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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後一位

卡蓮·奧爾黛西亞正在聖堂教會的修道院中,處理著幾封信件。

趁著深夜的寂靜時刻,不會有小孩過來吵她,卡蓮正在完成自己的工作。

說到底最初選擇將這裡作為據點,只是單純地聽說這裡小孩子多,才會來的。

當然,不是說她有多麼喜歡小孩子,而是因為她自己那異於常人的興趣。

作為一名神職人員,聖堂教會的修女,她有著一項相當殘酷的興趣、或者說是愛好,那就是看著別人受傷、或者說幸福被毀、或者說痛苦,總之是諸如此類的情況,就會感到愉悅,可以說作為一名信奉上帝的人來說,是非常鬼畜的興趣。

不過這樣鬼畜的神職人員,她倒並不是第一個,比起她的父親言峰綺禮來說,卡蓮還是要好一些的。

正是因為小孩子多,所以才有更多的機會看到小孩子哭泣的臉,這也是她為數不多可以感覺到自己擁有人類感情的時候,雖然是單純的負面感情,其他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行動著。

作為這次聖盃戰爭的監督者,她代表聖堂教會收集著各方送來的情報,將其整合起來。

聖堂教會的主要工作是隱藏魔術的存在,或者說災難之類的,為了降低對現代社會造成的影響,他們在聖盃戰爭中主要負責幕後工作,卡蓮將情報整理好之後,傳遞給位居梵蒂岡的聖堂教會總部,隨後總部就會派適當的人前來協助卡蓮。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說,雅典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如果貞德所說的是正確的話,那麼此時災難應該全部都朝拉裡薩聚集過去了,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出現在其他地方。

事實上,雅典也沒有遭受災難攻擊的訊息,愛琴海沿岸出現的野獸全部都聚集到了拉裡薩附近。

現代社會雖然有派出偵察機,不過全部都被空中的巨龍擊落了,拉裡薩附近已經變成了視野盲區。

至少這座聖堂教會應該是非常安全的,卡蓮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打算到修道院的周圍檢查一下。

夜晚的空氣相當寒冷,穿的並不算多的卡蓮繞著修道院走了一圈,檢查各類防禦措施沒有問題之後,便打算回去休息。

只是這個瞬間,有一群她非常熟悉的東西接近了修道院。

“惡魔。”

低聲說出這個詞的瞬間,卡蓮的雙眼已經冒出血絲,嘴角也是溢位腥紅的血液,瞬間無力的身體坐在地上,危險像是黑夜的陰影一般籠罩住整個修道院。

在卡蓮九歲的時候,她的身上出現了聖痕,聖堂教會也發覺了卡蓮異於常人的體質,並將其作為一種兵器來使用。

卡蓮所擁有的體質是名為被虐靈媒的體質,只要附近有惡魔出現,人體機能就會因為靈障發生問題,說白了只要有惡魔出現在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周圍,這個人就會受傷,而且是直接影響人體機能的損傷。

拜此所賜,她在最初的幾年,都被聖堂教會當做搜尋惡魔的武器來使用,也因為這個緣故,卡蓮的部分身體機能已經遭到嚴重的破壞,比如說右眼的視力其實和沒有一樣,比如說味覺已經幾近消失,只有刺激性很強的味道,才能讓她感覺到。

幾年前,在第五次聖盃戰爭結束的時候,她作為代理司祭曾在冬木市的聖堂教會活動了一段時間,也因此擺脫了作為武器的命運,真正意義上地成為了聖堂教會的一名修女,接近惡魔的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惡魔大多是單獨出現的,但是現在卡蓮感覺到的,卻是成群的惡魔,雖然看不到那些傢伙的身體,但是這些傢伙已經將修道院團團圍了起來。

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卡蓮並不具備任何與惡魔戰鬥的能力,以往也只是作為誘餌,發現惡魔之後交由聖堂教會的人來處理。

只是這些成群出現的惡魔,和以往給卡蓮的感覺不同,它們更像是經由災難聚集起來的惡魔,這麼說的話,貞德的話似乎也並非完全正確的,因為現在修道院之中,已經沒有了從者的存在,但是這些災難卻依舊聚集了過來。

惡魔顯出了自己的身形。

人形惡魔高達兩米五,身體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皮膚是純黑的,背後有著蝙蝠一樣的翅膀,頭上是灰白的羊角,下肢是羊蹄,爪子非常鋒利,在月光下甚至反著白光。

這些惡魔一個接一個出現,確實如卡蓮感覺的那般,它們已經將修道院包圍了起來,不過卻沒有更進一步,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卡蓮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推開修道院的大門,朝裝有電話的房間走去,她只能儘快地聯絡聖堂教會,雖然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

然而身體的機能根本不允許她走到那個房間,途中她便倒在了走廊中,徹底失去了力氣,無力的卡蓮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什麼也沒有想,似乎已經放棄了思考。

這時,輕快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頭響起。

“修女,你沒事吧?”

