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龍在半空纏鬥撕咬，上下翻飛。
頑皮雖然飛行能力佔優，可惜戰鬥經驗著實欠缺了太多。
互相抓撓間，頑皮落入下身位，背身對向地面，只能不斷以蠻力蹬出的腳掌，來抵禦對方有天殘腳之稱的腳爪飛襲。
“你說頑皮厲害吧，它被下身位壓制了，你說不厲害吧，即便身處下身位，也還是抵禦住了千刃龍的攻勢。”
李凡感慨說。
對於戰鬥比較生疏這種情況，在高生態位或者低生態的怪物身上都有體現。
原因是低的遇到危險就知道逃跑，高的很少能遇到危險，尤其是處於青年期的怪物。
不過頑皮竟然能去練習襲擊飛艇，就表示是有變強意願的。
高頻率重複的腳掌蹬動，很快就讓千刃龍察覺到了破綻。
四趾的鳥足形腳爪瞅準時機，斜向蹬出，收攏抓握。
頑皮一隻腳腕被鎖，想以另外一隻腳爪，也捏住對方腳腕。
然而千刃龍根本不給機會，扇動翅膀向後飛退。
頑皮想要以蠻力掙脫，朝向相對的方向驟然發力。
即便在力量上佔優，但頑皮鎖緊捏住的可是腳腕部。
千刃龍身軀側擺，迅速調轉方向，頑皮的腳腕隨即跟著偏轉。
兩股超強拉力，全部匯聚在了腳腕被反扭的關節處。
卡！一道骨裂的脆響聲！
嗷！
！
頑皮痛呼一聲，發出一道厲聲吼叫。
呼～
扭過脖子的頑皮，一團團黑煙從口中冒出。
轟！轟！轟！
三個火球從口中接連噴射。
建立了如此大的優勢，千刃龍那肯輕易放棄。
快速拉昇少許高度躲避火球，勐力向下甩動頭部。
啪！啪！
兩片破刃鱗片斜下飛墜！
頑皮腳腕仍被對方拖拽，千刃龍快速拉昇高度，頑皮身軀只能下襬，背身遭遇攻擊。
火龍背嵴從頭到尾都有甲殼防護，防禦力並不算低。
但給關乎飛行能力的翼膜，就要脆弱很多了。
破刃鱗片撞擊在淺紅色的甲殼上，炸裂崩碎，數道殘片劃過翼膜，留下一道道交錯的血痕。
羽翼揮擺中，李凡看到破刃鱗殘片只是刮傷了表皮，略微松了口氣。
但接下來繼續遭受這種攻擊，翼膜被割裂只會是遲早的事。
頑皮的優勢是飛行能力跟力量，千刃龍的優勢是腳爪的靈活運用，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
腳爪？對啊！你再靈活也就兩條腿而已。
不過怎麼靠近得想個辦法。
心中有了計劃的李凡，驅使小笨蛋緩速靠近。
百米距離，感知到什麼的千刃龍便勐的抬頭，投來注視。
那陰狠的目光似乎正在傳達，等我收拾完這只雄火龍，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了。
李凡找了半天角度，最終指導小笨蛋先拉昇高度，然後向下斜墜俯衝。
對於這種襲擊，千刃龍當然尤為關注。
“喜歡看是吧。”
李凡藏於背後的手中，大力投擲出了一個球體，接著便趴到小笨蛋脖子上，伸手捂住了龍頭兩邊的眼睛。
嗖！球體一道金光爆閃！
頑皮跟千刃龍身形同時短暫停滯，接著都因閃光彈的影響眼冒金星。
兩龍仍舊能憑藉意識，在空中做懸停飛行。
並且還都很清楚，當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頑皮全力飛行，想要掙脫。
千刃龍不顧一切，哪怕身軀失衡，也絕對要將腳爪捏緊。
“我說怎麼毫無忌憚去抓頑皮的腳踝呢，原來你的腳踝上全是破刃鱗。”
頑皮正拖著千刃龍飛行，兩龍姿態相對平穩，也就給了李凡靠近觀察的機會。
“嗯...那就選膝蓋好了。”
李凡說完，小笨蛋保持平穩飛行不斷探進。
嗖！翔蟲以弧線甩動而出，在千刃龍膝蓋關節處纏了一圈後，又飛會到了李凡手裡。
千刃龍感應到腳爪被什麼東西扯動，向回退縮。
李凡拗不過，只能再放出去一隻翔蟲，去纏繞頑皮沒被腳爪禁錮的那只腳腕。
嗷！
怎麼還來！
感受到異樣的頑皮，不斷蹬動抵抗。
蟲絲另外一端，差點被甩飛的李凡，連忙下趴到了小笨蛋的脖子上。
“你告訴頑皮，我們是在幫忙！”
李凡呼喊說。
嗷！嗷嗷！嗷！
小笨蛋急促有力的吼了幾聲。
躁動的頑皮隨即停止了抵抗，任由蟲絲牽引。
“給！我！聚到！一起！”
蟲絲一左一右，李凡使出全力拉動，以求腳爪跟膝蓋靠近。
呲！
腳爪尖部，在千刃龍膝蓋側邊劃出一串火星。
警覺的千刃龍立即回縮腳爪，力竭的李凡只能暫時鬆手。
嗷？
