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家妹妹就要跟“野男人”跑了,蘇縉哪裡會答應?
於是大喊一聲“站住”,便要從窗戶跳下去追。
誰知走的太急,正好撞上了同時起身的秦亦瑤,直叫對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疼得驚呼。
“你怎麼樣?!”蘇縉趕緊將腳從窗臺收下來,急切問道。
秦亦瑤本就是故意的,此時被一詢問,那演技立刻便飆了出來,面色蒼白我見猶憐。
“不礙事,許是崴著腳了,你先去追二皇兄和夙夙吧。”
說罷又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的冷汗都憋了出來。
秦恪會輕功,這麼一耽擱,等蘇縉再放眼去看時,街上早已沒了這二人的蹤影。
他猛地砸了下牆壁,可見生氣。
“我先帶你去看大夫。”蘇縉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就抱起秦亦瑤。
而另一邊,在擺脫蘇縉之後,蘇夙不由在秦恪的懷裡竊喜。
直到原先還飛簷走壁的秦恪抱著她落到實處,才回過神來。
“不飛啦。”話中還有些意猶未盡。
秦恪沒好氣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再飛就要出皇都了,你二哥若知曉本王將你拐地那麼遠,怕是要提劍來算賬。”
“那我正好瞧瞧,王爺跟我二哥誰厲害。”
蘇夙玩笑了一句,從秦恪懷裡跳下來。
“就這麼留下了四公主,王爺難道就不擔心嗎?”她問。
秦恪挑眉看她,“有什麼好擔心的?本王與她的關係,還沒你與她來的親近。”
說的也是,前兩月還劍拔弩張互相仇恨的兄妹能有什麼感情?
想到這,蘇夙轉移話題,“他倆若是成了,四公主不就成了我二嫂?那到時候我也成皇親國戚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按這層關係,她應當喚你一聲二皇嫂。”
這關係,還真是亂啊。
蘇夙乾笑兩聲,裝聽不懂,“王爺帶我出來,還沒說上哪兒去玩呢。”
“去看燈。”
“看燈?”蘇夙撓頭,望了望那豔陽高照的天色,“青天白日的,看什麼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恪說著給她遞去一隻手,給她拉著,帶她往城西走去。
直到走了半刻鐘,終於到了一處偌大的宅院。蘇夙抬頭,只見牌匾之上拿規整的小篆雕刻了“千燈引”三字,倒是氣派十足。
等走進去,兩遍更是排列著不少精緻的紙燈,上面是或娟秀或狂放的字跡。
“王爺帶我過來,不是為了猜燈謎的吧?”蘇夙心中暗道不好,於是小心翼翼猜測一句。
秦恪像是沒看出她那忐忑的小表情,從旁邊隨手摘下一個花燈給她,說道:“燈謎既能陶冶情操,又能增長見識,何樂而不為?”
那這跟帶她去書坊看書有什麼區別?
若無必要,蘇夙根本就不想看那些字兒,於是視線趕緊避開,“王爺想猜燈謎就自己猜吧,我在旁邊看著就行。”
“你不猜?”
“我又不懂,再給王爺丟了人。”她說著目光逡巡,定格在一張供人休息的長椅,“我就坐那兒登王爺,哪兒也不去。”
說著就要跑去。
秦恪無奈,拎著她的後領,沒讓她跑。
“行了,知曉你不喜歡這些文的,只是逗逗你。”
“那,不猜燈謎了?”
“不猜了,帶你去吃東西。”
吃不吃的進去無所謂,只要不猜燈謎,一切都好。
蘇夙心中這般想著,也不再跑,跟著他往裡間去。
周圍的日光也越來越暗,而銜接的,卻是一片剪碎的燈光。
正如這“千燈引”的名字一般,千燈迷離,如同細碎繁花,鋪灑出一條彎折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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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盡頭,是一間掛滿燈籠的雅間,屏風後頭,似乎還有影子緩緩動作。
“這是?”蘇夙還從未看過這樣的陣仗,不由問道。
“皮影戲,本王從南洋找來的班子。”
蘇夙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不用秦恪說,便自顧自走到了軟墊坐下。
相比之前的端正跪坐不同,此時的她小身子就差沒癱在那寬大舒適的墊子中,硬生生給坐成了懶人沙發。
這樣懶散的模樣,便是在蘇家人面前都沒有的,畢竟古代規矩總是繁多,她也怕自己失禮惹得家人擔心。
可在秦恪面前,她壓根就不拘束。
因為秦恪根本不管她,只坐在她旁邊,拍了兩下掌。
得到指令的戲班子動了起來,那屏風後頭慢慢上演了一場故事。
雖說劇情有點像是給小孩子看的,但蘇夙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終場,她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才察覺已經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還喜歡嗎?”秦恪送了個剝好的橘子過去,笑問。
蘇夙忙不迭地點頭。
“那下回本王還帶你過來。”
說完,又叫人去拿點心,將蘇夙照顧地可謂是無微不至。
“以後你可想過,要做什麼?”
正當蘇夙吃點心時,秦恪突然問了的一句。
蘇夙想了想,“我時常看話本,喜歡那快意江湖的瀟灑生活。”
秦恪挑眉,“不是吃不了練武的苦?快意江湖,你也去得?”
還真去不得。
“王爺說得也是。那我以後就跟著王爺吧。”
“按你這麼說,本王倒像是你退而求次之後的選擇。”秦恪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放心,往後你想去哪兒,本王便帶你去哪兒。”
聽這話,就好似以後兩人都綁在一起了一般。
蘇夙倒是應得爽快,但等反應過來,手上的核桃酥突然就不香了。
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待十多年後,秦宸宇登基,這個小界就不復存在。
她會回原本生活的地方,而秦恪,大約也只是那劇本中幾段冷冰冰的方塊字。他們的種種,都如大夢一場。
思及此,她忽而沉默先來。秦恪也不知她的低落從何而來,但沒打擾,只是買了不少兔子、狐狸等形狀的燈籠,叫送去孟府,這才離開。
誰知二人剛出宅院不遠,便遇到了熟人。
“夙夙?”
蘇夙打了個激靈,心想壞了,她家長姐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