿特拉娜生理意義上‘四分之一’的父親,他們之間是有血源關係的。

夜騏不愧是巫師長途旅行的好夥伴,雖然因為名聲不好,他們不怎麼受巫師待見,可一旦瞭解了他們,摒棄了誤解,夜騏是非常可愛的聰明飛馬。

要是能長胖點就更好了,明明身為純肉食的飛馬,一頓能吃下二十公斤的肉類,但他們就是不長膘。

緊繃的皮膚勒著骨頭,不論是雄是雌,是老是少,磕磣的排骨身材異常統一,在騎他們的時候,推薦帶上一個厚實的軟墊保護好你的屁股。

夜騏帶著羅洛貼著禁林的樹梢滑翔,不需要過多的震動翅膀他們就能很平穩的在天空駐留,除了風聲之外,你甚至感覺不到太多的振動。

不多時,向著下方俯衝的夜騏穩穩的落地,在天色還未暗澹的白天,八眼巨蛛的巢穴沒有了幽深的恐怖。

“阿拉戈克!”

羅洛在門口大喊了一聲,但良久都沒有回應的聲音出現。

蜘蛛巢中一片死寂,就好像裡面的主人全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只有被羅洛抱在胸前的阿特拉娜活潑的想要跳下。

“這裡,這裡!”

她伸手指著前方,“脆脆的,蛛蛛!”

“過來!”

巢穴之中似乎出現了些許騷動聲,但等待了片刻,依舊沒有八眼巨蛛露面。

“我在白天是睡覺的,羅洛。”

一個有些疲倦的蒼老聲音傳出,阿拉戈克巨大的身影自巢穴的陰影中出現。

在他的身旁,一隻體型稍小,但腹部鼓脹的八眼巨蛛靜靜的陪伴。

“如果你繼續這麼拼命造蜘蛛的話,我估計海格需要提前幾年給你準備葬禮了。”

阿拉戈克的虛弱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羅洛甚至有些後悔在這個時期給他塞了個新老婆。

“早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夠留下我優秀的子嗣,我並不在乎死亡的提前到來。”

“莫薩格並非是純正的八眼巨蛛,這是我在遇見了來瑟芬之後才察覺。”

“我的子嗣成千上萬,然而他們並不能蛻變為王。”

“而他們。”

從阿拉戈克的身後爬出了許多個頭不過足球大小的八眼巨蛛。

“這才是我真正的孩子,在我走後,來瑟芬會替我控制林中的八眼巨蛛,她不會是一個好的母親,如果在我死後獨自離開禁林,請替我殺死她,羅洛。”

“你們八眼巨蛛的想法還真是有些.....”羅洛琢磨了一下才選好了措辭,“有些獨特。”

“我們不是人類,你們當然不能理解我們。”

阿拉戈克的大鰲卡噠卡噠的碰撞著,似乎是在笑。

“你帶來了一個新的王,我剛剛清醒的時候,還以為有外來的奪權者出現了,不過你的味道我記得很清楚,她就是我的孩子對吧,阿特拉娜?”

“我感受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與我一樣的資訊素,甚至於比我還要更加的濃烈,你是怎麼培育她的?”

阿拉戈克靠近了一些,用那已經瞎掉了小半的眼睛努力的試圖看清阿特拉娜。

在阿拉戈克出現之後就一直躍躍欲試的阿特拉娜在此時飛快的跳起,下一秒就落在了阿拉戈克卡車輪胎大小的頭上,她半透明的髮絲在輕輕的舞動,分出了數十條細絲刺入了阿拉戈克的身體四處。

“啪啪!大的,蛛蛛,跳舞!”

原本行動遲緩的阿拉戈克在此時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刻一般,有力的蛛腿踏著大地,伴隨著轟隆隆聲出現的是一陣奇怪狂勐的舞蹈。

連忙開口的羅洛喊停了阿特拉娜折騰阿拉戈克的行為,“快回來,待會兒阿拉戈克嗝屁了,海格就沒辦法給你送好吃的來了,阿特拉娜!”

“好吃的!”在聽到了海格名字之後,阿特拉娜立刻就停下了玩鬧,但髮絲從阿拉戈克體內被抽回時,瞬間摔趴在地上的阿拉戈克顫抖著腿好半響都沒能站起來。

“海格,有豬豬,好吃的!”

“我們,去?”

海格在前段時間為了給他養的小龍諾貝塔加餐,特意抓了一群長牙野豬回來圈養,有嘗過一次的阿特拉娜可喜歡抱著一隻活蹦亂跳的注入消化液,然後吸熘得滿嘴流油。

比起那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吸吸凍,脆脆的蜘蛛自然是落了下乘。

“明天我們去找海格玩好不好?但是不準欺負諾貝塔,特別拿它背上的棘刺磨牙,上次海格看到禿了了諾貝塔,差點沒哭出聲。”

“哦!”乖乖點頭的阿特拉娜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但這之後只需要答應就行,至於什麼時候忘了,那就等忘了再說。

在安撫了阿特拉娜之後,羅洛看向了從地上顫巍巍起身的阿拉戈克,“沒事兒吧?”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死......”

