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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作壁上觀

第一百五十六章

許是這幾天太過平靜,就連心都開始散漫起來。司馬皓正倒像是對凌月又多加了幾重放心,倒也再不限制她的出行,饒是可以到宮裡的園子走兩圈,雖然手腳的鐐銬依然帶著,但至少相較於之前,多了幾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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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皇宮,從未如現在一般細細看過。沉默的走在御道之上,所過之處皆留下一陣鐐銬磨過地面的刺耳聲響,身後不過幾步處跟著四個帶刀侍衛,一路跟著過來,眼神中是隱藏不去的戒備還帶著絲絲不屑。想來是很不明白,身前的凌月看起來不過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何以至得身帶如此厚重的刑具,並且由四個壯漢看著。

偶爾能聽到身後幾人的竊竊私語,內容不外乎揣測凌月的身份。一說凌月乃是刺客,武功高強,所以如此小心看著,怕她惹出是非。一說凌月是前朝餘孽,妄圖復國,現在暫留宮中是想等著她的同夥來救她。又一說,凌月乃是大皇子齊軒王司馬皓軒的侍妾,不甚落入了當今皇帝司馬皓正手中,現在想要以挾她而令司馬皓軒退兵。還有一人聽著眾人紛亂雜語,左右各看一眼,面露難色並不知曉應該相信哪個。

一路走著,凌月並不回頭,那些話語倒是盡數入耳,倒也惹得她不禁莞爾然後無奈搖頭。早前在紅街的時候,倒是時常聽見那裡閒的無聊的遊女們嚼嚼舌根傳傳閒話,再不就是揣度哪個新來的姑娘身世。原以為這樣無趣的事情也只有女人愛做,倒不曾想過男人也有這些癖好,倒叫人覺得有些驚喜。

凌月本不是愛好閒事的人,就算他們說話間談論的是自己,她也著實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花費心思,更何況她原是沒有必要以揭開自己身世來滿足旁人的窺探欲的必要,更須知禍從口出,人言可畏,她也著實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便也充耳當作未聞。

許是凌月這身打扮很是扎眼,身旁陸陸續續路過些宮人,看見她皆是面露驚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待她走過,無不交頭接耳,紛紛猜測。

被人圍觀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凌月很有些鬱悶,低眉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鐐銬,再抬頭看向前面遙遙無期的御道,頓時就生出一副今日刑場赴死的即視感。心中頓時覺得有些悲愴,想她迄今活了二十三年,有幸能體會一把這樣的感覺,也算不枉此生。

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想說再過幾日沒準自己真會命喪於此,今日且當排演一遍,倒是也可輕車熟路。

現在已是冬日,太液池邊上的柳樹都已落了葉子,柳枝低低垂著,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卻是顯得有些無力。遠處亭臺廊榭,紗帳漫舞,映著水面上升起的一層薄霧,如夢似幻一般,彷彿人間仙境。現在陽光倒是沒了夏日的炎烈,柔柔一把在水面上鋪開,波光粼粼之間,平添幾分安靜之色。清風帶著冰涼的水汽拂過臉頰,一片微涼之下,卻是讓人平白就像嘆息。

水木清華,如錦似畫,俊秀風雅,靜態悠然,雖是寒涼冬日,倒也不顯蕭索。

凌月站在池邊,遠遠望著池心之中漠然失神。好一座華麗牢籠,倒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傾城紅顏在此葬盡韶華,只為博君一笑。

莫名就生出一股悵然,抬目朝遠望去,卻正巧見一女子正迎風順著池邊往另一側的亭臺走去,身後跟著兩個侍女,低頭挪步,無比順從謙卑的模樣。

眉頭微皺,心中升起疑影,凌月遠遠看著那女子,心中竟是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如絲如縷一般不易察覺,卻是真的存在。

只見那女子邁著蓮步,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溫婉。淡紫色的長裙在風中輕舞飄蕩,仿若天女下凡一般,讓人不敢褻玩。雙手端於身前,長袖隨風而舞,更是顯得飄逸翩然。隔了太遠看不清面容,但她那滿頭珠翠卻是映著陽光閃閃發亮,明晃晃的直蕩了人的心神,索了人的魂魄。

女子終於邁上亭臺,逆光而立,黑色的長髮垂了腰際,隨風輕揚。

凌月微微駭然,這女子竟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心說這皇宮內院,怎麼由得旁人隨意出入,更何況皇宮之中除了皇帝之外便是皇帝的嬪妃,而據凌月現在所知,司馬皓正乃是獨身。早前曾聽司馬皓軒提起過,他司馬皓正雖是娶過幾門妻子,最後都因他的苛待而被休了。那麼——

方才那姑娘是誰?怎麼隱約之間覺出了幾分蕭芸琴的影子?