稚嫩的孩童跑到卡蓮的身邊,這個時間點她們應該已經全部入睡了才對。

卡蓮無力地扭過頭,叫出對方的名字。

“傑克?”

“修女,你受傷了。”小女孩兒很親切地用手擦掉卡蓮臉上的血跡,只是緊接著更多的血液流出,她這樣的做法起不到任何作用。

“傑克.....你會用電話麼?”

小女孩兒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

“我會用,但是桌子太高我夠不到。”

“踩著凳子上去吧,打通給總部的電話,就說有惡魔出現在雅典這裡了。”

說出這些話,卡蓮已經耗盡了體內僅存的力氣,昏迷過去。

傑克歪著腦袋,還在思考是不是該照修女說的去做,畢竟踩凳子爬上桌子這樣的事情,前一位修女是明令禁止的。

看出小女孩兒心中的考量,站在她身後的“巨人”便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傑克,你去叫醒你的夥伴,一起把這位修女抬到床上去吧。”

“那修女說的事情呢?”

卡蓮不曾看到的人,正披著將全身包裹的黑色披風,低頭望著矮小的傑克。

“這些交給我來處理吧,安心,沒問題的。”

聽話的小女孩兒點了點頭,隨後順著走廊跑起來,去喚醒其他睡夢中的同伴。

“巨人”看了一眼倒地的卡蓮,隨後望向窗外,修道院的玻璃是不透明的,本來應該無法看到外面的東西,只是他好像能感覺到外面的一切一樣,用目光掃過外面的惡魔。

他走動來,朝著修道院外走去,咔咔的聲音可以聽出他那披風之下,是厚重的鎧甲,他頭上也是帶著好似骷髏般的頭盔,兩根牛角頂在頭上。

惡魔遲遲沒有進攻的原因也是在於他,生於災難的惡魔受到指引,被安排來對付這位潛伏在修道院的從者,它們雖然機械地接受了這樣的指引,卻也不敢朝前踏出一步,倒不是說他有多麼可怕,而是惡魔根本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彷彿他跟本不存在,無知亦是一種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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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修道院,撩開披風,露出手中的巨大劍刃,表面已經有些生鏽,帶著淡淡的鏽紅,讓人不知道他要怎麼用這樣一把鈍劍去擊殺敵人。

他緩緩地走到惡魔的面前,惡魔依舊沒有動作。

如果說之前是毫無感知的恐懼,那麼臨近的惡魔,便是被那股可怕的氣息所嚇倒了,就算是這些生於無形的惡魔,也被他身上所帶有的氣質所震懾,不敢動手。

明明是全身的死者氣息,卻依舊活著,一個充滿矛盾的存在。

巨大的劍刃輕鬆將惡魔的身軀斬斷,只是能斬斷惡魔的身體,並非是因為劍刃的鋒利,在攻擊的同時,粗糙的劍刃便化作了一團青色的霧氣,將惡魔斬斷。

當第一只惡魔被斬殺的時候,其他惡魔也終於有了動作,它們一起朝“巨人”撲去,似乎是想要將他制服。

只是這樣做的惡魔,全部都死在了那柄巨劍之下。

整個過程,簡單無比,惡魔撲來,巨劍落下,剩餘的東西,僅有死亡。

斬殺所有的惡魔之後,他並沒有急著回到修道院,而是等到傑克從裡面跑出來,找自己。

“爺爺!爺爺!你在外面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出來看看風景。”

死去的惡魔連屍體都沒有剩下,彷彿它們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嗯?哇!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小女孩兒抬起頭,看著圓圓的月亮,高興地叫了起來。

“是麼?”他抬起頭,看著皎潔的圓月,邊緣處已經泛起了一絲血紅。

“傑克,我現在要去別的地方了,你也跟著我一起走吧。”

“嗯?爺爺要去哪裡?”

“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那裡需要我過去一趟,等做完這些,我再陪你玩好麼?”

“耶!好啊!那爺爺,我們現在就走吧!”

黑夜中,一絲詭異的笑聲劃過,黑色的“巨人”撩起披風,將小女孩包在其中,隨後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