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物極必反
“吃吧，師傅，還缺什麼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可以儘量滿足……”周天擎不忍心再多看，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
老道士平靜的在一隻燒雞上掰下一個雞腿。，在桌子上擺上兩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又給另一杯滿上。
“這是斷頭飯啊，最後一餐了，師傅就沒別的想法？”賴昌不解的看著老道士。
“無量天尊，貧僧早就猜到了，即是最後一餐勞煩賴當家陪貧道喝上一杯可否?”老道啃了幾口雞腿說到。
賴昌嘆口氣，也是坐了下來一口悶了杯子裡的酒。
“其實貧道在寶藏內就一已算出今日局面了。”
“算出什麼?”賴昌不解的問到。
“必死之局。無論是否能從山裡出來貧道就算出命不久矣……這倒也是正常的，掘土盜墓本就是缺大德遭天譴的折壽之事，做了便是得承受來自上天的懲罰。貧道已做了這麼多年，也是夠本了。”老道又喝了一口酒說到。
賴昌生氣的站了起來說到:
“即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無量天尊，人生於世，無非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矣。賴當家你是否會奇怪貧道乃是修道之人，本就不應為這些金銀細軟所誘惑之人……”
賴昌看著桌子上的雞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沒動，只是拿起旁邊的饅頭啃了起來。
老道士又幹了一杯說到:
“我本就在灕江邊你們黑水後面那座劍鋒嶺的一座孤山上的道觀內修行。無奈過於偏僻，香火在二十多年前就一斷了，道觀破敗師兄弟散夥，觀內的道士都無法留在觀內只能自謀生路，我也是無法子了，利用師父所教的手藝替百姓們尋穴定位好找口飽飯吃，後來才遇上些盜墓賊幫他們開路尋金賺的更多，修繕道觀的錢也漸漸有了，所以才做上此等缺德買賣。……”
十幾分鍾後，老道士被周天擎差人帶了出來，來到天狼寨的後山方向，老道士背靠灕江邊他往底下看了一眼，一揮有點雜亂的拂塵擺了個經常使用的手勢。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師傅，你可有何心願未了，我……能力範圍內可以幫你……”周天擎不忍的說到。
“貧道觀周當家的面相應不是那種失信之人，劍峰嶺有座破敗的道觀，煩請二當家的差人幫貧道，將貧道於地下所得之細軟金銀全送回去好助觀主修繕道觀。”
周天擎點點頭，對著楊蟄一揮手。
“無量天尊……”
一支冷箭光速的飛向老道士，只插他的額頭。見了血強大的衝擊力使得老道士整個人往斷崖下掉去，自此殺青領了盒飯。
“卡!過了，休息十分鐘，下一場準備!”馬導看了下手錶說到。
演員，龍套，製片，監製，攝影，場務幾乎所有工作人員小跑來到山頭的另一邊準備下一次。特麼我更趕時間，五分鐘換衣服，五分鐘補妝整頭髮，尿尿的時間都沒有。
“《梟雄》第Moo8場A!”
老常悠閒拿起杯子與郭和尚對飲了一杯。一旁的楊蟄乖乖的為兩個人倒酒。
更可氣的是天狼寨一眾全部當家的都在像是看表演，用看猴戲裡的猴子一樣的目光看著我。
熊吉豐將人帶到老常與老郭兩人面前，抱著拳就退到了後面，那白虎幫的死老太婆估計被關的太久，營養流失不少比之上山之時已是快瘦弱到皮包骨的模樣。
失蹤已久的老王王叔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他們請了回來，還把孫富海的牌位捧在胸口面向我。
我看了下站著穆峰後面有些膽怯的看著四周最後看著我的馮小翠。我也沒怯場，鎮定自若的走了過去，在老常與老郭面前抱拳尷尬的揚起嘴角問到:
“常叔，寨主。今兒個是什麼情況。不知兩位前輩這是要演哪拿出?”
一旁的老太婆卻搭話到:
“孫家的小子，你也是多日被軟禁在山上腦子也被關的不靈光了吧。他們是想借你的手，殺了我們呢！……”
我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是這樣嗎？”我看著老常。
“也不全是，但也8九不離十。”老常淺抿了一口說到。
郭和尚也不說話，我本以為他會拒絕，但貌似他不怎麼敢站起來反對老常說的話。只能是鬱悶的一口接一口的喝。貌似有點不滿老常的做法。
“能不能麻利一點兒，你們到底想好沒有要怎麼玩？”老太婆也是不耐煩的說到。
老常對著楊蟄努努嘴，後者把他身上的弓去下來拿到我面前，還遞給我三支箭。
“昊天啊，我知道，這個白虎山的老當家害得你爹喪命又害得你孫家萬劫不復。今天就趁著大夥兒凱旋歸來心情大好之際，又在你爹的靈位前你就把你的仇報了吧!”老常喝口酒又，吃了口下酒菜輕描澹寫的說到。
言罷幾個小弟就把老太婆扶到了忠義堂大門對面平時燒炮仗的杆子下面的十字架上。我數了下足足五六十步呢，還是來真的?