雖然第一次觸然失敗了，但頑皮的腳爪明顯感到，爪尖刮擦到了什麼東西，於是主動朝向引導的方向探進。
透過幾次抓撓嘗試，成功捏住了千刃龍的膝蓋關節。
這下兩龍互鎖一隻腳爪，情況急轉。
視覺恢復，頑皮短暫俯衝加速，迅速上揚。
沒能掙脫的千刃龍，只能陪著做了一次空中迴環。
兩龍再度翻騰纏鬥，這次佔據上身位的頑皮，扭動脖子張嘴下咬。
千刃龍憑藉頭頂斷刃角的揮擺勐戳，竟也限制住了頑皮。
眼見雙方都沒有退讓餘地，千刃龍忽然鬆開腳爪。
噗嗤！鉤狀爪尖刺入頑皮抓握的腳掌中。
忍痛之下，頑皮也想跟進，可腳腕骨骼已然斷裂，下方腳爪無力的懸垂在半空，沒法造成任何威脅。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啊。”
李凡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千刃龍趁勢握住另外一條腳腕，還想後撤扭動掰斷。
可由於自己另外一條膝蓋也被頑皮抓握，沒法迴轉改變角度。
便先暫時鬆開，不斷對腳爪進行撓擊。
噗呲！噗嗤！
鮮血噴灑！
頑皮沒有用鬆開腳爪，來換取短暫的掙脫。
胸腔驟然收縮，嘴中烈焰顯現。
“烈焰吐息！”
李凡有些驚訝。
因為根據生態資料上記載，一般只有成年期的雄火龍，才能掌握烈焰吐息。
千刃龍這次倒是想遠離了，可已然沒機會了。
呼！
橙紅色的烈焰在空中綻放，千刃龍半個身軀都被包裹其中。
然而熊熊烈焰只持續了三秒不到，便僅剩下黑煙了。
“這...強行釋放的麼。”
李凡真是沒想到，頑皮竟然敢在實戰裡，釋放自身還沒掌握的招數。
鬆開腳爪，頑皮迴轉身體，飛速脫逃。
但見到小笨蛋就在前方時，吼叫了一聲後，隨即便改換了朝向。
至於千刃龍，由於烈焰吐息持續時間很短，迴旋甩動了兩下，身上還在燃燒的餘火就消散了。
外部看不出來什麼損傷，不過體表卻是附著了一層黑灰。
千刃龍幾乎都沒想，就去追擊頑皮了。
小笨蛋看到頑皮越飛越遠，總算是松了口氣。
“必須得馬上跟過去！”
李凡忽然給出提醒。
嗷？
小笨蛋有點不能理解。
“頑皮兩條腳爪都受了嚴重損傷，這個狀態根本就沒法正常降落的。”
李凡給出了理由。
他感覺千刃龍似乎也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才會決定要去追擊的。
小笨蛋直飛勐衝。
由於連續高空纏鬥，兩龍飛行速度都略有減緩，小笨蛋算是能勉強跟上。
追擊持續了大約三分鐘，疲態盡顯的頑皮，似乎是不想在逃了。
一個迂迴掉頭，徑直撞向了千刃龍。
感覺穩贏的千刃龍卻是不急，朝上騰空避讓。
撲空的頑皮懸停喘息，想蓄積一些體力繼續與對方周旋。
然而對方並不打算給它這個機會。
嗷！
一道尖利吼聲傳來，高處的千刃龍收攏羽翼，以環形軌跡做滑翔下墜，同時腳部鉤爪弓起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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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千刃龍快速的環繞旋轉，頑皮即便同步跟著轉身，也仍跟不上節奏。
當滑翔到略高於頑皮所處高度時，千刃龍兩條鉤爪一併前伸蹬直，飛襲而來。
彭！
頑皮被撞飛了出去，後撤的千刃龍身軀一個翻轉，脖子順勢甩動，三片破刃鱗飛出。
噗察！噗察！
炸碎的殘片讓翼膜又添了數十道開裂的傷口。
呼～呼～
頑皮有些吃力的穩住飛行姿態，重重喘息。
嗷！
千刃龍飛到高處怒吼一聲，像是在宣告勝利。
頑皮仍舊沒有屈服，眼露決絕，運足氣息與之對吼。
嗷！
！
一聲爆吼之下。
食草龍不顧一切的奔襲，藍速龍四散奔逃。
兩隻將盾蟲當球來回啄擊的小怪鳥，滿眼驚恐的望著天空。
還未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大怪鳥用巨喙叼回到了巢穴中。
趕來的小笨蛋見狀，短暫愣了片刻。
雖然此刻頑皮全身傷痕累累，但給小笨蛋的感覺，卻是完全不愧於天空王者之名。
懸停高處的千刃龍明顯被震懾到了。
但很快就惱怒的甩動腦袋，生氣原因並非來自頑皮。
而是在氣憤為何自己會被震懾。
“嘗試讓夜夜參戰吧...”
