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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酒店激情,苗父

望海風大酒店。

豪華的房間裡,只亮著盞床燈,光線昏黃柔和,夏芍披著徐天胤的外套,浴室裡亮著燈,傳來放洗澡水的聲音。

徐天胤正在裡面放水,夏芍則坐在床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海景,給胡嘉怡打著電話。

她的手機放在了胡嘉怡屋裡,沒有帶在身上,只得用徐天胤的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跟胡家人報了平安,更是為了問問苗妍和元澤怎麼樣。

電話裡,自然少不了被胡嘉怡一通罵:你有沒有搞錯我今天過生日,你嚇了我兩回了中午不聲不響消失了一回,晚上又鬧這一出,夏芍你是不是想我一年不理你我被你嚇死了,我爸都帶人去林子裡找了,沒找著你,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嗚幸虧你沒事,幸虧小妍也沒事不然,我過個生日,失去兩個朋友,我

胡嘉怡說到後來,已是聲音哽咽,明顯哭了出來。

電話卻在這時被柳仙仙搶去,她一搶了電話便吼:夏芍你給老孃解釋清楚那個華夏集團董事長是怎麼回事老孃視你的解釋來決定是要掐死你踹死你還是捅你幾刀

夏芍把手機拿遠了一點,苦笑。有區別麼反正,這妞兒都是想宰了她。

這事不重要,以後再說。先告訴我,苗妍的具體情況。醫生怎麼說你們誰在醫院夏芍問道。

什麼叫這事不重要我告訴你,苗妍沒事,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你給老孃解釋清楚喂胡嘉怡你幹嘛搶我電話柳仙仙話沒說完,就被胡嘉怡把電話搶了去。

苗妍發燒,還在昏迷。醫生說沒事,只是受了驚嚇,又溺水,再加上凍著了。她身體弱,估計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我們要去醫院,我爸媽不讓,他們兩個在醫院。我和仙仙打算明天一早就過去,你也來吧。元少也有點發燒,今晚也住院。胡嘉怡說話尚有鼻音,但說的還算清楚。

好。夏芍問了醫院和病房,不等柳仙仙把電話搶過來不依不饒,便當先掛了電話。

出了這樣的事,今晚胡嘉怡和柳仙仙是肯定不回學校睡了,明天是週末,她倆應該已經給學校去了電話,夏芍便不打了。

她放下手機,把徐天胤的外套脫了放到床上,便走到了落地窗邊,看著遠處的海景。

酒店房間裡暖和,雖然此刻她裙子還是溼著的,但已經不冷。夜色寒涼,酒店的霓虹燈映著遠處的海面,海浪拍岸,落地窗並未開啟,便能隱約聽見海浪的聲音。

夏芍的思緒卻是轉到了閆老三身上,想想此刻山上還有一個人在受著摧心折磨之苦,便心中滋味複雜。閆老三是罪有應得,這一點夏芍不可憐他,但同樣身為風水師,同樣有著在常人眼裡神鬼莫測的手段,對方的結局卻是如此慘烈,就好像無形之中給她敲響了警鐘,告誡她切記與人為善,否則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起與人為善來,慈善基金會這幾個月倒是在東市辦得風風火火。父親夏志元在東市辦了一家養老院和一家孤兒院,任名譽院長,聘請了專門的人員照顧孤寡老人和孩子。這件事對於東市的市長劉景泉來說,自然是政績一件,夏志元也在慢慢學著跟這些人打交道。因為夏芍在東市的名氣,又有政府的支援,夏志元也沒碰上什麼釘子,一切還算順利。

常久的事夏芍特地打電話跟夏志元說過,慈善基金會已經受理了這件事,目前正幫常久的母親聯絡京城的醫院和腎禁詞源。不日將派工作人員陪同常久母子一同前往京城住院治療,直到完成手術。

母親李娟現在是清閒了,在桃園區的宅子裡舒舒服服當起了主婦,每天就是去去菜市場和超市,回來做飯給夏志元和夏芍的師父唐宗伯吃。夫妻兩人中午飯如今都是在唐宗伯的宅子裡吃,晚上做了飯也給老人送去,李娟還每天去陪老人說會兒話,聊聊天,有時推著老人去茶座裡坐坐。她時常打電話給夏芍說,自己現在過得就是太太的日子。

