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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武安失守

錫山的失守,直接導致了趙國局勢的惡化。雖然武安城現在安然無恙,而且名義上是一座城,實質上卻是一座要塞。所不同的是,這座要塞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險峻的崇山峻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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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儘管趙軍還在屢屢出城,想要奪回錫山,但他們都做了無用功,一次又一次的被秦軍給打回去了。

趙國如今想要挽回禿勢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兵。可整個趙國能夠調動的機動兵力都用盡了,剩下的全是邊關駐軍和各個城邑要塞的駐軍了,這些兵力輕易調動不得。

且不北方的胡人雖然已被重創,但一旦給他們機會,他們必然會死灰復燃;單單就周圍的燕齊韓魏四國,哪一個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旦抽空了周圍的駐軍,難保人家不會升起一的心思。

趙王也難,他倒是想派虞卿去遊五國,希望能夠重新合縱,就算合縱不成,也要讓他們不能給趙國搗亂,好讓趙國能夠抽出精力來全身心的對付秦國。

可針對這一,李兌不答應啊,李兌把五十萬大軍都給放出去了,心裡面現在都還在心疼呢,倘若再把各城邑要塞的駐軍都抽調出去了,那他要麼趕緊逃命,要麼自殺算了。

可惜趙王憑藉趙武靈王之威,手中倒是掌握了一些權力,不過想要獨斷乾坤,那是萬萬不行的。就這個調動各地駐軍的事情,李兌不答應,趙王就無可奈何。

趙王無奈,只好派樓緩再次前往秦國議和。樓緩已經老了,早不復當年跟隨趙武靈王變法時候的熱血衝動了。

如今李兌當權,卻好死不死的遇到秦軍攻趙,這一下李兌也不得不把兵權交出去。

一個失去了兵權的權相,下場能好到哪裡去。

面對如此情況。樓緩的選擇是兩不相幫,因為幫趙王吧,馬上就要面對李兌的打擊,幫李兌吧,以後他完蛋了,自己也好不了。

可現在,趙王偏偏讓自己出使秦國。好吧,咱的確曾經去過秦國,路途比較熟,可熟歸熟。自己也不想常住咸陽啊。難道沒有看到平原君都被關起來了,要是秦王覺得跟自己關係好,想要留下自己,那可就虧大發了。

其實樓緩是白擔心了,等他到了咸陽之後,嬴蕩既沒有見他,也沒有要把他關起來的意思。在嬴蕩的眼裡,他不過是一個蟲子,簡直可以用無關緊要來形容他。當然。議和是沒什麼希望了。

武安城裡的趙軍幾次想要出城反奪錫山不果之後,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安心心的防守起武安城來。

不過還好,武安城高牆厚。城外護城河還從牛首水引來一條活水環繞全城,再加上城牆上的數十架投石車。秦軍想要攻下來,那可不是靠著屍體來鋪路就能成功的了。

雖然武安城如此的堅固,但依然沒有嚇倒秦軍。司馬錯一聲令下。秦軍也開始三面包圍武安城。秦趙兩國各自的命運如何,盡在此戰之中了。這一戰倘若趙軍勝,趙國目前的危局立刻就解除了。再相持下去,秦軍也佔不了多大的便宜;如果趙國敗了,那所有的趙國大軍不得不退保邯鄲,整個趙國西部的險峻之地,盡付與秦軍之手,邯鄲岌岌可危。

秦軍將主攻方向放在了西面,西面有錫山為依託,秦軍的強弩和投石車,可以在錫山上,覆蓋到武安的西面城牆。

司馬錯也在發愁,武安城就如此堅固了,邯鄲城會是什麼樣子的。大王此次打算要滅趙,趙國是那麼好滅的嗎。至少現在要讓他將武安城攻下來,他就辦不到,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王安排的內應,到時候能夠順利的開啟城門了。

秦軍的第一波打擊,依然是漫天飛舞的炸藥包和猛火球。不過對於這一,趙軍也有一定的防禦措施的:他們在城頭堆滿了溼泥沙和清水,士兵的身上早已經被水淋溼了。不僅如此,趙軍還準備了大量的溼牛皮,一旦遇到火源,一張溼牛皮蓋上去,火勢立刻就會減。

雙方的投石車和秦軍的飛雷炮經過大半天的較量,總算是讓大家都知道了對方的底細。秦軍勝在射程遠,趙軍勝在居高臨下。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不過損失也不大,都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就這樣,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三天,三天下來,秦軍只做了幾次試探性的攻城,大多數都是用投石車、飛雷炮和弓弩攻擊城頭上的守軍。

不料到了第四天,秦軍突然驅趕著大批的趙國百姓,讓他們提土填河。

這一下城牆上的趙軍為難了,望著城下哭哭啼啼的趙國百姓,他們著實狠不下心來殺掉他們。

不過趙莊征戰多年,早已經心如鐵石,他拔出劍來大喝一聲,“我大趙的兒郎們,城下的這些趙人居然幫助秦賊攻我武安,他們已經無恥的投靠了秦賊。兒郎們,給我殺!”

