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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 錦鯉來了(54)

沒有後悔餘地的話,讓顧母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如果沒有看見淡綠色與黑色光芒之前,顧母是非常確定“暴躁的”才是自己真正的兒子,可現在,她看到了,然後她就猶豫了。

她很確定暴躁的是自己的孩子,但同樣的,來自於一種本能,她也很篤定淡綠色的光芒代表的,才是真正的生命形式。而那黑色的,充滿了不詳與不安的氣息,根本沒有“人”的感覺,那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呢?

可淡綠色的那般孱弱,似乎是馬上就要被黑色的給吞噬一空了。

這個情況,跟她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因為她非常清楚,現在這個身體即將要被她一直認定的是自己孩子的靈魂佔領。

既然是要佔領了,那自然他就是佔據上風的一位,這跟她看到的綠色光芒孱弱,完全對不上。

聽說雲裳要除掉淡綠色光芒的時候,顧父急得一下就睜開了雙眼,他看向雲裳,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雲裳的手勢。

微微一愣,顧父順著雲裳暗示的看過去,就看到了自己身邊的妻子,此刻滿臉都是為難與糾結之色。

“怎麼樣,阿姨?如果你堅持,我就除掉淡綠色那一團光芒了。”雲裳在這時候逼問道。

“不行不行不行……”顧母立馬就是一疊聲的反對,她閉著眼睛,目光卻是緊緊地鎖定在了淡綠色的光芒上,就這麼一點點的時間裡,她眼睜睜地“看”著,淡綠色又被黑色吞噬了一些,面積不大,但相對淡綠色本就不大的面積,已經是讓她觸目驚心了。

看到顧母顯然區別於之前的反應,顧父霎時明白了雲裳的用意,他沒有再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不是淡綠色的,是黑色,是黑色。”顧母被雲裳逼得有些急,她說話說得有點亂,“讓那個東西滾,我只要我兒子,我懷的我兒子。”

雲裳聽她說這句話,就明白,在顧母的心中,是將淡綠色跟暴躁那位化為等號的。

“黑色的,是你堅持的你的兒子,你確定要除掉黑色?”雲裳進一步確認。

顧母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因為……”那是一種本能的感覺,彷彿人生來就擁有的辨別能力,但反而是因為這樣,顧母很不好解釋,為難糾結了一會兒,她突然睜開了雙眼,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她緊盯著雲裳,神色不是很友好,“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要幫那個人?”

顧母的反應,在雲裳的意料之內,她問顧母:“阿姨,是認為我故意在幫那黑色氣息的嗎?”

顧母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覺得自己想的沒錯,綠色的是她的兒子,性格稍微暴躁一些的,也是自己的兒子。兩者明明是一者,可雲裳卻在誤導她,讓她以為兩者是不同的。

“既然如此,那要不這樣吧?”雲裳既然早就料到了顧母的反應,她也就早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我當著你們的面,除掉黑色,只保留綠色,如何?”

這正是顧母想要的,但就在她要點頭的時候,突然就傳來了顧冰河的大聲反對:“不行!”

顧母看向顧冰河。

此刻的顧冰河神色暴怒到了極致——原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現在又聽到了面前這些人當著自己的面,討論要除掉自己,神色就更加不渝了。

“你想清楚了,再說話!”它緊緊地盯著顧母,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它這樣的表現,換了一般的人,便是好感重重,這時候也得打上幾分折扣了。可雲裳觀顧母的神色,她的反應竟然是——猶豫了。

在這附身顧冰河身上的鬼魂如此差的態度面前,本是要篤定除掉黑色的顧母,竟然遲疑了。

這一點發現,越是讓雲裳好奇自己不知道的那個“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要知道,天眼之下,識別人類的靈魂,是植根於靈魂深處的本能,會讓每一個人都有能力確認身體內的正確靈魂到底是誰。也是因為如此,雲裳才會那麼篤定顧母的選擇,而顧母一開始的表現,也正如她想的那般,可問題是,現在,顧母竟然猶豫了。

這幾乎就可以說是顧母在質疑天道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才能讓顧母做出這樣的反應來?

原來對這事可有可無的雲裳,到了這一刻,倒是真的起了好奇之心了。

不過,留給她的時間不太多了。

顧冰河真正的靈魂被自己強制召喚了一次,醒過來後,面對顧母給出的那樣反應,重新退縮後,屬於他的靈魂狀態,明顯是出現了自暴自棄的樣子。此刻的他對鬼魂對自己的吞噬,沒有任何的反抗,這樣下去,這附身的鬼魂都不再需要原來那一世那樣長的時間,就能完成對顧冰河身體的佔領。雲裳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得儘快採取行動了。

想到這裡,她開口說道:“阿姨,你得儘快決定了,要不然的話,可能你就沒得選擇了。”頓了一頓,雲裳補充了一句,解釋自己這句話的意思,“你要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現在閉上眼睛再看看吧。”

顧母也不知道是真沒明白,還是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總之雲裳這句話剛落,她就立馬閉上了雙眼。

而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代表著生機的淡綠色光芒,不但面積再又小了一點,而且連色彩都開始暗淡起來了。

自此,就可以知道,雲裳催促的意思了。

“我……”顧母有些遲疑地開頭。

“這有什麼可猶豫的?”在顧母閉眼的時候,顧父也跟著閉上眼睛“看”了一下,他本就堅信著自己的觀點,再看到淡綠色的光芒之後,更是篤定了自己的觀點,此刻見到這樣的景象,著急地說道,“除掉黑色的……”

“你讓他閉嘴!”顧父的話還沒說完,“顧冰河”就出聲呵斥,不過他這話,顯然是衝著顧母說的,而不是顧父,“你現在難道還開始懷疑我了嗎?你想清楚了,就算是我騙了你,他會騙你嗎?”