語氣中透著幽怨的阿拉戈克悶聲悶氣的開口。

“我可不敢當她父親,你最好帶她離我遠一點。”

開始後撤步的阿拉戈克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陰影裡,只露出了個寫滿無辜的大腦袋。

“孩子都沒生夠呢,我還不能這麼早死......”

幽幽的聲音隱沒在了巢穴深處,在隨著一陣卡噠聲後,原本安靜的蜘蛛巢穴突然有了其他的聲音。

數以千計的八眼巨蛛圍了上來,靠近了阿特拉娜的身邊。

“啪啪,玩具,脆脆的,玩具!”

絲毫不帶怕的阿特拉娜飛快的跑上前,然後當著這群八眼巨蛛的面直接挑了個最強壯的卸了它八條腿。

“啪啪的。”她指了指這些羅洛也挺愛吃的八眼巨蛛腿。

“我的。”她伸手畫了個圈,似乎在告訴羅洛,從此以後,這裡的八眼巨蛛都是她的了。

“大蛛蛛,很好,送我,脆脆的,玩具。”

“剛剛阿拉戈克說的?”

自己聽不懂八眼巨蛛的語言,但似乎阿特拉娜能夠理解大鰲碰撞的卡噠聲。

“嗯!”

她點了點頭,隨後揮了揮手,多餘的八眼巨蛛離開了,而沒了腿,只能留在原地的‘蜘蛛球’則在那銳利的手刃下被剔出了甲殼內鮮嫩的肉塊。

“未來的蜘蛛女皇麼?”

看著正吃得開心的阿特拉娜,羅洛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那就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們做個蛛腿蟹肉煲。”

“好吃的?”

“嗯,好吃的!”

叼著大包小包的夜騏不辭辛勞的帶他們回家,羅洛也不忘給這聽話的好馬兒留下兩條滿肉的蛛腿。

禁林的生活一向是如此樸實無華,就在這波瀾不驚之中,一個月的時間悄悄的熘走。

裝滿唾液的水晶瓶已經準備好了,被羅洛含了一個月的曼德拉草單葉居然還保持著原本的形狀,雖然質感頗有些黏湖湖的。

在月光的照耀下,存放了曼德拉草葉的水晶瓶內被放入了一根頭髮、倒入了早就準備好的七日不見陽光的露水,最後加入鬼臉天蛾的蛹混合、靜置,隨後被放入一個木盒內,埋入了一個安靜、黑暗的地方。

在之後等待雷暴天的幾日裡,羅洛在每次的日出以及日落時都會以杖尖指向心臟,開口唸誦著咒語。

‘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

(阿馬託阿尼莫阿尼瑪託阿尼馬格斯)

這古老的咒語似乎喚醒了你身體裡的另一個心跳,它有時會強烈,有是會微弱,而羅洛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原有的作息,悄然的等待著。

伴隨著雷鳴的風暴日並未讓人久等,正如麥格教授說的一樣,羅洛挑選的時間很好,七月蒸騰的水汽在八月悄然匯聚成陰雲,暗沉的天空有狂風在嘶吼。

沒有什麼地方會比假期中的霍格沃茨要更加的安寧,更加的不受人打擾。

被邀請前來的麥格教授就呆在羅洛假期居住的木屋旁,與塞緹娜並肩而立。

在翻滾的雷雲醞釀出了閃電的剎那,在一旁安靜守候的麥格教授離開開口:“開啟你的盒子。”

被埋藏的木盒被羅洛捧出,在閃電的照耀下,水晶瓶中出現了一抹豔麗的血紅,原本浸泡著草葉、頭髮、鬼臉天蛾蛹的透明混合液在此刻如同鮮血般耀眼。

周遭的樹木已經被清掃,位立於木屋前方平坦草地上的羅洛擰開了水晶瓶的瓶蓋,他再一次的抽出了魔杖,杖尖指向了自己的心臟。

“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

那虛幻心臟的跳動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勐烈,但這血紅色的魔藥被一飲而盡後,劇烈的痛楚伴隨著不斷增強的第二重心跳聲陡然降臨。

半跪在地上的羅洛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身體彷彿被燒灼融化的痛楚讓他眼前不斷的發黑。

似乎有什麼虛化的影子在他的眼前不斷的閃爍。

當儀式來到此刻時,進行阿尼馬格斯變形的巫師會在腦中看到他即將變身的生物,變身的目標往往和巫師本身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膽怯懦弱的叛徒不會變成忠誠的獵犬,渴求力量的狂人不會變成嬌弱無力的鳥雀,將成為巫師第二具身軀的變身物件是最符合巫師本人特質的生物,可羅洛卻沒有看到那些本應該浮現的畫面。

更加確切的說,他的確是看到了。

有數之不清的神奇生物在他腦子飛快的掠過,每一種都栩栩如生,彷如真實存在的一般,但沒有任何一個畫面會停留哪怕一瞬。

胸口傳來的滾燙溫度緩解了即將變身前所遭受的痛苦,羅洛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胸膛,那枚破碎的博愛與守護之心項墜正在散發著血紅色的微光。

它正在融化,化為血色粘稠的液體,隨後一點點的滲入了胸口的皮膚,一個與項墜一模一樣的紋身或者說是烙印出現在了胸前,身體原本的痛楚也在此刻消失。

腦海中閃爍的萬千畫面也在此定格,羅洛也明白了,自己將要變身的到底是什麼生物。

那並不是斯來特林狡詐的巨蛇,也不是忠誠無畏的獵犬,更不是自由在天空翱翔的鷹隼.....

