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看著地上的屍體，屍體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透過幾乎被撕爛的衣服。
可以看到那具屍體和乾屍沒有區別，胸膛還一個碩大的空洞。
裡面空無一物，真正的身體被掏空。
除此之外，身軀上還長著灰白色的毛髮，凌亂稀疏，沾染了不少暗紅色的血液。
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聞到了甚至有些眩暈。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夏閻真。
身上連一絲血跡都找不到，乾乾淨淨——哦，不對，剛才趴地上還是沾了一些塵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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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穿著森羅集團武裝人員制服的扭曲屍體，李原啞著聲音道：“事情真的和那些傢伙有關。雖然都是森羅的人，但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不信。”夏閻真保持懷疑態度，“你要怎麼證明？”
“放開他吧。”李原示意把陶鄂放開，“我們去車上慢慢聊。”
陶鄂對著夏閻真點點頭，覺得可以。
一群人重新上車。
這次就不是旁邊坐著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了。
夏閻真和陶鄂一塊坐，面對著李原。
“自我介紹一下，李原，我是森羅一個生物研究室的室長。”李原自我介紹道。
“我姓陶。”
“夏。”
兩人都沒有報名字。
不知道陶鄂是出於什麼理由，是遇到過被人知道名字就會死的情況？
反正夏閻真就是跟風。
李原也不在意：“我暫時不去管兩位從哪來，怎麼來的，我只想要確定，兩位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陶鄂看了夏閻真一眼，確定他沒說話的意思，主動開口：“我們也是莫名其妙誤入到這個鬼地方，睡一覺就出現那個醫院裡了。”
這倒是大實話。
“至於目的，當然是離開這個小鎮回家。”
更大的實話。
“那很好，至少我們目的一致。”李原說道。
“既然目的一致，那我們試試，走一走鬼打牆？”陶鄂說道。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小夏可是無視鬼打牆的狠人，離開狂人鎮，完成任務的曙光就在眼前。
如果和李原深入探討，說不定會觸發“劇情支線”，從而獲得好處。
現在陶鄂求穩。
如果要這麼做，能確定好退路自然最好。
“介不介意帶上我的人？”李原問道。
陶鄂再度詢問夏閻真的意見。
夏閻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他加上陶鄂，還有兩個武裝士兵下了車，一共四個人。
夏閻真走在最前面，陶鄂伸手搭住夏閻真的肩膀，走在斜後方。
陶鄂後面兩個士兵則是一人一邊，搭住陶鄂的肩膀。
形成一個錐子的陣型。
兩個士兵架好槍，陶鄂也隨時做好靈魂尖嘯的準備。
往前走了幾步，陶鄂三人眼前倒是沒有和剛才那樣出現濃霧瀰漫的場面。
但自身的感覺開始變得奇怪。
像是那些經典的視覺錯誤圖，或者走進了一間特別製造的傾斜房子。
身子不由自主地開始歪歪斜斜，如果不是搭著夏閻真的肩膀，有個穩定的“座標”，這個時候不知道歪到什麼地方去了。
陶鄂走得左右腳打結，自己和自己較勁，差點摔倒。
百來米的距離，走得三人像是跑了一千米一樣疲勞。
好在很快，陶鄂三人看到了隧道。
在隧道口外，還有黑色裝甲車，崗哨，路障等東西。
路障已經被掀翻，地上還躺著幾具扭曲的怪物屍體。
黑洞洞的隧道就在不遠處。
穿過隧道，就算沒有離開水源鎮的範圍，但也絕對不遠了。
“你們感覺怎麼樣？”夏閻真問道。
“有一種錯位的難受感覺。”陶鄂說道。
“像是暈車。”一個士兵做了個比較準確地描述，“我先放下槍了，有些難瞄準。”
“你覺得行的話，就繼續。”夏閻真覺得就這樣離開，完成任務也挺好的……第二天還要上課呢。
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些會動的屍體外，他可沒有見到什麼超凡之力。
對“睡夢副本”的期待不免有些下降。
完全沒有中二少年獲得奇遇，世界從此不一樣，老太太摸電門抖起來的興奮感。
感覺還不如回家讀書有出息。
四個人保持陣型，繼續向前走。
隧道內的燈沒開，進去沒多久周圍就變得漆黑一片，夏閻真從士兵手中接過行動式手電開啟，照亮前路。
這是一條雙向的四車道隧道，裡面沒看到什麼車輛。
四個人走起來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這隧道有多長？”陶鄂問道。
多交流有助於分散注意力，倒是可以稍微減輕那種錯位中帶著一些眩暈的感覺。
“這條隧道是新修的，縮短了水源鎮和外界的通行距離，但隧道本身比較長，有三公里左右。”一人回答道。
