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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噩夢驚醒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彷彿做了一個悠長而遙遠的夢,夢裡有巍峨青山,幽幽綠水,而她身處一片斷崖之上,身後不遠處就是萬丈深淵,有震耳欲聾的水聲從另一側山澗中傳出,伴隨著飄散在空中的水霧,不難猜到那邊肯定有一川瀑布,水流湍急,滾滾而下,最終墜入懸崖之下的深湖。

空氣中潮溼瀰漫,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隱藏心底的緊張正在無聲放大,恐慌不著痕跡的遍襲全身。

這是三年前她墜崖的地方,但是——

任宇馳去哪了?

還有那些追兵呢?

正在疑惑,忽而聽到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轉身看去,就見一個藏青色的身影已經移到她身後,見她轉身,伸出雙手用力一推。她的身體受力向後仰去,然後她整個身子就好像春盡之時的落花,輕飄飄的就從崖邊墜落下去。耳邊風聲呼嘯,失重的感覺越發強烈,而她也終於看清了方才推她下去的人的面容。

俊俏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卻是滿含了譏諷和殘忍。

而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可能會是他!

身子猛然一顫,睜開雙眼,因為知道是在做夢所以並未立刻起身,而是待視線清晰才轉動眼睛,略有些警惕的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目光最終落在窗欄上勾著紗幔的掛鉤上。

凌月眉頭微皺,她分明記得昨晚和殷冥所在的房間內床榻上並沒有掛鉤,而是掛著兩個荷包,現在荷包卻不見了蹤影。

心頭猛然一驚,這不是昨晚的房間。

“醒了?”

還不等凌月起身有所動作,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就從離床榻不遠的桌邊傳來。聽到是殷冥,凌月才稍稍有些放心,一手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悶悶應了一聲,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屋裡光線很暗,殷冥正坐桌邊,左手隨意搭在桌沿上,右手託一隻茶杯送至嘴邊,低頭輕抿一口。見她起身,殷冥轉身面對她,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表情,眸光冰冷懾人。

“這是哪?”凌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看到殷冥也並非多心,隨口問一句準備下床穿鞋,這才覺出自己身上的變化。彎腰時丹田微微隱痛,心裡一驚,下意識的想要使力,卻發現自己周身大穴已經被人封死,根本用不得半分內力。下一刻已經抬頭瞪住殷冥,開口便是質問:“殷冥,你這是什麼意思?”

殷冥抬眼看一眼凌月,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慢吞吞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悠然開口:“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帶你走。怎麼,才過了一夜,就全都忘了?”

凌月眉頭微皺,聲音沉了下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心中頓時多了幾分警惕,想及昨天她只和殷冥在一起,也未曾見過其他人,而自己卻在喝過他遞過來的一杯茶之後就睡了過去,就連被換了地方都沒有發現,現在醒了卻發現自己內力被封,不難猜到昨天那杯茶裡肯定加了其他東西,而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殷冥,似乎也沒有其他人了。

但凌月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真的不知道麼?”殷冥不答反問,看著凌月眸色漸深,嘴角的弧度僵了一刻,繼續道:“凌月,你真是讓我很心痛,你居然對我說謊。”

悲傷的語氣配上一臉冷峻,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凌月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頓時驚覺眼前這個男人的陌生。但他的確就是殷冥,這一點凌月毫不懷疑,但是為什麼,他會這麼跟她說話?凌月目光一寒,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我說什麼慌了?”

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昨晚他二人說話本就不多,而凌月只是對這幾個月在司馬皓軒身邊的事閉口不談,原以為他並不知道,現在倒是先被他提了出來,那麼極有可能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但是轉念之間又覺得不對,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麼樣,直接問她不就好了,現在卻大費周章至此,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

想及此處,凌月心思突然一沉,望著殷冥的眼神中不覺也帶了幾分防備。

殷冥靜靜看著她,眼中似是沒有任何情緒,平淡開口,吐出一個名字:“司馬皓軒。”寥寥四個字,卻是讓他看清了凌月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詫,還有一絲意料之中的瞭然。他笑了笑,低下頭,注目桌上的茶杯,“凌月,今年四月你在紅街偶遇大皇子齊軒王司馬皓軒,之後二皇子允清王司馬皓正的人就燒了你的醫館,帶走了你。在此之前你支走了醫館裡的其他人,但是在你回來之前你醫館裡的一個小丫頭和方楚出來尋你,卻被司馬皓正的人抓走了。你跑去救他們,結果卻是方楚命喪當場。然後你就歸順了司馬皓軒,欲為方楚報仇······”抬眼看向凌月,一笑,“是也不是?”