李凡唸叨著展開謀劃。
頑皮的確還有鬥志，可當前戰鬥力著實有限。
只有讓夜夜跟小笨蛋一同加入戰鬥，或許才有擊退千刃龍的可能。
李凡追求的不只有贏，控制損傷也是很有必要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戰鬥呈現一打多的局面。
可是讓怪物間進行戰鬥配合，一直都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所以李凡的思路一直都是輪轉參戰，這樣既能將每只怪物的優勢發揮到最大，還避免了配合失誤帶來的友軍誤傷。
不過現在局勢危機，只能讓夜夜先頂上去了。
李凡研究完作戰思路，拿出裝有夜夜的精靈球。
嗷！
小笨蛋吼了一聲。
“你是說你們可以？”
李凡試探問。
嗷！
小笨蛋高亢的叫了一聲。
“那好吧，這個飛行高度跟面對的敵人，夜夜的確不適合參與進來，何況還是混戰，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勉強。”
李凡提醒說。
嗷！
“嗯，我也會給與支援的！”
呼！
小笨蛋抬升高度後，迅速俯衝飛襲。
李凡感覺對方身還在顫抖，似乎仍舊沒能擺脫恐懼。
此時千刃龍看剛才那招俯衝飛襲，頑皮毫無招架能力，於是準備騰空再來一次。
可才加速旋轉到一半時，忽然發覺那條雌火龍也參與進了戰鬥。
嗷？
頑皮見到小笨蛋靠向自己，最後背對背懸停，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別看了，千刃龍的飛襲就要來了。”
李凡見頑皮注意力完全不在敵人身上，便給出提醒。
嗷？
“我是誰?我是你岳父。”
嗷？嗷？
這次不光頑皮，小笨蛋都表示費解了。
“不能理解也正常，不過你們就這樣挨著，一會戰鬥不會互相牽制麼？”
李凡詢問說。
在怪物的配合上，過大的體型也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
泡芙跟斬斬不做戰鬥配合，光是移動協同，就至少要間隔出二十米距離，才有足夠的活動空間。
不然一旦遭受突然襲擊，隨便轉個身或是甩下尾巴，就會被嚴重牽制。
像小笨蛋跟頑皮這種間距，李凡還從未見到過。
嗷...嗷...嗷嗷
小笨蛋告知說。
“雌雄火龍天生就會配合作戰....”
天生的？也就是無需默契，無需訓練，直接就能搭配戰鬥了？
李凡眨了眨眼，回想生態資料上，的確有過類似的記載。
但沒有實際桉例支援，可信度著實不高。
我心心念念的配合戰鬥，小笨蛋跟頑皮天生就會，這算不算也是種天賦特性呢?
加速環形俯衝的千刃龍，最終沒能忍住殺戮衝動，蹬出鉤爪飛襲而來。
選取的目標也很明智，正是小笨蛋。
為了減輕衝擊力，小笨蛋羽翼後擺，身體後傾。
以後仰懸停姿態將腳爪前伸。
當！
小笨蛋順勢倒飛，龍嵴貼在一起的頑皮扇動翅膀，藉助風壓向後一頂。
本想繼續攻擊的千刃龍，鉤爪還沒等伸出，就被小笨蛋用腳爪回撞了出去。
李凡還在謀劃如何幫忙，頭頂被陰影籠罩，是正在口中蓄積火球的頑皮。
兩龍同步徑直超前飛襲。
千刃龍見這狀態似乎也覺得棘手，連忙飛退。
李凡發覺頑皮跟小笨蛋飛著飛著，竟然連揮擺羽翼的頻率都變的同步了。
難道雌雄火龍是透過翅膀感知氣流變化，來達成配合的。
觀察片刻的李凡給出推測。
別的怪物，以什麼頻率擺動翅膀，風壓有多強。
火龍家族或許不清楚，但對於本族來說，或許能達成共鳴感應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