三公里左右的公路隧道，已經是長隧道了，超過三公里，就是特長公路隧道。
“也是你們森羅集團建的？”
“我們集團有出資，就這兩年建好的，通車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士兵回答道。
“你們森羅這麼有錢，跑到這種小鎮建隧道？”陶鄂多問了一句。
士兵微微搖頭：“上層的決定，我們這些小兵哪裡知道為什麼。”
“剛才那個李原說不是一路人是怎麼回事？這鎮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陶鄂問道。
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
他們在三年前經過上面的崗位調整，來到水源鎮。
其主要工作是負責李原負責的生物實驗室的安全。
一共十二人的小隊。
平時就是聽李原這個室長的調遣，負責保護實驗室的安全。
他們連實驗室具體在做什麼都不清楚。
至於小鎮的變化，很難說清楚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原本正常，熱熱鬧鬧的水源鎮開始變得越來越安靜，人們越來越沉默寡言。
然後某一天，出現了黑毛怪。
也就是陶鄂所看見的，由人變成的那種怪物。
保持著基本的人形，四肢形體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扭曲。
此後，黑毛怪陸陸續續地在夜晚出現，並且在森羅醫院迎來了一次爆發。
森羅醫院因此被廢棄，並且築牆隔離。
但為時已晚，黑毛怪像是瘟疫一般，在醫院大爆發後迅速席捲整個小鎮。
水源鎮就成為了眼下夏閻真他們所見到的樣子。
水源鎮中，粗略估計有七成的人口都變成了黑毛怪。
他們不是完全變化，而是會隱藏起來，保持著正常的人形，繼續生活，直到一些“需要”的時刻，才會“變身”。
剩下的三成，絕大部分也是渾渾噩噩，每天和夢遊一般，一些時間會清醒一些。
大部分的時間都本能、機械地進行著平時的日常。
這對那些人來說，未必不算一件好事。
因為——
在白天，這就是一個看上去正常的安靜小鎮。
人們日常生活著，卻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一旦有人開口，發出屬於人的聲音，被聽到了。
隱藏在人群中的黑毛怪就會瞬間顯形攻擊。
也就是早上夏閻真遇到的情況。
渾渾噩噩，如同夢遊一般的情況，讓一些人免於被黑毛怪撕碎。
黑毛怪可不是行動遲緩的喪屍。
它們的速度力量乃至生命力都遠超常人，隨便一兩發子彈都難以制動。
聽著士兵描述小鎮的情況和黑毛怪的危險。
陶鄂不禁回憶起早上的情況，小夏一指一個黑毛怪。
差距有點大啊。
白天只要不發出人聲，基本就不會引來黑毛怪。
而到了晚上，夜越深，黑毛怪出現在外遊蕩的機率就越高，三點過後，街道上基本都會有大量的黑毛怪遊蕩。
直到臨近白天才漸漸散去，迴歸“人身”。
在醫院爆發黑毛怪後，森羅集團聯合水源鎮的地方官也實行了宵禁，可惜就和封堵醫院一樣。
沒有取得什麼成效。
如今的水源鎮，真正的正常人恐怕寥寥無幾。
那些渾渾噩噩夢遊之人，估計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黑毛怪。
“原因呢？你們找到沒？還有為什麼會鬼打牆？”陶鄂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隧道中。
“不知道，我們打算逃離的時候，就已經是鬼打牆了，不只是這裡，所有離開鎮子的地方都一樣，就算爬山都一樣。”士兵強調道。
他們早就試過，已經沒有辦法離開水源鎮了。
“你們難道沒有懷疑過，是你們森羅集團自己搞出來的事情，什麼生物實驗室，不會是那個李原做的吧？”陶鄂問道。
“不是的。”
一個士兵解釋道。
森羅集團在水源鎮直接設立了一個研究所。
李原只是研究所中一個實驗室的室長，像這樣的實驗室，研究所還有五個。
其中兩個和生物相關，另外還有地質勘探之類的。
事情徹底爆發後，森羅集團的中高層，不是失蹤，就是和小鎮居民一樣淪為黑毛怪。
李原是唯一剩下還能做事的。
他帶著自己的小隊，各種奔走，收攏了一批倖存者，想要逃離小鎮。
雖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成功。
可要是沒有李原的話，他們說不定都已經死了。
而且，從剛才的發現來看，事情的確有很大機率是森羅集團搞出來的。
李原和他們一樣，是矇在鼓裡的受害者。
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些不知所蹤的更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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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愚人節，但和我冷酷無情的碼字工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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