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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災人禍 物極必反

瑪米五歲生辰過得並不平順。綿延萬里的雪山也封不住邊陲日益動亂,要說好好的豐饒富足的中土王國不知是得罪了哪路天神,好好的太平盛世糟了難。

比如號稱中土糧倉的淮南,從寒冬到早存一個雪花一滴雨水也沒落下,有些地方的稻田沒了活著的命脈——江河斷流,傳說中的人間天堂的江南之地成了乾涸的盆井之地,餓殍千里,十室九空。東邊大地頭頂烈陽火燒十城,赤紅的地面可以暴曬出十幾道口子。西邊省地卻是數月驚雷暴雨,洪水沖垮了數十城郭。受災的流民滿地,城裡城外一攤攤趕路餓死的皮包骨。路上不少扯家帶口的難民開始在自家還活著的女娃兒頭上插根稻草,只求哪家還有富餘一斗粟米便能“買”了去。

有天災便有人禍。

中土皇帝屢次暫停賦稅,下發救難物資卻沒想到了各路官員嘴裡,稅變成了五花八門的“費”,救災款子進了官爺兒袖口裡的錢袋。難民叫天不靈,叫苦不應,逢時便有一個被有心人鼓動的傻兒揭竿而起。這一起,四方響應卻也八方鎮壓。這方鎮壓,那中土邊陲便有鄰國趁虛叫板。

而叫板的人便是連著這中土最西方雪山的草原遊牧。

瑪米五歲這年,雪域城十個月都在天雷照頂的餘震中度過。這裡本就貧瘠,雪域人更是耐寒耐餓,比起那些痛失恬淡生活的中土人,他們更能耐得住身外之苦。天空不藍,像一口鍋一樣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這種惶恐才是信奉佛祖的雪域人擔心的。

中土軍隊踩過難民的屍體,逐步朝著西邊集結,雪域邊陲的士兵更加暴躁,時不時就會有遭殃的村民死在那些人的皮鞭下。

草原人蠢蠢欲動,中土軍隊勢在必得。雪域的喇嘛們卻像置之事外一樣不停的大規模,小規模的舉行各種祈福儀式。

阿瑪吉米牛肉鋪子並未因天上異像,地上動盪的事關門大吉。滷牛肉烤牛肉保本賣著,生意卻不如往日好了。這座山城的士兵越來越多,來這裡喝酒吃肉好點的賒賬,不好的拍屁股走人,更差的還被訛去一頓飯錢。方掌櫃的道不說啥,弓腰賠笑的讓官爺們吃好喝好,臨走時還狗腿的為眼生的用油紙包上三兩烤肉幹,硬是給軍爺門做路上零嘴。

一開始,方老闆成了軍爺口中傻愣冤大頭,時間久了方老闆又成了擁軍愛過的好模範。

黃點看著方小魚迎來送往,看著他從這些醉成一攤肉泥的軍爺口中打探到的各方訊息。

中土派來的軍隊足有十萬,加上本就駐守雪域的兩萬人,足足有十二萬。這些人就算灑在草原上不算鋼甲鐵騎,只拼人數也能將草原人打得狗啃泥。可他們偏偏不直接攻過去,而是調遣了四萬精兵翻了一座雪山留在了雪域城...

行軍千里,仗是要打的。只是打一個?還是都打?調兵來雪域,她可不信那些糊塗士兵口中的話,保護雪域子民和活佛?她看是雪域的喇嘛不讓中土的王者放心。

也許早就不放心了,所以才先屠了獵戶村,以儆效尤。

“你說可是真的?新接任的雪域王家舔了男丁?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咱們這裡除了布達宮中的活佛,就屬雪域王最顯貴!哈哈哈!當然,雪域上最這個的,當然是駐守雪域城多年的朱老將軍!他老人家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方小魚諂媚的聲音打斷黃點的思考,她用嘴角碰碰在地上塗塗寫寫的小米兒,嘴角牽起她的袖口,示意現在已經到了上樓睡覺的時間。

“哈哈哈!方掌櫃的,若是我們中土人都向你這麼擁軍,咱們在外面風餐露宿拋頭顱灑熱血的也值了。”一個絡腮鬍的將士大掌一拍,桌上的頭盔和空盤子震了一震。方小魚眼疾手快的又將簍子裡香噴噴的滷牛肉叉起四塊放到空盤子裡:

“秦將軍!你們可是我們中土的有功之臣,要不是你們前來駐守,咱們這裡肯定也像邊陲那些小鎮一樣...”方小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趴在姓秦的將領耳邊輕輕的說:“亂民...擾城。”

吃了不要錢的酒水牛肉,又加上方小魚馬屁拍的到位拍得節拍得益,那“秦”將軍也憑著酒膽對長著一雙綠眼珠的方小魚說道:“可不得胡說,我只是小小的左前將軍,哪裡有駐守多年的朱老將軍有功,苦勞不說,就是這穩固雪域,替聖上分憂的心思我可是比不過!”

