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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流落荒島的囚徒

漸漸地,海風撲面而來,海浪濤聲陣陣,我們匐匍到了海崖峭壁上的排汙洩水口,下面是百米深的波濤洶湧的大海。我們鼓足了勇氣,彼此祈禱著,誰也不知道從這裡跳下去之後會不會觸碰礁石。完全是在搏命,非死即傷的冒險。

但我們已無退路,哪怕是面對這樣的險境,也是付出巨大犧牲得來。我和這位因受盡虐待同樣皮包骨頭的獄友相互點了頭,各自承諾不在跳崖墜海的過程中發出驚叫,而後相繼一躍跳向大海。

咆哮的巨浪和轟鳴的濤聲將我吞沒,海水是鹹腥苦澀的,更是冰寒刺骨的。雖然幸運地躲過了礁石的碰撞,但洶湧的海水仍險些將我虛弱的身體奪去。經過激烈而痛苦的掙扎,我把腦袋鑽出海面,惶恐地張望著赤紅的雙眼,一邊急促喘息,一邊尋找獄友的身影。

說實在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因運氣不佳而磕碰到礁石死亡。漆黑的海面瀰漫水汽,我被巨浪裹挾著起伏,費力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漂浮的脊背。

我趕忙游過去,將他拖到海崖峭壁的下面,放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經過一番簡單搶救,他總算咳嗽著醒來。

“菩薩保佑!讓我還了你的救命之恩。”

“我這是怎麼了?”他有些恍惚,但神智尚在。

“你被海水嗆昏過去,好在距離我不遠,否則我就看不到你了。黑暗和巨浪會把你送去上帝那裡的。”

他苦笑著搖頭,從懷裡拿出一小包東西,“來吧,咱們現在算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吃一些我儲備的巧克力,它能供給我們極大的熱量,幫助我們泅過這冰冷的海水。”

接過遞來的半塊巧克力,我簡直目瞪口呆,實在忍不住驚訝問他,“噢,老天,這是真的巧克力!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他咧嘴一笑,顯現著早已無謂的苦澀和悽然,“監獄廚師給我的。”

“這不可能!”我當即質疑。因為我和他一樣,太瞭解這座監獄和裡面的獄差。他們絕不會憐憫囚徒,更不會破天荒地給他們任何好處,更何況是一塊巧克力。

他的眼光略顯遲疑,掩

藏了冷酷和仇恨,但很快又恢復如初,以一種死人似的平靜神情補充說:“我一面講著豔1情故事,一面幫他口1交,直到他把巧克力偷偷塞給我,然後滿足地離去。”

望見我滿臉愕然詫異的表情,他以更加不屑的神態反問一句,“不然的話,你以為我那得心應手的鑿挖工具會從哪裡來?”

你是同性戀?跟多個監獄看守有染?我心裡想問他,但又生生地止住。反倒是他像看穿我的眼神,再一次嘲弄地施以苦笑,“別擔心,我不會向你索要什麼!”

“如果我是那肥胖的監獄廚子,你完全可以拿這一套來恐嚇我換取巧克力。”我半開玩笑,算是安慰他,或者感激他,內心裡已被他的悽苦感染,我們是同命相連的人。

為了“不是人”的生存,我們放棄的不僅僅是尊嚴,也放棄了拿自己當人的一切念頭。連老鼠、蝙蝠這等畜生都選擇自殺了,可我們還活著。這種“活著”也許比死亡更可恥,但這種“活著”早已抹殺做人的羞恥感,病變成了自私的慶幸和嘲弄。

他咀嚼著巧克力,強大精神站起身,望著漆黑的波濤拍案的空曠大海,用無奈的口氣鼓動著勇氣說:“好啦,咱們得抓緊離開這裡,不然天一亮,獄差們就會帶著步槍和獵狗追捕逃犯。”

“我不是逃犯!”我堅定地更正說,“我只是這裡的囚徒!”

他悽然一笑,不屑地攤開手,“我的老弟,你是想告訴我什麼?你是被冤枉和陷害才住進這裡的嗎?”

我沉默不語地瞪著他,他頗為嘲弄地盯著我。

“別自欺欺人了!你不是囚犯,你是清白的好人,最好只有你自己知道。這座監獄應該足夠使你享受到了和我一樣的非人待遇?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最好能遇到過往的航船,哪怕一艘小漁船也好。敲碎漁夫的腦袋,咱們就能乘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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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認同,當即質疑說:“為什麼要殺死無辜的漁夫?殺人犯應該留在這裡。”

“別天真了!咱們兩個人不人、鬼不鬼,已是皮包骨頭、弱不禁風,漁夫一眼就能識破,會把咱們當海鮮一樣裝進蝦簍,送交到黑鯊堡監獄領

賞錢。他會滿面紅光,為自己抓到兩個逃犯而感到光榮。我已經說過了,無論你是好人壞人,最好只有你自己知道。”

吃完巧克力,兩個人仍凍得瑟瑟發抖,望不見海面有過往的船隻。我們決定泅水渡海,向西面的安達曼海靠近。那一帶廣佈著眾多島嶼,只要我們游過去,隨便藏在哪一座島上,就能暫時躲避黑鯊堡監獄的追捕,而後從長計議,等待機會搭乘過往的船隻,徹底離開東南亞。

海水寒冷刺骨,我們一前一後遊著,可以聽見彼此牙齒打顫的聲響。這滋味兒很不好受,但比起監獄的苦難日子,比起重獲自由的希望,我們根本顧不上在意什麼,只管奮力地泅水,說不清哪來的一股氣力,更多是恐懼使然,刺激著我們前行,遠離身後海崖上那鬼火一般幽暗閃動的監獄燈塔。

這位獄友的名字我還不知道,誠如他尚不知曉我的名字那樣。他是神秘的,我也是。我們在亡命途中奔波,好在他的方向感極強。我們走走停停,實在累不過了,就依靠仰泳浮在水面歇息,而後繼續泅水渡海。

黑色籠罩的大海上,四面無邊無際,波浪浩瀚而起伏,我們十分恐懼,生怕被巨浪衝散,也更怕遭到鯊魚或者水母一類的危險攻擊。大概遊了三海裡遠,不到六公裡的距離,我第一個發現了島嶼的影子。

獄友同樣驚喜萬分,興奮喘息著,呼叫著,“快,咱們靠過去。登陸島上歇一歇,恢復耗盡的體溫,不然可要凍死在水裡了。”

我們在島上找了一處背風的巖洞,商量著升起一小堆篝火,烤一烤取暖。但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放棄,生生地忍耐下來。這座島嶼距離黑鯊堡監獄還很近,我們絕不能在這座小島上藏匿。否則,天一亮就會有快艇追來,衝上島大肆搜捕。即便抓不到我們,也會發現燃燒篝火的痕跡,鎖定我們逃跑的蹤跡。

就這樣,我們從一處小島泅水到另一處小島,稍作歇息攢足了氣力,再向其它小島上登陸。利用這種跳板式的渡海策略,在廣袤密集的安達曼海群島之間移動,所行路線就如同跳棋那般令人眼花繚亂,最終不能確定我們藏匿到了哪一處海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