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陳無天趁四下無人,悄悄溜出客房。
此時太守府內夜深人靜,只是偶有巡夜的下人哈欠連天提著燈籠,無精打采的巡視。
避開巡夜人,陳無天按照來時記憶,來到餘厚寢室旁的書房,用匕首挑開門鎖,陳無天進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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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查餘厚辦公桌案,藉助火折微弱的光亮,陳無天仔細搜尋著有用的資訊。
不一會的功夫,陳無天便從一個卷宗中翻到兩封信來,這兩個信封一封是秦國右相何太極寫給餘厚的,大致內容是要餘厚想方設法拖延慕容語嫣軍糧草軍餉,待慕容家族集團軍潰敗,他便藉機進諫秦王,逼迫慕容遠裁減集團軍建制,削弱慕容家族的勢力;而第二封信則是餘厚寫給何太極的,大致是餘厚孝敬何太極的寶物清單以及滿篇令人作嘔的諂媚之言,而且信封上已加蓋了官印,證明是打算不久後就將寄送。
搜到這兩封密信,陳無天心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還正愁如何找出餘厚罪證,現在單憑這兩封密信,餘厚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將密信收好,將書房門鎖鎖好,陳無天悄悄離開太守府,馬不停蹄的直奔第一兵團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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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無天來到張清羽大帳時,張清羽正在和手下眾千夫長商議接下來訓練科目內容。
見陳無天這麼快便回來,張清羽有些詫異:“陳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無天看了看周圍的人,上前一步:“事情有眉目了!”
張清羽聽完,不由眼前一亮:“這麼快就有眉目了?說說看!”
見陳無天面露難色,眾將會意,齊聲拱手道:“屬下告退!”
張清羽對眾將擺了擺手,看著陳無天笑道:“在座的都是我信得過的人,陳兄但說無妨!”
見張清羽如此說,陳無天也就不再猶豫,從懷中將在餘厚書房發現的兩封密信掏出,交給張清羽,說道:“餘厚膽大妄為,聚斂重財私交右相,坑害秦軍,這兩封信就是餘厚與右相何太極的往來書信,可做鐵證。”
陳無天語出驚人,不明就裡的眾將被陳無天的話震驚的面面相覷,張清羽則是連忙接過陳無天遞上的密信,仔細查驗一番。
確認無誤,張清羽滿意的衝陳無天點頭讚道:“陳兄果然不負眾望,佩服,佩服!”
接著張清羽將兩封密信交給還被蒙在鼓勵的眾將,待眾將都看過密信後,張清羽將計劃打算全盤告訴手下的將領。
這時在座的眾將終於明白,張清羽當初為何信誓旦旦的承諾訓練資源沒有問題,合著這是把主意打到太守餘厚身上了。但眾將心裡也明白,若無上將軍點頭,張清羽也不敢這樣去做,但事關重大,眾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去說。
張清羽掃視了一圈眾將的表情,幽幽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又是經過上將軍首肯,若兄弟們當中誰有難處,儘管說出來,我絕不勉強!”
張清羽這麼一說,在場的諸將心裡都很清楚,這是要讓他們表明態度,畢竟此事可大可小,萬一做事不密,讓餘厚有了準備,憑藉右相的權勢,倒黴的只會是自己。
但畢竟第一兵團是慕容家族的親兵,而信中何太極是如何讓餘厚刁難對蜀國作戰的秦軍,在座的諸將看的是一清二楚,河東之戰,他們當中又有哪一個沒有戰死的同袍兄弟?其實在看過密信後,諸將心裡恨不得將餘厚與何太極碎屍萬段,經過張清羽這麼一激,眾將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何大勇率先拱手道:“將軍,餘厚老賊貪得無厭,平陽城百姓早就怨聲載道,現在又坑害我軍,不殺餘厚匹夫我等都無顏面對河東之戰戰死的同袍英靈!”
眾將也齊聲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好!說得好!”張清羽大喝一聲,接著似乎發誓一般重重說道:“諸位兄弟,我們生在這個亂世之中,你們跟隨我張清羽,我雖然保證不了你們今後是生是死,但我卻可以保證,我終有一天會帶著你們拼出屬於我們的一片天,丹書史冊會記住我們的名字,天下人也會記住我們的名字,有難我同你們一起抗,有福我願帶你們一起去享!你們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去闖!去拼?”
張清羽的話,讓眾將包括陳無天都覺得,身體裡的血液正在沸騰,他們從未想過,這樣的話能從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嘴裡講出!
但是,在他們眼裡,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的血液已經沸騰了起來,他們發自內心的想追隨張清羽,無論是生是死,至少有這樣的人帶著他們,他們此生無悔。
陳無天等眾將熱血沸騰,齊聲喊道:“誓死追隨將軍,此生不悔!”
張清羽笑了,眾將也笑了,此時再多的話也不必多說,大家都從對方堅定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招呼眾人坐下,張清羽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我們已掌握餘厚罪證,那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
沉默片刻,第三陣千夫長蕭炎開口道:“雖說餘厚罪該萬死,但還輪不到我們來決定他的生死,畢竟他身居太守之職,手握實權,是實實在在的封疆大吏,況且朝中又有右相何太極為他撐腰,要動他單有上將軍允許還不夠,畢竟上將軍此時正值多事之秋,萬一僅僅辦了餘厚,扳不倒何太極,反倒被他反咬一口,倒時候只怕就連上將軍也救我們不得!”
蕭炎的話合情合理,不急不躁,足可以看得出蕭炎的穩重,張清羽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其他人道:“蕭炎的話入情入理,你們也說說看!”
韓風拱手道:“屬下倒認為先下手為強!”
聽到有不同看法,張清羽示意韓風繼續說下去。
韓風接著說道:“如今我秦國雖與蜀國議和,但仍屬非常時期,整個邊關仍處於戰時狀態,通敵賣國的罪名,只要證據充足,無需請示王廷,人人便可誅之!”
蕭炎疑惑的看著韓風:“通敵賣國?誰?”
韓風笑道:“當然是餘厚!”
“他怎麼通敵賣國了?”
“但憑何太極給餘厚的這封信,我們就可以用通敵賣國的罪名殺餘厚,只需要讓何太極知道,這封信在上將軍手中即可!”
韓風的話說道這個份上,眾人也就都明白了。
想要靠一封信就扳倒右相,那是絕不可能,但用來作為籌碼,逼何太極承認餘厚通敵這件事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密信被他人獲取,何太極必然投鼠忌器,只能棄餘厚保自己了!
聽完韓風的話,不單眾人佩服韓風的想法眼光,就連張清羽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層。
張清羽對韓風笑道:“能出這麼好的主意,我看你還是做軍師的比較好!”
韓風並不比張清羽大多少,聽張清羽這麼一誇自己,韓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隨後,張清羽臉色一正,下令道:“眾將聽令。”
“末將在!”眾人起身齊聲道。
“現在集合兵團全部人馬,連夜包圍太守府,若有人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末將尊令!”
做事雷厲風行,張清羽立刻集合部隊,第一兵團一萬多人加上八百騎兵,浩浩蕩蕩離營,連夜開往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