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強、鄧琰、許雲三人,就以那樣的姿勢,在街頭呆了一晚上。
剛剛被鮮血洗禮過的賓館門口,沒有人經過。即使有人經過了,相信也不會有人會去管別人為何露宿街頭。
真是苦了許雲,一晚上身心俱疲。
而馬婧,也並沒有到家。
而且馬婧的身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完全可以想到,從來沒見過死人,一次性看見那麼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自己面前,有誰能夠承受這樣強烈的刺激?再兇悍勇猛的戰士,第一次見到死人時,相信心裡也絕對沒什麼好滋味。
更加可以想到,讓馬婧惶恐的,是未知的將來。FBI在自己的房門口死那麼多人,她能脫的了干係麼?而且還是她的寵物所為!
更加更加讓馬婧不知所措的,是許雲打來的那個電話。
那時的馬婧哪裡在家裡!分明是處在回家的路上。大黃載著她,一路走著偏僻無人的近路。
在她聽到對方是許雲時,可是嚇了一跳。那時的她就好像小孩一般,犯錯誤總是怕最最親近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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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馬婧可以長舒一口氣的是,她瞞過去了。
“不巧不成書”,這話我都提過好幾次了。若不是當時的許雲精神萎靡,如何聽不出來馬婧的語氣有些異樣?
上面這些還只是心靈上的疲勞,從來沒這樣騎過什麼東西的人,騎在一個如此迅捷的獵豹身上,怎麼可能受得了?顛都快顛死了。
雖然她感覺能夠騎在一個豹子背上,是一件極度拉風的事。
一人一豹,就這樣回到家時,都累得快散了架了。大黃也滿臉怨氣。當然會滿臉怨氣了,要不是馬婧答應了給許雲做飯等他回來,它哪裡用得著跑這麼快啊!
鬥氣,說用盡,一點都不為過。
不過這對大黃卻也有些好處,只是大黃自己不知道而已。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是沒有道理的,鬥氣將盡,新氣暗生。用疲累法來激發自己的潛力,從來沒人敢這樣過,在那樣一個世界,沒有鬥氣護體,就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分別。大戰之中,油盡燈苦而死之人,比比皆是。
大黃的感覺也只是維持在“自己的鬥氣就要用盡了”這一層。它自己都不曾想過為何從它這個念頭開始,過了許久,至已回到家中,一直不變。
他們回到家時,都快第二天清晨了。大黃是直接回覆它所謂的旅行形態,也就是貓狀態,趴在地板上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馬婧則睡都不敢睡,她怕自己會因為太累而睡過了頭。
她應該是想該怎麼辦而想破了頭吧!來來回回跺著步,居然都能夠把熟睡的大黃吵醒。不過它也是活該,誰叫它睡覺時把耳朵貼地板上的……
聰明的馬婧怎麼會沒有辦法?她直接包起了餃子,凍到冰箱裡,待到許雲回來時再下鍋。
說來是一句話,甚是輕鬆,可是餃子這種東西,如果有兩個人一起包,比一個人獨做快三到四倍都不止。
馬婧為了能夠圓謊,為了能夠讓許雲當真早上回來時可以吃到一頓香噴噴的熱飯,強打精神,一個人埋著頭打著盹,從做餃子餡開始,一步一步……
當許雲推開房門時,沒有生物出來迎接,和往常不同。
詫異的他到廚房裡時,才看見了手持著餃子皮,趴在面板上睡覺的馬婧。
你們說,這時的許雲會是怎樣的心情?
我問過許雲,但是他只是笑笑,不肯說。
我問鄧琰,她則是會錯了意,以為我是在問她的感受。你說一個突然發現自己對許雲感情的女人,在見到許雲和馬婧旁若無人的時候,她又會是什麼感受?
她對我這個問題,則是直接以怒目而視結束。
“別別,我的意思是問你許雲做了些什麼。”我連忙擺手衝鄧琰解釋。
“他就傻站那了。”鄧琰淡淡回道。
“他沒說點啥?”
“沒說。”
“就傻站那?啥都沒做?”
聽出我言外之意的鄧琰滿臉不請願的撇了撇嘴,道:“抱她的。”
“真的?然後呢?”我兩眼放光。
“抱她進房了。”鄧琰鄙視的瞧了我一眼。
難怪我問許雲許雲不答呢!
“繼續繼續。”我來勁了,打聽到了從許雲嘴裡打聽不到的訊息,而且是這麼勁爆的訊息,我能不來勁麼。
“然後就出來了啊!”
“啊?”鄧琰的答案讓我大失所望,“他們……沒做點啥?”
“做什麼?”我感覺她是在跟我裝傻。
“那個啊……嗯,就那個。”我衝她擠眉弄眼。
“他們倆在房裡,我怎麼知道他們在幹嗎?”鄧琰仍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他們在裡面呆了有多久?”我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分進出擊。
“呃,大概三兩分鍾吧!嗯,不,五分鐘吧。”鄧琰皺眉思索。
“這麼快啊……”我脫口而出,說完就看到了鄧琰一臉鄙夷的神情。
“是啊,那麼多餃子皮餃子餡還擱那呢。他得做完啊!”
………………
自然,到最後原本是等著吃早餐的許雲,又是自己做了頓飯,還是難做的餃子!
原本他還想拉鄧琰一起幫忙,可是……這位從來不曉得自己做飯吃的潛行者,如何會懂得這些柴米油鹽的瑣碎事情。
馬婧在時,許雲是個傭人;馬婧“不在”了,鄧琰在,許雲仍然是個傭人。怪圈啊,難怪他進入了芬里爾時……仍然是個傭人。誰叫團裡就他一人會做飯……或者說就他一人做的飯,能吃。
危機時刻吃草根啃樹皮的事他們也不是沒有幹過,只是當可以享受的時候,他們幹嗎不享受……
“本事太高也不是什麼好事”,許雲後來常向我抱怨的。
待到馬婧醒來時都已經近中午了,這頓早飯也就成了午飯。許雲和鄧琰兩個人的早飯是出去買了點將就了。
這讓馬婧不太敢瞧許雲,答應過的話沒做到,她居然也會不太好意思。
“你做噠?”馬婧看到熱騰騰的被端上桌,小心翼翼的問著許雲。
“難不成你做的啊!”許雲笑道,“還說做好早飯等我回來呢。”
“你!”馬婧被戳到了羞處,直接啞口無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