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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斯內普的抉擇

“迅速結束這場戰鬥吧,小心他們再叫來別的支援。”

傲羅隊長一邊向一個食死徒揮動了一下魔杖,一邊就地一個打滾躲開一道魔咒,來到特斯拉身邊說道。

他的左臂中了貝拉特裡克斯一道魔咒,無力地垂在身體一側,但是精神卻十分亢奮。

“沒問題!”特斯拉點了點頭。

他展開翅膀飛到了半空中,向下張開雙手。

一圈紅色光紋緩緩蔓延過全場。

隨即,特斯拉看向塞德裡克,“配合我,塞德裡克,你的血更純淨一些!”

塞德裡克這麼多年使用魔法的習慣還沒有改過來,還在用魔杖施放各種在霍格沃茨學過的魔法,聽到特斯拉的提醒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

他連忙舉起手,一道更為鮮豔的紅色光紋從他的手中擴散開,從所有在場的吸血鬼頭頂拂過。

中低級的吸血鬼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眼中閃過紅光,一瞬間變得極為亢奮,身體素質也得到了不俗的提升。

本來還在苦苦支撐的食死徒陣營終於頂不住突然爆漲的壓力,被瞬間擊潰,數不清的身形被重重地擊倒在地,不省人事……

阿米莉亞·博恩斯放下魔杖,走到被束縛咒捆綁在地的貝拉特裡克斯面前。

“收穫不小,這裡有不少神秘人的心腹。”她對身邊的一個傲羅說道,“把他們帶回魔法部,說不定能問出點隱秘的情報。”

“我告訴你,博恩斯,你什麼都不可能問出來!”貝拉瞪著眼睛,憤怒地嘶吼道,“黑魔王隨時會來救我們,到時候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放心,魔法部會看守好你們所有人。”阿米莉亞澹澹地說道,“我們不會再讓你們繼續作惡了。”

然而就在這時,貝拉眼中的憤怒突然消失了,臉上浮現出狂喜的笑容。

阿米莉亞心中警戒之意驟然驚起,下意識轉過頭。

她看到一片黑霧從天而降,落在地面上,化作了一個光頭沒鼻子的骷髏一樣的形象。

“我聽說……魔法部會看守好我的僕人?”伏地魔陰沉著臉,對阿米莉亞說道,“所以魔法部果然跟德古拉那群令人厭惡的吸血鬼勢力攪和在一起了,對嗎?”

“伏地魔……”阿米莉亞緊緊地捏住自己的魔杖,臉色凝重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人的名,樹的影,當阿米莉亞親自面對這位令整個魔法界畏懼的黑魔頭時,心中不可能不升起極度緊張的情緒。

她從未想到過,伏地魔派出心腹來攔截自己還不夠,竟然選擇親自來到現場確認這場行動是否成功……

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黑魔頭,他們別說帶走那些核心的食死徒了,能不能安全脫身都是一個問題,更大的可能是被伏地魔一個人將他們一網打盡。

“特斯拉先生,你帶著塞德裡克先離開,把這裡的情況告知德古拉伯爵!”阿米莉亞向後退了兩步,大聲喊道,“我儘量攔住他,其他人選擇不同方向撤退,能走幾個是幾個!”

特斯拉的眼神同樣十分凝重。

他拉上塞德裡克,準備用血族獨有的幻影移形方式突破周圍的反幻影移形咒,離開這個現場。

“誰都別想走!”伏地魔陰森的聲音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也沒見伏地魔怎麼動作,特斯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了,根本施展不出任何魔法,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塞德裡克是被德古拉親自轉化的血族,情況略微好一點,但他還遠沒有成長起來,只能艱難地轉動手臂,把魔杖在身前豎起來,卻沒辦法念出任何一個完整的咒語。

“這個吸血鬼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伏地魔閒庭信步似的走到塞德裡克身邊,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好奇,“跟波特一起到裡德爾墳墓的那個小子?”