“您謙虛了,您是左前將軍,只要是外出拼命的活兒,哪個不是您得用命相護!你看這朱老將軍也六十有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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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道這個份上,馬屁也響到了十里八村外,這話題也剛好點到為止。打探

“哎!兄弟,你這就不懂為官之道的曲曲折折了罷,我是武夫,能到現在這個官職是到了頂。朱將軍在雪域駐守近四十載,從上一任雪域王開始就與他交好。這新上任的雪域王年歲正當年,就是沒有所出。這不,朱將軍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沒出幾年就給這藏王得一個大胖小子。”

“是喜事,是喜事...”方小魚掩著嘴角,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嗨!給你們這些個平民說得含蓄一點你們像沒聽著一樣。”秦某咬著舌頭,又喝了一口方小魚遞上來的酒水。只聽古都一聲緊接著一聲爽快的啊,秦某終於將站在一旁倒酒的方小魚按在一邊的椅子上,他側過頭還知道避諱的對著小魚的耳朵小聲說道:“你們知道的雪域王一職原本是聖上派駐過來的重臣,用於監管雪域喇嘛、管理本地民生的職位。這裡路途遙遠,除了君命不可為誰回來這窮山溝裡當官?久了,雪域王成了歷代世襲,那最初的陳家也就在這裡落了戶。可誰想雪域的喇嘛那麼大的能力,能將這民心和民生一起攬在懷裡。雪域藏王也就成了空架子。只有在歷代活佛坐床時圍觀湊個人場。”

方小魚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抓抓腦袋,然後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秦某:“還是秦將軍懂得多,我是沒讀過書又是個賣肉的,以後還多請秦大哥照拂!”說完客氣話,小魚兒趁熱打鐵繼續打探:“那我更不懂了,雪域王就是個空架子,為何朱老將軍還對他們那麼好?要我說應該和布達宮的喇嘛們多相處才是。”

“我也是猜的幾分,你想啊,雪域王再那麼不中用到底還是咱們中土的人。再來,有句話叫否極泰來…不對不對…有一句話叫物極必反…嗝…就是制衡…不過多久…不不…過不了多久…”秦某沒說完便趴在桌邊呼呼睡去。

黃點眯著眼睛乖巧的趴在小魚腿邊用鼻頭碰著他握著長柄肉叉顫抖的手。

小魚,有我在…

“黃點…”

轟隆!碉樓外驚天悶雷響起,心中那層覆蓋的記憶瞬間被無盡大火吞噬。數百村民的痛苦哀嚎與屋外連連巨響混為一潭。方小魚瞳孔擴散開來,握著鐵叉的手對著醉漢抬起。小魚的袖口猛然被黃點向下拽著。

“著火了!著火了!”

不知是誰驚叫一聲,酒館裡的喝的醉醺醺的人們爭相跑出門外。方小魚頹然放下小臂,綠眼珠這才有了焦距。

“秦…秦大人…快醒醒,這附近走水了…快走吧!”方小魚晃晃秦某的肩膀,開口的叫喚聲音也越來越大。

“走水…”秦某朦朧間看到掌櫃些呆愣蒼白的臉上掛著綠幽幽的眼睛,像陰間逃債的厲鬼。那樣貌頓時讓他的酒氣散得乾淨。秦某甩甩腦袋,一時間像空間轉換,再眨眼他已被方掌櫃的推著跑出酒館。

“秦將軍,快帶著你的人回軍營吧,萬一你們在我們村鎮出了意外,咱們可成了害了忠良的惡人…”

說著,天上又落下一顆圓鍋大小的火球直直向著不遠處的山林襲去。

“天火!這種異相大災!大凶!”大家昂頭看天,火光流年的天災終於還是來了。

秦某呼喊一聲,數十名士兵策馬離去。

天上的火球越來越多,像是積攢千年的天怒,終於對雪域這方淨土實施了懲戒。

黃點馱著小米兒,二黑拽著方小魚看著花火絢爛的天。

他們躲過場場獸襲人禍,卻不一定能逃過天災。黃點顛顛背脊,原本以為這輩子會與藏緣老死在一起,卻不想會是這種結局。

“黃點…咱們一家人要是躲不過這火雨,走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就是可憐小米兒,她還小…還可恨大仇未報!”

也許上天覺得他們骨輕命薄,收回去不夠塞牙縫。火球落了一夜少說也有百兒八顆,種上他們村鎮的也就三顆。村裡人沒傷,只是損失點財物牲口。好在方小魚早已習慣將乾坤袋一樣的僧袋貼身藏著,因此他們也就在寺廟附近的空地上觀了一夜的天。

太陽出來那一刻,一切又恢復如常。一直到了傍晚天還是陰沉,收拾妥當的方小魚在鋪子門前貼了暫停歇業的條子

,可誰知一轉身,卻瞧見騎著馬的秦某的身影。

“方掌櫃的,你這是關門歇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