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停在緩衝室約麼著他們已經喝過橙汁了後，才領著她們走了進去，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剛一進場就獲得一片誇讚。
兩個美美的小姑娘興奮地擺著各種pose，林楓也湊著插進去，武老三抓時機給他們拍照，是各種拍，一會功夫就換了兩個膠捲。
“爺爺，抱著我拍照。”穿著漂亮衣服的小靜蹦跳著衝進陳老的懷裡。
在座的五老可不是隨便能夠拍照的，當然了他們也不允許隨便拍照，可這是個歡樂場面，陳老幾乎都沒考慮就把他最疼愛的孫女抱在了懷裡。
又是一陣連續抓拍，林楓牽著楊曦的手，可憐巴巴的站在一旁，滿眼的都是羨慕，最後一頭扎進美媽媽的懷裡，委屈地道，“媽媽，我為什麼沒有爺爺？”
“誰說你沒有爺爺了，我們五個老家夥不都是你的爺爺嘛！”今天心情大好的顧老伸出雙手看著林楓大笑。
林楓當然會抓住這個機會了，蹦跳著就衝了過去，然後坐在他的腿上，喊，“爺爺，我也要拍照。”
一旁同樣心情大好的蘇老也笑呵呵地道，“拍照，一定要拍照，蘇爺爺也抱著你拍幾張。”
又是好一陣連拍，林楓挨個和五老拍完照，還來了個大合照，同時還不忘拉著楊曦小靜一起和他們照。
咔咔咔……
照相機的快門不停的按下又彈起。
也不知道是誰的提議，最後一次按下的快門把林楓一家和五老一起定格在一張底片上。
林楓用力的握緊拳頭慶祝，和美媽媽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破局計劃已經到了尾聲。
老高頭的廚藝絕對是一絕，吃的眾人滿口大笑，五老單獨一桌，老爸林明國把兩張方桌合起來陪著其他人一起，美媽媽陪著三個小屁孩坐在一張小矮桌上。
吃到一半，林楓讓美媽媽抱著，由他給五老滿上酒，“祝爺爺們身體健康，笑口常開！”
葉老一口喝乾，看著誇讚林楓一句，然後放下酒杯又說道，“小楓怕不怕爺爺考你？”
“不怕！”林楓脆聲答道。
“那你就給五位爺爺背一首喝酒的詩怎麼樣？”
顧老道，“陳老你這題目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可是太難了。”
顧老不認為林楓會背這樣的詩句，因為太冷門了，他這是為高月解圍，因為她可是當著所有人說自己的兒子聰明，不僅簡體字都認得就連繁體字也認識。
可讓他沒想到是，林楓張口就來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五老一起驚訝，顧老開懷大笑道，“這是李白的《將進酒》。”
葉老也表揚了一句，又提問道，“小楓你還會其他詩句嗎？”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是王維的《渭城曲/送元二使安西》。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草色全經細雨溼，花枝欲動春風寒。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還是王維的，這首詩叫《酌酒與裴迪》，但意思卻不美了，是說好朋友有時候都能反目成仇。不管出身，一旦高就就冷眼看世界，譏諷打擊輕薄排擠他人。
在這裡好似又點明了其它的一點意思，葉老當然也能明白，但他是胸懷寬廣的人，當然不會生一個孩子的氣，同時他也不認為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有這麼大的心機。
其實在聽過高月的話後，他的堅持已經鬆動了，只要能夠為國家好，他並不介意自己做出大的轉變。
林楓又被老爸的那桌客人叫了過去，還是考他古詩文背誦，也一樣獲得了一片誇讚。
…………
暖棚外，淅淅瀝瀝的冬雨，如夢如幻的飄灑著，何老四的心彷彿也隨著飄忽不定了起來。
今天的場面對他的衝擊是無比巨大的，彷彿是在頭頂炸了個響雷。
有片刻時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揉揉眼，沒錯，是五位老人。
再揉眼，沒錯，他們一起來了。
這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讓他醒悟。
這一刻他真的悟了，明白了為什麼。
當初被部隊挑選並被強制退役的時候，他的天空都灰暗了。
那一刻他迷茫了。
幾年前，
他從一個偏僻的小村，
懷揣著夢想抵達遠方，
那一刻，
他覺得，
人生不再曲折，
一個光明的未來在等待著他。
然而，
命運和他開了個大玩笑。
堪稱優秀軍人標杆的他被退役了，然後給一對年輕的母子做警衛。
這一刻，
他感覺，
人生沒了希望。
他想問，人生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
這個世界誰也不可能給人生一個標準。
穿著雨衣站在暖棚外圍警衛的何老四仰起頭，讓冰涼的雨水打溼自己的臉。
打個激靈，碰了碰身邊的李老五，問，“老五，你還有後悔嗎？”
李老五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父親去世的早，家裡的老孃一人拉扯了我們兄妹五個，我是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家裡有多窮別人可能都想不到。
我從記事起就從沒痛快的吃過一次飽飯，別人家再窮過年也要吃頓餃子，可我們家過年卻斷糧了。
那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飯，讓自己的老孃，讓自己的弟妹吃飽飯，曾經我認為這實在太難了，難到我把每月在部隊獲得的所有津貼都寄回去也實現不了。
那時候，我覺得我可能永遠也實現不了這個夢想了，但是現在不僅實現了，還讓我的家成了全鄉唯一的萬元戶。
昨天收到了家裡的來信，說，我的兩個弟弟都說了媳婦，開春後就起兩棟瓦房，一人一棟，年底就娶了媳婦進門。
還說大妹找了個好婆家，今年春節就嫁過去，我娘還許了一千元的嫁妝。家裡輟學的小妹也去上學，信就是小妹寫的，並囑咐我代替全家給夫人磕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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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淚流滿面的李老五，何老四也堅定地搖了搖頭，“老五，我心裡的感激雖沒有你這麼深，但我和你一樣永遠也不會後悔了。”
李老五抹了把眼淚，傻傻一笑，說，“小楓許諾咱們一輩子留在京城，將來我要娶個漂亮的城裡人做老婆。”
何老四笑了笑，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生是什麼？
他回答，
走自己的路就是人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