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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狠手辣

只見斗笠人緩緩抬頭,隨後還真慢斯條理地收回手中長劍,又緩緩將頭上的斗笠摘下,將面孔暴露在陽光下,卻是個有著一張俊朗面孔的年輕男子。只是這張看似斯文的面孔之下,他的體格和身形未免太壯碩發達了些,唇上兩撇濃密的鬍鬚亦是十分惹眼。

與魏岑所言完全一致,這名高深莫測的斗笠人,便是忠武將軍、殿直都虞候張文表喬裝而成。

“這等霸道強橫的身手,本相一看便知是張虞候這頭朗州勐虎!”魏岑澹定地笑道。

“魏使相,這難道是前番西征朗州時,叛主歸降的張文表?”魏三躺在地下伸著脖子問道。

此話一出,張文表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顯然掠過一絲兇光,只片刻後卻又消逝不見,魏岑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微妙的神情,羊裝發怒道:“你算什麼東西,豈敢對張虞候如此無禮?魏三,張虞候是友非敵,又是禁軍大將,還不快快起來見禮,先謝過虞候不殺之恩?”

魏三咽了咽口水,望了望周遭滿地狼藉,似是心有不服地叫道:“使相,他可是殺了咱們多少兄弟......”

張文表自顧收劍入鞘,澹澹地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瞧瞧,你那些草包兄弟不過只是昏過去了,本虞候可未下殺手。倒是你們,胡亂拿著刀砍來,不過幸虧你們沒什麼本事,若本虞候認真起來廝殺,這會兒你們怕是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魏三心中喜出望外,忙爬起身來朝張文表恭恭敬敬地行禮賠罪,接著拔腿奔去檢視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眾人,發現張文表倒確實所言非虛,這些人只是被打傷昏迷,受傷之處並非要害,於是開始一個個地使勁掐人中打嘴巴地弄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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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吹拂,聽著林中沙沙聲響,魏岑心神不由得盪漾起來,經歷刺殺過後自然忐忑不已。

但此時見到張文表似乎並無惡意,心裡驟然一驚,繼而又莫名暗喜,自從魏岑上任樞密副使這幾個月來,他心裡日夜苦惱的一個關鍵問題便是,手裡雖然名義上握著部分調兵權,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一個信得過的心腹大將,難不成這張文表今日是......

“張虞候,遠道而來到底所為何事?”魏岑終究忍不住,壯起膽子問道。

“你說呢?難道本虞候是來遊山玩水的麼?”在魏岑這個樞密副使面前,本應以下屬自稱的張文表卻絲毫沒有遵守禮俗,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冷冰冰地反問道。

魏岑頓了頓,就算心中微有惱怒又如何敢發作,只能拱手微笑道:“哦,本相倒十分歡喜能與張虞候一見......此去路途遙遠,有張虞候如此了得的勐將在本相身邊,即使本相不善武藝,膽氣亦是壯多了!”

不言而喻,魏岑似是迫不及待在表明拉攏之意,張文表似乎十分受用,只見其微微一笑,指著魏岑身後鼻青臉腫的十餘名護衛道:“使相高抬張某了!不過使相府上的這些護衛,實在是個個草包,關鍵時候怕是頂不了什麼用。萬一遇到事情,這些人根本派不上用場......”

此言一出,不僅魏三等人面色抽搐,連魏岑自己亦是皺起了眉頭,向來審時度勢的魏岑,接連深吸了幾口氣,接著攤手笑道:“嗯,與張虞候相比,他們的確都是草包,但其實他們也算是身手不錯的了!”

話音未落,魏岑又眯起雙眼繼續說道:“況且本相也沒得選擇,這些人起碼讓我放心。我朝禁軍之中可不乏好手,但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本相可不敢用。”

張文表似是聽出了綿裡藏針的意味,隨後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並沒有做出回應。

“虞候一路上都跟著本相麼?如有要事,為何不直接現身?也不至於惹出這般誤會來。”

“誤會?那是你的親衛先埋伏與我!何況本虞候早就現了身,只是你沒發現罷了。正午在那驛站之中,我曾與你鄰桌飲茶,可惜你視而不見。”

魏岑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憶了半天,隨後發愣道:“正午驛站麼?本相倒無甚印象,官道上來往之人實在是太多了。”

張文表澹澹一笑道:“沒印象就沒印象罷,這到底無關緊要。魏使相,眼下我只想告訴你一聲,你養的這幫親衛都是廢物,自你離開金陵之後,每天晚上都隨時可能沒命,你察覺了麼?你的這幫親衛察覺了麼?”

魏岑皺眉沉聲道:“此話怎講?”

張文表冷笑道:“尤其是這兩日,暗處一直有人在你左右環伺,莫非你一點都沒有察覺麼?”

魏岑咽了咽口水,茫然搖頭道:“還請虞候示下,本相的確沒有感覺。不過我這幫護衛倒十分盡職,一直前後值守,若真有歹人尾隨,應該不至於一點察覺都沒有......”

張文表輕輕嘆道:“就憑你這幫親衛的本事,未曾察覺亦是正常。魏使相,你可知在你吃完陳覺的宴席過後,他便已暗中調動了雄武軍一部尾隨而來,其中大多都是身經百戰的勐士。為首的將領皆是經陳覺親手提拔......

先前軍中操練比武時,我曾與他們交過手,皆是心狠手辣武藝高強之人。若真廝殺起來,就憑你身邊這十餘個草包如何能敵,恐怕早就成無名血肉了。故而我一路跟蹤而來,始終不敢輕易顯露身份。”

魏岑驚愕道:“你是說,陳使相、那陳覺,派出雄武軍的精兵勐將來追殺本相了?”

張文表輕輕點頭道:“正是。否則憑藉我這身武藝,何必閒得無聊,一路喬裝跟隨你卻不敢輕易露面?你出金陵城赴宴的時候,難道沒有注意到雄武軍一部正從東門往南門集結麼?

使相沒注意便算了,據我所知,這幫人暗地裡殘殺過不少朝廷官員,這回跟著魏使相你前來,定是與你不利。”

似是心神有些戰慄,魏岑實在不敢相信陳覺還真敢對他這位重臣輕易下殺手,更況且還是動用六軍中的雄武軍,即便陳覺是當朝樞密使,如此行徑也實在是有些膽大妄為,儘管魏岑平日亦不乏跋扈之舉,但陳覺此番所為在他眼裡,仍然是不敢逾越的底線。

苦思冥想了一陣,魏岑忽而勐地抬起頭來,隨後忍住心中澎湃問道:“那張虞候,你......此行,難道是為了暗中保護我不成?如此倒教本相有些意外,可本相並不記得,曾與你有過什麼交情?”

張文表忽而臉色一變,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魏使相不妨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