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要麼城下的百姓死,要麼武安城破,他們自己死。不過終究本國百姓,有的甚至還可能是他們的親人,血濃於水,叫他們如何忍心。趙莊不過是給他們找了一個理由罷了。城牆上的趙軍含著淚,向著城下的趙國百姓放箭。

城下傳來一陣陣慘叫,老百姓倒了一地,剩下的被嚇住了,撒腿就往後跑。不過秦軍沒有放過他們,只要往後跑的都被弓箭射死了。

接下來,秦軍的飛雷炮和猛火球再一次發威,城上的趙軍損失慘重。城上的弓弩對抬土填河的老百姓威脅也相應減了很多。

趙軍一個個都恨的咬牙切齒的,秦人卑鄙無恥,居然用這種殘忍無道的方法來攻打武安城。只是形勢由不得他們,他們必須要守住城池,那就不得不殺掉城下的百姓。

城下屍體鋪了一路,趙人也是有血性的,知道自己遲早是個死,立刻反身準備要和秦軍拼命。可惜他們手無寸鐵。哪是秦軍的對手,結果一個個都被秦軍用長戈捅死了。

隨後,秦軍用弓弩箭陣和飛雷炮壓制住城牆上的趙軍,開始慢慢的抬土填護城河。之前老百姓已經填上了一部分,秦軍只需要填出幾條通道就行了,到是沒有花費多大的代價就成功了。

趙軍飛騎幾次出城阻止秦軍填河,結果都被秦軍的弓弩箭陣射了回去。最後無奈之下,不得不放棄這條護城河。

這些天來,秦軍的主力一直壓在城西,不過等到護城河填出通道來了之後。秦軍主力突然猛攻北門。趙軍一直以為秦軍的主攻方向是西門,北門準備不足,差被秦軍攻上了城頭。還好,趙軍憑藉著城高牆厚,再加上頑強的作戰精神,硬是將秦軍打了下去。

趙軍好不容易打退秦軍之後,接下來秦軍又改猛攻為佯攻。雙方你來我往的用弓弩和投石車攻擊對方,秦軍也做了幾次試探性的進攻,但都屬於毛毛雨。

就算如此。趙軍也不敢疏忽大意,趙莊連忙加強北門的防禦。

不料三天之後,秦軍再次猛攻南門,這次還好。趙軍之前準備充足,秦軍始終沒有攻上城頭。

不過這樣一來,趙莊和趙奢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秦軍的主攻方向究竟是哪裡。還好。趙軍兵力充足,到不用擔心防守不足。

就這樣,秦軍輪流攻打三門。把趙軍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秦軍究竟要幹啥。

兩軍相持一月有餘,雙方都已經疲憊不堪。

一天大戰下來,城牆上的趙軍也已經麻木了,秦軍的進攻無窮無盡,每天早上開始,直到日落才會停止。趙軍也像每天必行的公事一樣,將傷者抬下城去醫治,清理城牆上的死屍,同時補充物資。

待到夜裡三更時分,秦軍突然猛攻西城。

一直以來,秦軍都沒有發動過夜襲,趙軍對這方面也放鬆了警惕,況且白天剛剛大戰了一場,城上的趙軍著實疲憊。對於秦軍的夜襲,他們準備不足。

不過趙莊也算是老於戰陣,儘管沒有料到秦軍會夜襲,但針對夜襲的一些列措施還是有的。

只是他沒有料到,秦軍這一次的進攻前所未有,打頭攻城的就是秦國最精銳的部隊——鐵鷹劍士。

這一個月以來,鐵鷹劍士都沒有參與攻城,此次出手,趙軍雖然頑強抵抗,卻還是讓他們攻上了城頭,並且讓他們守住了一個缺口。後續的秦軍源源不斷的衝上來,缺口越拉越大,最後甚至讓秦軍組成了軍陣。

城下附件軍營的趙軍也趕了過來支援,奈何他們來的太遲了,秦軍攻上城頭的兵力足足有上千人,後續的兵力也源源不斷的加入進來,再加上鐵鷹劍士那變態的戰鬥力,趙軍始終也沒有能夠將秦軍趕下去。

西城危急,趙莊和趙奢頓時大急。趙奢急急忙忙的率領護衛先行出發,趙莊也趕忙調動其他的部隊,準備增援。

趙奢趕到西門的時候,形勢正在進一步惡化,他拔出戰劍,正準備要指揮附件的軍隊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原來胸口上正插著一個劍尖,他費盡所有的力氣轉過頭來,才發現殺他的人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靳甲。

趙奢的護衛也愣住了,對於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變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卻突然從旁邊竄過來二十多個人,幾番廝殺,這些護衛都倒了下去。

可憐一代名將,還沒有等他發揮出來,就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的手裡。

靳甲連忙帶領這二十多個人向城門衝了過去,城門下的趙軍士卒大多數都去支援城牆上的戰鬥去了,留下的幾個人很快就被靳甲清除乾淨了。

“快,開啟城門!”

隨著城門緩緩開啟,秦國的鐵騎終於衝進了武安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