我猶豫了下還是把弓抬起，用盡力氣了仍才把弓拉滿，實在乏力才把弓箭還給楊蟄躬身走到他們面前抱起拳說到:
“老常叔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一文弱書生這弓箭別說是一百石就是二三十石在下也玩不轉。”
“你不報仇了嗎？要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老常一臉的玩味表情。
“還是郭寨主代勞吧，在下還記得這老太婆還與郭寨主有血債呢。在下可不想以後閉上眼睛就是她這張醜陋的嘴臉。”
郭和尚裝著沒聽見，喝著悶酒。
“那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不動手，我是不會把瑤兒嫁給你的。而且你動手只殺柳慧萍一人即可，要是讓翠山動手，我會讓他殺了他們一家老小!”老常似笑非笑的在我耳邊細聲說到。
我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只為降低心怯的感覺，來到他面前也不言苟笑的說到:
“常叔啊常叔!吳明風生前沒少x我!這死老太婆之前也x過我好幾回!現在你也來x我!?現在想想……看來我在爾等的眼裡就是只聽話的土狗是嗎?！你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
“那你是幹呢？還是不幹呢？”老常一臉微笑的說到。
“老常叔這話說的，我與她有越仇。即使不為碧瑤為我爹也理所應當得動手，但常叔你知道什麼叫物極必反嗎？”我不膽怯的揚起嘴角說到。
老常一摸鬍子，仍是微笑的看著我。尼瑪，這氣場這笑臉比郭和尚還要恐怖，弄得我渾身有點冒冷汗的感覺，怪不得外面的演員都說老戲骨都是自帶氣場氛圍，就是這感覺。
這就是典型的勸人放下筆拿起刀。我實在想不明白老常的算計到底是什麼他讓我殺掉老太婆的意義在哪裡，郭和尚這老東西正鬱悶的看著遠方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好了好了，你們聊天聊完沒有，沒有就給我們娘仨整點吃吧!都要上路了，你們天狼不至於這麼小器連碗斷頭飯都不給吧？”老太婆不耐煩到。
我突然看到遠處露出腦袋的老二與老四，沒看見宋飛軍，貌似兩人有點想動手的意思。我對著他們輕搖了下頭。
幾個嘍囉拿過來一盤烤雞與一瓶酒。老太婆絲毫沒有膽怯，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撕下兩個大雞腿，分一個給馮小翠另一個分給穆峰，自己則拿起剩餘雞頭雞翅膀雞架就著酒坐地上旁若無人的吃喝起來。
吃飽喝足，兩個嘍囉把老太婆綁到了十字架上。後者毫不在意，與郭禿子一樣貌似眼前的這一切與她毫無關系。
我從周天擎手裡接過一把短劍，用很慢很慢的速度走過去。
“孫昊……孫軍師，只要你不殺我娘，一切都好說，我……我……我可以休妻，甚至可以不要這個孩子，只要你放了我娘，我這條命也是你的。”穆峰想衝過來，被幾人攔住了。
馮小翠也一臉懇求的表情看著我，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那欲言又止，眼中含淚花的樣子，看的我有點走神。
“好了沒有，能不能麻利一點。”老太婆不耐煩到。
“遮住她眼睛。”我對著穆峰說了句繼續往前走。
“孫昊天……哎呀!總算記起你的名字了。你小子是個好樣的你爹當年要有你對翠兒一半硬氣的對我，今日也不會成這局面了。”老太婆笑了，笑的有點像哭。
“後悔了？你有那個資格後悔嗎？今日這一切難不成不是你想要的嗎？”我有些拿不穩手裡的刀，有些略微的顫抖。
“你在害怕？”老太婆笑了
“我怕什麼，只是在下並無殺過生，就連一隻雞一條魚都未曾動過手，現在突然讓我殺人，自然是有點不適應。”我強忍住膽怯的感覺。
老太婆大笑起來，說到:
“翠山，還是你來吧，這小子不行啊！”
郭和尚瞄了她一眼，又看著老常，喝了口悶酒視若無睹的又看向遠方，甚是鬱悶。
老太婆見狀又看著我:
“你行不行啊！你這樣，雙手用力拿著劍，對準我心窩子，閉上眼就衝過來就行。”
我拿著刀剛向前走來兩步，身後就聽見穆峰大聲喊起:
“孫昊天，我勸你要想清楚。你這一刀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你殺我娘我就是死你也無法與翠兒共同生活下去。”
這話說的，我的情緒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樣噔的一下就火氣就上來了，轉身用短劍一一輪流指著他們歇斯底里的喊到:
“我能怎麼辦，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你們所有的人從一開始都在逼我做選擇，逼我上山落草逼我劫朝廷金礦，逼我幫白虎幫與朝廷的人對峙淨幹些其他違背良心的事情。是，她是你娘是你那慈祥和藹的母親，可你別忘了同樣是她害死我爹的!”
“孫家敗落家人喪命，從一個衣食無憂的少爺到如今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以至於落魄到來到這狗屁天狼寨當個可有可無的狗頭軍師，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情緒和狀態都到了癲狂的邊緣用最大的聲音喊到。
老常興致勃勃的看著我，郭和尚看都不看我一眼，周天擎略有愧疚低下頭。老王欲言又止，穆峰也低下頭，馮小翠此時已已哭成淚人。
“好了好了，扇動人心的話都說完了吧，小子你過來我和你說件事情!”老太婆揮揮手掌說到。
我抹去眼角擠出來的液體，走了過去。
老太婆示意讓我把耳朵靠過去。我也照做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只要你答應救我兒子兒媳婦我就告訴你!”
我點點頭聚精會神的看著她。
“你娘也是我殺的……”
我愣了，這訊息太大了我很難消化她這句話，一秒，兩秒，三秒。
我看向老常，只看見後者用口型說了八個字:不用謝我，自行選擇!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我成全你!”
雙手緊握短劍，瞄準死老太婆的心窩子，用最快的速度勐衝過去對著她的胸口奮力向前一捅。
“噗”
“不!!!”穆峰歇斯底里的喊到。
PS：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