現在,夏志梅和夏志濤兩家人安安靜靜,沒個敢再上門的。十里村給老人新建的宅子年底才會完工,兩家人不敢怠慢了,按照夏芍說的,時常回去看看。有時遇見了夏志元和李娟夫妻也回家看望老人,自然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夏芍在桃園區的家裡,只有小姑夏志琴,也就是張汝蔓的母親,有時去坐坐。她跟李娟本就在結婚前就是好友,兩人這麼多年來,關係一直很好。如今分了家,總算還有個能來往的人,也讓李娟多少好受些。

想起家裡,夏芍難免生出些想家的心思來。她自從來青市上學,就一直沒空回家。她想回去看看奶奶,看看父母親,看看師父,卻實在是太忙了。

這陣子遇上許多事,必須解決乾淨了,不然她回去也是要掛念這邊。

下個星期,艾米麗就會從德國過來,地產公司要註冊成立,開始接觸金達地產,收購市中心的地標,一旦收購成功,那塊地風水上的事還得佈置一下。之後建私人會所的工程,就交給艾米麗打理。

下個星期便到了十二月份,月底聖誕節的時候,華夏拍賣公司要在青市落戶,連同當初福瑞祥開業的典禮放在一天舉行,夏芍還得出席。

在這之前,她得把王道林給解決了。

閆老三死了,王道林的陰招就沒人幫他施了,接下來就是商業上的手段了。一般來說,小公司想吞併大公司是不太可能的,除非這家大公司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朱家三兄弟和熊懷興都不會放過王道林,他這些年來資產積累迅速,其中必有經不起查的地方。現在,夏芍不介意給王道林即將到來的水深火熱的生活,再加把柴火。

她不僅要把盛興集團燒起來,還要把王道林架在火上烤一烤他必須要為他今晚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夏芍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海景思緒頻頻,全然忘了自己身上還溼著的事。

徐天胤放好了水,從浴室裡出來,便看見她站在窗前發呆。

她背對著他,他這才發現她穿著的裙子背後竟是深v的。少女如雪的美背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肌膚潤澤泛著珠光,銀色曳地的裙子半溼不幹,順著那曲線曼妙的脊背往下,依稀能想象那倒琵琶般的

徐天胤眸光深暗,凝望著落地窗前的少女,目光半分也不轉開,卻是沒走過去,只聲音有些低啞地道:洗澡。

突然在房間裡傳來的聲音讓夏芍一愣,她這才回過神來。

轉過身來一看,徐天胤站在浴室門邊正看著她,黑漆漆的眸在燈光柔和的房間裡一點幽光。

夏芍笑著走了過來,今晚來酒店,徐天胤就叫了這一間房間。夏芍對此還是有些在意的,但她對她的師兄也算有些瞭解了,因此還算放心。

但放心歸放心,夏芍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態,總之說是試探也好,調戲也罷,她看見這個男人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的模樣,就覺得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她笑著從徐天胤身邊走過,慢進了浴室,快要關上門的時候,探出頭來問:師兄,一起洗澡麼

浴室的門半關不關著,少女從裡面探出頭來,笑眯眯歪著頭問,纖細的肩膀和美妙的鎖骨在門口若隱若現,浴室裡水汽瀰漫,曖昧的氣息讓人幾欲瘋狂。

男人眸光幽暗,死死盯著門後那總愛調戲他的少女,他面無表情,手卻是突然伸過來握住了門把手。

夏芍一挑眉,目光落去徐天胤手上。卻見他握著門把手,默默往後一帶。

砰門關上了,堅決,果斷卻帶點洩憤般的力度。

浴室裡靜默三秒,果然傳來少女趣味的笑聲。

徐天胤守在浴室外,雕像般不動。浴室裡,夏芍走到浴缸前,探了探水溫。水不太熱,只算得上是溫的。她不由勾起唇角,今晚她兩度下去冰水裡,確實不適合泡熱水澡。

去了衣物,進了浴缸裡,溫暖的水溫襲來,夏芍這才深吸一口氣,精神慢慢放鬆了下來。這都要感謝當初她初習武時,師父給她天天熬藥浴,年復一年打熬出來的好筋骨。不然,就憑今晚這麼一折騰,她也得進醫院。