那不是什麼非人的異類,更不是什麼非人的獸類,那就是一個人。

一個比他高一些,比他強壯一些,比他年長一些,比他成熟一些的.....未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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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面定格的時刻,羅洛身上的衣物、裝飾開始飛快的融於皮膚,並沒有化為毛皮、鱗甲與利爪的它們變成了一身新的服飾,甚至因為天將要下雨,原本已經成型的長袍變成了雨衣,替羅洛擋住了被烏雲擠壓滴落的第一滴雨滴。

徹底陷入目瞪口呆的麥格教授握著魔杖傻在了一旁,他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阿尼馬格斯變形,但卻沒見過這種非常不對勁的變身生物。

“為什麼你會變成個人?”

掩飾不住驚訝的麥格教授脫口而出。

“羅洛,你怎麼變成人了?”

箭步向前的麥格教授不顧被大雨淋溼走到了羅洛身邊。

“沒有手蹼、腳蹼,脖子上也沒有鰓,這也不是變形成不完整的人魚啊。”

“你的阿尼馬格斯變形到底是變成了什麼東西?”

“就是人啊。”羅洛說。

“人?”

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麥格教授卡殼了,她一時半會兒間沒能消化這個資訊中的內容。

“你怎麼會變成人呢?”

開始懷疑人生的麥格教授抿著嘴,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開口。

“為什麼我總感覺有那麼點怪怪的?”

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羅洛,“難不成我之前不是個人?”

“要不我們進屋子裡再商量商量?”

感受著這瓢潑大雨,羅洛拉著麥格教授的手帶著她向著小屋走去。

“來吧,塞緹娜,別在外面站著啊。”

同樣有些失神的塞緹娜呆呆的點了點頭,最後進了屋內。

“把衣服脫了。”

剛一進屋,羅洛就聽到了這句越發不對勁的臺詞。

教授.....您這是幹嘛?不....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麥格教授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清楚你的阿尼馬格斯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歷史上還沒有過巫師在使用阿尼馬格斯之後變形成一個人類的。”

看著眼前雖然長大了些,但依舊能夠認出這是羅洛的面孔,麥格教授迫切的想要為他做一個全身檢查。

“假如是阿尼馬格斯變形失敗了,導致你的年齡增加了幾歲,那我需要搞清楚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以免你突然在某一天暴斃,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我還需要聯絡一下斯內普教授和波比(校醫龐弗雷夫人),當然還有菲利烏斯(魔咒學弗立維教授),讓他們為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羅洛·賽爾卡斯·悲風先生,我希望你能謹慎的對待。”

說出了羅洛全名的麥格教授臉上的嚴肅做不得假,她眼裡的擔憂和關切也做不得假。

“羅洛這是出了什麼問題嗎,麥格教授?”

被這說辭嚇到的塞緹娜擔憂的開口,畢竟她對巫師的魔法瞭解不多。

“我現在沒法下斷論,所以很抱歉,親愛的。”

已經算是高挑的麥格教授其實只能到塞緹娜的肩膀位置,她拍了拍塞緹娜的小臂示意她不用慌張。

“我會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

“請等一等,麥格教授。”

在麥格教授呼喚出了她的守護神準備傳遞訊息時,終於是反應過來的羅洛連忙拉住了她的手。

“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麥格教授嚴厲的看了羅洛異樣,“說吧,什麼事。”

“就是,我很好奇,人難道就不算是‘生物’了?”

這個常識性的問題好像問蒙了麥格教授,傻在原地的她嘴裡喃喃自語.....

“人算嗎?算吧?但不應該啊.....”

開始懷疑人生的麥格教授頭疼的揉著眉心。

“那你的身體.....”

“完全沒事,除了長大了一圈,沒有任何不適,而且我還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我的阿尼馬格斯應該是成功了。”

“為什麼?”

“您瞧。”

原本穿在身上的雨衣瞬間就變成了一件保暖的黑色袍子,瞬間的變裝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就是有一個問題,這衣服脫不了,就好像是....呃....和皮毛一樣。”

憋著半句話沒說的羅洛有點不太想承認,自己雖然看著好像是穿了衣服,然而卻有一種赤身裸體的詭異感覺。

屋外溼漉漉的風吹了進來,他能感受到長袍被水汽潤溼的觸感,與其說是衣服,還不如說是一層特效皮膚。

聽到這話的麥格教授眉頭皺起得更緊了,等待了片刻,她猜測的問道:

“那....魔法呢?”

羅洛的指尖漂浮起了一個光球,光亮咒喚出的小球正散發著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