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寒風凜冽，隨著提亞馬特的停下而停歇。
提亞馬特懸停在高空中，那位租地的使者悠悠醒來。
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緊接著是肩膀上的疼痛感，以及一陣陣頭暈噁心感。
夏閻真拿著善良之槍，槍口抵住使者的額頭。
冰冷的觸感讓使者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思考能力。
“你好。”夏閻真笑著說道。
“你……你是什麼人？”使者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高空？
為什麼他會在高空？
槍口讓他注意力變得很集中，沒有意識到身下的提亞馬特是什麼。
“你們吶，總是會問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我都拿著槍著你腦袋了，你卻在糾結我是誰。”夏閻真說道，“我說我是你爹，你覺得呢？”
使者臉龐僵硬，這爹，到底認不認？
“好了，我可不想認下你這個兒子，和我說說租地的情況吧。”夏閻真說道。
“租地……”使者用餘光注意到，自己似乎並不是在很高的建築上，而是在某種未知生物之上？
這一發現讓使者原本就在狂跳的心臟跳得更快。
手腳都傳來麻痺之感。
“你想要……知道……什麼？”他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整。
“關於租地，以及鬥士、鬥氣的一切。”夏閻真說道，“你知道什麼，全部都說。”
幾分鐘後，隨著使者的配合，提亞馬特下降了一點高度。
沒有雲層的遮擋，可能會被人看到。
不過高度擺在那裡。
大部分人一眼看見，只會覺得是鳥兒，不會意識到高空中的是一頭龐大的龍。
從使者的口中。
夏閻真瞭解到租地一共有十二處，都在大靜的東部沿海地位。
順天省有三處。
每個租地，都是原本就交通便利，人來人往，熱鬧繁華的要城。
現在是完全屬於星聯邦的地方。
每個租地都有聯邦的駐軍，每地都過萬，加起來有接近十五萬士兵。
士兵中不少人都有修煉鬥氣，乃是鬥士。
和氣武師差不多，鬥士也有等級，鬥師、大鬥師以及最厲害的鬥王。
戰鬥力上，基本可以和大靜的大師、宗師、大宗師對應。
然而在數量要超過太多了。
大靜十二租地，每個租地都有兩個鬥王坐鎮，租地的大鬥師數量就幾乎和大靜的宗師持平。
至於鬥師，反而到沒有大靜的氣武大師那麼多了。
但別忘記，這只是星聯邦派到大靜的人。
在好幾個國家聯合起來的本土地區，各種鬥士只會更多。
但真正的無冕之王不是鬥王，而是術士。
一共有五位，每個人都和總督有著同等地位。
當然，術士們本身不掌權，只是他們的吩咐，連租地的督察都要照辦。
租地內部，就是大靜的國中國。
任何大靜人都不得隨意進入到租地內。
不過租地中，也不全是星聯邦人。
事實上，租地內部，依然是大靜人佔據多數。
這些人中的九成九，都是來服務星聯邦的，相當於僕從。
另外的一些，則是透過各種方式、手段取得了租地居住權的大靜人。
“術士很厲害嗎？”夏閻真問道。
他沒想到除了鬥士之外，還有術士。
鬥氣和魔法？
“術士大人們，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使者說道，“他們本身就是強大的代名詞。哪怕是鬥王，在術士大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哦，看來靜朝輸得不冤。”夏閻真說道。
就他的瞭解，星聯邦有特別製造的“古老槍炮”，有辦法破了氣武師的氣。
鬥士的數量又多，再加上強大的術士，難怪可以讓大靜吃敗仗。
就算沒有當初的白蓮之禍，大靜估計也不會是星聯邦的對手。
有意思的是，那些破氣武器們，不是專門為了對付大靜的氣武師而研發出來的。
能夠破的“氣”，不只是氣武之氣，還有鬥氣。
或者換一下順序，本就是來破鬥氣的，結果還能破了氣武之氣。
那些武器本就是術士發明出來，來套在鬥士們脖子上的項圈鎖鏈。
然後在對外戰爭上發揮了大作用。
“大靜一共五位術士對吧？他們都在哪？”夏閻真又問。
“呃——”使者遲疑了一下，想到術士大人們的行蹤並非保密事項，很多人都知道，立刻乖乖回答，“有四位在租地中，還有一位在大靜的皇城，聽說和大靜的皇帝陛下有著深厚的友誼。”
五位術士，皇城長住一位。
另外四位分別是——順天租地的盧瑟福·摩西，遠東租地的惠勒·霍爾，榮光租地的詹金·派恩以及璀璨明珠租地的皮古·尹西多。
順天租地就在江北城附近，距離江北城不算遠。
因此江北城中經常能見到星聯人出沒，租地的一城之地，顯然不能滿足一些星聯人的需求。
“你來自順天租地？”夏閻真問道。
“是的。”使者忐忑地點頭。