浴室裡,水聲輕悠,依稀可以想象少女躺在浴缸裡,悠閒的身姿。

浴室外,房間裡的燈關了上,月色和淺淡的霓虹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男人倚著牆立在黑暗裡,微微閉著眼,氣息無聲斂起,卻隨著浴室裡的水聲漸漸有暗湧之勢。

夏芍洗澡的時間並不長,水本就是溫的,微微有些涼了,她便起了身。浴室裡有浴巾和浴袍,她自然是穿浴袍的,遮擋得多些。可是酒店的女式浴袍也不見得有多長,穿上之後整條長腿都暴露在外,夏芍只得鬱悶地把男式浴袍拿來裹在了身上。這下子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實,她這才滿意一笑,系上腰帶,開門出去。

門剛一開啟,便伸來一隻大手。

夏芍一驚,剛要反應,人已被男人打橫抱起。夏芍渾身戒備,卻見徐天胤將她抱去了沙發上,把她放下來後,聲音平板微涼,坐著。

然後便見他走進浴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個吹風機。

夏芍挑眉笑了笑,便就乖乖坐著,讓男人走到她身後,幫她吹頭髮了。她髮絲又黑又軟,徐天胤怕傷著她的頭髮,便把風調小,遠遠地吹。修長微涼的手指在她髮間輕輕穿梭,時而輕輕按一按,也不知是不是在按摩。夏芍只覺得舒服,她耳旁是吹風機輕輕的響聲,暖暖的風,男人輕柔的按摩,一切對她來說都好像催眠一般,讓她昏昏沉沉想睡。

夏芍是真的睡著了,等她再次被抱起時,這才迷糊轉醒。剛一睜開眼眸,身子便陷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身黑衣身材精勁的男人壓下來,覆在她身上,臉埋在她頸項,深嗅。

曖昧的氣息一瞬間把夏芍給激醒了,男人卻已經在頸間吻了起來。

燙人的呼吸,留戀的吻,力道卻是狂野的。她能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大掌隔著浴袍在她腰身和肩膀用力地摩挲。

徐天胤劍眉深蹙,呼吸濃烈,他閉著眼吻著身下的少女,鼻息間是她天然的香氣,腦海裡卻全是林子裡,清冷的月色裡,少女溼漉漉的模樣,那帶著水珠珠潤的肌膚雪白的一線,房間落地窗前曼妙的脊背曲線,浴室門後逗弄含笑的眼眸

尚存一線的理智告訴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又不想放開她,這裡不是車上,是酒店的房間。她在他身下,從未離他這麼近。她不知道,穿著男人的浴袍,反而更令她在寬大的衣袍裡顯得嬌小柔美。

徐天胤睜開深邃漆黑的眸,眸中毫不掩飾的侵略。男人壓抑控制著潮湧般的渴望,他不想嚇著她。但越是壓抑,越是近乎粗暴地吻。

男人早已覺醒,野獸般的目光落去浴袍下的渾圓,大掌直接狂躁地覆了上去。

他這已經是壓抑下的舉動,沒有扯去她的浴袍,但這樣的舉動已然超過了夏芍的預期,她還是驚到了。那陣陣襲來的感覺蠶食著她的理智,她咬著唇,逼迫自己不可以喊出聲來,手上已是去推徐天胤。

師兄她打算喚醒他。但哪裡知道,她此時亦受影響,力道不足,手觸上他的胸口,對他來講,與撫摸與異。

男人悶哼一聲,一把將她在胸前點火惹事的手給制住,抬起眼來,深暗壓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低頭便粗暴地堵上了她的唇。

他一隻手製住了她的手腕,一隻大掌竟侵略去了她的腿上,而少女的驚呼聲卻被他如數吞沒。

夏芍睜大眼,她是真的驚到了,正想反抗,徐天胤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粗重地喘息著,眸色深暗危險,黑劍般的眉卻皺了皺,嗓音暗啞地問:受傷了

夏芍一愣,沒反應過來。

舌,我看看。徐天胤道,目光盯著她紅腫的唇。

夏芍還是愣了好一會兒,呼吸著新鮮空氣,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她今晚入湖的時候,為了讓自己集中精神,便咬破了舌尖。

