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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伐燕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誰也不知道,防備森嚴的西山軍鎮是如何走水的,但當火光衝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挽救。天干物燥,西北方刮的正是時候,風助火勢,火憑風威,火舌頃刻間就將一排排的房子吞噬掉。

曲侯第一個反應就是那支不到二十人的商隊有問題,往日裡從沒有走水的西山鎮,商隊一來就走了水,這種巧合也未免太大了。事情也正如曲侯所預料的,當曲侯的親衛趕到商隊駐紮的院子,根本沒找到商隊一個人的蹤跡,只發現了已經變得僵硬的燕軍屍體。而這些燕軍,正是曲侯所派遣的看守商隊的一行人。

一共二十名燕軍,致命的傷口均是在心窩頸動脈這樣的要害,除了這些地方,死去的燕軍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看來對方是幾個精於偽裝潛行的高手,否則,斷不能讓這些人連求救的訊號都發不出。曲侯的親衛首領暗暗沉思道。

但很快,曲侯親衛首領的思緒被漫天揚起的殺喊聲所打算。趙國的細作既然縱火擾亂了軍鎮,自然就有後招,而這後招,往往才是最致命的。趙軍動用了兩千步卒五百騎兵,從細作悄悄開啟的一道門中湧進了西山鎮。漫天的火光中,誰也不知道湧進了多少敵人,燕軍上下只知道,對方絕對不是過來友好串門的。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友好的客人會帶著刀槍劍戟,猙獰地過來和自己打招呼。

這支燕軍平日裡反覆訓練的遇襲應對起了最關鍵的作用。分散在各處的燕軍下意識地想要結陣反抗,但隨即,趙軍告訴燕軍什麼叫做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代價後。燕軍意識到,對面的敵人不僅在數量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在氣勢上也無法壓倒。自然也就有了退縮之意。

嗚嗚的號角突然吹起,響徹了這方夜空,就連雙方的殺喊聲也掩蓋了過去。這是燕軍撤退的訊號,發自於曲侯僅存的一名親衛。

曲侯身負重任。自然不會輕易戰死,在意識到今夜事不可違,失敗已是必然後,曲侯明智地選擇了悄悄突圍。留下幾名親衛暫時代替自己指揮,讓軍鎮裡的戍卒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後,曲侯也沒忘了製造更大的混亂。按照曲侯的估計,現在軍鎮裡殘餘的燕軍應該還有百十人。他們的突圍可以分散趙軍的大多數注意力,相對應的,自己突圍的成功性就更高一些。

不能不說。曲侯為了自己的安危可謂窮盡心血,不僅在一開始就果斷突圍,留下群龍無首的數百燕軍作為自己的肉盾,而後還要榨乾他們的剩餘價值,製造自己想要的混亂,分散趙軍的注意力。更重要的,曲侯似乎很喜歡冒險。所有的人都清楚,趙軍的主力在西面。東面是最安全的方向,但曲侯偏偏帶領十來人的親衛對徑直插向西方。頗有自投羅網的嫌疑。

在行進了十里左右後,曲侯命令所有的人下馬,蟄伏起來。身後的軍鎮在喧譁了一個時辰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曲侯一行人知道,軍鎮裡面的燕軍怕是全軍覆滅了。但自己這一行人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誰也不知道。自己一方可以不可以幸運地逃脫。

在向西突圍的伊始,曲侯就分了七八個人往東突圍,其中一人穿著自己的盔甲盔帽,假扮成自己。如果他們遇到危險,是決計不會投降的。只會力戰而死。所以,趙軍一方應該會認為剿滅了所有的燕軍。

趙軍既然有備而來,兵力必定數十倍,甚至一百倍於己方,曲侯放棄自己訓練已久的戍卒和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親衛,也是迫不得已。因為趙軍完全有能力四面包圍西山鎮,不放走任何一名燕軍。曲侯這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賭的就是趙軍會等下黑,忽略他們主力所在的巡視。現在,曲侯只希望,自己的犧牲沒有白白付出。

在幹草叢中蟄伏了近一個時辰後,夜色愈發黑暗。曲侯驚奇地發現,西山鎮的南方和北方居然還有隱隱的殺喊聲傳來,隨後有兩股火燒紅分別出現在南北兩個方向的天際。曲侯很清楚,西山的南面乃是中山鎮,北面乃是崇明鎮,聯想到西山軍鎮的遭遇,這兩個軍鎮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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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卑職往前探查了十幾裡,沒有發現趙軍的蹤跡。不過,卑職倒是發現大量的馬蹄痕跡,想必不久前曾經有大量趙軍駐足。一名被曲侯派去前面偵查的親衛小聲說道。

曲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倒是一旁的親衛頭領小心翼翼地說道:將軍再過一個時辰天色就會大亮了,我們趕緊出發吧不然到時候暴露了蹤跡引來趙軍的追兵,麻煩就大了。

曲侯沒有立即作答,沉思片刻,一臉堅決地說道:再過半個時辰出發現在都給我好好休息

親衛頭領還欲再言,但看到曲侯不容置疑的神色,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曲侯表面上在閉目養神,心裡面卻是活泛開了。