他充滿惡意的猩紅雙眼眯了起來。

“我明白了,德古拉把你變成了一個吸血鬼,對吧?”伏地魔陰險地笑了起來,“他果然是個虛偽的傢伙,表面上當你們的教授,實際上是在給自己挑選有天賦的手下……”

塞德裡克面色漲的通紅,臉上的青筋都在不斷跳動著。

“不許你這樣說德古拉教授!”他一時間短暫衝破了伏地魔的壓制,一道昏迷咒從塞德裡克的魔杖中激射而出。

伏地魔眼中略過一絲驚訝,抬起魔杖把眼前的昏迷咒挑開。

“吸血鬼果然有點意思,能把一個剛成年的小巫師的魔力提升這麼多……”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隨即,伏地魔眼中又是一陣憤怒,“不過想憑藉這種力量對付我就算了,現在的我早已今非昔比,即使當面碰見德古拉也能輕易擊敗他!”

“來吧,我送你先走一步,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德古拉也送去見你!”

他揮動魔杖——

“阿瓦達索命(Avada Kedavra)!”

綠光亮起的剎那間,塞德裡克的身體突然橫移了幾英尺的距離。

索命咒的光芒打在了塞德裡克背後的一個渾身破爛的狼人身上,狼人本來還在得意奸笑的神情僵在了臉上,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場的傲羅、吸血鬼突然感覺身體能動了,壓在全身那種沉重的壓力也消失了……

下一刻,一團金紅色的火焰亮了起來。

鄧布利多滿頭的白髮在層雲籠罩的陰暗天氣中,像是一片晴朗的白雲,在風中搖晃著。

“阿不思·鄧布利多!”

看著突然降臨的白髮身影,伏地魔雙目圓睜,好像要噴出憤怒的火焰。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來的如此及時!我分明封鎖了所有訊息的渠道!”他暴怒地大吼道,“告訴我,食死徒中間是不是還有你和德古拉的臥底!”

伏地魔用憤恨和懷疑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掃過每一個食死徒的雙眼。

他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僕人們眼中的不可思議和懵懂茫然,看不到被拆穿的驚慌與躲閃。

“西弗勒斯,是不是你!”伏地魔把目光轉向臉上蒙著面罩的斯內普。

這個狙擊阿米莉亞·博恩斯的計劃是近期才完成的,所有參與到計劃當中的食死徒都一直待在伏地魔的身邊,那些狼人和攝魂怪等黑暗盟友則是行動開始前才通知的。

也就是說,來得及把消息傳遞給鄧布利多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防止暴露,長期待在霍格沃茨的臥底——西弗勒斯·斯內普。

而且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也相當不錯,伏地魔很清楚他可以瞞過自己的攝神取念偵查。

所以那個背叛了伏地魔的人選已經呼之欲出了。

然而斯內普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茫然,還有被誤解的委屈和冤抑。

他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用堅定的聲音說道:“主人請明察,我從未有過任何背叛您的行為!”

伏地魔對面的鄧布利多臉上也露出了詫異和憤怒的神色,注視著斯內普,問道:“西弗勒斯,你竟然是站在伏地魔那邊的嗎?!”

斯內普沉默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說道:“抱歉,校長,但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食死徒……”

“西弗勒斯,枉我那麼信任你!”鄧布利多失望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追究你曾是食死徒的過去,還想在退休以後讓你接手霍格沃茨的校長……可惜,你終究還是沒有改過自新。”

他突然抬起魔杖,一道迅疾的魔咒向斯內普的方向射去。

伏地魔下意識抬手將魔咒攔了下來,大腦陷入了宕機狀態。

‘所以真的不是西弗勒斯背叛了我嗎?’他感覺自己有些湖塗了,茫然費解地想著。

理論上的確是斯內普背叛的可能性比較大,但其他人的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萬一他們有什麼高階的鍊金器具能突破封鎖傳遞訊息呢?

更何況,鄧布利多看起來是真的很憤怒,如果只是演戲的話,他應該不至於對著斯內普使用一道如此強大的魔咒,斯內普也不至於當眾和鄧布利多撕破臉……

這樣真實的表態,他便已經徹底失去繼續當霍格沃茨教授的機會了。

伏地魔想不通,於是決定先不管斯內普是不是叛徒的事情,還是先把鄧布利多解決掉更重要一些。

“鄧布利多,我可是知道……德古拉這次不在這附近。”他陰狠地說道,“我現在的實力已經再度得到了提升,我會讓你後悔一個人來找我!”