她沒回答,但目光一動間,男人便看著她迅速起了身,他一起身便轉身往外走。

等著。

夏芍看著他矯健精勁的背影轉去房間走廊上,卻沒聽見他出門的聲音,約莫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徐天胤開了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夏芍一人,她躺了很久才平靜下來,這才發現,她身上的浴袍已經被扯落了大半,除了私密部位,其他地方已經暴露無遺。她臉頰有些微紅,趕緊起來把衣袍穿好,穿著浴袍鑽進了被子裡。

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夏芍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腦海裡卻全是剛才的激情,早在徐天胤進酒店時只說要一間房,她便預見到了會有這種事,只是她願意相信他,覺得他應該可以控制住。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很壓抑自己,但事情的尺度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期。

看來,以後這種事,還是少些為妙。

夏芍並非矯情,她覺得有是很正常的事,只不過以自己如今的年齡來說,還太早了點,如果師兄能控制住,這樣的事倒是無妨,也算是一種情趣。只是怕他哪天控制不住,擦槍走火

這種事,她前世時是認為要婚後才可以的。這一世,這麼早就遇見心動的人,在她的預料之外,她也明白徐天胤的年齡比她大十歲,他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但怎麼也得等自己成年吧

這已經是最低限度了。而且看師兄壓抑的樣子,未必不是和她有一樣的想法。

這兩年,順道看看兩人的感情能發展到什。

夏芍笑了笑,頭腦漸漸便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徐天胤帶著藥回來的時候,見少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她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但卻很防備的樣子,穿著浴袍,被子還包裹得緊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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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輕輕放在桌子上,男人唇邊露出淺淺笑意,目光柔和。想起出門前的事,他目光又變得有些深,但卻是沒走去床邊。

他來到沙發旁,也沒躺去沙發上,而是倚著沙發,坐在地上,正對著房門,掃了眼房間之後,才慢慢閉上眼,半坐著睡著了。

夏芍這些年都習慣早起,因而她不管有多累,生物鐘已是養成多年了。到了早晨五六點鐘,她自動便會醒來。

醒來的時候,她便看見這樣一副畫面。

男人倚著沙發扶手一側的靠背坐在地上,長腿曲起一條來,手搭在腿上,半低著頭睡著。外頭天色尚黑,泛白的燈光從沙發後的落地窗透進來,撒在沙發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而徐天胤就坐在這影子裡,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男人隨時隨地都有種孤冷神秘的氣質,這一幕的畫面其實是很吸引人的,但夏芍卻是輕輕愣了愣。

因為她注意到,徐天胤睡覺的姿態是很具有防禦性的。他面朝的地方正對房門,一睜眼便能將整個房間的情況一覽無餘,而他背靠著的沙發剛好擋住了他的身影,他將自己隱藏得很好,而且,他坐著的姿勢也有講究,一旦發生意外情況,立刻便能起身。尤其是他搭在膝上的那隻手,一直落在腰側,那裡有什麼,夏芍看不見,因為徐天胤的衣服是穿戴齊整的,他根本就不像普通人那樣脫衣服睡覺。

夏芍能看出這些來,自然要歸功於這輩子從小就習武。她對於防禦和攻擊的姿態很瞭解,這才一眼便看出不同尋常來。

夏芍輕輕蹙了蹙眉,徐天胤卻在這時睜開了眼。

他一睜開眼,眸便沒有普通人剛剛醒來時的迷濛感,而是黑沉裡帶著幽光,意識清明,如果不是他之前醒著,那便是他睡得很淺。

徐天胤睜眼便看向夏芍,與她的目光對上,他的眸這才微微柔和下來,掃了眼屋裡,這才起身,走去床邊坐下,俯下身子在她唇上輕輕一觸,便伸手撈來桌上的藥,繼續昨晚回來沒做的事。

他沾了點藥粉在指尖上,衝她動動手指。夏芍笑了笑,淺淺伸出舌尖來。

幫她擦好藥,徐天胤這才起身說道:等我回來再洗漱。

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見他走了,夏芍坐了起來,目光又落去剛才徐天胤坐著睡覺的地方。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竟鬼使神差地起身下了床,走去沙發旁,坐了下來。