“最近租地內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夏閻真繼續問。
夢之使徒很難安分守己，全知之眼說不定已經鬧出了一點動靜。
比如他夏閻真就把西南軍給滅了。
重霄穩了一兩天後不也直接跑路了？雖然是他的原因。
初始身份安排不高，寄人籬下，你們全知之眼不會要當乖寶寶吧？
那還真丟夢之使徒的臉。
使者用力，或者努力表現出用力思考後才搖頭回答：“沒有。”
還補充了一句。
“順天租地有摩西大人坐鎮，無比安全。”
“這樣啊。其它租地呢，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夏閻真追問。
使者搖頭。
目前來說，“國泰民安”，最近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三個星聯人被殺了。
哦，兇手就在他前面，問著他問題。
“好了。”
夏閻真拍了兩下手，讓使者重新集中注意力，“最後幾個問題，很重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是。”使者本能地應答。
“你聽說過神母嗎？”夏閻真問道。
“什麼？”使者愣了一下。
“神母，白蓮教有瞭解嗎？”
使者連連搖頭，什麼神母，白蓮教他真沒聽說過。
“嗯。”夏閻真拍了拍提亞馬特，示意它可以繼續飛了。
寒風再一次吹拂。
使者死死趴在粗糲的龍背上，避免自己被狂風吹落，根本睜不開眼睛。
夏閻真站立，任由寒風吹動衣服和頭髮。
沒一會兒，提亞馬特停止往前飛，開始下降高度。
夏閻真踢了使者一腳：“往下看。”
“什麼？”
“往下看，這裡是不是順天租地？”夏閻真乾脆提起四肢發軟的使者走到龍背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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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勉強打起精神仔細辨認。
在天空中看，和平時處在城中的感覺截然不同。
使者看了好一會兒才敢肯定：“對，這裡就是順天租地。”
“好，軍營在哪，指出來。”夏閻真說道。
“啊？”
“軍營在哪？”夏閻真又問了一句，抓住使者的手微微一鬆。
“啊！”
淒厲的叫聲響起。
地面上，有人聽到天空中傳來慘叫，疑惑地抬頭，看見一隻好像有些大的怪鳥在空中飛過。
似乎只是鳥叫？並未有多少人在意。
“那裡，那裡就是軍營！”使者大喊著，給夏閻真和提亞馬特指明了軍營的位置。
在順天租地的西南方位。
“很好。”夏閻真應了一聲。
提亞馬特飛過去，高度緩緩下降，聽到這個聲音，使者突然感覺到不妙。
“下輩子做個人。”
緊接著，他聽到恐怖的陌生人這樣說。
抓住他的手鬆開，使者以自由無比的方式從天空中落下，砸在軍營的空地上。
落地的瞬間，驚恐的叫聲戛然而止。
軍營裡，正巧在外的星聯邦士兵們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抬頭。
一片陰影籠罩而來，迅速擴大。
提亞馬特下降到距離地面不足五十米的高度。
“開始吧。”
夏閻真低頭看向腳下的一切，冷漠下令。
“吼！”
伴隨著充滿了龍威的咆孝，提亞馬特張開嘴巴，吐出一道龍息。
金紅色中夾雜著幽藍的“烈焰”一瞬間跨越幾十米的距離，把地上建築還有一部分士兵完全籠罩。
那些建築彷若是遭到了大炮轟擊，在龍息攻擊下被摧毀，倒塌。
士兵中倒是有不少人身上泛起微光，那是鬥氣的光芒。
然而他們的鬥氣抵抗了不足兩秒鐘，就被龍息攻破，整個人被燃燒成了黑色之軀。
死去的士兵們並未就此倒下。
在提亞馬特的控制下，這些士兵化作了亡靈，從龍息中走出，衝向四面八方。
整個軍營風聲鶴唳。
一些建築中，有實力強大的鬥士撞破門窗衝出來，還沒等他們震撼於天降魔龍，夏閻真已經端著傲慢瞄準了他們。
“怦！”
一聲槍響。
一個大鬥師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就斷裂成了兩截。
傲慢的威力，可不容小覷。
“怦！”
“怦！”
又是幾聲槍響。
幾個試圖維持秩序的軍官們被夏閻真一一點射。
軍營群龍無首，徹底陷入到混亂中。
“怎麼回事？”
小樓中，雅格聽到外面的一陣陣慘叫和喧鬧，不滿地站起來。
他還在熟悉這具身軀，掌控它所擁有的力量呢。
是誰在外面放肆？
沒走兩步，雅格感覺到威脅之感，他雙手勐地在中間一拍。
血色的光幕將他完全籠罩。
與此同時，恐怖的龍息從天而降，轟在小樓上。
霎時，小樓倒塌，變成了一堆黑色的廢墟。
廢墟中，雅格支撐著防禦找抵擋龍息，滿臉不可思議。
一頭龍？
不是，大靜怎麼會有野生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