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在動物園裡解決的，時代在發展，景點景區的物價打著滾的往上漲，量倒是越來越少了。
一碗面，一快頭的麵條，剩下的全是湯，陳朔連著吃了兩碗，湯喝的乾乾淨淨，還覺得只是個三分飽，但也沒有再點，這物價...再吃就真成冤大頭了。
“有沒有考慮過要個二胎，生個兒子？”
湯湯水水的不頂飽，但很容易蓄水，動物園的衛生間裡，陳朔一邊釋放記憶體，一邊和隔著兩道小便池的聶溪說話。
為什麼要隔兩個小便池，不挨著一塊，別問，問就是男人的本能。
聽到這話，聶溪搖搖頭，“沒想過，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養兒防老的那一套。”
“咱不是說養兒防老，我的意思是女兒總歸要嫁人的，你說是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生那麼多幹嘛，現在養一個就夠累的。”
“你還累？”陳朔懷疑這貨是在凡爾賽，家裡光一個女兒，還聰明懂事，不像自己家那個...
哦，自己女兒也挺好，主要是那個帶小啾啾的，天天扯著嗓子吱哇亂叫。
聽說這還不是最煩人的時候。
等到再大點人嫌狗厭，再長點就到了叛逆期，到時候才有自己受的。
不行，必須得讓這貨也生一個兒子。
這罪不能讓我一個人受。
“話不能這麼說，等以後總得讓人照顧，女兒大了要嫁人，還是兒子好，以後還能給你養老。”
記憶體釋放完畢，聶溪抖摟兩下，伸手拉上拉鍊，“那我只生一個，把養兒子的錢省下來養老不是更好。”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而且你一說到女兒要嫁人，我這心裡就堵得慌，要不以後還是別讓她結婚了。”
“啥？”
聽到這話，陳朔愣住了，人和人之間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有的人能一個滑鏟鏟死老虎，有的人能一隻大跳單殺黑熊。
像他這種普通人就只能給黑熊老虎加餐。
既然體質都不一樣，那想法肯定也是千差萬別，但你這不準備讓女兒結婚了，那我兒子咋辦。
終究還是錯付了？
他抖摟兩下拉上拉鍊，又伸手把要出去的聶溪給捉住，“你別急著走，咱們倆說會兒話。”
“在這兒？”
“你別管在哪兒，我就說你這個想法不對，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父母之命，一切要看兒女的意願，噢，你說不嫁人就不嫁人了，你考慮過你女兒的感受沒有？你問過她的意見沒有？”
聶溪聞言想了想，皺眉道：“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他總覺得這貨有什麼企圖，再仔細想想，好像他家裡那個小小子有點太親近自己閨女了。
“哦，這不是同為父親麼，我也有女兒，所以你說的這些我以前也琢磨過，剛開始跟你這想法一樣，但後來就想通了，不能干涉兒女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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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解釋，聶溪想了想，覺得他這個說辭有理有據，心中的顧慮被打消了七八分，皺著的眉宇也漸漸舒展，“你心還挺寬。”
“害...”
陳朔很低調，心寬個屁，一想到女兒以後要結婚，他這心裡就難受。
結婚，結個屁。
拱和被拱終究是不一樣的，人類就是如此雙標。
.........
等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從廁所出來，蘇玉有些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就只是尿個尿而已，這兩個人怎麼去了那麼大半天。
聽說人類有個什麼山，就是兩個男人在山上做奇怪的事情。
白小柒沒她想的那麼複雜，只是琢磨著要不要帶陳朔去醫院查查，聽說男人身上有個什麼腺，特別容易出問題。
尿的時間久就是症狀之一。
......
等從動物園離開時，幾個小屁孩還有些意猶未盡，這會兒太陽降落未落，在天邊依然散著光輝，卻沒有了多少溫度。
堅持鍛鍊還是有好處的，在動物園逛了一天陳朔完全感覺不到累。
不過他還是有點小小的憂傷，年已三旬，到了而立之年，正是一個男人最鼎盛的時候，而鼎盛過後就伴隨著衰落。
“趁著年輕咱們倆要多出去玩一玩，等年紀大了，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勁兒了。”
開車的陳朔剛把這話說出來，白小柒還沒吭聲，後排的陳七安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爸爸，我們去哪玩兒？”
“你是不是沒聽清爸爸的話，爸爸在問媽媽，而且說的是咱們倆。”
“.....”
陳七安有些發愣，還沒太明白這話的意思，旁邊的陳清涵說道：“爸爸是說只和媽媽出去玩兒，不帶你。”
“啊？”
陳七安啊一聲，扭頭問：“那帶你嗎？”
“也不帶。”大寶有些失落。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回答，小寶感覺自己心裡莫名的舒坦了。
“行了，爸爸是想和媽媽出遠門，你們年紀還小，帶著你們去不方便，而且你們倆還得上幼兒園。”
四年前得到了這兩個小跟屁蟲，他們就再也沒出去玩兒過，完全被兩個小屁孩給束縛了自由，之前說過每年都要去一趟的貓貓山，但後來也只再去過一次而已。
“到時候把你和大寶放在爺爺奶奶家，你不是最喜歡爺爺奶奶了嗎？”
“我最喜歡媽媽！”陳七安大聲喊。
“嗤....”陳朔嗤一聲，還最喜歡媽媽，但可惜你媽媽最喜歡的是我這個爸爸。
“那秋秋呢，秋秋你不喜歡？爸爸你也不喜歡？”
“秋秋...秋秋...”
陳七安張張嘴，憋了半天才道：“秋秋也喜歡，第二喜歡，爸爸第三喜歡，第一喜歡的是媽媽。”
陳朔對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這倒黴孩子。
喜歡自己老婆就不說了，認識個小姑娘轉頭把自己這個當爹的拋到第三去了。
“大寶呢，大寶是不是最喜歡爸爸？”
“嗯，最喜歡爸爸，也最喜歡媽媽。”
“真乖。”
陳朔舒服了，要不怎麼說女兒是小棉襖，雖然這個回答帶了點小心機，小小年紀就彰顯了說話的藝術，但黑心棉也是棉。
至於兒子，他瞅著這貨像個陀螺，總想抽。
可惜現在還不行，太小，等再大點就能讓他感受加持著父愛的七匹狼了。