她坐下後,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醒來時的推測沒錯,這個位置確實是很好的防禦位置,她學著徐天胤的姿勢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想象著如果有危險情況發生,而後屈起的腿往地上一踏,使力之下立刻便竄了起來

直到夏芍敏捷地閃去一邊,這才看了看這個位置,露出古怪而又糾結的表情來。

她知道,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人養成這樣的習慣他不會一直這麼睡吧

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夏芍又坐回了沙發旁。她乾脆在那裡打坐了起來,徐天胤去了約莫一個小時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上提著個真空包裝的袋子,裡面正是昨晚夏芍穿著的銀色真絲的裙子,還有乾淨的內衣褲。是昨晚他去買藥的時候,送去酒店服務檯洗了烘乾的。

而且,他手上還提著一個袋子,裡面放著夏芍的包和她的衣物。

徐天胤一開房門,見夏芍坐在他剛才坐著的地方,便看了她一眼,默默關上房門,走進浴室給她放洗澡水。

直到水放好了,徐天胤走出來,夏芍也打坐好了,睜開眼便對他笑了笑,說道:這位置挺好的。

似乎明白她言下之意,徐天胤只簡短道:習慣。

夏芍神色未變,眸底卻露出果然如此的意味,這意味沉在心頭,有點發堵,莫名有些心疼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習慣伴隨徐天胤多少年了,但有這樣習慣的人,連睡覺都如此警覺,那生活裡還能剩下多少歡樂

她走過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忽然伸手抱了抱這男人,感覺到他身子一僵,眸色又變得幽暗,她便輕笑一聲,說了句我餓了便敏捷地溜進了浴室,關了門。

浴室裡,夏芍看見那真空包裝的衣裙和內衣褲,便臉上一紅,咬了咬唇。但看見放在一旁的自己的衣物時,她便目光沉了沉。

徐天胤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她雖然沒問,卻是知道他定然是去胡家別墅附近的山上取了匕首。這衣服就是他在回來的時候,順路從胡家帶回來的。

山上那風水師,必然已死。

想起昨晚的事,夏芍便沒什麼心情了,她洗澡洗漱過後,穿好了衣服出來,便給胡嘉怡打了電話,告訴她們自己一會兒就去醫院,待會兒醫院會合。

放下電話,見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早晨的報紙,抬起眼來,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夏芍便笑著往後退了退,表示不會再給他做壞事的機會。男人目光柔和,淺淡地笑了笑。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酒店服務檯送來了早餐。早餐在大廳裡有自助餐提供,中西式早點都有,花樣齊全,但徐天胤顯然不願意坐在大廳裡與眾人一起用餐,這才叫了早餐進來。

兩人用過早餐,夏芍便和徐天胤兩人出了酒店,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正巧碰到胡嘉怡和柳仙仙也坐著車到了。

兩個妞兒昨晚一夜沒睡好,嘀嘀咕咕了一晚上,一直在鬱悶被夏芍瞞了這麼長時間的事,再加上她昨晚奮不顧身從二樓跳下冰湖裡救人,把兩人也給嚇到了,因此今天見到她,自然一人一個扭過頭去,傲嬌不理她。

其實,以柳仙仙的性子,今早見到夏芍是想先掐她幾把,再嚴刑逼供的。但是當她看見徐天胤的時候,柳大小姐就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男人當初在雲海迪廳裡對付那個跟自己搭訕的男人時的手段,她至今想起來還發冷,還是不要當著他的面兒逼供他的寶貝師妹的好,他一定會當真的。

但今天不能逼供,不代表明天不能,柳仙仙上車的時候,遞給夏芍一記回到學校你就死定了的眼神,這才哼了一聲傲嬌地走在前頭,進了醫院。

夏芍苦笑一聲,與徐天胤跟在後面也進了醫院。

胡廣進夫妻昨晚一夜都待在醫院,畢竟苗妍和元澤是在自家宴會上出的事,他們對此有一定的責任,便在此守著。

夏芍昨晚沒回胡家便直接去了酒店,雖說到了之後打了電話報了平安,但總覺得過意不去,本想著今天見了胡廣進夫妻要當面道歉一下才好。但到了病房外頭的走廊上,卻遠遠看見了爭吵。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走廊上,正在指責胡廣進夫妻,在安靜的醫院裡聽著音量尤其大。

