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說有皇帝幫忙,這可不是大話,畢竟對於皇帝來說,蘇夙不能跟秦恪在一起,就是極好的事情。
是以兩人也不知如何謀劃,只在第三天早朝過後,皇帝便把秦恪給留了下來。
“朕瞧你這段時間處理政事十分得心應手,在大淵朝的時候,可也參與其中?”皇帝狀似閒聊了一句。
秦恪回道:“在大淵朝時並無接觸,近幾日也得太傅幫助良多。”
“馬太傅確實是個角色,但他對你亦是讚不絕口,便說明你十分有過人之處,這一點不用太謙虛。不過大淵朝的皇帝如此小覷你,也是你的損失。”
三言兩語,便知皇帝對這位太子有多滿意。
起初自然是愛屋及烏,畢竟當年的淑妃一直是刻在他心口的痕跡,正是因為對方死了,所以磨消不去,只能將這份心意全數加諸在兩人共同點血脈之上。
但是後來,皇帝也不得不感慨,秦恪是真的擔得起太子的重擔。
然秦恪卻並不會因為這些誇讚有什麼反應,只是誠實道:“大淵朝已有太子,兒臣從未想過爭奪。”
“哎,委屈你了。”
皇帝輕嘆一聲,“行了,過去的事情且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還是專注眼下為好。仔細說來你的婚事……就認定她了?”
提及蘇夙,秦恪面上便是自然浮現了幾分笑意,
只是想起之前兩人之間的話題,還是不由地覺得有點心梗。
“兒臣早在大淵朝的時候便認定她了,父皇也知曉,兒臣決定的事情,無人能夠改變。”
這話,也是在告訴皇帝,讓他莫要費心拆散二人。
皇帝自然也聽出來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你這一點像我,固執。”
但是好是壞,他卻沒說。
這麼一留,就這公事私事,一下就聊到了晚上。
他們甚至說起了淑妃,情緒到了,皇帝便叫人拿了兩壺酒進來,還招呼秦恪一氣喝。
等到兩壺酒都給兩人喝了個乾淨,身邊的公公忙是過來勸,才止住了這勢頭,秦恪才得以回去。
“陛下自打登基之後,便一直在忙,鮮少有這種與太子殿下說話的時候,今日好不容易閒下來,便說得多了,望殿下莫要嫌他。”
公公今年也有七十高齡了,算是看著皇帝長大的長輩,百年不由提了一嘴。
而皇帝敬重他,秦恪便不會輕視,點了點頭算是應和。
只是等他出去之後,卻看見了白芙,。
她今日穿的單薄,一身紫色輕衫勾勒出玲瓏的腰線,顧盼之間皆是風情,若是一般男子經過,總難免看上一眼。
但秦恪對她沒有半點興趣,甚至除卻蘇夙以外,任何女子他都會保持距離。
是以看也沒看,直接從她身邊經過、
被忽視了個徹底的白芙只能咬了咬牙,趕緊跟了上去。
“太子殿下,您醉了?”白芙問道。
說話之間,她甚至伸手去挽住了他的胳膊,那香風撲面而來,叫秦恪一下子蹙緊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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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說話毫不留情,手上的動作也用了大力氣,直接將人推開。
白芙踉蹌了兩步,好懸就沒站穩。
她心中也浮現了幾分委屈,只是並不敢說。
她知道現在的秦恪不會領情。
“殿下何必對我如此?我也只是看殿下腳步不穩,怕殿下摔著,想扶一把罷了。”
“我為何對你如此,你自己心中有數,讓你留在東宮是蘇蘇的決定,可不是本殿像放你進來。”
白芙微微一愣,隨後咬牙切齒。
她還以為是秦恪忌憚皇貴妃與皇帝,才會將自己放進來,雖說仍是沒有動情的意思,但至少他有這個想法。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是蘇夙放她進來,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殿下當真就非她不可?”
“本殿與她情定多年,任何人都不能插入其中,更遑論是你?”
“殿下別說話這麼難聽,我好歹也是永驍侯府的女人,是這滄國一品侯的嫡女,我自問能配的上王爺,也不必那個大淵朝的平民公主差。”
“莫要拿你自己跟她比較!”秦恪顯然是動了真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硬是將她抵在牆上。
“本殿從來都不是好心之人,從回宮至今,死在本殿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你若是不想成為其中一員,便少挑釁本殿。”
白芙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使勁扒著他如鐵鉗一般的手,還不忘就著那麼一點點的空隙,與秦恪放狠話。
“殿下有本事……就來啊……我若是死在宮中,我爹定是……不會放過你!”
“要永驍侯府徹底垮臺,本殿自問不是什麼難事,你也想如此?”
聽得此言,白芙如墜冰窟。
她怎麼忘了,在皇室面前,她爹縱有再多的功績在身,也抵不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下,我錯了……我錯了,您快放開……”
也不知是瀕死的恐慌嚇到了她,還是秦恪之前的恐嚇起了作用,總之白芙算是求饒了。
秦恪也不是真想她現在就死,這才放開,拂袖而去。
只是沒走幾步,便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上。
是醉了?
秦恪揉揉自己的額角,只覺得那股暈眩越來越強烈。
與此同時,也浮現出幾分異樣的感覺。
白芙用力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將氣息調上來,見到的便是他站立不穩朝後栽倒。
“殿下!”白芙驚呼一聲,趕緊上前去扶。
秦恪自然不願,只是那藥力太猛,一時之間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氣。
“滾!”
一個字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畢竟剋制自己保持理智,已經用了他大半的自制力。
可白芙等的就是這一刻。
“殿下,您是不是酒勁上頭了?我扶您回去吧,”
說著用自己單薄的肩膀架住他,還不忘讓跟在暗處的侍女上前幫忙。
“你暗算本殿!”秦恪已猜出個大概。
白芙現在反倒是不怕了,甚至勾起唇角,得意說道:“殿下何出此言?我可一直都站在外頭等著,並沒有進殿中,如何給殿下下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