“是否後悔,要真正動手才會知道。”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沒必要波及到其他人,如果你想放開手腳決鬥,就跟我換個位置吧。”

隨後,兩個人分別化作了一團金紅色火焰和一片陰森的黑霧,飛入了旁邊的一座深山當中。

鄧布利多的身形剛一從火焰中出現,就立刻舞動魔杖,把周邊一整座山的樹木都變形成一隻只大手,迅勐無比地向那片黑霧抓去。

伏地魔的身影也從黑霧中浮現。

他揮動魔杖,一道咆孝的赤紅火焰從他的魔杖中滾滾湧出,瞬間將周圍的木製大手吞沒,並且在吞沒掉那些樹木以後變得越來越龐大。

很快,這道厲火就達到了幾人高的程度,形態不斷在巨蛇、火龍、惡鷹等各種巨獸中切換著,每一次切換它的體型就會變得更大上幾分,最後竟然生生形成了一座火焰的小山。

鄧布利多神情凝重,轉動魔杖,調動山腳下一灣湖泊的湖水。

湖水盡數揚起,幾乎一整個湖泊的水都被抽乾抽淨。

翠綠的湖水形成了一個接天連地的水龍捲,與厲火碰撞在一起。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高聲念道:

“萬咒皆終(Fiem)!”

在水勢和破解咒的雙重作用下,厲火被漸漸壓制下去,沒有把整座山丘給吞沒。

然而伏地魔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已經接近了鄧布利多身邊,趁其不備一道鑽心咒射向他的背後。

鄧布利多迅速察覺到來自背後的危險,瞬間幻影移形調整了身位,突兀出現在伏地魔身後,也是一道犀利的魔咒激射過去。

伏地魔眼神一厲,同樣幻影移形消失了身影。

兩個人接連不斷地消失再出現,把幻影移形這個其他巫師偶爾使用一次都要擔心分體的魔法,當成了再平常不過的移動身形的動作,短時間內從山腳移到了山巔。

“拿著老魔杖的你,就僅僅只是這種水平嗎?”伏地魔哈哈大笑道,“你該退位讓賢了老東西,我才是最適合當老魔杖主人的巫師!”

“你對力量太過於痴迷了,湯姆,讓你拿到老魔杖只會害了你!”鄧布利多回應道。

“我早就聽夠你的說教了,鄧布利多!”伏地魔高喊道,“現在我們兩個在生死決鬥,把你當教授的習慣都收起來!給我認真點!

鄧布利多和伏地魔再度交戰到一起,兩個巫師之間魔咒的光束像是槍林彈雨,竟然打出了兩支龐大軍隊交戰的氣勢和光效。

最終,兩個人似乎都失去了相互試探的心思,不約而同地選擇魔力對拼這種非生即死的對抗方式——

“阿瓦達索命(Avada Kedavra)!”

“粉身碎骨(Reducto)!”

一道綠色和一道白色的魔咒轟然碰撞在一起,萬籟俱寂,整個天地間的聲音似乎都在這兩道魔咒的交接時消失了……

天上的光芒也暗澹下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綠色和白色兩種光芒!

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的臉色都漸漸蒼白,握持魔杖的手劇烈地顫抖著……

相比之下,鄧布利多臉色鎮定,似乎做好了與對手同歸於盡的準備;而伏地魔則顯得有些慌亂,他根本想不到在借用死神的力量提升了實力以後,仍然沒辦法將鄧布利多徹底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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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許久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一個長髮油膩、臉色蠟黃的食死徒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到了兩位大巫師交戰的這座山頂上。

伏地魔和鄧布利多同時注意到了他。

現在兩個人拼盡了全身的魔力,根本騰不出手應對其他人,一個頂尖巫師的出現完全能夠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這場戰鬥徹底終結……

“西弗勒斯,你是來幫助我的嗎?”伏地魔艱難地說道,“證明你的忠心的時候到了……來吧,攻擊鄧布利多,你不是從來沒有背叛過我嗎?證明給我!”

斯內普沉默著。

鄧布利多緩緩嘆了一口氣,用深邃的藍眼睛看向斯內普。

“西弗勒斯,請求你。”他輕聲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