“顧冰河”的話,聽得顧父還有其他人,一頭霧水,但雲裳卻是從中得到了一個關鍵資訊:在她想知道的“真相”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顧母在聽到“顧冰河”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她的目光震了一下,臉上的猶豫在那一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觀察到這一點的雲裳,再一次被震驚到了:因為顧母這樣的表現,很明顯是代表著她被“顧冰河”給說服了。

“對,你說得對,他不會騙我……”顧母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就跟氣音似的,這些自言自語,就算是站在她身側的顧父都沒能聽懂一個字,反而是有一點距離的雲裳,卻是將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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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他騙你呢?”雲裳不知道“顧冰河”跟顧母口中所說的“他”是誰,但她知道不能讓顧母就這樣做下決定,於是插入到了顧母的自言自語中。

“不可能,”本來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的顧母,在聽到雲裳的反問之後,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騙我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他不可能騙我。”

“那這就更奇怪了,”雲裳與顧母針鋒相對,“既然知道對自己沒有好處,為什麼不騙你?”

“對啊,奶奶,”一直沒說話的韓金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用著單純的好奇口氣問顧母,“我就只知道壞人為了得到好處才會騙人,好人是不會騙人的。”

“不對,好人也會騙人,”韓木生插嘴說道,“但好人肯定是為了人好,才會騙人。”

韓金生跟韓木生的話,聽上去有些拗口,但道理卻是淺顯易懂。

這個世上,誰會無緣無故地撒謊騙人呢?除非是有好處。

顧母衝口而出:“那是因為他知道他騙了我,也沒用。”

“這就更奇怪了,”雲裳指出了其中的邏輯矛盾點,“阿姨你自己才說了,你之所以這麼篤定自己的觀點,是因為那個人說了真相給你,但現在你又說是因為你知道真相,他才說給你。那我現在就要問一句,你到底是因為自己先知道了真相,去找他求證,他告訴了你;還是他告訴了你,你才知道了真相?”

“這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大了。”雲裳耐著性子解釋,“如果是前者,你先知道了真相,去找他求證的,但你也說了這個真相對他沒好處,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告訴你?正常人的反應,不該是反對反駁,最多也就是沉默不言吧?反之,若是後者,就更奇怪了,他自己主動告訴你不利於他的真相,阿姨,你自己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換你站在他的角度,你會這麼幹嗎?”

顧母一下子沉默了。

曾經那麼篤定相信的事情,在雲裳的這一番細說了,現在再回憶過去,竟然有些可怕的不真實感。

“你竟然在懷疑我?”

“顧冰河”看出了顧母的神色再一次動搖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意,他自己都承認了,還能有假的嗎?”

“自己都承認了”六個字,在雲裳的耳邊響起來的時候,她的目光一凝,一個一直被她忽略掉的細節,突然在這句話之下放大了。

顧母說,是“他”告訴她的,是“他”說出了真相,而這個“真相”偏偏又是不利於“他”的,然後再到現在“顧冰河”自己說的“他自己都承認了”——這麼一些線索,放在一起,其實所謂的“真相”,已經在她的面前,已經展示出了自己的全貌來了。

雲裳突然對顧母說道:“如果我是顧冰河,當我發現我最信任、最孺慕的母親,竟然希望我去死的時候,我會選擇去死。”

顧母的眼睛突然瞪大。

“你、你、你……”她驚恐地望著雲裳,似乎雲裳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父覺得自己越來越有些聽不懂顧母跟雲裳之間的對話了,他皺著眉頭,出聲問道。

雲裳暫時沒空回覆顧父的疑問,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顧母,步步緊逼:“阿姨,你想清楚了嗎?你再不做決定,顧冰河就要給吞噬乾淨了。”

“我、我……”當發現自己堅定認為的信念被人打破,現在又還有更加緊迫的事,等著自己做決定,顧母的情緒出現了顯然的崩潰。

雲裳再度趁機開口:“或許,阿姨你也可以選擇說出真相,讓我再幫你判斷,看在付剛叔叔的面上,我會解開你的疑惑,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兒子。”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其實雲裳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原因。

不過,能讓顧母說出口來,更好。

當人在艱難選擇卻又左右為難的時候,當這時候,身邊有人站出來說可以幫你解決,而且這個解決方案還一定保證是完美的,一般的人,就會做出“傾訴”的選擇來。

儘管從雲裳見到顧母開始,她就做出了許多跟一般人在同樣情況下,截然不同的反應與選擇,但此時此刻的顧母,卻終於回到了“一般人”的軌道上來,她開口,說出了一段讓所有人都震詫的“真相”來。

原來,她早就知道在現在的顧冰河身上,有兩個靈魂:一個表現溫和的,確實是她從小養大的顧冰河;而暴躁那個是最近一年才附身到了顧冰河身上——而這個暴躁的,顧母一直堅持認為他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他十月懷胎懷上的那個孩子。

也就是說,在顧母的心中,十月懷胎生下的是那個暴躁的孩子,而溫和的那個,是在暴躁孩子還小的時候,霸佔了身體的外來者。

一個母親,當知道自己親生的孩子被擠破出了自己的身體二十多年,便是與“養子”有再深厚的感情,也在那一刻,變了質。

至於她肯定了這一切就是真相的原因,更是讓在場的全部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