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趙廣輝囁嚅著。手捂著鼻子，鼻血從手縫裡裡溢位來。看著暴怒的衛子康，充滿了驚慌，同時還有茫然。
他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原先喜愛籃球，天天打球，跟籃球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現在竟然完全消失掉了。
甚至，籃球比賽的那些規則，也完全從頭腦裡消失了一樣。
是因為緊張嗎？
可是，阻攔林秋風，有什麼好緊張的？
趙廣輝真的茫然了。
李柱國看著他們，嘴唇動了動，想要呵斥，可是，看看暴怒的衛子康，最終忍住了。
“趙廣輝，你是怎麼回事？需不需要休息？”李柱國喝問道。
他對衛子康有所忌憚，對趙廣輝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不……不需要！”趙廣輝趕緊搖搖頭。
比賽開場打到這種地步，衛子康已經暴怒了，如果接下來不能讓這個新主子滿意，趙廣輝知道時候自己肯定會很慘。
“廣輝，沒事兒吧？”
林秋風一手拿著球，過來滿臉關心地問候一句。
“呃……”趙廣輝一愣，實在是意外。以他跟林秋風現在的關係，對方怎麼會來問候自己？而且，還一臉的關心？
“沒事就好！”林秋風不等趙廣輝答應，已經伸手在趙廣輝的肩膀上拍拍，擦肩而過。
這一瞬間，趙廣輝心裡竟然有一絲溫暖，還有一點愧疚。
他想起了以前。以前跟著林秋風混的時候，林秋風在外表現雖然很囂張，但是，對身邊人其實是很關心的。
有時候跟衛子康，或者是跟其他人發生衝突，有人受傷，林秋風總是非常照顧。
在林秋風落魄的時候背叛，既是為了繼續過得風光，也是為了避免遭到以前對頭的報復……其實趙廣輝心裡也是有愧疚的。
但是，這個念頭剛冒出，扭頭恰好看到衛子康冰冷的眼神，立刻就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靠！林秋風這哪裡是在關心自己，分明是在害自己啊！這分明是做給衛子康看的！這要是讓衛子康誤會了自己跟林秋風有勾結，那還能有自己的好ri子過？
其中的關鍵，趙廣輝瞬間就想明白了。接著，就是滔天的恨意，原本心裡的那一絲愧疚，也完全沒有了。
“好啊！林秋風，你竟然害我！我一定讓你好看！”
趙廣輝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林秋風的背影。
有些人就是這樣，別人對他的好，他從來看不到。別人對他的一點不好，他會永遠記在心裡，並且立志報復。
“好好打！”
看著趙廣輝的表情，衛子康也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
“衛少放心！接下來，我跟他拼了！”趙廣輝發誓。
嗵！
“哦——”
籃球入籃筐的聲音，還有一陣的歡呼聲。
人們談不上對林秋風擁護，但是，籃球上上，閃亮的技術總是能贏得歡呼。好的球技，也很容易贏得狂熱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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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風面帶微笑，向著衛子康，大拇指朝下！
這讓衛子康暴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
“贏！接下來一定要贏！田雄，你來防林秋風！”
衛子康顯然對趙廣輝有些不信任了。
“是，衛少！”
田雄答應了一聲，扭頭看看趙廣輝。
只見，趙廣輝雖然咬牙切齒，但是，身體僵硬，帶著茫然不知道做什麼的樣子，很顯然還沒找到狀態。
不由搖搖頭。
衛子康防小胖，趙廣輝防程剛。這麼安排，也算比較合理。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讓衛子康徹底暴怒了。