聽他語氣平淡道出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歷,凌月背後一陣生寒,心中疑惑更大。這些事情本就隱秘,他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仙樂閣的掌櫃桑落告訴他的?疑問剛一丟擲就被凌月率先否決。不可能!這些事情本就見不得光,就連身在都護府的妙笛都未有耳聞,紛繁雜亂的紅街怎麼可能有訊息傳出!除非······

除非殷冥他一直就在關注她,所以才能那麼準確的掌握她的動向,知道她都做過些什麼事,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會短。

分析至此,凌月頓感猶如芒刺在背,目光鎖緊殷冥,心底更是一陣發慌。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近在她身邊觀察著她卻不現身與她相認;他怎麼可能眼看著她深陷困境而不施以援手;他怎麼可以狠心眼睜睜看著她為他相思成疾而無動於衷?

難道是他根本不想見她?根本不想讓她知道他還活著的訊息?

那他為什麼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還偏偏是這麼敏感的時期?

一連串的問題讓凌月的腦子瞬間變得很亂,但她明顯感覺這其中有著什麼聯絡,仔細一想這幾個月的經歷在加之最近外圍形勢,她分明覺得殷冥挑在這個時候現身找她,其實是預謀好的。

想及此處,凌月忍不住的一陣惡寒,目光驟然凍結成冰,盯著面前一臉玩味笑意的殷冥,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殷冥倒是一副已經看穿了凌月心中所想的模樣,一挑嘴角:“你猜的不錯,我是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原本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真的聽到這樣的事實之後,凌月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抖,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是,她身子顫了幾下,雙手撐在榻沿才沒讓自己的身子榻下去,望著眼前的殷冥,突然不明在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吐出的卻是蒼白無力的三個字:

“為什麼?”

出口心中就是一陣冷笑,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就算真是有原因,問出這話時明顯已經有了結果,就像你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耳光,然後你再去問這樣的話,不管人家說什麼都合情合理,不過是個藉口,而留給你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不為什麼。”殷冥淡淡開口,眼睛微微眯起,依舊面無表情,忽而看著凌月一笑,“凌月,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去找司馬皓軒時我有多心痛,我原以為自己在你心裡佔有不可替代的位置,卻沒想到······”他突然止住不說了,忽而一揚手,“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你我還說正事吧。”說完他就起身朝凌月走了過來,在距她一步以外的地方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在司馬皓軒的身邊時日不短,自然瞭解他的行事風格,更何況他對你還頗有幾分情誼在,我知道他現在就在江南,你只要告訴我,他的具體所在,和他準備什麼時候舉兵返京還有他的兵力部署,我就可以放了你。”

他殷冥為什麼要知道司馬皓軒什麼時候傭兵返京,還要知道他的兵力部署?

“你們想要篡權!”凌月心尖猛然一跳,一臉警覺的看著他,下意識問:“是誰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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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冥雙手負立站在凌月面前,冷冷看她:“我可不是篡權。凌月,回答問題。”

見凌月死死瞪著自己,不發一語,殷冥輕嘆一聲,很是好笑的看著她:“沒想到你對司馬皓軒這麼忠心。我原以為藉著和你重逢,你必然會棄暗投明回來幫我,卻不想你倒是這麼不開竅,凌月,我當真是看錯你了。”

這話裡的含義在明顯不過,凌月身子頓時僵住,一臉錯愕的看著殷冥,聲音也有些顫抖:“藉著和我重逢?殷冥,難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出已經排好的戲?”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嘴唇闔動著,不敢相信的望著殷冥,心痛的彷彿要撕裂開來。

多想他此時輕笑一聲搖頭,然後像以前一樣告訴她“我騙你玩的”,可是沒有,因為她看見殷冥臉色一僵,最終點了點頭: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