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觸角伸進了排水口，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抓到了...還在掙扎...等等，這手感...”
張一鳴老哥一臉古怪的拉伸著自己的觸手。
“大師...他在抓什麼...”張嘉偉小心翼翼的問道，看著張一鳴身上延伸出的黑色觸手，雙眼之中滿滿的都是恐懼，根本搞不清眼前這個穿著公交車司機制服的老哥究竟是什麼生物。
“在抓...哦，抓到了。”
李雨看著司機老哥的觸手不斷延伸，拉扯。
最後什麼東西衝破了排水口。
看著衝破排水口的事物，張嘉偉激動道：“等...等一下...她是小江，她是我女朋友啊！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黑色的觸手牢牢抓著眼前的小江。
小江的嘴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尖叫聲，想要掙脫老哥的黑色觸手。
“她是你的女朋友？”在李雨肩膀上的小黑突然說道：“你的口味還真別緻...”
“貓會說話...不對，你說什麼，她是我的女朋友啊。”
李雨沉默片刻後，說道。
“在你眼前的，是不是一個穿著藍色游泳衣，身材凹凸有致，樣貌清純，扎著馬尾辮子，笑起來還有虎牙的小姑娘。”
李雨將剛剛在看破之中看到的形象轉述給張嘉偉。
張嘉偉點點頭：“對啊，她是我女朋友，就是我跟你描述過的那個可憐女孩兒...你這位...這位哥們肯定是抓錯人了啊...”
此時，張嘉偉也沒有去想為什麼自己女朋友會從排水口裡被拉出來，下意識的為她辯護。
無論是小黑還是司機老哥，都歪著腦袋望向李雨。
李雨則是搖頭道。
“我搞錯了一件事啊，剛剛從看破中，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是以【你】為視角看到的，在【你】的視角下，眼前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而在我的面前...”
“她就是一隻長著魚頭人腳的怪物而已啊。”
...
青色的鱗片，分泌出的意義不明的粘液，加上散發出來的魚類腥臭味道。
眼前的，是一條魚，還是一條怪魚。
曾經，有一個很經典的問題，就是有兩條美人魚，讓你選擇。
一種是人的上半身，魚的下半身，一種是魚的上半身，人的下半身。
眼前的‘美人魚’，就是魚的上半身，人的下半身，而且下半身也不像描述的一樣充滿魅力，有一對美麗的長腿，而是灰色充斥著肌肉的粗壯組織物，上下周圍都被青藍色的鱗片覆蓋，肥大，粗壯，覆滿了膿液，一言蔽之看起來跟基因突變似的。
這小別緻長的一點也不東西。
醜陋，噁心。
巨型鯉魚一樣的上半身喘著粗氣，被黑色觸手堵住了側旁的魚鰓一副不能呼吸的模樣。
“救我...救命...”
“騙人的吧...在我眼裡明明...”張嘉偉呢喃道，在他眼裡，就是小江不斷在呼救，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個妙齡少女在不斷的呼救。
李雨看著張嘉偉，覺得再怎麼奇怪的人都不會對一條這樣的魚產生大膽的想法吧，那得多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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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在張嘉偉的眼裡，她真的是妙齡女郎...
“只有在他眼裡，眼前的魚是不一樣的嗎...”李雨突然想到了以前學過的知識。
你眼前的一切，是你的【大腦】告訴你的，色彩，一切都是由眼睛來採集，對映向大腦。
不同的生物，可以辨別不同的色彩，比如蒼蠅，他們的世界就是色彩絢爛繽紛的...
“張嘉偉說自己出過車禍，而且還被撞到了腦袋，是因為被撞了之後，才產生認知偏差的嗎...”
此時，系統開始科普。
“腦部主魂靈七魄，任何外部的衝擊都有可能讓其產生不可預料的變化，比如後天開啟靈視，最原始粗暴的方法就是拿木棍敲自己的腦袋，俗稱為開竅，開竅成了，你就有可能看見世界的【真實】，對於真實世界宿主應該是知道的，承受能力脆弱的人一下子接受那麼多資訊會導致思維狂亂，理智喪失。”系統說道：“眼前的這種情況，就是開竅失敗的案例，他遭遇意外，腦袋受到衝擊，但看不見【真實】，反而讓視覺產生更封閉的偏差...比如有很多狂暴的殺人狂瘋子就是因為這種情況產生異變，看到異形會認為是同類，看見同類會認為是異形。”
同時，李雨望向眼前這青鯉魚。
姓名：小江（青鯉魚王）
性別：雌
種族：青鯉魚
備註：資質不足，化形到一半失敗的青鯉。
“開竅失敗的人，和進階失敗的妖嗎...”李雨呢喃道：“兩個失敗者相遇在了一起....”
青鯉魚王還在掙扎，旁邊的司機老哥好像從排水口的下面撈到了什麼。
“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還挺多的...”
司機老哥又延伸出幾條黑色的觸手，滲進了排水口裡。
此時，一陣哐鐺鐺的聲音響起，黑色的觸手拉扯出了一堆堆的骨頭...
是人的骨頭。
張嘉偉愣住了，說道。
“為什麼我家的排水口下會有人的骨頭...”
“你那些朋友不是來你家之後就消失了麼...”李雨說道：“至於去了哪裡，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現在我算是知道你腦袋上的那些盤旋的煞氣喝怨氣是哪裡來的了，這些人，因你而來，卻被妖物吃掉，因果債緣，有你一份。”
張嘉偉快瘋了，沒想到來自己家的客人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骨，有些骨頭上面還有些粘液，噁心至極...
“喵...”
小黑懶得多說，直接對張嘉偉施放了幻術，化形後的小黑，幻術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可以在道觀外對其餘生物使用。
此時，小黑【看】到的鯉魚王形象，直接倒映在了張嘉偉的眸子裡。
張嘉偉才看清，眼前的【女友】究竟是什麼。
是一隻青色的大魚怪。
在看到真實的大魚怪時，張嘉偉嚇得跌倒在地，後退幾步：“她...她...她...怪物...”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張嘉偉脫口而出怪物之後，眼前的青色怪魚停止了掙扎，沾滿粘液猙獰的大眼，無神的看著張嘉偉，操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我是...怪物...”
“我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