只見，林秋風又是向趙廣輝曖、昧地一笑，球毫不猶豫地向著程剛拋去。
程剛原本在趙廣輝後面，在球丟擲的剎那，一個走位，轉身閃到了趙廣輝前面。
“啪！”
球到手！一個漂亮的傳球！
然後，程剛同樣絲毫不猶豫，轉身帶球繞過趙廣輝，向球籃下跑去。
“草尼瑪！趙廣輝你是死人啊！你不會攔住他？”衛子康扯著嗓子大罵，實在是再也忍不了了！
他不罵還好，這一罵之下，只見趙廣輝滿頭大汗，慌張地點點頭，然後……然後伸手抱住了程剛的腰……
我去！
阻擋犯規！
不過，這還能算是阻擋犯規嗎？已經超出阻擋犯規的範疇了吧？
“籲——”
“搞什麼！”
“會不會打球啊！”
圍觀學生，齊刷刷一片籲聲。
李柱國不滿地看了趙廣輝一眼。對於學生間的這些鬥爭，他也是瞭解一些的。趙廣輝原先屬於林秋風的手下，後來投靠衛子康……這種人品，老師也感到不屑。
不過，趙廣輝的體育素質不錯，籃球打得很好。這一點，身為老師的李柱國當然很清楚，這也是他認為趙廣輝唯一可取的地方。
但是，現在趙廣輝分明是在拿比賽當兒戲，這對於愛好體育的人來說，是尤其不能忍受的。
李柱國額頭青筋直跳，真想一張紅牌直接把他罰下去。最終只給了一個黃牌jing告，還有程剛的就近擲球權。
這次，衛子康沒有咆哮大罵，而是冰冷的目光像是能殺死人一般看著趙廣輝。
故意的！
這絕對是故意的！
衛子康已經無比肯定了。這時候，比賽前的那些畫面又開始在頭腦裡回放：
“那好，我們就來一場比賽。選定人員，誰也不要孬種，不準中途換人！三對三，決出勝負！”
“我當然有我的底氣，這次，我贏定了！”
“老天不幫我，自然有人幫我。衛子康，希望一會兒你不要食言才好！”
林秋風的表情，林秋風自信的語氣，都在衛子康的頭腦裡來回閃爍。
發現“真相”，衛子康的臉sè變得極其難看，開始咬牙切齒了。
“好啊！難怪提前說好中途不讓換人！難怪你那麼自信……有人幫你！果然是有人幫你啊！呵呵！”
衛子康乾笑兩聲。但是，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這笑聲，也只是讓人心裡發冷。
“哼！現在才意識到？你個蠢豬……可惜，已經遲了！如果怕了的話，現在認輸退出比賽。只是，願賭服輸，賭注卻是不能少的。”林秋風站在衛子康對面，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
這聲音很低，周圍觀眾喧鬧，場外的人聽不見，在旁邊的趙廣輝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差點跪地上。
“不！不是這樣的。衛少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幫林秋風……”
趙廣輝滿臉惶恐地擺著手，話剛說到一半，林秋風已經開口打斷：
“算了，廣輝，衛子康又不是傻子，到了現在，哪裡還看不出來？這戲再演下去也沒必要了。反正他已經入套，不怕他跑了。繼續比賽吧！我們接著配合，這次一定要贏得他跪地自抽耳光，出一出最近的惡氣，也不枉你這一場臥底！”
臥槽！
趙廣輝眼前一黑，差點暈倒。誰跟你配合了？誰跟你演戲了？這話說的，好像老子真又投靠了你一樣……還臥底？
杯具的是，這話，配合上剛才他在賽場上的表現，不要說衛子康了，就連他自己都有點相信。
“好！你很好！”
衛子康咬牙切齒地放下這幾個字，乾脆轉身離開，再也不看他了。
“裁判，我們隊有隊員狀態不佳，需要下場休息。”衛子康直接向李柱國申請。
“衛少，誤會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趙廣輝都快哭了。這一下去，那背叛衛少，陷害衛少的罪名可就坐定了。
以衛少的xing格，肯定會把他往死裡整啊！任何一個組織，對叛徒的殘忍，往往都要比對敵人殘忍十倍。
“滾！你真當我是傻子嗎？”衛子康一聲怒喝，讓趙廣輝激靈靈打個哆嗦。
完了！
徹底完了！
趙廣輝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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