心中正在疑惑,猛然就瞧見一男子正從另一條小徑直上了那女子所在的亭臺。而那女子卻在一瞬間轉身,站直了身子候著,當那男子走到近前,方才微微福身行禮。

雖是逆光,凌月倒也看得分明,那男子的身形,分明就是司馬皓正,而他此時正伸手扶住那女子的胳膊,帶她起身。明亮的光暈勾勒兩人的身形,倒是有幾分剪影的意思,可是透過那層薄薄的紗霧,凌月卻是問道了濃濃的情誼味道。

難不成那女子是司馬皓正新看上的?

凌月心中腹誹,倒也多了幾分興趣,很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然不怕司馬皓正,反而近其身側。想到此處,倒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那滿滿的窺探慾望,轉身就順著池邊的小道直往那二人的方向而去。

一路而過,目光並未從那二人身上移開分毫,越是走近,凌月步子卻是緩了下來,隱隱之間總是覺得司馬皓正身邊那女子的模樣有幾分似曾相識,卻是一時想不到在哪裡見過。正在遲疑,腳下卻是一絆,鐐銬撞在了一旁的石塊上,一聲清冽的脆響,驚動了亭臺上的二人,下意識皆朝凌月的方向看了過來。

凌月站直了身子,也朝他二人的方向看了過去,逆光的陰影裡,她看到那女子瞧見自己就墊腳在司馬皓正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躬身一福,轉身便走。而司馬皓正卻也是轉頭淡淡望她一眼,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再轉過來看凌月,只是面上已是浮起一層怒意。

原是也沒心思管司馬皓正,凌月現在所有的心思皆在方才那女子身上,腳下緊走幾步上了亭臺,目光還不曾從那女子的背影移開。極清瘦的背影,卻是帶著一股不太相符的傲氣,身上衣衫微蕩,彷彿一片紫色的雲彩,翩然飄走。

“那姑娘是誰啊?”凌月轉頭掃一眼司馬皓正,看著那片紫色的雲彩轉過了前面的岔道,隱藏在一從黃楊之後,不過轉眼就不見了。

半天不見司馬皓正答話,凌月這才轉過頭來看他,就見他一臉隱藏不去的惱怒,眼睛微眯,身上散發陣陣戾氣,讓人不禁想要躲開些。凌月有些莫名其妙,撇撇嘴,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是從哪裡學的這偷窺的本事。”司馬皓正冷冷開口,語氣無比生硬。

“不過是碰巧遇到了,想過來看個熱鬧,怎麼不可以麼?”凌月才不怕司馬皓正,大言不慚說的義正言辭。

司馬皓正臉色又沉了兩分,轉過身子注目與水光瑩瑩,再不願理她。

沉默的對峙。倒是又和以前一樣了,凌月頓時就覺得好沒意思,邁步想走,卻聽到身後陰森的聲音再度傳來:“凌月,司馬皓軒的軍隊已經到了京城邊界,你想不想說點什麼?”

腳下步子一滯,凌月立時轉身怒目瞪住司馬皓正,滿是戒備:“你想怎麼樣?”

“你覺得呢?”司馬皓正突然冷哼一聲,轉身看住凌月,嘴角冷笑盪開,“孤現在已然親臨帝位,倒也沒什麼可怕的,更何況我手中還有你,自然高枕無憂。”他一頓,走近凌月身前,微揚了下巴居高臨下的看她,“對了,忘了告訴你,既然孤收了你這份大禮,也不能不做些樣子。不妨說的明白些,孤已經去信以你為要挾,讓司馬皓軒退兵。不管他答應與否,都得和殷冥撞在一起,孤倒是很有心看一場好戲,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作陪?”說完後退一步,一臉奸計得逞的陰險。

凌月頓時呆住了。她倒是完全沒想到司馬皓正會做出這種事。一早之前雖然早有預料他或許會玩些陰謀,也猜到他會以自己做要挾讓司馬皓軒退兵,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殷冥和司馬皓軒碰在一起。原來他一早就大好了主意,轉架了矛盾,退於其後,坐等收漁翁之利。

他司馬皓正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只等著一舉將天下收歸自己所有。

司馬皓正看著臉色頓時煞白的凌月,嘴角笑意更盛,輕嘆一聲:“凌月,本來沒想告訴你這麼快的,只是你今日正好碰到,告訴你也好。得,你這幾日也自由過了,現在也該回去乖乖當你的人質了,需得知道,你這條命,孤握在手裡,還是有幾分用處的。”說完,朝凌月身後使一個眼色,四個侍衛立時上前,將凌月圍在中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