柳仙仙和胡嘉怡走在前頭,夏芍和徐天胤跟在後頭,四人老遠便聽得清清楚楚。

那男人很是氣憤,問道:我這孩子在你們家出的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好端端的,怎麼會從陽臺墜樓的這大冷的天兒,我這孩子身體本來就弱這是想要了她的命

胡廣進忙解釋,那男人一擺手,胡總,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我就想知道她怎麼掉下去的你們家別墅,陽臺上不會沒欄杆吧我這孩子這麼瘦弱,我不信她能爬欄杆自己跳下去,肯定是誰推她下去的誰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不然我就找你要這個公道

苗總,實在是抱歉,當時賓客太多,我們也沒注意苗小姐怎麼走到陽臺去的胡夫人急忙解釋。

一句不知道就算了我女兒是在你們家出的事,你們就這麼答覆我是不是宴會上誰欺負她了我這女兒從小就膽子小,向來都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兒。我本來是不同意她來青市讀書的,她非說要離家遠一點,鍛鍊鍛鍊自己。這回出事了吧她也不是個會炫耀家世的孩子,是不是你們以為她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就欺負她了告訴你們我苗成洪的閨女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苗成洪

這名字讓夏芍愣了愣,在此見到苗妍的父親已經是讓她有點驚訝了,沒想到,苗妍的父親竟是苗成洪

這個人在夏芍前世的時候就知道,很有名氣的企業家,後來更是國內最大的玉石商,在緬甸和全國玉石產地靠賭石發的家,翡翠和田玉碧玉白玉墨玉等等,也經營瑪瑙水晶珍珠一類,其資產在國內富豪榜上排名前十,可謂鉅商了

苗妍竟是苗成洪的女兒

胡嘉怡和柳仙仙顯然也很意外,柳仙仙一咬牙,好哇一個個都這麼牛,就屬我們倆被瞞得最慘看來要算賬的不止一個,還有一個

胡嘉怡卻是顧不得這些,她父母正遭受指責問詢,她哪裡還顧得了驚訝這些,當即便跑了過去。

苗伯父,對不起,小妍是我請來家裡的。跟我父母沒有關係,你要問就問我吧,我們沒有欺負她,她是我朋友,我怎麼會欺負她我也想知道她是怎麼墜樓的,不知道她醒過來沒有。胡嘉怡說道。

胡廣進夫妻卻是一把將她拉去身後,你這孩子,瞎攙和什麼

胡廣進斥責一聲,心裡卻是發苦。他真是沒想到,昨天女兒帶回家裡來的朋友,一個個都來頭這麼大偏偏被他忽視的兩個,都是有來頭的。他這一晚上先是被夏芍的身份給驚住了,接著便被苗妍墜樓的事給鬧懵了,再接著,元澤和夏芍都跳去了湖裡,一個發燒進了醫院,一個去林子裡找了大半天沒找著。還好後來打電話說沒事,不然這可怎麼辦

本來以為墜樓的女孩子和元副書記的公子都沒生命危險,他總算放了心,卻是一夜不敢離開醫院,哪知道早晨趕來的男人聲稱是苗妍的父親,而他竟是國內著名的玉石企業老總,苗成洪

苗成洪的家資可不是胡廣進能比的,這這真是胡廣進哭的心都有了。昨晚剛來醫院的時候,醫生見苗妍身子弱,便問他們誰是家屬,胡廣進自然不敢冒名頂替,這才打電話問女兒,讓其在苗妍手機裡找出家裡電話,給她父親打去了電話。

苗成洪本已在邊境了,一聽女兒出了事,連夜便坐飛機趕過來了,一大早到了,便發生了走廊上的質問。

夏芍弄明白了大致的事情,這才走了過去。其實,這件事情,應該給苗成洪一個交代的人是她。

苗總,抱歉。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對方想對付的人是我,小妍是受了牽連才遇上昨晚的事,與胡總確實是無關。