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趙國這次動用了不少的兵力,想要突破燕國的防線,讓河西的燕軍腹背受敵,或者令燕國簽訂城下之盟。王氏商行的那名老者的話如果反過來聽,也許會是真的。趙國確實起用了廉頗,但廉頗的用兵方向,絕對不是河西,而是薊城方向。如此一來,薊城就危險了。

如今最要緊的一件事不是向薊城示警,而是追回自己昨天派出的使者。昨日自己有些輕信了,居然只憑藉對方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了趙國要偷襲河西。如果自己的父親將這個情報告訴了燕王,到頭來發現是一個錯誤的情報,那自己全家都拖不了干係。雖然不至於失去高官厚祿,但失去了燕王的寵信將難求進步。

曲侯的心思活躍開來,想著如何在這場大混戰中得利。首先。守住薊城是很有必要的。只要薊城不失,趙國維持不了多久的兩面開戰,很有可能的是趙國將預設燕齊兩國結盟的事實,不再訴諸武力,而是拉攏分化燕齊兩國。

魏國目前正在大肆地經略淮泗,齊國從河西的泥潭中抽身出來。將有更多的精力往南發展。如此說來,楚國的形勢將是各國中最糟糕的。但這卻是燕國可以利用的地方,楚國需要一個北方的強有力盟友,燕國需要向南向中原拓展,雙方各取所需,完全可以敲打下齊魏兩國,不過這卻是後話。

眼下還是突圍出去,並幫助燕王守住薊城要緊,否則。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趙國可是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而廉頗,可是趙國的第一名將。即使這些年領兵征戰天下的多少趙奢,但誰也不能否認,無論是名聲也好,實力也罷,趙奢可不是廉頗可以比擬的。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在曲侯各種思考中過去,僅存的十餘名燕軍在曲侯的帶領下。悄悄往西前進了十幾裡,然後往南潛行。一路上有驚無險地避開了數股小規模趙軍。待確定遠離了趙軍主力後,才掉頭往東,直奔薊城而去。

與此同時,沮陽以西七十裡,一支連綿十幾裡的趙軍軍威嚴整地往東有條不紊地前行。當先的兩面大旗,一面上書趙字。一面上書廉字。再想想趙國氏廉的,又能指揮數萬大軍的,卻不是信平君廉頗還有誰

趙軍的中軍中,一名面色威嚴的將軍不苟言笑地望著身前的輿圖出身,但看他偶爾望向遠方時露出的一抹一閃即逝的笑容。可知他心情不錯。此人正是廉頗無疑。自從兵敗關中後,廉頗就因罪出走雲中,鎮守雲中雁門代郡三地,這一走就是兩年。

對名震天下的廉頗來說,兵敗關中後,自己的一切生活都變了。往日的光環和美酒歌舞已是雲煙,自己在邊塞的兩年,整日面對的是塞外的寒風,面對的是衣甲不齊但兇狠異常的匈奴,是烈酒和羶腥的羊肉。

廉頗本來就是邊將出身,熟悉邊塞的辛苦,原本這些都難不倒自己,難的是心態的轉變。趙國的朝廷大事和廉頗再無瓜葛,無論是聯秦伐魏,還是討伐齊國,這些重大的決策絕不會出現廉頗的聲音。即使廉頗是封君,即使廉頗是統兵十幾萬的重將,對這些發生在數千裡之外的邯鄲裡的大事,足以決定趙國興衰的大事,廉頗已經失去了發言權。他所能做的就是服從,他所能做的就是親自帶著親衛和匈奴廝殺,用一場場的激烈戰鬥來讓自己滾燙的心冰冷下去。

逢年過節想要回邯鄲朝見趙王與家人團聚,不可;上書請求帶兵征討魏國,不行。來自邯鄲的信件,除了老朋友藺相如的,以及家人的,就再沒有幾個。關於趙王的動態,朝廷的動態,除了藺相如在信件中向廉頗詳述,就再無一個人會主動告知廉頗。廉頗算是體味了一把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好在士卒們敬重自己,邊境上的百姓愛戴自己,這些讓廉頗聊以慰藉。匈奴的膽子越來越大,起先是數萬人才敢襲擾邊境,現在是數千人就敢叩邊;匈奴活動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起先是大雪冰封草原的時候才南下,現在除了水草最豐美的時候,匈奴都會時不時來打打野食。似乎在匈奴人看來,南面的趙國已經成了匈奴圈養的羔羊,匈奴糧草不繼或者有時間的時候,都來光棍一下羊舍

廉頗著實調動了很多兵馬,想要重創匈奴一下,把匈奴打怕。但匈奴人來去如風,俱是騎兵,又謹慎異常,往往是趙軍的包圍圈還沒合攏,匈奴人就逃了出去。幾次三番,趙軍的收穫其實不大,匈奴的損失自然不多。倒是培養的匈奴愈發謹慎,學會了用偵騎來刺探情報。

雙方你來我往,各種計策層出不窮,讓廉頗的邊境上的生活著實充實了不少此次燕周代替自己戍守邊疆,廉頗反覆交代了如何應對匈奴,如何團結軍民,可謂面面俱到。蓋因自己的好友藺相如寫信告訴自己。只要自己這次奇襲薊城取得一定的戰果,他就有很大的把握讓自己留在邯鄲。這兩年,宗室的權力有些太大了,需要制衡一下了。趙王雖然任性,但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廉頗也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機會。如果不能抓住的話。繼續回雲中鎮守邊境是一定的事情。除非趙國發生了絕大的變故,需要自己出面穩定局勢。否則,就等著在雲中養老吧。廉頗當然想要重回邯鄲,讓那群小人知道,自己是不會那麼輕易屈服的。曾經失去的聖寵自己要奪回來,自己要用無可辯駁的功績堵住那些人的嘴臉,讓他們知道,也讓趙奢知道,自己才是趙國那個最強的男人。最強的將軍

將軍趙校尉那邊傳來捷報,浴水以南一百裡的燕鎮都已經悉數搗毀,沒走脫一名燕軍副將的聲音打斷了廉頗的思考。

廉頗也不著惱,他自然知曉對方所說的趙校尉乃是趙茄。自己早先派他襲擊了浴水以南的三座軍鎮,自己的大軍才得以從容不迫地進入燕國境內。其實就算走脫了幾名燕軍也無妨,自己想要攻打薊城就要將沿途的沮陽攻佔了,否則,隨時有後路被斷絕的危險

薊城方面早晚都要知道。自己只需要以雷霆般的手段拿下沮陽,讓燕國膽戰心驚即可。誰說的讓燕國屈服就一定要讓薊城面臨城破的危險廉頗自有妙計讓燕國請和。

傳本將的命令。調趙茄的一營兵馬北渡浴河,截斷沮陽和薊城方面的聯絡,本將要讓薊城失去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廉頗笑著說道,但臉上雖有笑容,語氣裡卻透露著一股寒意。

副將當然不敢怠慢,道:末將這就去吩咐

等等廉頗叫住了想要轉身離去的副將。開口道:我們距離沮陽還有多遠

回稟將軍,尚有七十餘裡的行程。副將恭敬地回道。

廉頗抬頭看了眼天色,又望了眼勻速前行的大軍,說道:告訴前面的趙勇,再前行二十裡安營紮寨

趙勇乃是廉頗的心腹。手下有八千騎兵,自然當仁不讓地充當起了先鋒,同時負責大軍兩翼的守護。只要大軍的先鋒停了,整個大軍也會停步。

末將遵命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副將拱手道。

廉頗揮了揮手,示意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閉目不語,副將見此,知道廉頗在思考戰事,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如今山東的形勢很是複雜,趙國兵分兩路,一路是廉頗自己領兵六萬,意欲攻打燕國都城薊城;一路是趙奢指揮十萬大軍,在河西與燕齊聯軍鏖戰。齊國也是有南北兩個戰場,一方面協助燕國把守河西,一方面南下與楚國爭淮泗之地。相比而言,魏國略微輕鬆,專心和楚國爭搶領土。楚國則有些分心乏術,一方面要應付虎視眈眈的魏國,另一方面也要提防蠢蠢欲動的齊國。唯有韓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似乎只要各國不侵犯韓國的利益,韓國就無意插手各國的紛爭。

但廉頗總覺得,這些都是假象。韓然還是太子的時候,自己曾經和他共過事,那個時候的韓國還是兩郡之地。韓然彬彬有禮,屢出奇計,聯合了趙國魏國,一起利用義渠作亂的天賜良機,將秦國的勢力從中原趕了回去。趙得河西,魏得河東,韓得三川,三晉都佔到了便宜。如果只是這個樣子,廉頗覺得,韓然也沒多少好稱道的。畢竟換一個人,有這麼好的機遇,也能取得大概的成果。

但韓然登基後,展現了擅長借力打力的大智慧,當魏國趙國忙著應付秦國反撲的時候,韓國奇襲了南陽。當山東五國聯軍討伐秦國的時候,韓國冒險攻佔了漢中全郡。後來更是誆騙楚國當了反秦的急先鋒,然後假惺惺地援救楚國,拿下了巴蜀。

廉頗決計沒有想到,六年前那個談笑風生還有些稚氣的太子,現在讓韓國成為了可與秦趙兩國爭霸的中原大國。要知道,六年前韓然對自己還是十分恭敬的很,原因就在當時的趙國是韓國的參天大樹,是韓國絕對得罪不起的物件。可如今,風水輪流轉,天下諸侯,再也不能漠視韓國的存在。

現在天下的格局越是混亂,韓國越是容易獲利。所謂渾水摸魚,韓國用這樣的手段先後拿到了南陽漢中,廉頗可不認為,有利可圖的韓國會一直默默等待下去。不過,楚國和趙國有些同病相憐,自己上書趙王提議趙楚聯盟的訊息,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趙王的同意。

廉頗望著車窗外,突然發現,外面,起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