夏芍的話,讓苗成洪胡廣進夫妻胡嘉怡和柳仙仙都看向了她。

苗成洪看向夏芍,目光威嚴審視,沉聲問:你是誰

這位是華夏集團的夏總,想必苗總應該聽說過。胡廣進趕緊介紹道,目光卻是看了眼夏芍身邊的徐天胤。這男人昨晚在救護車來的時候,來到過別墅外頭,只下車看了一眼,便往林子裡去了。當時女兒和仙仙認了出來,聽兩人說,這位竟然是省軍區新上任不久的司令

這令胡廣進震驚了柳仙仙和胡嘉怡不知道,他身為瑞海集團的董事長對於這些事,卻是消息靈通據說,這位新上任的司令來頭不小,背景深厚。他來了之後,從來不出席任何交際活動,但因為聽說他姓徐,年紀有很輕,只有二十來歲,所以很多人都猜測他可能與國家某位老人有關係。

今天見到徐天胤,見他儀表不凡,氣質不似尋常人,胡廣進便更是震驚了莫非,傳言是真若真的是,那可是尊供著都讓人哆嗦的大神啊而夏總跟這位徐司令關係看起來似乎非同尋常

那這樣的話,華夏集團的背景可就比傳聞中更厲害了呀

胡廣進一瞬間念頭轉了幾轉,但卻是稍稍放了心。既然夏芍說與她有關,那這件事他便可澄清了。華夏的資產雖然與苗氏的資產不能比,但夏芍在圈子裡被推崇的風水大師的身份,卻令華夏集團地位有些超然,再加上這位身份尊貴的年輕司令,想必今天苗成洪也不敢惹。

苗成洪確實是一愣,接著點點頭,將夏芍打量了一番,我確實是前段時間看報紙聽說過,你就是那位年紀輕輕的董事長少年有成啊。不過,再少年有成,我也想聽聽你剛才說我女兒昨晚的事跟你有關,是個什麼意思。是你欺負她了

話雖這麼問,苗成洪卻不這麼認為。他能創立這麼大的家業,商場打拼半輩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一般來說,做錯了事的人大多眼神閃躲,即便是道歉也面含羞愧,或者是理由一大堆,或者是急著撇清關係。而眼前這少女,從剛才說了一句這事跟她有關後,就一直在等他問詢。

她目光清明,氣度天成,坦然地面對他審視的目光,不急於辯解,也不急於撇清,更不因為得知他的身份而逢迎討好,她淡然而立,坦坦蕩蕩。

苗總,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小妍的情況。夏芍邊說邊看向胡廣進夫妻。

胡廣進說道:今早轉入普通病房了,燒也退了不少,醫生說沒什麼事了。之後就等她醒來了,可能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元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芍聽了這才松了口氣,苗成洪卻是皺起來眉來,看向夏芍,目光不滿,語氣指責

既然是說我女兒是因為你才出的事,她昨晚被送來醫院,你都不知道來醫院守著今早才來問,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點

他這話一出口,夏芍倒沒說什麼,胡嘉怡先忍不住了。

苗總,你應該先問問小妍出事後,芍子做了什麼再指責人昨晚小妍墜樓後,是芍子第一個從陽臺上跳下去救她的那是二樓,下面是冰冷的水,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的胡嘉怡語氣氣憤,雖然她能理解苗成洪的心情,但先是自己的父母被指責,再是夏芍被指責,讓她對苗成洪印象很不好,芍子她一個女孩子,跳進冰水裡救人,她也會冷的好不好我爸媽跟著救護車來了,在醫院守了一夜,芍子她救人之後難道就不能休息一晚了你是希望她今天也躺在病房裡發燒

苗成洪顯然不知道事情竟然是這樣,聽說是夏芍救了自己的女兒,他這才臉色緩和了下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倒是應該替我女兒謝謝夏總。不過,這句謝我想留在夏總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明白了之後,這總成吧

夏芍也不生氣,她微微一笑,坦然點頭,成。那就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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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算是知道書院的標準了,特麼肉湯都不許有以後只能清水了,直接拉燈版

今天寫這章,本來費了好多心思,結果不許發,根本就不露骨,挺美好的段子,唉煩躁中,不說什麼了,本來早就可以發上來的,生生拖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